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黑手套與美少年(校園奇幻) - 27.永世苦難換你一生平凡

「所以說，你到底要什麼衣服？」

手上拿著服裝目錄，學藝股長向我步步逼近。

「今天就要跟公司下訂單了，再不選的話我就給你套垃圾袋。」

「啊……我可以晚點給你答覆嗎？」不論學藝股長的著急，我也很猶豫畢業晚會的服裝啊。

中山裝還是西裝，好難讓人抉擇喔！

「安藤你選什麼？」

「我嗎？」安藤一付很跩的樣子，「當然是西裝啊，怎麼你也要穿西裝是嗎？我可以從家裡拿一套給你喔。」

我想了一下，對學藝股長說：「我穿中山裝。」

「柴侑吾你問好玩的啊！」安藤暴怒。

「冷靜冷靜，我可是怕你穿得太帥而我會被忽略啊。」我胡口亂掰安撫。

聽到我這樣說，安藤才由怒轉喜搭著我的肩膀，說：「哈哈你想太多了，在本大爺的身邊你絕對會成為焦點之一的！」

安先生你也太容易哄了吧？我望著一旁的小奈一臉笑意的看著我們的搞笑互動。

小奈的肚子已經有明顯的隆起了，穿旗袍絕對會被發現，或許安藤會穿西裝的原因也是為了配合小奈吧。

我悄悄的再安藤耳邊問：「你們打算瞞到什麼時後，家長溝通好了嗎？」

安藤笑了笑，比了個OK手勢。

「那就好。」

雖然自從知道這安藤和小奈的關係後，我就有點對安藤有些埋怨，但畢竟他還是我朋友，而且我也是知道他絕對有能力保護小奈的。

「吶，珂瑟妳晚會是穿旗袍嗎？」

「珂瑟那麼漂亮穿旗袍一定超讚的！」

離我們不遠處的珂瑟和她的一群好友也同樣在談論晚會的事。

「我是選禮服呢！沒辦法穿旗袍給妳們看真抱歉，不過禮服是穿我的家族傳統服飾喔！」

「家族的傳統服飾？好想看喔！」

「好期待看到珂瑟的服裝喔！我想一定很漂亮。」

「對啊對啊，充滿傳統歐風的禮服我想一定不輸那些晚禮服的！」

安藤用手肘頂頂我的手臂，說：「欸欸，珂瑟她要穿她家的傳統服裝欸。」

「我有長耳朵。」我打掉他的手肘。

倒是小奈興致盎然的打開平板，「我記得法國民族是高盧後裔，來查看看服裝的樣式好了，一定很可愛。」

「啊，說到這個。」安藤似乎想起了什麼，對我說：「你連絡得到佐大少嗎？要不要叫他回來參加？」

一聽到安藤提到佐旭間，我愣住了，而附近的珂瑟也聽到了安藤的話而轉過頭來看。

「阿侑？」安騰推推我的肩，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趕緊回過神來，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地對他說：「我不知道，我沒有跟他繼續連絡。」

安藤皺著眉對我說：「沒有跟他繼續連絡？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人家在英國過得好不好你也不關心一下。」

「他現在應該很好，有事的話我們會聯絡的。」我擠出個笑容。

「我去找老師談一下小說的事，午休前會回來。」

知道安藤一但發牢騷就沒完沒了，我趕緊拿著筆記本離開教室。

導師室。

「劇情我覺得可以再寫得緩慢一點，你知道動漫都會有的那個溫泉、爬山什麼的休息章節吧？可以加進去。然後戰鬥描寫的部份我想編輯也應該有跟你講過，可以再寫的詳細一點，你可以去試著看一些奇幻類別等小說來。」

