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與聿】崩塌 第七章(司因)
空調運轉著,因為不喜歡太過冰冷的氣溫的三人自然不會調整太低溫的室溫,只要行動、情緒較為激動的情況下,才會使得身體貌出正常的熱汗。
如今,一個迴盪空氣中的聲響卻像是咒怨一般不斷的崩塌,伴隨著如同大樓坍塌的連鎖效應,遠遠的放大,不停止、不消逝,有一種冰涼感從脊椎尾端緩緩的竄起,冷不防的就是一個冷顫。
手上突然溫暖了起來,夏縐禹不曉得什麼時候替換了嚴司原本的位置,而嚴司來到自己床邊坐的,沉穩的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笑容,而夏縐禹現在漾起的笑容非常眼熟。電話沒有掛斷,虞因把電話放了下來。
「是你殺害洪夫婦倆人的吧?」柳苓用的疑問卻帶著肯定的語句目光盯上了劉志德。
「你……、你有什麼證據!不要信口開河!」劉志德聽到柳苓說出這話的同時整個人完全激動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來這?」一手叉腰,另外一手則從口袋一頭拿出一面鏡子翻開,鏡面對向劉志德。
在鏡子上頭反射出了劉志德瞪大的雙眼,想靠著碰觸去確定那不是鏡子上頭動作手腳,漆黑的瘀青、清晰的指紋一條一條的反射出來,虞因從鏡中看到一切馬上去看了劉志德本人的身上,由於本人自己試圖去檢查而翻開了領口下有著跟鏡子上頭一模一樣的瘀青。
嚴司打量了一下劉志德脖子上的勒痕,「哇哇這種情況不太好唷,最近是招惹什麼人了?這指痕看起來應該是位女性造成的唷。」
這件事我知道你也很有經驗啊嚴司大哥。
虞因無奈的想著。
「這附近是有幾間廟宇,能躲一時卻難躲一世,那張海報裏頭的東西是我替小縐準備的護身咒,想不到會被人靦腆。如今效用已經過去,你身上的護身符恐怕早已承受不住,今日他們都不是無端而來的,該來的、該還的,跑不了的。」不前不進,剛剛好的距離,柳苓現在站的位置是剛好對方的手臂無法在第一時間抓住他的位置,十分巧妙,因為說話的關係,劉志德的注意力、目光又回到柳苓身上,那雙眼──淡淡的色彩。
虞因想著,這些虞夏也教過自己,但是如此警急的情況下到底是如何辦到這份冷靜呢?
「不是的!不是這樣!」用力揮舞的手臂險些甩到柳苓的臉上,虞因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不是,那又因何找上你?」虞因隱約看見那瞳孔的色彩閃動了下。
「是他的錯!明明就是他們自己的兒子跑出去被野狼咬死!卻說我們招來山林的恨意!那些什麼鬼話的!誰相信!」一段歇斯底里的低聲咆嘯格外的諷刺。
「既然他們想要毀了我一生的心血!那我只有在他們毀滅我之前毀了他們!都是他們的錯!憑什麼找我!」
虞因回想起最初見面時候,在遊覽車上那樣充滿能量的前輩重疊在想起當時看到的情景完全不能接受。
「那、那你為什麼要傷害那些無辜的動物……!」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是突想要帶著證據逃跑!對……、對,所以我把那女人連同那個箱子往窗外推,誰知道不曉得是膽小的王義潘竟然把車子停在窗下頭?那女人摔下去砸在駕駛座上車子就衝進湖裡了……現在的人最有興致的,不就是這樣題才嗎?」詭異的笑聲伴隨著森狠的話語從口中說了出來。
大學生倒吸了一口氣,反握住那原本是握住自己手的法醫。這個人就這為了自己的私慾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
「現在、現在現在!你們這些相關人員我也要一個個通通讓你們跟他們一樣!一連串的故事、咒怨!你們不幫我!跟那些該死傢伙同樣!作伴去吧!我的理論沒有錯!」劉志德歇斯底里,這段話卻除了口氣衝動了一點、咬牙了一點卻還不夠大聲到引起人注意。
