掌門往事 - 雞鳴狗盜（4）

　　經過一夜例行的慘絕人寰教訓後。

　　我拖著奄奄一息的肉體，慢慢往邱師父房間走去。

　　剛一開門，本以為是嚴陣以待的木人陣迎接我，沒想到是兩條苗條嬌小的身影。

　　昨日在浴池一見的雙胞胎師父，穿著謎樣的漆黑裝束－－那裝束的布料似乎不是一般的布，幾乎和肌膚貼合，甚至有些透明。

　　「接下來的訓練，會由這兩位師父指導你。」邱師父在旁說，「你們昨天見過了對吧？正式介紹一下，左邊這位是菲英師父，右邊這位是凱樂師父。」

　　我看著一模一樣的兩人－－菲師父笑吟吟的，凱師父則漠然地擺擺手。

　　算是很好區分兩人。

　　「今天的訓練方針我已經告知兩位師父了。」邱師父示意要我伸出手。

　　兩枚玉環被放到我手裡，不大不小，剛好可以套住我的手腕。

　　「徒兒，你的目標就是在一個時辰內不被兩位師父奪走手環。」

　　「咦？」

　　我看著眼前兩位表情落差甚大的師父，以及邱師父那開闊，但毫無遮蔽物的房間。

　　「－－當然不會在這裡，活動範圍是整個掌門。」邱師父點出了我的疑慮。

　　「會給你一刻鐘時間躲藏。」菲師父得意地說。

　　「小徒兒……加油……」凱師父對我握起雙拳。

　　不，凱師父，您的眼神沒有加油的感覺。

　　「那，我們開始吧。」邱師父將不知哪來的沙漏翻倒過來。

　　房間門敞開。

　　我把手環套在手腕上，跑出邱師父的房間。

　　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跑，掌門密道是複雜沒錯，但只要貫通炁息就能找到路……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zZNMS9XE

　　等等，這麼說，邱師父是打算逼著我壓抑炁息，讓菲師父和凱師父找不到我嗎？

　　確實，在邱師父和沙師父聯手（？調教下，我現在對炁息感知很敏感。邱師父說，要能控制我體內那難以操縱的炁，就得先有對炁的敏感認知。而無炁者下意識釋放出的炁，很有可能會讓人誤會為殺氣，也會在需要隱匿聲息時曝光。

　　木人訓練是要提高我對炁的感知。溫泉訓練是要訓練將炁操縱在皮膚一層。再接下來，想必就是要能完全將炁收縮到旁人無法感知的程度。

　　至於我現在掌握多少？其實我自己也說不上來，畢竟無炁者的特徵就是連自己都無法察覺自己炁的狀態，但又隱約能掌握到竅門。

　　總之，難以形容。既然邱師父認為我可以進入到下一階段，那就淡然接受吧。

　　「……拿到了。」

　　「欸……？」

　　我看著空蕩蕩的右手腕。

　　凱樂師父手裡握著玉環，面無表情地站在我旁邊。

　　什、什麼時候！？

　　「阿樂你居然先出手！不是說要再讓徒兒一刻鐘嗎？」菲英師父的聲音從廊道另一側傳來。

　　「小徒兒……可以奪回去喔……」凱樂師父的眉頭稍稍一皺，似乎是準備認真起來，「小月月說……如果一時辰後，小徒兒……能保住兩枚玉環……就告訴你如何萬無一失地偷窺……」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ZJcmsxPG

　　可惡，原來邱師父也是這種老不尊嗎！？

　　既然這樣，我不就不得不出手阻止兩位師父了嗎！

　　我反射性出手去奪我的玉環，在那一瞬間，我似乎要碰到凱師父了，但一股滑膩感襲來，我突然視線一顛倒，重重摔在地上。

　　剛剛……沒有感覺到凱師父的炁是什麼特性。

　　照理來說，凱師父和菲師父這種體型的人，要把我摔出去，不洩漏任何炁息應該是不可能做到的。即便是邱師父，還能隱約感覺到他的水炁。

　　「不合格。」顛倒的視線中出現菲師父，「邱師父和沙師父教給你的東西要靈活運用。」

　　靈、靈活？

　　「小英英……我們……降低標準吧。」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bMb0EWjp

　　「確實，邱師父給的題目太難了。這樣吧，小徒兒，只要能猜出我跟阿樂的炁特性，玉環就會還給你，然後我們再一刻鐘不出手，如何？」

　　猜、猜出兩位師父的炁？

　　我端坐起身。

　　「我們可不是無炁喔。」

　　「小英英……提示……太多了。」菲師父用指尖轉起玉環。

　　「當然，炁特性也就那幾種，所以你必須一次就答對喔，小徒兒。」菲師父攔住我的話頭。

　　可惡，意圖被看穿了。

　　我立刻回想剛剛菲師父奪走我玉環、將我翻過來的時候，確實沒有炁息。

　　但我怎麼會摔倒呢？

　　我集中感知我的內息，並無什麼波瀾。

　　等等，我目前還沒掌握到能在實戰時瞬間感知到體內炁的流向。

　　這麼說，邱師父並不是要我學怎麼隱匿炁息，而是……要我在與對手接戰時同時能感知到自己的炁流向。

　　難道，剛剛凱師父只是調亂了我的內息，引發炁的亂流，才讓我摔倒？

　　「看來……小徒兒……領悟了。」

　　火炁具有強大的攻擊力，但也有難以隱匿的缺點。

　　水炁具有強大的包容性和活力，能快速調和各種武學，但也有難以掌控的缺點。

　　木炁具有強大的黏性，能給敵人帶來妨害，但也有威力不足的缺點。

　　土炁具有強大的防禦力，能修練極致的硬功，缺點是被人找出破綻就容易敗陣。

　　最後一個，金炁，具有一招制敵的危險性，缺點是容易被人察覺。

　　既然兩位師父這麼執著於鍛鍊隱匿炁息，這麼說……

　　「金炁？」

　　看到兩位師父釋然但又得意的表情，我知道我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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