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驅】什麼…變了 - 【青驅】什麼變了-3

很快地，雪男就發現並不是自己想太多。

才剛吃完早餐，四人同時收到任務通知，他們很快換好衣服出發。雪男嘴角稍稍上揚，因為這次接到的任務距離上次時段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心情很好。

「啊！杜山！神木！」眼尖的志摩很快發現以前的同學，揮手打招呼。

神木出雲走來。「你們也是要出任務的嗎？」

「是啊，妳們也是嗎？」志摩回問。

詩惠美小跑步過來，鞠躬。「請……多多指教！」

「杜山同學，神木同學，妳們好啊。」

「嗯，奧村老師好。」

「小雪你好。」

出雲現在是中二級驅魔師，詩惠美是下一級。

「咦？那這樣子奧村也會來囉？」子貓丸左顧右盼。

「不，可能不會。」雪男說，「他不是在出別的任務嗎。」他想起桌上的字條，燐的字跡在過了四年後總算正了一點，雖然還是很亂又有錯字。

「真可惜，還以為大家又可以聚在一起出任務了。」

任務現場，其他驅魔師都到了。

雪男正想找個人來解說狀況，就聽見詩惠美大喊了一聲：「燐！」

眾人看過去，真的看見燐在人群內，跟一位驅魔師講話。

「喔！增援來了！我先過去一下！」燐開心地跑過去，「嘿，各位！好久不見啊！」

「才怪，兩個星期前不是才剛見過？」出雲吐他嘈。

「可是很久沒有大家一起出任務了。」燐笑嘻嘻回話。

「好了，聊天到此為止，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呿，雪男你很掃興欸。」

「等下任務結束時要怎麼聊都行，現在最重要的──」

「是任務。」燐接下去，「好我說！呃……不，還是這位大哥來說吧。」隨便拉了一個驅魔師過來代講，自己蹦蹦跳跳進去人群裡。

＊＊　＊

任務順利結束後，燐提議大家去聚一聚，所有人舉雙手贊成，但穿著驅魔師服進餐廳很引人注目，他們決定在舊男生宿舍餐廳吃飯，當然是燐下廚。

菜色依舊美味，燐的手藝沒有退步，反而進步了。眾人都在讚美燐，大家邊吃邊聊，雪男表情上微笑著，心裡卻有些沉重。

他說哥哥變了，其他人笑他想太多，但現在事實證明，他沒有想太多。

燐的確是變了，變得很不一樣，不太正常；其他人說他們沒有察覺，那是因為連他們也變了！

剛剛的任務沒有發生特別多事，但雪男可以細膩地藉由一點小動作發現許多事。

上一次他和他們一起出任務是在兩年前，那時他們成為驅魔師才一年，還抱著單純的眼光看世界，但現在，這份單純消失的一乾二淨。

平常生活是看不出來的，而且現在大家都聚在一起，氣氛、談話與以前完全一樣，但變化可以從出任務時，當人站在生死關頭中，就會顯現出來。

京都三人組和出雲的變化不算大，可是能察覺出他們的情感，從兩年前不論是誰都很關心的態度，變成現在除了熟人外，其他人事物皆不太關心。

詩惠美仍然善良，卻開始懂得用計謀和手段取得優勢。

而燐，就不用說了……燐的變化雪男看得一清二楚，深信自己能救到所有人而且不讓他們任何一個人死去，他所擁有的崇高理想，已經消失了。

大家都變得世故，只有在面對彼此時，才又變回當年那個單純的自己。

「……雪……男……雪男！」

雪男驚得回過神，看見大家都在看他。

「你為什麼要對著筷子沉思？」燐問道。

「不，沒什麼。」他仍然是那個笑容，「我吃飽了，先告辭。」

走出餐廳，雪男仍然可以聽到後面的談話，燐的聲音──

「他變得好怪……」

變得很怪的是你們啊，哥哥。

關上房門，雪男舒了一口氣。下次要求梅菲斯特先生多給一點任務好了…：

＊＊　＊

早上醒來，雪男正在漱口時，後腦杓被某個人用力巴了一下。