「然後之後躲去哪呢?」聳了下肩,「現在這個地方都是監視器,已經不同於村落那的情況。」
「這一點不需要你煩惱,可惜這張漂亮的臉……」
拿出了刀子,劉志德顯然已經有些冷靜的失控,柳苓的態度其中已經完全包含不會幫他、無法幫他的信息。然而看對方的態度雖然有些過度反應──驚嚇過度,在加上有備而來,恐怕打從一開始就有脅迫打算。
「很感謝您的配合,劉志德先生。」柳苓拿出了口袋當中的手機,對著另外一頭問:「請問警察先生,你們那邊都確認好了嗎?」
門被外頭埋伏的刑警推開,虞佟帶笑冷聲說道:「劉先生,請你跟我們去局談談吧。」
「你們……!」如今好像才回復神智般的劉志德意外的看著外頭出沒的員警,在把視線重新對象柳苓,凝視著那全然不迴避自己視線致使至終帶著淺笑著人,真正怒吼出聲一把利刃往柳苓直直落下。
早有防範的柳苓避開了第一刀,劉志德追殺過來,不等後頭員警制止,夏縐禹一反手就把對方手中的刀給打掉、踢開,雙手用力壓在對方頸部兩側,強大的力道應生生把兇手壓制在地。
劉志德掙扎了一陣卻仍無法逃脫,除了疼痛的腦袋、被更多人壓制的身軀,沒多久就失去意識。
「好手法,同時阻斷對方頸子的動脈讓他頭痛、暈眩無法反抗。」後頭的虞佟看清楚一連串小空間的攻防戰之後對夏縐禹如此說道。
「這種效用最迅速,否則剛剛那種狀況,又不好下重手,這是最好的手段。」回過頭去,夏縐禹輕輕笑著。
「大爸……?」虞因困惑的看著眼前的家人,所以說這次的情況是計劃好的囉?
「阿因,你沒事吧?」虞佟靠近自家大兒子關心的問道,臉上此刻才有了放鬆。
搖搖頭,虞因說道:「我沒事,嚴司大哥呢?」
「嗨,現在才想我嗎,我是真的沒想到會搞出這一齣的唷,沒嚇到吧?」重新拿起手機,那頭還沒掛斷的手機,耳邊傳來的聲音當然不會是從電話傳出來。虞因猜想,很有可能這通電話是去自家二爸那兒了。
「老大,這邊已經沒有事情了。」
虞因聽了聽這段對話,表示在場的每個人原本都沒有預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大爸,你們今天不是要去二爸那邊幫忙嗎?怎麼突然……?」
「因為柳苓先生傳了簡訊過來。」呼了一口氣,原本並沒有讓虞因他們住院房號外流是為了安全,卻沒想到這人還是靠著執著找到了這裡,很可能是無意識之中流出去的消息,畢竟只是不說,就算是封鎖也是會有漏洞,特別是還算是個關係人的時候。
虞因看像柳苓的眼神中透著問號,被注目的當事人眨了下眼,說道:「我在調整窗簾的時候看到他來到這間醫院,畢竟當時是我跟虞警官一起解釋關於兩人保險事宜,看虞警官的一些應對我猜測這人可能也在觀察名單內,所以當時我就先準備好簡訊,他一出現我就知道有問題,馬上就把簡訊發出,拿鏡子的時候撥通電話。」
「另外一方面,我本來接到夏的通知,車子上頭發現了劉志德的印鑑,正打算請人來局裡會談,看到簡訊時就馬上轉向前來。」虞佟解釋完後,轉頭向柳苓說道:「十分感謝您。」
柳苓只是輕輕的搖搖頭,看向了夏縐禹,輕輕呼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筆錄的部分我不希望小縐參予,雖然有點麻煩、不合規定,還希望可以接受這個請求。」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柳苓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既然是當事人隱約有著難言之隱,虞佟最後還是答應下來了,看了一眼嚴司。
「對了,兩位辦了出院手續已經過囉。」嚴司想起之前被打斷準備進行的提問。畢竟對於虞因的問題所注意,雖然很大的機會就如同他所說的一般,但是至使至終他本人從來沒有機會碰到過夏縐禹的病歷,像是完全被封鎖加密一般,恐怕需要某種等級以上的人才可以閱覽,這種情況讓嚴司本人也覺得很奇怪。