我點點頭，道：「了解。」

雖然老師平時吊兒啷噹，但他給予我小說上的建議還是非常認真有用處的。

小說的事搞定完之後，我們稍微聊了一下。

「老師，你會來參加畢業晚會嗎？」我拉來旁邊一張板凳坐下。

老師笑著說：「應該會吧，話說你們學生不是有兩套禮服可以選？你選哪一件？」

「中山裝。」

「喔？民初風格啊，真懷念。」老師露出了緬懷的表情。

我笑著調侃他，「什麼懷念，難不成老師你還真的待過民初？」

「嗯。」老師很直接地回答。

我愣了一下。

「老師，你在說笑對不對？」

「嗯。」老師很直接的承認。

嚇死人了，我還以為老師也不是人類，也對，雖然老師看起來是外表流浪漢內心流氓的國文代課老師，但他也還有正常人的情緒表現，像是同學訂飲料有算到他老師會很開心，同學要把他的頭巾拉掉時他會很生氣之類的。

「老師，你可要好好當個人類喔。」我說。

「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啦。」

古人說：「學如行舟，不進則退。」

然而其實有些事一但學會了你也忘不了。

剛好，咒術陣形就是。

把橡皮擦折斷一半後，放在畫好的倒反陣上面之後，雙手合十開始。

「已損壞之物，恢復成你原有的姿態。」我小聲的唸出咒語。

唸完，陣開使泛出紅光將橡皮擦包圍，合十的雙手忍不注顫抖著，施展過程中我能感受到身體裡的力量正漸漸釋放出來，同時也感受到力氣的消失。

再一下……再撐一會就可以了……

不過最後我還是承受不住，停下來抹去額前的汗水。

我喘著氣拿起橡皮擦，恢復是有恢復了，但還看得出橡皮擦的斷痕。

如果是以前，說句「恢復」就能變回去了啊……

把畫著陣形的紙揉成一團，我不由得有點沮喪，原來真正屬於我的力量是這麼的弱，看來當時佐旭間叫我做伏地挺身其實也不是看我做好玩的，體力真的是咒術師須要的基本要件。

「你幹嘛？切橡皮擦才切到一半。」安藤經過我的座位，看見我手上的橡皮擦直接拿過去幫我把它折斷。

「你看我斷得多漂亮？」安藤很得意的對我說。

而我連對他翻白眼的意願也沒有，淡淡看了他一眼後轉過頭趴著。

「欸欸起來啦！」安藤拎起我的領子，從後面叩住我的肩膀不讓我趴在桌子上，「你最近心情不好就算了，至少你也理一下我嘛！」

「放開我啦。」我轉過頭看著他。

「我們放學後一起去唱卡拉OK。」安藤依然沒有放手，反而是牛頭不對馬嘴的說出了這句話。

「啊？」

「去公園也可以，就我和你而已。」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滿頭問號，「我不要，放學之後我有事要立刻回去。」

