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從窗戶流入,樹林的鳥鳴清脆悅耳,夜塵雨迷迷濛濛的睜開眼,眼前是看慣了的房間,沒有甚麼華麗的裝飾,只有滿滿的書架和因為放不下而堆疊在地上的書籍。夜塵雨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將昨夜看到睡著而攤在身上的書撥開,穿上鞋子一把拉開房門,秋天的早晨稍有涼意,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不同夏天的明媚耀眼,秋天的清晨悠然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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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盥洗過後,夜塵雨走進主廳,空無一人的大廳中只有燈燭搖曳著火光。大廳的主桌牆上掛有一幅畫軸,一條黑龍躍然紙上,威嚴的神情令人敬畏。「今天也請保佑我們一帆風順。」夜塵雨雙手合十,恭敬的拜了拜,隨後轉身離開主廳,向大房的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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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夜塵冰回到靈劍峰已經接近深夜了,大師兄不在山上,二師姊也一如既往地沉浸在夢鄉中,師父更是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本來想再介紹一下靈劍峰的夜塵雨也只好作罷,簡單和夜塵冰介紹了一下格局後便各自解散,之後就在房裡看書看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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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會有幾個人來吃早餐,姑且還是準備五人份吧,夜塵雨從米缸舀了四杯米,開始為早餐做準備,不一會兒,廚房就傳來陣陣香氣。將餐點準備完畢,夜塵雨向大房的房間走去,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夜塵雨喊道:「師傅,你在嗎?我進去囉?」推門而入,房內空無一人,被褥也沒有使用過的跡象,看來昨晚並沒有人使用此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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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又去買新材料或去天機峰打麻將了吧…」夜塵雨皺著眉頭關上門,走出大房,向廂房而去,在途中便遇上了盥洗完畢的夜塵冰,兩人寒暄了幾句,便一同前往廚房將早餐端到了主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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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碗筷都已經擺好了,三付就夠了嗎?」夜塵冰走進廚房,接過夜塵雨遞來的碗公,碗裡的蘿蔔湯溫暖卻不燙手,香菜在熱湯的浸潤下散發出香氣,蘿蔔切成一口大小,琥珀色的湯汁完全滲透蘿蔔芯,令人食指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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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雲哥......大師兄今天還沒回來,師傅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我們三個人而已……阿,忘記去叫二師姐了。」夜塵雨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去叫醒二師姐,將剩下的雜事託付給了夜塵冰,夜塵雨拿著鍋蓋和湯勺趕忙向廂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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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塵冰滿臉疑惑,叫醒師姐為何要拿著鍋蓋和湯勺?她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只聽到響亮的金屬敲擊聲迴盪在靈劍峰上,同時傳來的還有夜塵雨宏亮的叫聲:「師姐!起床了!天亮了!吃早飯囉!」聲響持續了數分鐘之久,在夜塵冰將每個人的餐點都在桌上擺好時,聲音也停了下來,沒過一會兒便看到夜塵雨揹著一名女子向主廳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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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師姐,到主廳了,趕快起來了。」夜塵雨將女子在廳門前放了下來了,女子身著純白長襖,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垂到腰間,貼身卻不緊繃的剪裁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睡眼惺忪的樣子更加惹人憐愛。夜塵冰看著眼前的女子不尤得發出讚嘆,如此美女實屬少見,即使本身是女性也會想多看兩眼,直到她看著女子走到飯桌前坐了下來,然後一頭將臉砸在眼前的飯碗裡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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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夜塵冰趕忙衝上前將女子扶起,飯粒沾滿了女子的鼻頭和臉頰,碗的邊緣在臉上留下了敲擊後的圓形的凹痕和清晰的紅印,即便是這樣,女子依然是一付沒睡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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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要抹藥……。」「讓我來吧。」正當夜塵冰急急忙忙地想找藥箱幫忙上藥時,夜塵雨接手扶住二師姐,隨後將手貼在其背上,靈氣灌入,二師姐輕微的抖動了一下,站在身旁的夜塵冰瞬間感覺到眼前之人氛圍的變化,猶如一把塵封的寶劍重新出鞘,鋒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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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姐,該吃飯了。」夜塵雨輕微的喚了一聲,女子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睛,用手將鼻頭的飯粒取下放進嘴中嚼了起來:「我醒了。」隨後看向夜塵冰:「謝謝你啊,小師妹,我們是第一次見吧,我叫夜塵雪,叫我塵雪姊姊也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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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塵冰看著眼前的女子,慵懶的語調和半瞇的眼睛,成熟的風韻和方才睡迷糊的樣子判若兩人,而那利劍般的氣勢更是猶如錯覺,眼前的女性只讓人覺得安心和親切。「阿,不會,師姐,阿,那個,臉,要抹藥才行。」夜塵冰手忙腳亂的退開,正想要去找藥箱時卻被夜塵雨攔住:「你先坐著吃飯吧,那種程度對師姐來說連傷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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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塵冰再度看向夜塵雪,臉上除了還黏著幾粒飯粒以外,光滑如雪,完全看不到剛才那清晰可見的紅印和凹痕。夜塵冰還處在茫然之中,被夜塵雨拉過來坐到椅子上,將筷子塞進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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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幫我挑魚刺。」「香魚不可以這樣戳啦,要從背鰭這邊按壓,他就會骨肉分開了。」夜塵冰偷偷的瞄著夜塵雪的臉,小口小口的喝著蘿蔔湯,剛才臉上的紅印猶如錯覺,這是夜塵冰第一次覺得煉氣士真是高深莫測,雖然夜塵冰的父親也算是一名煉氣士,但夜塵冰當時年紀很小,對修行也沒什麼興趣,並沒有去詢問過相關的事情,而瘟疫過後生活都沒辦法自理了,更加不會去了解煉氣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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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夜塵雨師徒救下來後,兩人脫下了偽裝,夜塵冰當時很是驚訝,除了那次師傅專門拉著她解釋這個偽裝用肌肉套組和偽裝用仙人套組的原理外,期間並沒有特意告訴她任何煉氣士的事情或讓她開始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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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師徒三人花了兩年走遍了金州,直到有一天,師傅突然說時機已到,可以回山了,隨後就不知所蹤了,塵雨師兄當時氣的罵了好幾句粗口,然後他們就因為沒有盤纏付飯錢被留下來刷了一天的盤子,導致夜塵冰對宗門煉氣士的印象更多是負面的,時常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不應該成為他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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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事情還烙印在夜塵冰腦海裡,眼前的景象卻又過於平凡,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令她有些混亂。「怎麼了?有甚麼不喜歡吃的東西嗎?」夜塵雨看夜塵冰沒怎麼動筷,有點擔心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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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塵冰回過神來,連忙扒了兩口飯:「沒有,師兄,早餐很好吃。」夜塵雨有點懷疑地看著她,但也沒有多說甚麼。「慢慢吃吧,等等帶著你到各大山頭轉轉。」隨後轉頭向夜塵雪道:「師姐,晚點如果師傅或大師兄回來了在幫我傳個話,就說我帶小師妹在宗門裡轉轉,不可以再睡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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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塵雪慢條斯理的夾起魚肉送進嘴裡嚼,左手向夜塵雨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沒問題,夜塵雨雖然心裡表示懷疑,但想到剛入玄道門時師姐曾經在路上睡著,把自己丟在路邊的往事,說甚麼也沒辦法讓她帶領小師妹出門,至少現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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