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長篇 - 【赤黑】時之蝶(四)

◎原著向

◎冗長少女風

◎私設和bug多如山

　　畢業典禮那天，果然就像火神說的那樣，已經畢業的前輩們也都回來看他們了。

　　麗子他們還是一樣，上了大學後看上去外表成熟了些，不過一開口後曾經熟悉的感覺就又回來了，彷彿這一年的間隔什麼都沒有改變。

　　二年級生還好，至少還有和前輩們相處過一年的經驗，一年級生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已經畢業的這一群籃球部前輩們，誠凜就是在這些前輩的帶領下第一次拿下了冬季盃的冠軍，對於一年級生來說簡直就像傳說一樣了，不禁又敬又畏地看著麗子他們。

　　「籃球部看起來不錯嘛，火神君，辛苦了。」麗子看著一二年級的部員們，滿意地拍了拍他們。

　　「沒什麼，黑子也幫了我很多。」火神抓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咕噥。

　　黑子搖搖頭，道：「火神君是個很好的隊長，大家都很信賴火神君。」

　　「本來當初決定讓火神接隊長時，我們還挺擔心火神這樣的漢堡笨蛋行不行，不過看來當得還是挺好的嘛。」伊月笑笑。

　　火神抗議：「喂！漢堡笨蛋是什麼意思啊！」

　　大家紛紛笑成一團，黑子安慰似的拍拍火神，卻也忍不住微微翹了翹唇角。

　　「降旗君、福田君、河原君也做得很好，辛苦了。」日向也笑著說，換了眼鏡的他看上去更成熟了，還是和麗子關係很好的樣子。

　　「沒什麼啦，雖然是漢堡笨蛋，不過火神當隊長也很好。」降旗他們三個笑嘻嘻地回道。

　　「就說不要再提漢堡笨蛋了！！！」火神忍不住怒吼了。

　　這時候，二年級的隊長跑過來和火神說了什麼，火神聽了後喔了聲，對二年級的隊長點點頭，然後才又轉過來。

　　「怎麼了，後面還有安排什麼行程嗎？」麗子問。

　　「嘛，算是吧。」火神摸摸頭，對黑子幾個三年級生說，「喂，二年級的說有東西讓我們看，都靠過來吧。」

　　三年級們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聽了火神的話，紛紛靠近了一點。

　　而麗子他們則是很自覺地往一旁退開，畢竟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們。

　　一二年級的所有部員整齊的排成了三列，籃球部社員本來就多，又多是人高馬大的體育男兒，這樣的陣容一排開還是很惹眼的，至少周遭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這群人身上了。

　　二年級隊長站在最前頭，確認一二年級都列隊了，才轉過來。

　　在一二年級的部員們全體突然彎腰鞠躬時，猛然爆出的洪亮聲浪幾乎讓旁邊的路人都嚇到了。

　　「非常感謝前輩們的指導！！！」

　　雖然在隊長交接那天已經聽過一次了，不過或許是今天畢業的氛圍太濃厚，在又一次聽見後輩們的感謝時，三年級們都不禁有些心口發熱，鼻子也酸酸的。

　　「你們的目標是什麼？！」火神吼著。

　　「全國冠軍！！！」一二年級生用更大的音量吼回來。

　　「你們是誰？！」

　　「誠凜！！！」

　　嘹亮的誠凜二字幾乎要衝破天際，每一個人耳中嗡嗡作響，唯一聽見的只有那兩個字。

　　「哈哈，這不是從我們這一屆才開始的嗎？」小金井笑道。

　　「喂喂，這個居然也變成傳統了嗎？」日向有些哭笑不得。

　　而麗子看著他們，一向俐落果決的少女監督面龐上稍稍露出了些許柔和，微微地笑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

　　黑子沒有聽見前輩們的對話，他只是看著眼前這一幕，心口微微發熱。

　　他的目光轉過一旁的隊友，降旗他們幾個眼眶都有點發紅，在那裡偷偷用手肘互推，還以為別人沒有看見。火神還在和一二年級大聲互吼，吼得臉紅耳赤卻仍不自覺，而前輩們卻只是用欣慰的目光含笑看著他們。

　　黑子深深呼吸，心口溫熱的感覺沒有褪去，耳邊聽著有些令人感傷的音樂，他卻感覺整個心都滿滿的，再也沒有遺憾。

　　太多的感覺在胸口湧動，滿滿的情感讓黑子忍不住想要找個人來傾訴。他安安靜靜地退到一旁，薄弱的存在感讓他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從口袋拿出手機，在通訊錄找到了那個人的名字，猶豫了一會，黑子還是給赤司發了封訊息。