「嗯,已經沒事了,就別佔著床位。」夏縐禹仍是笑著,虞因有一種感覺,那種感覺說不出口、也不敢說出口──飄渺而虛幻。
那,是一個問題。
「我剛跟負責被圍毆的同學他的主治醫生討論過,隨時可以出院了。」嚴司有些乾笑的看著虞佟,對方的目光在同樣帶著眼鏡的鏡面反射下,有點難看當下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壞,特別是笑容一直維持著的時候。
「那手續的部分就麻煩阿司幫阿因辦理吧,我先帶阿因跟柳苓先生他們去局裡把文書部分完成。」一邊說著虞佟一邊把阿因的隨身物品收拾好,虞因也伸手過去幫忙。
腳受傷其實遠比手受傷還更不方便,這一點總是發生在你必須要移動的時候特別明顯,另外還有洗澡的時候。水往低處流,人生會開始短暫的痛恨地心引力之慣性。
靠著旁邊的拐杖,虞因努力的把自己撐了起來,嚴司本來想上前攙扶就連虞因本人也都打算要往他的身上靠之前,虞佟快速的卡在中間把自家大兒子給扛了過去。
「這邊就麻煩你了,阿司。」親切的笑容搭配上虞因一臉呆愣沒有反應過來的神情,嚴司臉上出現了一滴汗水,揉了下自己的臉,除了無奈的笑容之外好像沒有更適合表現的表情了。
「好好我會搞定的,局裡見。」嚴司揮了下手,在看到虞因眨了眨大眼關心的看向他,嚴司恢復常態的笑著。
記者早已聞訊而來,但眼下虞因的行動不便很可能會被記者纏上、或是不小心受傷,這點讓虞佟有些猶豫出入的方式。等電梯的同時,虞佟大略商量了下行徑的方式。最後把人分成兩組,虞佟跟夏縐禹以及柳苓跟虞因,先把虞因安置上柳苓家的車,再跟夏縐禹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順便帶走注意力。
不過虞因真沒想到柳苓在地下室等他的會是司機這種職業的存在。
「之後我想我們會再見面的機會不大。」車子離開醫院後直接前往警局的方向,柳苓一邊看著手邊的文件一邊說道。
已經習慣一邊處理事情一邊談天的模式,虞因其實心中也有個底的點了點頭。從生活型態還有各方面來說,或許未來真的會難有再見的機會,搞不好人家也是難得才在台灣這土地上的人呢。
「這次…、真的謝謝你們了。」從頭到尾,沒有夏縐禹、沒有柳苓的出現,或許這回根本難有死裡逃生的機會。
「這是緣分,順著軌跡,我們選擇了適合的方向罷,不論中間過程如何,至少無悔。」柳苓輕輕拍了下虞因的頭,「你身邊有很多關心你的人,包含小縐也是,別讓他們擔心,生生死死,觀之異界空間,或許不是讓你走向幫助眼前所見的世界,而是另外一個轉念之間,你還有選擇的機會。」
有一種名為責任的牆,一直認為看的見他們就該成為責任,事實上這當中並沒有錯誤,只是進入的那個不屬於自己的故事、介入了屬於別人的結局,要說道最後有喜、有悲,有意外、有驚喜,至今沒有後悔過,這次呢?事件一次比一次危險,更深陷其中,趁置有了就算成為生命部分都無所謂了而差點被帶走,讓所有人擔心……。
感覺到自己曾經衝動的堅持好像跟著想法的轉變崩塌了。值得嗎?現在回想起來看著離開的人,他是安心的。後悔嗎?接近生死,恐懼更大於一切,當初要是沒有動作,或許小聿……
「你的人生還很長,世界如此遼闊,放輕鬆一點,沒那麼複雜的。」並非無所謂,只是換個想法。
因為柳苓有事情而自行離開了警局,如今夏縐禹正真虞因一同站在車站之前,聽說是因為柳苓另外有事情要辦,所以讓夏縐禹自行先回去。現在他們到火車站了,嚴司開車送他們過來的。或許是因為來自於夏縐禹贈送的護身符關係,雖然還是有見到非生者,卻不被糾纏。
「夏先生你真的確定這個時間沒錯嗎?感覺上好像有點早?」嚴司看了一下最近三班的列車,最近的一班已經出發了,另外兩班都還要等三十分鐘以上。
