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聚賭場合內,跟你打賭的對手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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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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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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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內不認識的粗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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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內不認識的妖豔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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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內不認識的矮胖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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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內不認識的懦弱貴族
西坡旅塔回到自己的豪宅內,已經是下午的事情。當然,自己所熟悉的朋友們,各做各的事情,對於西坡旅塔子爵去哪裡,看似不大在意,其實大有玄機。
子爵的房間定義跟一般人定義不同,一般人的房間定義是足夠放置簡單床組跟小桌子椅子,還有衣櫃的房間。子爵的房間定義是,有私人睡覺房間,隔壁的僕人睡房,小廳堂以及更衣設備與洗澡浴室。
房間的半開放式的小廳堂,會有一個小小的展示台,上面放置一些別針,別針繡著跟子爵有來往的人士名字。西坡旅塔子爵要出門會談時候,會拿走那個人的別針。
因此,較為資深且高階的總管或是指導子爵如何工作的魔法師琴,從展示台所透露訊息得知,她到哪裡去了?
總管夫人跟幾位女僕進來打掃房間時,注意到展示台前面的魔法師琴。
「日安。」總管夫人說著。
「日安。」魔法師琴的唇微微動著,沒有發出聲音。
他跟平常打扮不大一樣,以往為了替子爵做一些事務文書跟會面,因此,套著裝飾性大於實用性的人類貴族制服,有著羊毛小披風,以及肩膀繡著家族徽章的墊肩,還有魔法師大學所的胸前勳章,當然,尼格理他領主的小雀鳥也在自己的臂章上。連眼鏡都是貴族們流行的單眼鏡。
今天倒是換回了魔法師該有的打扮,穩重深色調,暗袋特別多的長袍,以及寬鬆的衣服,頭髮沒有梳理,凌亂的綁個馬尾,帶上大框眼鏡。
總管夫人愣了一下,沒有多久恢復鎮定。
「我知道你不會說出去的。」魔法師琴扯著很敷衍的笑容,單手握著一枚別針,看似鎮定模樣,其實,仔細看他的舉止就知道,琴忘記把針收起來,所以刺傷了自己。
總管夫人點點頭,轉身趕走還沒有進門的女孩們,去其他地方先做清潔工作。
魔法師琴放鬆肩膀,張開自己的手心,此時,掌心都是血絲,強忍著刺痛,把別針放回原本展示台上面。從暗袋內拿出腸線,針,以及繃帶,還有一點止血草。
「受傷啦。」一個男性聲音從房間最深出傳了過來。
魔法師琴驚訝地看著裡面,壓抑著內心幾分恐懼,打算去看個究竟,正打算打開西坡旅塔的寢室門時候,對方比自己早一步開門。
