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充裕,你弄了醬燒牛肉、奶油義大利麵、清炒山蘇、白酒蛤蠣、香蒜濃湯、幾盤青菜,還一人給他們炸了一個起司豬排。
對此夏碎和伊多苦笑:「我們顯然不是來當下手的,是來參觀的啊。」
「好啦,幫忙端出去吧。」你拍拍手,解下圍裙。
看著他們魚貫而出將晚餐端到桌上,其實你有點感傷。
想當初,你是為了他愛吃,才特別去學習中西餐的作法,卻還是挽回不了他的目光。
垂下眼簾,你輕聲一笑。
有些自嘲。
「咦?好香啊。」雷多拖著雅多蹦蹦跳跳地從樓上下來,看到晚餐的那一刻眼睛都在發光:「哇喔義大利麵欸!還有炸的!」
他伸手就想去捏一塊醬燒牛肉,卻被你一筷子拍開:「去洗手!等大家都到了才可以吃!」
他一縮,不甘不願的跑去洗手:「小歌好兇……」
而你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當大家都聚在餐桌旁時,稍早不知道消失去哪的冰炎才慢悠悠的出現。
「冰炎殿下好慢!」雷多立刻發出抗議:「小歌說要人到了才可以吃啦、冰炎殿下快去洗手!」
「什麼慢,才兩分鐘你也嫌慢。」雅多立刻一巴掌過去:「冰炎殿下定是有要事才耽擱了。」
你雙手叉腰氣勢很足:「冰炎殿下快去洗手,雷多的口水要滴到菜上了。」
「我哪有!」雷多抗議,眼角卻不停的瞟向冰炎。
冰炎瞥了你一眼,竟然真的乖乖的走去洗手間洗手了。等他出來,你們圍著餐桌坐成一圈,大家期待的目光都看向你。
「看我幹嘛?」你失笑:「開動啦。」
話音剛落,餐桌上的戰爭便立刻開打!
「欸雅多你怎麼可以搶我的牛肉!」這是雷多的聲音。
「有本事搶回去。」雅多一口咬住筷子上的醬燒牛肉,一邊有些挑釁的看向自家兄弟。
雷多瞪了已經被吃進雅多嘴裡的牛肉一眼,悻悻然的轉戰白酒蛤蠣。
而你一邊微笑一邊看著活寶雷多到處跟人家搶菜,不緊不慢的吃著食物的速度和夏碎以及伊多優雅卻迅速的夾筷動作成反比:「冰炎殿下怎麼了?不喜歡吃嗎?」你瞥見冰炎垂著眼手中筷子慢慢的放下,你立刻故作輕鬆的笑問,其實心底的忐忑和緊張沒有人知道。
他沉默,然後筷子迅速的動了起來:「……沒事。」
那麼了解他的你立刻發現了他聲音裡的暗啞,指尖頓了頓、卻還是選擇沉默。
畢竟,你已經失去了關心他的資格,不是嗎?
「……小歌?」伊多察覺到你的異樣,放下筷子擔心的看向你。
「我沒事。」你垂下眼,對他笑了笑:「吃吧。」
一頓飯後,你們討論著守夜的人選:「我可以守夜,沒問題。」你率先提出。
「不要啦都讓妳煮飯了還讓妳守夜,這樣不太公平!」雷多很男子氣概的駁回:「我跟雅多可以一起輪流守夜!」
「我也可以。」夏碎優雅地開口。
「沒問題。」千冬歲緊跟著道。
「那就這樣安排吧。」你笑笑:「我跟夏碎守第一時段,千冬歲和伊多守第二時段,冰炎守第三時段,雅多和雷多守第四時段,如何?」
「一組兩小時喔,可以啊。」雷多想想,看向冰炎:「冰炎殿下有什麼看法?」
「沒有,就這樣吧。」冰炎瞥了你一眼,站起身。
「那麼,非當時段守夜組的就先休息吧。」你笑笑,轉身窩到沙發上。
「……那個小歌,我想問問……」雷多趁大家都走得差不多時挪動過來,一臉尷尬的問你:「西瑞他……你們都不擔心他嗎?」
「不擔心。」你輕笑,看著他臉色微變的神色安撫的摸摸他的頭:「雷多,不擔心並不代表不在乎。有時候適當的信任,是代表著比在乎更加深刻的羈絆。」
「嗯。」他摸摸被你摸過的頭,笑的燦爛:「我知道了!」
「好啦,快去睡了。」你輕柔的笑著催促:「雅多在等你呢。」
順著你的目光,他看到了站在樓梯上面無表情的雙生兄弟。
「小歌晚安!」他蹦蹦跳跳的奔向自家兄弟,然後回頭向你揮手。
「晚安,雅多、雷多。」你笑笑,看著他們消失在你的視野之後轉頭看向夏碎:「夏碎,等一下能按照我的指示做嗎?」
「妳想怎麼做呢?」夏碎不答反問。
「等著吧。」你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溫柔的笑著,看著外面一點一點的暗下。