對於嚴司帶著打哈哈的語調,夏縐禹並不在意,也該習慣了。「我習慣了,時間充裕也比較不敢,我先走了。」
雖然很想再多留一會,不過看夏縐禹似乎有他的打算,虞因只好說道:「好吧,縐大哥,再見囉!」
「嗯,保重。」
人來人往的火車站淹埋了相識的身影,打從建立以來,就是無數離別與相逢創見的場景,如今,他離開了、離開了,而屬於他的工作仍然繼續進行下去。
「我總覺得這次大爸好像特別不高興……」虞因想起自己拉著嚴司跑出來的時候自家大爸的臉色,忍不住微微發抖,緊緊拉著安全帶的手看出大男孩的不安。
聳了下肩,嚴司無所謂的說著:「你剛送別時候的表情也讓我很不滿意啊,哪天我是不是也應該去哪個地方晃晃讓你來送一下?」
「哼!我是真的認真的在擔心耶!」
「我也是認真的唷。」
兩個人面對面相看了互相凝望了一陣子,虞因才認真的開口說道:「不是嫌我超麻煩的嗎?」
「如果沒有這些,你就不是我那個被圍毆的同學了唷,而且這些事情是只有我一個人不能體會的!」偷捏了一下對方的鼻子止住了那有些激動的話語,停好車在虞家附近的停車位上。
「我絕對不會去當神棍的啦!」
虞因跟著下車,開門的時候突然想是想到什麼的提問道:「對了,你那個時候在電話你提醒我身邊要多帶幾個人免得後面是要說什麼啊?」總覺得還是有點在意。
「喔,當然是怕你又被圍毆呀,多幾個人總不會都打在你身上吧噗──!」沉重的一聲悶響,伴隨著這段話的結束。
「哎唷我是的擔心啊!」
× × ×
來到警局,局內卻是一團亂,偵訊的過程當中,劉志德竟然突然開始發瘋似的亂砸東西,抓狂的力道還強悍到甩開壓制他的警察,撞開手後在外頭的媒體人員,在眾人的面前一度勒著其中一名記者,好在被回來警局的虞佟二人對上,兩人出手才勉強救出那個快要斷氣的記者。
被逼擊、外加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虞夏等人也敢回來局中困住了劉志德,無可選的情況下,員警開槍打傷犯人的腳踝。劉志德的手上還有手銬,表示壓送的過程並無疏失,腎上腺素爆發?精神失常?
光看著眼前的混亂的景像,虞因已經可以想像明天新聞會有多熱鬧了。不……,可能晚點焦點新聞恐怕就會上檔了。
知道這件事情的柳苓撥了一通電話,當時虞因不清楚那通電話是要說什麼,直到電視撥出時候一直沒有提到夏縐禹這的神秘人物,才明白對方是不希望夏縐禹惹上麻煩吧。
有了錄音、有了車上的指紋、身分物件的證明,除此之外還找到丟棄在爛泥之中的中型機壓縮機,其中含有動物血跡反應,這次的事件也總算是完結了吧?之後夏縐禹為了避開媒體,待在車上等帶其他人筆錄完成。
然而在送醫途中,劉志德突然血壓急速上升,不久就撒手人寰了,最讓人驚恐的卻是那顆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掐過一般;看到這則新聞的王義潘瘋了,像活見鬼似的──或許,是真的吧。
搞定了一整個後續的基本處理,現在勉強算是把一團亂的東西送繳出去,看到了自家兄弟的虞夏上前打了聲招呼,然後問道:「對了,阿因那小子呢?」。
「阿因拉著阿司送夏先生去火車站了。」話說出口,虞夏愣住了。不曉得是因為自家兄弟的心情明顯的不開心,而事實上卻是──「跟阿司?」
「是,今天可以平安收場,算是柳苓先生跟夏先生兩個人的幫助,有什麼問題嗎?」虞佟對於自家兄弟明顯的質疑產生的困惑。
「我不曉得這算不算是問題。對了,今天早上的打撈時候遇到了一些困難,他突然出現在場,而且就在我旁邊說『沒問題的』,然後車子就脫困了,我想找他人的時候又找不到了,搞不好是我的錯覺吧。」虞夏揉了揉鼻梁與眉心。
或許最近是真的有點累了。
「是……、這樣嗎?」突然再用電腦調閱資料的玖深搶白了,臉色也蒼白了不少,僵硬的指著電腦螢幕上。
一張熟悉的笑容、一個熟悉到難以忘懷的名字、兩個時間,出生年月日跟……!