「伽嘉?」琴的聲音有幾分詫異,搖頭,「原本以為是吸血鬼。」將自己的右手壓在左手等待止血。
「噢?我是聞到鐵跟刺鼻的錫跟一些奇怪東西味道,還有人血。」伽嘉直接報告出來,直率地把對方的左手拿起來,解釋著:「她還小的時候,我講了很多獵人與被狩獵的故事,所以,西坡旅塔就把別針的針,全部都反過來裝回去。」棕色眼睛正直地看著琴。
「不用你教訓我。」琴也狠狠地瞪回去,眼底有幾分恨意,當然,不是針對一個狼人。
「總管夫人說,琴被禁止使用黑暗魔法跟研究幾項鍊金術跟技術。」伽嘉皺眉,直接問著:「可是,你每次都會偷偷地研究,真搞不懂,一個人窩在髒兮兮的屋子內有什麼好處?又不能吃。」
「是白癡,當然不懂。」琴很生氣地說著,想要把手抽回去,卻抽不開,手掌的血線,延伸到手腕跟前臂。
眼前魁梧高壯的伽嘉,低下頭來,舔拭著手掌內的血絲。穩重的魔法師琴感受到手掌內溫熱,還有濕熱的觸感。
「伽嘉,我不要變成狼人。」魔法師琴快要哭出來了,用尖銳地聲音命令,「給我住手。」
「才不會。」伽嘉用大拇指擦拭自己的唇邊,很滿意自己的舉動,得意地說:「什麼被狼人咬啦,會變成狼人的傳說,是香榭村鄉民講講而已。」
「也許吧,有一部份的傳說是衛生不好,傷口轉為爛瘡。」魔法師琴焦慮地拿起草藥敷傷口,「下次不經過我的允許,碰我,還是動我的研究室,試試看。」
身體一轉,輕薄長袍隨風揚起,魔法師很快速離開房間,當然,後頭跟著狼人奴隸,對方也自在地跟在『長官』後面。
「我哪有動你的工作室。」伽嘉一邊說著,一邊跟著對方離開房間。
兩個人離開宅邸中心點,走過幾個樓梯,轉了幾個彎,跑去靠近花園附近的幾個公共區域,其中一處是練劍場。
幾位整理武器跟洗滌物品的衛兵們,可是被魔法師琴給嚇到了,用著疑惑地眼睛看著兩個人離開視線範圍。
「琴,你打算當雙修魔法師嗎?」伽嘉搖頭,「真難想像,左手拿魔杖,右手拿劍,帶著大黑框的眼鏡,配上睡衣長袍。我沒看過這種魔法師。」
「錯了,平常穿得像建築事務所,或是金庫,商會的會計師男性,左手拿著跟鋼筆一樣長的魔杖,還有一把拆信刀。」魔法師琴眯眼,自嘲地說著,「別以為任何東西大的才算數,是你比較壯,拿什麼都要拿大的才好用。」
「好吧。」伽嘉聳肩,「西坡旅塔子爵,即將有個拿著迷你小小魔仗的會計魔法師。」
「夠了,我拿幾十年了。」魔法師琴翻眼,半吐血地說:「黑暗的吸血鬼主人下台之後,拜託,我直接被禁止使用黑暗魔法。如果沒有留幾招防身,早就在審判沒有結論之前,就被一整車的復仇者給殺了。」
「噢。」伽嘉雙手放在後腦勺,吹了口哨,「知道啊,當時我也想殺你,不過,琴很娘,就放棄了。」腦子腦百思不解,拿著小小魔法仗,小小拆信刀,穿著裝飾性隨時會磨破皮膚的貴族制服,魔法師琴是如何戰鬥?
兩個人來到獨棟的建築物,門口附近擺設一些水桶,生活上工作用的道具,還有幾個曬盔甲與馬甲的木板桌。數張集會桌跟大小不一的木樁椅子。
「以前時代,騎士團可沒有這麼好的房間。」魔法師琴忍不住碎碎念。
「喔?看起來比僕人房間更小,不過很新,又很堅固。」伽嘉看一下小木屋,得意地炫耀著,「這可是我跟大家一起蓋的。」
魔法師琴冷漠地看著大男孩炫耀自己的成果,點頭,「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那個預算跟進度表,是我弄的。」
伽嘉感覺到胸口一陣窒息,氣氛尷尬的要命。
「開門,我是琴,吉尼的孩子在嗎?」魔法師琴敲門,但是裡面卻沒有人回應,太過於焦慮,右腳不停地拍地板,在門口來回幾次。
「你焦慮什麼?」伽嘉百思不解,很高興地看著琴的舉動,「你想做什麼?」
「還不是你,我得跟女巫要點草藥。」琴咬牙切齒地說著。
「喔?」伽嘉不在乎地回應。
「有人嗎?」琴又敲了門。
「事實上,裡面有人,而且舉止很慌亂。」伽嘉在一旁叮嚀著,好心的叮嚀換來了眼前男子的白眼,心底有一絲不舒服,到底哪裡弄錯了,老是想不明白。
「拜託,都長得比我高大,要弄點腦子,什麼叫做禮儀,還有對世俗的判斷力。」魔法師琴歎氣,直白地說:「我要問你,你才可以回答,就算我一開始做的動作,在你的眼底是很蠢的程序,也得要照著規矩來。」
「不懂。」伽嘉一點也不想懂。
此時,門緩緩地打開。
