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人成為英雄》 - 第179章我所看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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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

但我必須告訴你。

因為，這是我所看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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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煎熬、漫長的黑夜，迎來了曙光。在層層疊疊的防線背後，是開始泛起魚肚白的日出。

可是，陽光，照不進東區。

軍隊的防線建立在距離交界線約50公尺的位置。兩台軍式卡車被擺放在近交界線20公尺處，以「／＼」的方式擺放，形成一個窄口。

「大家不要急！聽我說！」

「有受傷的的，往最右邊走，會有人引導你們做初步的傷口檢查、清洗；麻煩！請先禮讓傷勢嚴重的人通過！」

「狀況良好的，往最左邊走。請務必遵守相關人員的指揮，盡快通過！」

「不要拍照！不要攝影！盡快通過！」

王軍拿著大聲公站在軍式卡車的車頭上大聲下達指示。他的氣勢相當沉穩，讓不少倖存者們生出安心感。

忽然，他的聲音停了下來。

目光穿過前端軍卡的窄口，看見了那個持劍的戴面具者。

「你！上來，代替我指揮。」

王軍話一說完就跳下車頭，逕自穿過人群，往面具者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不認得那個面具，但他認得那個身型——還有那把劍！

「媽的，你知道那件事害我被罵得多慘嗎？你他媽就這樣給我跑掉？！」王軍虎目怒視著劉晨陽，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你在說什麼？先生你認錯人了。」劉晨陽疲憊的聲音從面具裡傳出，顯得有些悶悶的。

「當我白痴是嗎？別人不認識你，我他媽最認識的就是你！操！」操字一落，王軍憤憤甩下揪著劉晨陽衣領的手，冷眼看著他。

「呃⋯⋯那件事我自己也有點納悶，說不太清楚為什麼。」劉晨陽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說。

當初在海瑞大學與軍方高層起的衝突，雖說起因是軍方高層作風太過官僚且言語不善，但劉晨陽也有不好的地方，畢竟他有出手，只不過沒傷人就是了。

「算了，過去就過去了，不提了。既然你在這，那事情就好辦多了。」王軍右手伸進腰間的戰術小包，從中拿出一張地圖，攤開在劉晨陽面前。

地圖上，東區的範圍被用紅筆勾勒出來。在東區外圍的數個方位，都有ㄧ根向內指的箭頭。

「我們已經分成多個部隊，向內挺進救援，現在加上你，效率會提升很多，你從這裡進去，然後⋯⋯」

「等一下。沒有什麼加上我這件事。我是我，你們是你們，不要把我當成你們的一份子。」劉晨陽開口打斷，嚴肅地說道：「救人，是我自己的意願，不要這麼理所當然的把我劃入你們的管轄。」

王軍一陣沈默，微皺著眉，仔細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在想，這個年輕人之所以現在會變成這樣，或許也是軍方自己造成的吧。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彼此之間的隔閡說不定也不會這麼大了。

「嗯，那我換個說法吧。如果你願意再進入東區，我們會派人沿著你走過的路線進行搜救。我們不干涉你的意願、行動，只是順著你的路線，盡可能地去拯救民眾。這個說法，你能接受嗎？」

王軍直視劉晨陽面具底下的雙眼，等待他的回應。

「為什麼直升機會在進入東區時墜機？」劉晨陽沒有回答王軍的問題，而是問出心中的疑問。

「不知道。」王軍搖搖頭，臉色沈重：「直升機在進入東區的那一刻，所有設備就瞬間失去動力。好在我們之前有了一次經驗，有了預防，所以這次沒有人員傷亡。」

「有過經驗？」

「嗯，星光國小的救援也出動了直升機，同樣發生了墜毀，只不過情況比這次更加詭異。」

聽到這裡，劉晨陽也沒在繼續細問原因。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只要知道軍方有出動救援就夠了。至於是否成功就不是劉晨陽在意的點了。畢竟在文明極大差距的情況底下，要成功救援本就是難如登天。

成功，是大幸；失敗，是在正常不過。

「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嗎？」

「誰？」

劉晨陽愕然。

這沒頭沒尾的問話，讓他摸不著頭緒。

王軍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事。」

「嗯。沒事，那我就走了。」劉晨陽點了一下頭，便淡然轉身，腳步蹣跚地離去。

王軍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望著他漸漸消失在黑暗東區的背影，呼出了重重地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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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成為別人直播裡的主角。