　　按下發送鍵，黑子才把手機塞回口袋，一抬頭就聽見麗子在喊自己。

　　「真是，一不注意黑子君你就不見了！」

　　黑子笑笑，道：「抱歉，馬上就來。」

　　正要邁出步伐時，忽然感覺貼著大腿的地方傳來短促的震動。

　　黑子拿出手機，看到赤司的訊息，心跳忽然又有些變快。

　　『我也很高興，能和哲也相遇。』

　　風裡有櫻花飛舞，悠揚的驪歌響徹整座校園，而他們的人生就要在這裡展開另一個新的開始。

　　不管是在帝光還是來到誠凜，能和大家相遇，然後並肩作戰，真的太好了。

　　此刻正待在洛山學生會辦公室的赤司垂下眼看著手裡的手機，微微地笑了下，指尖輕撫過還亮著的螢幕，帶著些繾綣的味道。

　　「會長，卒業式的流程初版已經下來了，請您確認一下。」

　　接過秘書遞過來的資料，赤司稍稍掃過，最上頭一行洛山高校卒業式的字樣落入眼中，規整的電腦打字好像也透出了幾分不同與以往的味道。

　　要畢業了啊......

　　「會長？」

　　赤司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放著吧，我等會再看。」

　　「是。」秘書推了推眼鏡，她發現今天的會長似乎特別的溫和，和平常不太一樣。

　　眼角餘光不經意瞥過桌上的手機，微微亮著的螢幕顯示才剛使用過的跡象，匆匆的一瞥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能依稀確認是在和誰傳著簡訊。

　　發現了這點，秘書的眼裡浮起了瞭然。

　　似乎早有傳言，會長有個極為重視的人，雖然兩人不在同個學校，卻一直都保持著極為親密的聯繫。

　　真好啊，她也好想談戀愛呢.......正值青春妙齡的少女這麼感嘆。

　　「怎麼了？」赤司的聲音突然傳來。

　　「啊？不不不，什麼也沒有啊哈........」還在走神的秘書被一下喚回，正慌亂地想打哈哈混過去，卻在對上赤髮少年的目光時漸漸小聲，最後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沒什麼，只是覺得談戀愛真好呢......」

　　看秘書的樣子實在尷尬，赤司頗好風度地也沒打算多為難人家女孩子，擺擺手讓人先出去了，然後才將目光落在擺在一旁的手機上。

　　螢幕背光已經暗下來了，赤司輕輕滑動了下，看著螢幕又亮起，仍舊停在方才接到黑子的簡訊時的畫面。

　　赤司細細地將那條訊息從頭再看了一遍，唇角泛起舒心的微笑。

　　他擱下手機，往椅背一靠，將目光轉向了飄著櫻花的窗外。

　　「確實呢，春天都到了。」

　　尚未暗下的螢幕上，寄件者那一欄是簡簡單單的哲也兩個字，短短的內文只有一行字，一如那少年安靜寡言的性格，卻忍不住令人溫暖。

　　『能和赤司君還有大家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

　　洛山高校畢業典禮那天，黑子依約到場觀禮了。

　　洛山作為歷史悠久的京都名門，儘管向來低調，像畢業典禮這樣重要的活動卻也是極為重視的，早在一個月前由學生會代表發出的邀請函就已經送到各個家長手上，邀請函做的很別致，精緻的信箋和仿古的薰香花押，在在都透出一股低調的典雅奢華，也和古香古色的京都相當符合。

　　黑子也收到了赤司寄給他的邀請函，先前他多少以為赤司說很期待只是客套話，或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還真的收到了這麼正式的邀請。

　　洛山是私校，平常管理很嚴格，也不允許外人隨意進出，今天因為是三年級的卒業式才開放外賓進入，門口的來賓們川流不息，每個人都穿著正裝，非常正式的樣子。

　　校門口設了接待處，負責接待的學生都是學生會的成員，胸口別了胸花，戴著白手套確認來賓的邀請函。

　　黑子走過去，將自己的邀請函遞給其中一個學生。

　　「你好，有什麼需要.......」那男生接過黑子的邀請函，正要確認時，卻在無意間看到邀請函背面署名的畢業生姓名時愣住。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在上頭看見了自家會長大人的名字。