「咦？」安藤皺皺眉頭，問：「為什麼？」

我總不能跟你說我要回去照顧佐旭間吧？

「小說的事還得等我去處理，而且你捨得讓小奈自己回去？」

聽我說完，安藤卻是笑了。

「原來你是在意這些嗎？如果放學不行那我們現在翹課去！」

「啊？」翹課？

我還沒回神過來，安藤就把我從椅子拉起來，連拖帶拉把我帶走。

「你幹嘛啦！」可惡，想掙脫開來卻沒辦法，安藤的力氣怎麼那麼大啊！

「翹課。」對我說完，跟走過來的小奈說：「我和阿侑要翹課，你回去時叫麋叔開車載你吧！」

不！小奈救我啊！我帶著求救的眼神看向小奈。

「路上小心喔。」小奈說。和珂瑟把我和安藤的書包丟給安藤。

「謝啦！」安藤背起我和他的書包，並不害臊的在全班面前親了一下小奈。

怎、怎麼可以這樣啦！

就這樣，孤立無援的我被安藤強行帶走了。

如果我被記曠課被宜舅舅扁……安宇藤先生你最好要給我負責！

結果，安藤還真的把我帶到公園來了。

我一人坐在涼椅上等著安藤去買冰，時不時望望四周。

上午的公園除了少數媽媽帶小孩來玩或是老人家聚在一起聊天之外，幾乎沒什麼人。

「來！冰淇淋，我記得你喜歡香草口味加甜筒的對吧？」

「嗯，謝謝。」我接過冰淇淋。

坐在我的旁邊，安藤開始吃著他手中的巧克力草莓口味的冰淇淋。

嗯？我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幹嘛？」感受到了我的視線，安藤轉過頭來。

我急忙低頭舔了一大口冰淇淋，「沒、沒事。」

我還以為安藤一坐下來就要對我嘮嘮叨叨，沒想到還真的只有在吃冰淇淋，有點不習慣……

在詭異的氣氛之下把手上的冰淇淋吃完之後，我一抬頭才發現已經吃完的安藤正看著我。

「阿侑。」

「啊……？」我有點尷尬的看著他。

「我其實有好好想過，你對我的態度有些小小的轉變的原因。」

原來你是在糾結這個啊，「你不用太在意，其實算是我自己的問題啦，連累到你真不好意思。」

「不，不是這樣，」安藤說：「你喜歡小奈對吧？」

我沉默不語，並避開他的視線。

「果然。」安藤嘆了口氣。

「不過阿侑，我不喜歡她。」

「什麼？」我睜大雙眼瞪著他，罵：「你這什麼意思？小奈都懷孕了你竟然說這種話，你……嗚！」

摀住我的嘴巴，安藤百般無奈的看著我，說：「我難得要說那麼感性的台詞，你就給我打斷還罵我。」

我扒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感性什麼？」

「我不喜歡她，」安藤幽幽地說：「我愛她。」

我愣住了。

「阿侑，你還記得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嗎？」他問。

被他這麼一問，我開始回想當年我們認識的經過──

第一次見到安藤時，那是在高中的新生訓練的時後。

當時的安藤染著一頭耀眼的金色，就像隻威猛的獅子一般，連眼神也像頭猛獸追尋著下手的目標，後來整個一年級他還真的當了實實在在的不良學生。

一年級時我並沒有和安藤同班，但能認識他是因為和我同班的小奈。

和我印象中老是仗著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子不同，在我面前的安藤，其實只是害怕被發現他其實只是個私生子而被欺負罷了。

『你最好不要給我到外面說我的事，不然我扁死你。』

我還記得某天放學時，安藤帶著阿葉堵我，並這樣威脅著。

我承認那時候我怕死了，不過八面玲瓏算是我的拿手技，我就抖著腳跟他說：

『好端端我為什麼要到處八卦？除了你我也有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去。』

沒想到就是這一句，化解了我和金毛獅王安藤的隔閡，從此安藤不再不良，而是成為大家都願意接近的親民獅子。

「『除了你我也有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去。』呵呵，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句好聽的話啊。」安藤笑著說。

我抓抓頭髮，有點不好意思，「漂亮話你也信啊……」

「我信喔，你講的話我都信。」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能保護小奈的人，只有我。」

「憑什麼？」我問。

「因為我現在的身份。」安藤說，「現在對我的真實身份有沒有感到好奇了？」

我翻了白眼，對他說：「你無聊。」

安藤嘟著嘴靠近我，說：「你真的不好奇？」

「好奇又有什麼用？你不是很討厭別人窺探你嗎？嘖，不要把氣噴在我臉上，很噁心。」我把他的臉推開。

安藤一臉惡作劇得逞的賤笑，正當我想嗆他幾句時，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伸手把我撲倒。

這樣一撲就跌倒在地上，從椅子上摔下來可不是多好玩的事而且還跌得很痛。

這傢伙……在搞什麼啊！

我怒瞪著我身上的安藤想罵他，卻馬上看到安藤痛苦的表情。

接著，我看見安藤的肩膀插著一把小刀，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我驚嚇得張大了嘴巴，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還好你沒事。」而安藤除了剛開始被刺傷的痛苦表情，現在卻一臉泰然自若的樣子對我笑著。

說完，抓著我的衣領把我連甩帶丟到一旁的草叢裡。

「呸呸呸……」

直直滾進花圃裡，吃進了一些泥土，滿嘴都是令人作嘔的土味。

安藤那傢伙也太粗魯了吧？不過到底發生了怎麼回事，為什麼安藤的肩膀上會被插了一把刀？

該不會……又是公會那些人吧？

我的心臟一緊，但隨即這番推論馬上被我否決。

安藤他的反應太奇怪了，好像那把刀子沖著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慢慢的爬起來，蹲在樹叢後面偷偷看著現況。