等到外面漆黑如墨,你才緩緩的從沙發中站起身來:「夏碎,冰炎教過你壓縮力量的結界吧?」
他微怔:「是的。」
「現在能施放嗎?」你看著他,語氣輕柔。
「可以。」他恍惚了一下,然後像是被催眠一樣機械的伸手結印,片刻後結界便架設完畢。
「你現在很想睡、很想睡……」你循循善誘:「那邊有沙發哦,你想在上面睡一覺……」
他閉上眼睛,躺倒在沙發上熟睡了過去。
你拍拍乾淨的手心,方才有些變黑的眼瞳漸漸的恢復燦銀,你說出了其他人聽到絕對會吐血的話:「呿,催眠術原來這麼簡單啊。」
催眠術是很簡單,但要催眠一個白袍至少要黑袍的實力,要催眠一個紫袍需要的實力更是高深,目前還沒有出現能夠催眠紫袍和黑袍的人物,但你卻破了這例。
這還是你第一次施放催眠術。
輕輕拂過夏碎面頰上的髮絲,你笑的哀傷。
「吶,如果這是你們要的幸福……」你笑著,眼底的哀傷卻越發濃重:「那,我給。」
「夏碎,如果你是他一生唯一認定的人……」你笑嘆:「不,這已經不重要了。」
「讓你們都幸福,才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事啊。」
你發現你變得喜歡笑,儘管那只是為了遮掩哀傷的方式。
到最後,你定然也會是笑著的吧。
隔天,你是被一陣猛烈的搖晃喚醒的。
「晝?」千冬歲見你睜開眼便鬆開了手:「你清醒了嗎?」
「……怎麼了嗎?」你睜開迷濛的睡眼,很久沒有睡得如此沉了。
「你在夢囈。」千冬歲擔憂的看著你,輕聲的道。
「我?」你怔愣了下,隨即試圖回想夢境的內容,卻赫然發現那是一片空白:「我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只是一些片段的碎語。」千冬歲偏過頭,眼中的擔憂沒有絲毫減少:「但是你在哭。」
哭?
你手往臉上一摸,毫不意外的摸到了濕潤的感覺。
「沒關係,大概是做惡夢了。」你不在意的拭去臉上淡淡的淚痕,起身彈指換上乾淨的紅袍,環視一圈沒有看到人便問:「其他人呢?」
「都醒了,在樓下。」千冬歲說著,起身在前面像是帶路:「沒事就好,走吧。」
「嗯。」你笑著跟上,故意將身體大部分重量都放在千冬歲身上,逼著他攬住你的腰,笑道:「怎麼樣?我的腰細嗎?」
「是是是,很細!」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樣滿意嗎?」
「超滿意喔,親愛的!」說話之間你們已經走到一樓,你故意在夏碎面前轉頭親吻他的唇角,因為角度關係看起來像是接吻:「走吧,吃早餐。」
你們之間像是情人呢噥的細語讓某些人變了臉色。
「小歌,妳跟雪野家的少主……?」雷多八卦的湊過來,眼睛裡面都是星星。
你捏緊千冬歲的掌心,笑道:「我和歲是情侶啊。」
「你們怎麼會……?」伊多也很驚訝。
「我們老早就在一起了,你說對嗎、歲?」你看向他,眼底都是溫柔。
他看著你,眼底的驚愕換上了溫柔了然:「當然,親愛的。」
你明白他似乎誤會了什麼,但你仍然笑著:「好了,再不吃早餐要涼囉?」
「遵命,我親愛的晝。」他牽著你的手走到餐桌旁坐下。
一頓飯吃得尷尬無語。
「今天要勘查下水道。」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千冬歲靠了過來,幾乎是咬著你的耳朵說話:「你有什麼計畫嗎?」
你不語,只是在他的掌心寫下幾個字。
他驚訝的瞪大眼睛:「真的?」
「騙你的是小狗。」你翻白眼:「而且不只一個。」
「那怎麼辦?」他有些焦急的看著你:「晝,你不能受傷,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不會受傷。」你安撫的摸摸他柔軟的髮,語氣溫柔:「我很強的啊,歲。」
「至少殺他們,足夠了。」
說著眼中的殺意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