兩個人轉頭看著對方,伽嘉的臉上多了幾分青春了羞澀紅,穩重的琴則是瞪大雙眼看著對方,雙手不知所云的放在長袍內。
一名妖豔的高挑女性,她有自信,健氣的體態套著男性白襯衫,有著一雙吸引人凝視的眼睛,每個女人都有個一頭秀髮,那頭絲絲分明長髮隨著女人,漫不經心舉止,如水波紋流動般往前垂下,滑過了白嫩耳朵,脖子,滑過線條美麗的肩膀以及隨著呼吸起伏胸前。
她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兩名男子,咬牙切齒,並沒有換到恐嚇的效果,而是男生被一個人用盡心神凝視與關注,產生莫名的悸動。
「抱歉,女士,我們要來找一位騎士。」魔法師琴緊張地把眼鏡拿下來,用紗布擦拭起霧的眼鏡,看不到有妖精血統的美女後,恢復不少理智,「我得要清理一下狼人的毒素。」
伽嘉滿腦子疑惑地走向前,不顧著美女的意願,擅自靠近對方身軀,由於美女擋住門口,壯碩身體直接貼近女子的身體。然後,將頭探入房間內一看究竟,滿腦子疑惑地看著周圍。
「房間還有一股很重的水果味道?」伽嘉說著,將手放在女性的肩膀上,然後梳起對方的妖豔紅長髮,聞了一下,問著:「頭髮味道跟房間味道一樣。」雙手往對方的胸部握著。
魔法師琴的眼睛看不到,焦慮地看著一對男女身影重疊,掛上眼鏡之後,差點吐血而死,怒火攻心,低吼著:「伽嘉。」
結嘉沒有理會對方,從美女的胸部取下兩個酪梨,高興拿起來說:「看吧,這個季節有酪梨喔。」而眼前的美女撇了一下頭髮,帶著笑意看著大男孩的伽嘉,多看一眼多慮又煩躁的琴。
魔法師琴倒退兩步,快要昏過去了,低語著:「這是什麼世界,襲胸還可以換到女性笑容。你們這群粗野人。」
「進來吧,我幫你弄點貝弗利湖泊的草藥,另外,伽嘉也餓肚子,剛好我有點草藥配方,不能夠外傳,需要你幫忙吃掉。」美女一副很熟悉大家態度,招攬他們進來房間。
兩個大男人進入騎士的房間,望著對方高挑修長背影,愣了幾秒鐘。
「歐西裡斯?」
「女巫騎士?」
「是的,歐西裡斯,吉你的孩子。另外,我也有一個名字,雅拉克妮,很棒吧。」美女很高興地說著,拿起一碗藍莓紅醬汁,混入小麥粉以及肉桂,胡椒,不知名的小肉桂粉,最後把木碗拋出去,讓伽嘉接住後,又丟了一把湯匙要對方吃完。
用肩膀打開上面櫃子,裡面有一個黑蜘蛛窩,有著上萬隻小黑蜘蛛,還有銀絲線。
魔法師琴看著房間內擺設,問著:「很少有騎士有兩個房間規格,通常是爵士風好的騎士才有。」站在第一個房間,看到不少騎士的盔甲,短刀長劍,以及刀斧,一些做粗工的工具箱,殘缺鐵錫片。也有著些碗,木勺,磅秤以及不少的紡紗跟裁縫御品。
「要不是知道你是什麼人,還以為來到有老婆的騎士家。」魔法師琴不可置信地說著,「這件衣服質料真好,上次我錯怪西坡旅塔,還以為她出事情了,把衣服弄得破爛不堪。」說著,拿起一件蜘蛛絲製作的絲綢睡衣,上面有一股綠草,肉桂,水果甜味道。
歐西裡斯慢條斯理地說著:「最近城鎮上多了一間賭場,好像叫做厄爾多所,西坡旅塔子爵常常會去,那邊不少的上流階級跟少數的大學士會去,還有藝人,詩人跟演奏音樂家。」說著說著,單手摳了一下指甲,一下子就把甲片給弄掉,拿起了短刀,轉了轉,迅速地射在牆壁上,將琴手中握的睡衣,掛在上面。
魔法師琴望著整面牆壁,掛著許多衣服,但是一想到用大量的短刀當掛衣架,可是不敢再亂碰女巫騎士房間任何一樣東西。
「看得出來,你沒有辦法跟西坡旅塔去太高檔的地方。」琴點頭。
「是的,他們會以為愛喝酒鬧事情的騎士會把那裡弄亂。」歐西裡斯聳肩,搖頭,歎氣著:「好吧,我挺喜歡湖邊酒館。」
提到湖邊酒館,琴聽到可是寒毛豎起,那裡的水準確實比較差,甚至比魔法師大學所附近的酒館更差。賭博,私下交易,酒後暴力較量,睡著之後被人脫光身體取走財務。
「我偏好魔法師學院的私密酒館,可以談與論政治,貴族八卦,低調音樂,新的技術與討論學術。」魔法師琴也跟對方交換自己偏好,懷念起當時的學術生涯,回想起來,誰會知道自己的生涯發展成為暗黑的魔法師,最後成為人類貴族子爵所禁錮的魔法師。
「最近的西坡旅塔都會去那間酒館,所以,我只好喬裝為等待贊助人的女性。」歐西裡斯簡單說明前因後果,單手撥弄頭髮,「效果還不錯,只要我持續閉嘴,基本上靠外表還可以。」
伽嘉跟琴互換一次眼神。