「嘿，小鬼。」

雪男嘴裡的泡泡水立刻吐到鏡子上，他咳了幾聲，不太高興的轉頭。「……修拉……咳咳……妳幹什麼……！」

「沒事，突然想到，然後來找你們玩。」

「突然想到，也請不要在人漱口時打他的頭。」

「呵呵，抱歉。」

雪男瞪了她一眼，繼續梳洗，不想理她。

修拉自討沒趣，走掉了。

一會兒後，慘叫聲直接劃過走廊，穿進雪男的耳朵。

「好痛好痛好痛！妳幹什麼啊修啦！痛痛痛痛！我脖子和肋骨快斷了啦！」

「燐小鬼，睡懶覺，真悠閒。」

「妳快起來啦！好重喔！」

「嗯～？你說誰重啊～？」

「嗚哇啊啊啊啊！沒、沒有誰，我沒說誰重啊！痛痛痛！反正不是、不是妳啦！」

「這樣才乖。」

安靜下來了。

「那，妳來做什麼？」隔了一下子，燐的聲音問。

「沒什麼，無聊。」

「無聊就不要在一大早過來啊！」

既然醒了，燐只好乖乖去做早餐，而修拉跑去叫其他三人起床了，雪男坐在餐桌旁，聽著其他三人的慘叫，看著他哥哥在煮飯。

然後，修拉帶著三個睡眼惺忪的少年過來餐廳。

「早安。」雪男微笑。

「呼啊～早……」

「所以說，妳到底來做什麼啊？」吃早餐時，燐又問了一次。

「沒有啊，只是想說快一年不見了，突然想你們，就來了。」

眾人只覺得雞皮疙瘩，但什麼都沒說，免得討打。

吃完後，燐很快接到任務，而京都三人組沒事做所以決定洗碗，雪男本來要幫忙，他們都拒絕了。

「奧村老師去忙吧。」

雪男走出餐廳，修拉跟在後面。走到離餐廳有一段距離後，兩人停下腳步，雪男轉身面對她。

「妳到底有什麼事？」

「就說真的沒事了。」對方聳聳肩，但雪男鏡片後面的眼神滿是懷疑。「好吧，我是來看看一個休息了一年的小鬼，有沒有變胖。」

「讓您失望了呢，那個小鬼還是很瘦。」雪男微笑回答，「不過最近真的是休息太久了，我會去找梅菲斯特先生討些任務的。」

「不了，你還是乖乖休息的好，免得又倒下。」

「沒關係的，哥哥不也是整天往外跑。」

「他又不是人，跟你不一樣啊。」

雪男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修拉嘆口氣：「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妳在想什麼了。」

「是這樣嗎？還是那麼可怕。」

「不，因為我也發現了……燐，他變了，對吧？」

雪男很驚訝，但只一瞬間，表情又恢復平靜。

看到雪男很快的表情變化，修拉呵了一聲：「真有趣。而且呀，不只燐，連其他人……他的同屆同學們，也都變了呢。」

「……人都是會變的，我不也變了？」

「是啊，從一個可愛的膽小鬼變成了老成的膽小鬼。」修拉笑著，「這不是很好嗎？他們都變得比較成熟了，想法也與你趨近了。」

少年不語，眼神不自覺飄到地板上。

「他們是你的第一批學生，你一定很在意他們。」對方還是不說話，修拉繼續說下去。「你希望他們能拋開天真，變成熟也能懂得驅魔師的無常，但現在真的做到了，你卻覺得捨不得，希望他們能變回去。」

「我只是……」他終於說話了，「還不習慣而已。」

一切的變化是在他尚未發現時，就變完了，有點措手不及。

他應該要高興的，他的學生們終於成熟了，但卻笑不出來。的確，心底有一處非常希望他們，尤其是他的哥哥，能夠變回以前那單純的樣子。

「人是變不回去的，應該說，很難變回去。」修拉轉身，「我給你一個日期，十月二十二日。」

「……這是什麼意思？」

「關鍵☆」拋給對方一個眨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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