令我大吃一驚的是，安藤正在徒手和兩個戴墨鏡口罩以及拿著開山刀的黑衣人在打鬥。

我訝異的呆愣了許久，這種場面我怎麼想也沒有想過會在我眼前真實發生。

安藤踩著其中倒在地上的人的脖子的同時側身閃過飛來的刀面，接著再一個反手將他的刀奪下後給他一腳踹了後退幾步。

拉開距離的這一段時間，安藤往腳下的脖子在用力一踩，若有似無的一聲「啪嚓」後，安藤單手抱起那腦袋晃晃的黑衣人往離我不遠的左方花圃一丟。

我瞪大了眼差點沒忍住叫出聲，正想說要不要打個一一九時，我隨即被一陣槍聲嚇到。

開山刀被搶走的最後一個黑衣人，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槍對著安藤。

我此刻慌了，想起當初圓疑先生也是舉槍殺人的場景，我的呼吸隨著情緒不禁激動了起來，手心也直冒汗。

安藤手上只有一把刀，那根本不能抵抗一把槍啊！

我毅然決然翻開書包拿出原子筆打開筆記本，畫了一個召喚形。

就算我的力量孱弱，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安藤陷入危險。

用最快的速度畫完陣形，正要召喚武器時傳來了連續的槍響。

「什麼？」不顧可能會被壞人發現我趕緊站了起來。

然而情況和我想的不一樣。

黑衣人捂著滿是血的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而安藤手上拿著一把銀色的手槍還耍帥的在槍口吹了吹。

現在絕對不是嗆他「打爆人家肚子還在耍什麼帥！」的時後，當安藤看見站在樹叢後的我時，慌張的把槍藏在被後尷尬地對我笑了笑。

「呃，我可以解釋。」

我假裝鎮定：「你的確要跟我解釋。」

這時我突然想起之前珂瑟對我說過班上很多人都大有來頭的這件事。

大有來頭啊……能讓身上插著一把刀把兩個黑衣人輕鬆幹掉的確大有來頭。

正當我準備把東西收一收出去時，突然感覺到脖子一緊、雙腳騰空。

怎麼回事？情況搞清楚後我才發現我被人架住了脖子。

我努力掙扎著，卻反而被箍得越緊，呼吸越困難。

「阿侑！」安藤一臉驚慌。

「安、安藤……嗚……」可惡，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唉呀呀，安小少爺你現在該如何是好呢？」

架住我的人開口對安藤說道。

安藤怒瞪著那人，罵道：「和他沒關係，放開他。」

「哈哈哼，」那人發出了令人討厭的笑聲，說：「和你是『朋友』的人怎麼可能和這圈子沒扯上邊呢？你說對不對？眼鏡小弟。」說完，他又更箍緊我的脖子。

啊啊啊，你快給我住手！我努力張大嘴巴奪取著空氣邊在心中罵道。

「住手！」安藤大叫，握緊了雙拳，「你是安宇軒派來的吧？他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哈哈哼，你真不愧是安老爺指定的繼承人，沒錯，我就是安二少爺派來的。」他說著，同時放鬆了些我的脖子。

「安二少爺說，只要你放棄位置和給他一條手臂，他就不會危害你周遭的人，如果沒記錯，你可愛的小妻子已經有身孕了吧？你可不想她被我們……」

「住口！」

「嗯？」那人很驚訝的看著打斷他的話的……我。

「阿侑？」安藤很意外。

我對安藤說：「安藤，你不要理這神經病傭兵和他的威脅，你有能力可以把你面前的全部阻礙去除的。」接著，我抬頭瞪著還沒從驚訝終回過神來的神經病傭兵。

「回去警告雇傭你的人，跟他說安宇藤的朋友絕對不是好惹的。」

說完，我攤開一直拿在手上的筆記本翻到畫著召喚形的那一頁，一口氣將咒語念出：

「以吾之名發之願，生命之石所鑄造之劍，在此將於保護生命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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