「今天早上的五點多?不可能?六點的時候……」那今天早上吃飯的人是誰?說笑的人是誰?幫忙談判的人是誰?現在虞因送走的人又是誰?
虞佟拿出了柳苓留下來的名片準備撥打電話尋問,卻發現隱約有字寫在上頭,之前居然沒有發現。
上頭寫著:我知道他離開的時候,雖有遺憾,但並不後悔,這樣,夠了。
虞佟看見了、虞夏看見了、玖深也看見了。虞佟放下本打算撥出的電話,放下了。
灰濛濛的天空,整大片灰色調的雲朵佔據整片原本湛藍的天空,雨水尚未降下,頂頭上像是蓋了一層厚重的被子讓人喘不過氣。
夏令營事件過後,由於受傷的部位造成行動不便,自然事後續這類需要跑跳行動型態的打工完全不能進行。光是這段時間必須盡快聯繫著急人,尋找可以替代的同學之外,虞因這個暑假是注定不可能亂跑、原本計劃好的收入也要重新計劃了。
一邊看著最近有沒有什麼小打工可以做,一邊回應即時通訊上各家傳來的關心。在房間裡能夠靠著一張有輪子的電腦椅可以到處滑來滑去,不過一出房間可就不行了,先別多門檻、階梯,要是讓虞夏看見恐怕以後真的不用走路了……。
電話鈴聲響起,拎起電話上頭顯示著『嚴司大哥』,接通電話。
『嗨被圍毆的同學,午餐吃過了嗎?傷口的情況還好吧?』難得聽到嚴司如此簡單的目標問話。
「嚴司大哥,午餐還在想要訂還是要煮,小聿有傳簡訊說需要可以幫忙帶回來,因為實在不太容易走出門……」一點路程其實也很傷,菜刀因為身體重量加壓下,可是相當深層的傷害,虞因現在最有利的條件僅僅只有年輕而已。
『那我等會帶著午餐過去找你,最近天氣熱成這樣要是不小心出門中暑可就不好了阿因同學現在走路不快也沒有辦法嘛,想吃什麼?』
對面嚴司的語調輕跳、活潑,對於虞因來說,就是──「……咖哩雞炒麵…」認真回答不吃虧。
聽到電話另外一端傳來細微的笑聲以及可惜的語音,說道:『耶──被圍毆的同學好冷淡虧我這麼關心你怕你中暑還特地過去陪你耶!』
「我會記得開冷氣讓你好好體會體會『冷淡』的感覺,不用操心。」一邊回應下電腦上敲自己的同學,一邊準備是否應該走下樓。
約了一個大概的時間,虞因還是決定先走下樓去客廳打開電視等約定的人來訪,否則到時候門鈴響起恐怕要花好幾分鐘下樓,感覺不太好。
台灣二十四小時都有新聞直撥,夏令營的事件已經是前一陣子的事情,兇手也已經伏法,雖然神智不清、最終不上死亡,已無法闡述犯案過程,靠著那段錄音就已經足夠,整件幾乎要被弄成鬼文怪談來討論的事件才得以落幕。只是,當地恐怕將會成為一處『陰森之地』吧。
……對當地人來說,恐怕不是什麼好消息吧?
最近一次相關消息是相關人員發瘋入院吧?另外相關人事,老師群等相關人員,連同自己也有一段時間被多方注意,特別是「受襲擊者唯一生還」的這種相當聳動的標題,或者是「驚險!刀口逃生」之類,雖然當時還真的是刀口逃生。
「縐大哥不曉得現在怎麼樣……」新聞上並未看到關於「夏縐禹」的名字,本來是想問問,卻總是抓不到時機問,摸了下繫在頸子上的護身符。
仔細想想,夏縐禹身邊的那位柳苓也不是位簡單的人物,這層關係就是隱名的幕後黑手吧?