　　洛山是管理嚴格的名校，像這樣卒業式的邀請函除了學校會統一發給所有畢業生的家長及傑出校友外，畢業生自己還有兩張邀請函，可以隨意邀請校外的朋友來觀禮，而在邀請函的背面也會標註畢業生的名字。

　　赤司作為這一屆的學生會長，他的一舉一動都被許多人關注著，再加上聽說赤父因為忙於集團事務，只是讓祕書前來參加赤司的畢業典禮，連面都沒露上，因此這兩張邀請函的下落也就更受矚目了。

　　其實洛山內部也有一種猜測，先前傳言赤司在外校有個極為重視的人，說不定赤司就是把邀請函給了這人，畢竟如果傳言是真的，那對方在他們會長心理的地位肯定不低，也一定會出席的。

　　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少年手上看到寫著赤司名字的邀請函。

　　那男生這樣想著，忍不住拿眼偷瞄眼前的水藍少年。

　　「請問......有什麼問題嗎？」黑子雖然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卻也沒法忽視眼前洛山學生眼中明顯的驚訝，斟酌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句話一問出口，那男生連連眨眼，臉上的驚訝之色才收回去了一點，只是又看了邀請函一眼。

　　「邀請函有什麼問題嗎？」黑子不明所以。

　　「不，這個.......」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小島君，辛苦了，有什麼狀況嗎？」

　　會長秘書的突然出現拯救了有點尷尬的場面，今天也是畢業生的少女戴著大紅胸花，懷裡還抱著大疊資料，即使已經卸任了，在自己畢業典禮的今天也還是非常忙碌。

　　被稱作小島的男生像是鬆了一口氣，把黑子的邀請函遞給秘書。

　　「這是.....」秘書接過邀請函，在看到上頭的名字後，先是驚訝地微微睜大眼，才抬頭瞥了黑子一眼。

　　被兩人的態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黑子還在想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赤司時，就看見明顯是畢業生的少女將邀請函闔上，送還給自己。

　　「真是抱歉，讓你久等了，因為看見是會長的邀請函，所以才有些驚訝。」少女笑了笑，並解釋了剛才他們的異常。

　　黑子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聽了祕書的解釋便點了點頭，然後接過邀請函和一併遞來的活動流程表。

　　不愧是京都名門，活動流程表也製作的十分精美，燙金鏤空的封面和典雅的邀請函十分相配，光看著就有種特別上檔次的感覺。

　　「我是學生會秘書西野，請問你的名字是？」秘書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悄悄觀察眼前的少年，並暗自點頭。

　　長相清秀、皮膚白皙、個性文靜......嗯，和傳聞都對得上。

　　「妳好，我是黑子哲也。」黑子簡單說了自己的名字，又問：「赤司君現在在忙嗎？」

　　「會長是今天的致詞代表，現在應該在備稿，要我帶你過去嗎？」

　　黑子愣了下，但又覺得理所當然，致詞代表向來是全學年最優秀的學生擔任，以赤司的表現來說，毫不意外致詞代表的位子會落到他身上。

　　「不用了，我直接去禮堂好了。」黑子搖搖頭，既然赤司在忙他就不去打擾了，反正等典禮結束後再碰面也是可以的。

　　秘書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用帶著興味的目光看著黑子。

　　黑子沒有注意到對方的打量，而是在想怎麼前往禮堂。

　　雖然先前來這裡打過幾次友誼賽，不過黑子知道的路線也僅限於從校門口到體育館，跟去禮堂是不一樣的，洛山高校佔地不小，萬一迷路走到不該去的地方就不好了。

　　黑子在想要不要先問個路，再不然，跟著人流走好像也是個辦法？

　　「黑子君。」秘書忽然叫了他一聲。

　　黑子轉頭過來，淺藍的眸子裡還帶著一絲懵懂，　　「是？」

　　秘書看了他一會，然後搖了搖頭。

　　「沒什麼。」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會長......對你很特別呢。」

　　黑子眨了眨眼，有些困惑於眼前少女說出的話。

　　「為什麼這麼說？」

　　秘書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只是視線落到了黑子手中的邀請函。

　　她會這麼說，是因為雖然每個畢業生都有兩張邀請函，可是她卻知道會長其實只拿走了一張。

　　唯一的一張邀請函，其中的涵義自然不言而喻。

　　黑子看著少女意味深長的目光，無法抑止心跳忽然變快了起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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