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鳴】A meter distances - [佐鳴]A meter distances(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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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尺距離

　　「有些東西是時光帶不走的。」

　　「什麼？」

　　「我喜歡你。」

　　「啊？」

　　他們沒想過有一天他們真的會分開。

　　佐助靜默的站在登機口，他黑曜石般的瞳眸只注視著，鳴人那笑的有些勉強的臉，連同他臉上的貓鬚胎記都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來。佐助微微皺了下眉，卻沒有多說什麼，他看著鳴人垂下的眼簾，微張的嘴似乎是有話要說，可最後又化為沉默，最後他看著鳴人振奮起了精神，神采奕奕的朝他伸出了手。

　　「那麼佐助，到時後繼續連絡了。」鳴人笑彎了湛藍的眼，佐助的手附了上來，手心的溫度很溫暖，不似他平常微涼的體溫。然後他對上了佐助的眼，看見了那雙漆黑映滿的全是自己，一瞬間鳴人覺得有些鼻酸，沒想到就這麼分開了，他以為他們會一直在一起，所以鳴人從來沒有想過，和佐助分開會讓他這麼難過……。

　　「啊啊……。」佐助低聲回應，他暗地裡收緊了握著對方的手，有些捨不得鬆開，而眼前金髮的傢伙似乎也沒有想要放手的打算，交疊的雙手好似有某種感應，他們四目交對如同做了一個無言的約定。直到鳴人的父母辦理好了登機手續回頭叫他時，佐助才終於鬆開了手掌，「白痴，到時候連絡。」

　　「誰是白痴啊臭佐助！你才是不要太想我啊哈哈哈哈哈！」像是掩飾自己的羞窘，鳴人故意將話說的大聲且急又快，然而對方的這點小心思，佐助當然沒看漏過，他一直都知道鳴人很在乎自己，雖然佐助知道鳴人一定沒有發現到自己的感情，但是這樣就夠了，目前這樣就真的夠了。

　　隨著幾句沒營養的拌嘴，佐助卻率先沉默，他看著對方皺了皺鼻子後，提著大包小包轉身的背影，佐助忽然覺得鳴人的身體還是這麼纖細，一扛起東西就像是要把他壓扁了一樣。

　　「笨蛋……。」他低聲喃著，看著那個顯眼的金髮隱歿在人群裡，不知道為什麼沒來由的忽然很想笑。

　　「喂吊車尾的。」佐助繼續對著那早已看不見的身影低喃。

　　「我喜歡你。」

　　儘管……那個人已經聽不見了。

　　鳴人在大阪安頓好是兩天後的事情了，一到大阪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佐助了，雖然不喜歡通訊器連接對方聲音的感覺，但是總比兩個人都沒得聯絡好太多了。佐助一如往常的聽著鳴人嘮嘮叨叨的聲音，雖然很吵卻不覺得討厭，他習慣性的吐槽，總會讓鳴人每次都隔著電話氣的跳腳，有時候還會氣到掛電話，但往往過了幾分鐘後，他的手機又會響起那個人專屬的鈴聲。然而這個時候鳴人就會故意扯開話題，好像剛剛的吵架鬧脾氣都沒發生過一樣，佐助也不會刻意去揭穿他的害臊。

　　「佐助你高中要讀哪裡？我記得當初你是不是填了東京的Ａ高？」鳴人的聲音在電話筒裡顯的異常亢奮，佐助到現在還能想像那個傢伙情緒激昂的動作和神情。

　　「沒意外的話，或許是吧。」佐助一邊回答著，一邊撥弄了弄放在桌前的狐狸玩偶，這是鳴人在離開的前一天硬塞給他的，當時那個笨蛋漲紅著臉朝自己亂吼了一通，說什麼佐助你要是把這隻狐貍丟掉我們就絕交！這樣出口威脅的話卻無比認真，現在細想起來都覺得好笑。嘴角無聲的勾起，佐助這才又繼續開口，「那你呢？」

　　「我？」鳴人的聲音一下子愣住了，「呃……這個嘛……佐助你也知道我就是……。」他支支吾吾了很久，最後似乎是放棄辯解似的嘆了口氣，「我想我能考上什麼學校就讀什麼吧……。」

　　「白痴，不要我一不在就這麼混水摸魚。」對於鳴人的自暴自棄佐助歛起了眉頭，其實這個吊車尾的並不笨，只要抓到訣竅還是能考的到好學校，「你去大阪前，我不是已經將做好標註的參考書給你了嗎？」

　　「可是……那個不一樣啊……。」鳴人的聲音忽然變的焦急起來，佐助甚至能夠聽見他緊張的吞咽聲。

　　「什麼不一樣？」不會是說什麼版本不一樣吧？「我給你的應該沒有錯誤吧？」

　　「不是啦，就是……那個……不是佐助教的……。」鳴人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聞言的佐助卻愣了愣，最後臉也慢慢的跟著浮起了紅雲，可對面的鳴人又自顧自的繼續開口，「不是佐助教的……就沒意義啊……。」