「該不會,妳,你?不會讀書寫字?」伽嘉皺眉,「也無法唱歌跳舞?」
「知道嗎?歐西裡斯,這樣比當男人更加糟糕,上流社會的圈子,互動方式可不是兩個騎士比較射飛鏢,砍人,就可以交到好朋友的。」琴的神情認真看著對方,嚴肅地說:「你?我記得你跟西坡旅塔年紀一樣,你太輕率地喬裝女性,混入不該去的地方。那些上流男人知道你沒有教養,更沒有驚人淺力的藝術天份,會把你當做妓女跟酒館端酒女郎玩弄,最後不了了之。」
「喔?他們不會碰我一根寒毛的。」歐西裡斯得意地說著,用下巴跟伽嘉打招呼,問著:「好吃吧,我弄得配方。」
伽嘉將木碗內的水果麥吃光光,用舌頭舔乾淨,放在一邊,滿足地說:「不錯啊,吃起來糊糊的,味道很好聞,跟歐西裡斯的頭髮上味道一樣。」
「當然。」歐西裡斯得意地回答:「那是我做的染髮劑。」
伽嘉跟琴兩個人靜止不動,兩個人互看對方,又看一下木碗。
西坡旅塔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褪下了騎馬裝之後,身體有不少疲憊,但是想到很久沒有跟大家互動,勉為其難去吃一下晚餐。
難得有牛油配麵包,以及玉米餅配紅菜,牛肉片以及簡單地小麥餅乾。當然,最後那一份餅乾,肯定是琴的要求。
「只有琴會吃餅乾。」西坡旅塔說著,望著自己的左右手,「晚上你打算在書房看書看到天亮嗎?老師的手受傷了?怎麼弄的?」此時的魔法師琴換上了老套的西裝。
「伽嘉跟歐西里斯都知道。」魔法師琴說話很平穩,搖頭,「只是小失手而已。」
「好吧。」西坡旅塔悶悶地說著,眼底有幾分憂傷。
歐西里斯很敏銳地發覺到,琴一直都利用著西坡旅塔的仁慈與不過問態度,偷偷地研究黑魔法,畢竟要他長期不持續研究跟精進,到時候解除了限制,也只是殘廢的魔法師,哪裡也去不了,更別提自我謀生。
「去厄爾多所好玩嗎?」琴抬頭,關切地問著。
「喔,一如以往,交際而已。過幾天還要去一趟。」西坡旅塔聳肩,咬幾口牛肉,配起了白泥跟紅酒。
「真令人擔心,西坡旅塔,你去新的交際所,沒有人能進去那個地方。」琴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書本,「歐西里斯沒有爵士的頭銜,我則是有爭議的人物,伽嘉跟費倫更不用提了。」
「讓你們擔心了。」西坡旅塔放下刀叉,微笑地說:「最近在厄爾多認識新的女性朋友,她很美麗又令人驚豔的女性,但是沒有匹配她外表的地位跟身份,神給予她有著好嗓音與優美身段跟體態,但是沒有天份跟才藝使用這副美好的軀體。」眼眸看著歐西里斯,對方僵硬一秒。
「喔?子爵有什麼打算?」歐西里斯笑著。
「我打算。讓歐西里斯跟她見面,你們真該好好見面。」西坡旅塔笑著說。
歐西里斯僵硬一秒,用餘光看一下周圍的琴跟伽嘉。兩個人埋頭吃著自己的晚餐。
「你打算如何說服一個女人,跟一個陌生的騎士見面?」伽嘉咳嗽兩聲,小心地選擇字詞。
「喔,這沒有問題,我會跟她玩牌,如果打賭賭輸了,就得要跟我家的女巫騎士好好的見上一面。」西坡旅塔閃著趣味的神情,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喔。」歐西里斯放心不少,期待地說:「我以前也在不少酒館玩牌,要不要試一手。」
「好啊。」西坡旅塔迅速地放下餐巾,笑著說:「對了,小時候一起玩,一起練劍,都沒有想過玩牌呢。」
「是啊。」歐西里斯快樂地說著,也想跟西坡旅塔玩整天。
兩個年輕的男女先跑去遊戲室,留下兩個年紀較大的琴跟伽嘉。
「你怎麼看?誰會贏?」伽嘉問著。
「不大樂觀。」琴搖頭。
「真擔心西坡旅塔,我是說,對待妹妹一樣擔心。」伽嘉故意在後面加重提醒。
「不。」琴敲了敲桌面,「我的主人,黑暗的吸血鬼可是偏好開晚會的,娛樂,血與性,還有酒跟賭博。西坡旅塔可是他所培養的血奴。加上貴族偏好高風險的遊戲,恐怕不是一般民間的技術。」
伽嘉詫異的看一眼琴,彷彿看到新世界。
當晚,西坡旅塔把歐西里斯的牌給贏光,除此之外,贏到不少的新衣服承諾契約,預計今年新制服混有許多女巫神秘的絲線製成。
西坡旅塔將女巫騎士紡織的線,稱之為「雅拉克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