轉掉了新聞台,改看這個時間昨天重播的節目,其實昨天已經看過所以今天才會想吃咖哩雞炒麵,本來是打算要自己做看看,但是現在連出門都是件大工程,自己騎車是不可能的。
「晚點問看看嚴司大哥能不能陪我去好了。」看著已經做好的筆記,這本是自從某幾次開始有了作菜經驗過後,開始看固定節目跟研究菜單的部分,就連玖深看了都偷偷對自己開玩笑說「阿因可以準備嫁人了」。
現在想起來,當時玖深的臉色在說完那句話後就成蒼白的樣貌,不曉得是看見什麼畫面?
雖然肚子開始有點餓,還不到飢腸寸斷的地步,翻著筆記本選了幾道菜,剛才應該電話問一下嚴司今天會不會在留在這裡吃晚餐,先把需要買的材料寫起來好了。
日曆紙是相當好用的東西,摺好之後裁剪開,就是很好用的便條紙或是記事本,而且想要多大就多大,固定用訂書針、迴紋針、膠帶都可以。
簡單寫上準備要買的東西,「啊對了,還有最近新出的雜誌,也順便寫一寫,今天是平常日應該可以去吧?」
停在昨天重播的新聞節目,夏天基本上就是個到處充滿靈學氣息的節目盛行時節,這是一種不需要冷氣也可以「深心透涼」,不過虞因個人倒是一點也不想多看這種電視節目,以前不清楚的時候還真的意外招惹來不小的麻煩,況且也不是什麼值得回味的回憶──啊,也不能說沒有。
拿起遙控器隨意轉了幾台常看的電視節目,正好停在台灣旅遊美食節目,肚子正餓時看這個還真不是普通的增強食慾啊,門鈴正好響起。
打開門就看見嚴司一揮手,手上一組餐盒還附帶飲料,準備的相當完善。
「嗨,被圍毆的同學想不到你走的還挺快的嘛。」
……我就知道。
「就是怕你嫌我慢,我這不就先下樓等了嗎?」虞因噘嘴,轉身小心翼翼的撐著門口的鞋櫃,後面進來的嚴司將門關上接著拉下虞因的衣袖。
虞因回頭,臉龐上還有著噘著的微嘟,「什麼事──!」話語方落,已經在後頭等的回頭的嚴司腰一攬竟然把個頭也不算小隻虞因抱起來了。
「啊啊,阿因同學最近一定都沒有運動,抱起來比上一回來要重囉。」
「……嫌、嫌重就不要抱啊!客廳沒東西去我房間啦!放我下來啊!」
深怕自己莫名其妙掉下去,虞因緊緊下意識攀住嚴司,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抱住的是對方的脖子,又順勢道出目標是二樓的房間,搞不好對方會因為地點放自己下來。可惜虞因祈望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嚴司出乎他意料的真的把人抱上二樓,害羞也太遲了──不過自己是傷患應該、應該不會被嘲笑吧?
房間裡頭的冷氣已經運轉,明明空氣已經轉為微涼,虞因反倒覺得全身熱氣罩身,開始猶豫是否要將冷氣的溫度降低,正打算動手拿遙控器調整溫度,「嚴司大哥,你會熱嗎?」
「不會,我覺得溫度剛好,有飲料唷。」將飲料擺上房間之中已經整理過的小桌子,兩個人的份量還算剛好。
虞因才反應過來,自己發愣的時候嚴司已經將眼前的事宜全數完成,包含把湯匙、筷子、餐盒打開、吸管擺好,然而自己這段時間卻在想「降溫」的事宜。
呃……、感覺好像更熱了!
「我特地讓店家多加了點菠菜,阿因你應該沒有發炎吧?」正拿起筷子、湯匙準備開始進食,對面傳來嚴司關心的問話。
「沒、沒有啊……、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嚴司上下打量著虞因幾秒過後,才說道:「我看你臉紅體溫頗高的樣子,擔心可能是這樣。」
廢話!年紀都多大了還被人抱著扛!
「有、有嗎!」慌張之於下意識的拍打自己臉頰的虞因避開了嚴司的目光,並且開了心的話題說道:「對了!嚴司大哥,晚點有時間嗎?」
「能過來當然是目前有空囉,如果阿因同學想要跟我來一場約會當然是十分歡迎的唷!」
「我只是要去買晚餐的材料啦!」
「那不就變成老夫老妻了嗎?」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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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囧我對這篇的字數越來越沒有把握了(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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