可能也還不知道，同伴們已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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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直播的最後，只剩下一個女性還站著，而敵人，仍是戰力滿載。

在那個處境下，實在很難想像，有人能夠倖存下來。

不光是王軍這麼想，而是絕大部分的人都這麼想。

軍方在劉晨陽離開後，終於到達現場，然而現場什麼都沒有留下，只有戰鬥過後的破敗廢墟。軍方高層認為，那些「主角們」已經全數罹難，被怪物帶走了屍體。

對此，有幾位高層大為震怒，認為部隊動作太慢，錯失了將這些覺醒者帶回研究的大好機會。

王軍拿起無線電要求各部隊回報狀況，同時集合隊伍，準備沿著劉晨陽的路線進入東區。

此番任務難度不低。

除了要面對大量怪物以外，還有科技設備上的限制。無人機、各式探測儀，通通無法使用，只能依靠人力逐步搜索，大大提高救援的難度。

可是在困難還是得救，這是國家的責任！

就在劉晨陽再次進入東區後不久，有個東西也尾隨他進去了。

進去的東西是什麼，沒有人看見。

劉晨陽沒有繼續走已經走過的路線，而是往其他沒有走過的路線前進。

那些路段已經經過大規模的清理，沒必要再走；效益太低，交給軍隊就行了。

不過這時，劉晨陽忽然找了一塊隱密的夾縫，緩緩地坐了下去。

他貼在支撐物上，把頭輕輕靠上，閉上了眼睛。

他好累。

真的好累。

就在他即將睡著的剎那，晨曦劍跟螢火蟲面具同時消失，他瞬間驚醒過來。

面具與晨曦劍重新出現。

他摸了摸臉上的面具，轉過頭，看向自己身旁。

苡萱正拿著一塊石頭，在牆壁上刻著塗鴉。小小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髒兮兮的手還在臉上抹了幾把。

「在畫什麼？」劉晨陽溫柔問道。

「我在畫怪物打哥哥！」苡萱目不轉睛，專注地刻畫著需要被糾正的大作。

「太壞了吧。」劉晨陽捏起苡萱的臉頰，輕輕晃動。

「嘻嘻——才不會！我會從天而降，拯救你！」苡萱原地跳了起來，很是開心。

那幅畫呈現出來的樣子大概是這樣：劉晨陽跌倒在地，哇哇大哭，面前還有一隻像猩猩的怪物在大吼。

怪物想要吃掉劉晨陽！

千鈞一髮之際，苡萱小公主突然出現！

她擊敗了怪物，扶起了劉晨陽，兩個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畫裡，兩個人都是孩子。

像過去一樣。

忽然間，劉晨陽看到苡萱的附近，赫然夾著一封信。

乾淨、沒有皺摺，穩穩當當的夾在縫隙裡。

如果只是一般的信件，劉晨陽不會放在心上，畢竟一片狼藉的環境，到處都有紙張在飄蕩，這裡卡著一封信，一點也不奇怪。

但這封信很奇怪。

從劉晨陽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信封袋正面，也剛好可以看到上面的收件人是誰。

收件人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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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晨陽先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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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晨陽猛然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精神一下就緊繃了起來。

難以言喻的感覺突然爬滿全身，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監視著自己一樣，很不舒服。

這個時間點、這個位置、這個情況，有一封⋯⋯給自己的信？

拿不拿？

劉晨陽心裡沒底。

「咦！哥哥有信，是你的信！」苡萱圓滾滾的雙眼睜得老大，對著劉晨陽喊道：「趕快打開看！」

「呃⋯⋯好。」

劉晨陽起身，去將信抽了出來。

但信封拿在手上，就是沒有拆開。

「快打開，看看裡面寫什麼——」苡萱用充滿期待的好奇眼神，仰頭看著劉晨陽。

劉晨陽撕開信封，將裡面的信取出，攤了開來。

第一眼，就直接讓他瞠目結舌。

開頭是一幅畫，畫著他剛剛坐在地上閉目休息的樣子。

環境，姿勢，神態，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

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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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會成名。
劍柄終會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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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
但我必須告訴你，
我所看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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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

這他媽是什麼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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