　　佐助覺得自己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這個大笨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啊！？

　　「白痴，你果然就是個吊車尾的笨蛋。」

　　「佐助你幹麻罵人啊！我不過就是憑感覺說的啊！」電話那頭的鳴人氣呼呼的反駁起來，「我只是覺得既然是佐助給我的，我自己讀的話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不過是書，誰教你都一樣吧。」佐助忽然覺得很想大笑，可是他的聲音還是平靜的毫無波瀾，鳴人對於自己的依賴還是改不過來，這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就是不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對於如此的遠距離連繫，一定會有一方會先改變，佐助很清楚，在鳴人什麼都不知道，感覺不到的情況下，對方一定會漸漸脫離他，一想到這裡，佐助的眼神卻逐漸黯淡了下來。

　　「啊啊算了啦！」鳴人似乎是生氣的樣子，他的聲音又開始逐漸放大了起來，「反正我就是覺得很奇怪，混蛋佐助不跟你說了！」伴隨著電話那端嘈雜的聲音，以及鳴人母親的漫罵，和那哀號的慘叫聲，電話一下子被掛斷了。

　　佐助坐在椅子上，他深深的看了眼因為被掛斷，而在屏幕上消失的名諱輕嘆了口氣。這個漩渦鳴人果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但是總是會說些讓人想入非非的話，「白痴……。」佐助低喃著，他卻不知道此刻在罵的白痴是鳴人還是自己。

　　今天早晨的風有些涼，佐助確實依自己的念想在一年前考上了東京第一名高，但是在他們聯絡的第五個月，漩渦鳴人忽然完全沒了音訊。任憑他不斷的打電話及短訊，沒有人接就是沒有人接，甚至有段時間鳴人的手機處於關機的狀態。那段時間佐助覺得鬱悶，可他又無法抽出時間去找對方，不管是父母給予的壓力，或是課業的壓力，以及自己想超過哥哥的那種決心，這些全部都讓他無法喘氣，佐助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那個白痴在搞什麼鬼？」新款的藍色手機就像那個人的眼睛一樣純粹，佐助覺得自己開始有些抑鬱了，他無法得知鳴人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也無法抗拒父親嚴厲的眼神，及母親失望的神色，他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窘境，但是他的哥哥說話了，那個一向罵他愚蠢弟弟的哥哥，說了一句他永遠都忘不了的話。

　　「你喜歡那個漩渦鳴人吧？」那個時候，鼬正站在他的房門邊，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嘲諷他的愚昧，然而佐助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然後他的嘴角扯了扯，忽然很想笑。

　　他說。

　　「所以呢？」

　　對，沒錯，他喜歡那個吊車尾，而且不分青紅皂白的喜歡他，莫名奇妙的就是喜歡他，就是沒有理由沒有根據的喜歡他！佐助覺得自己或許是真的瘋了，他不知道原來早一開始他就喜歡上那個白痴，那個對他的心意一點都完全不知情的白痴！

　　「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你能夠在三年級兼顧你的愛情和你的課業，我就承認你的努力。」鼬依然姿勢隨意的靠在門板上，他們同樣漆黑的眸子對上了彼此，佐助在大腿上的手卻緊了緊。

　　是承認，不是認可，但是這對佐助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肯定。

　　「我沒想過你會說這種話。」佐助將手機放到了桌上，他烏黑的眸子直視著自己的哥哥，「我以為你會要我放棄他。」是的，他以為哥哥會要他放棄鳴人，會要他只專注課業努力的得到更多的認可，但是那都是他的以為，他將他的世界封閉在努力與肯定上，所以在鳴人走後，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沒有說他喜歡他，他沒有對鳴人說留下來不要走，儘管希望渺茫但是他卻連這點話都沒有說出口。

　　「即使你再怎麼愚蠢都是我的弟弟。」鼬只留下那麼一句話，佐助將旋轉椅轉回了面對桌子，再然後，他只聽見門板被關閉的聲音。

　　佐助覺得自己或許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的哥哥，但是他覺得他似乎能猜測到哥哥其實最想告訴他的話。

　　即使你再怎麼愚蠢都是我的弟弟，所以我支持你的決定。

　　佐助想，這或許是他幻想過最大的玩笑話了，說不定他的哥哥一直在為他著想，說不定其實他哥哥一點都不想讓他超越他。

　　「開什麼玩笑。」

　　他宇智波佐助從來都不是天才，高三的課業壓力有多重他自然知道，但是他卻無法讓自己去放棄漩渦鳴人。

　　最後，他終於真的笑出了聲音。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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