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黑手套與美少年(校園奇幻) - 28.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

一道紅光閃過，久違的紅劍出現在我手上。

「什麼？你什麼時後手上出現了一把劍？」身後的人高聲驚呼，真是吵死人了。

召喚武器也變得不簡單了……心裡這麼抱怨著，我一個反手一口氣將劍刺進那人的腳上。

「啊！」一聲慘叫，他放開了我抱著自己的腳跳啊跳。

「阿侑！」安藤趁勢沖了上來，先是手一推拉開我和他的距離，接著給了那人重重一拳。

我幾乎能聽到牙齒斷裂的聲音響起，他被這麼一拳打到就應聲倒地動也不動了。

脫困的我靠著樹喘著氣，手一放紅劍又消失了。

剛解決掉人的安藤與我四目相對，此時我的緊張與身體的疲累皆高得不相上下。

被發現了。

我咒術師的身份被安藤發現了。

「阿侑。」

「我……」

「警察等一下就會來了，我們先走吧。」

安藤看著我，短暫的沉默後竟然沒有對我的表現有任何反應，他只是拉著我的手拿著書包匆忙的離開了現場。

一路上被安藤拉著跑，雖然安全上已經沒有疑慮，但我的體力也快支撐不下去了。

「安、安藤……」我虛弱的叫著他。

安藤停了下來，轉過頭對我說：「離目的地還有一兩個街，你還可以嗎？」

我點點頭。

「好。」說完，他又繼續拉著我跑。

不過這次，他的速度慢了很多。

我不安的坐在真皮沙發上喝著手裡的可爾必思，忽視著站在門旁邊全身黑的西裝保鏢，無聊地推想頭上的水晶燈到底有多貴。

沒有想到安藤帶我來的地方竟然是酒店包廂……而且一到這裡他就直接把我一個人丟進來，自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該不會他是之前在這裡賒帳想藉機把我當抵押品吧？

「你是不是想說我在這裡欠錢把你當抵押？」

換了一套簡單襯衫加西裝褲的的安藤走進門來。

我笑著調侃他，「抵押的錢還不夠嗎？」

安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勾住我的肩，說：「我的酒店我想欠多少就欠多少。」

「哼，所以你在別家欠錢就會把我當成抵押品就是了？……等等，你的酒店？」

安藤很得意的跟我說：「我的酒店。」

我的眉頭糾結了起來，「科技企業也會開酒店……」會開酒吧的企業感覺都有涉黑……

「這是我的秘密。」安藤說：「我要告訴你的秘密。」

「你要告訴我？」我想到不久前被黑衣人突襲的事，難道……

安藤對站在門邊的西裝男手一揮，那人點了點頭開門離去，整間包廂只剩我和安藤兩人。

「阿侑，」安藤近距離看著我，他的眼神犀利了起來，就像是一頭獅子。

「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這要求不算過份吧？」

我苦笑，獅子的要求連人類也不敢隨便拒絕吧。

我摘下眼鏡拿出眼鏡布擦拭一遍後重新戴上。

「你說得沒錯。」

「我的家其實不只是做科技業的，白的有做，黑的我們也有做。」安藤從沙發旁的小冰箱拿出一罐沙士。

挖啊，原來電視上演的都是真的。我的心小小震驚了一下。

「以我私生子的身份，老頭是沒辦法也不可能讓我去弄白的，如此一來，老頭能給我得就只剩下黑的了。」安藤灌了一大口，繼續說：「不然股東們對我這中途跑出來的私生子抱著疑慮也是挺麻煩的吧？」

「你還真辛苦呢……」不過我隨即想到一個問題，「那個派人到公園威脅你那個，就是要繼承你家科技業的人嗎？」

安藤搖頭，說：「繼承企業的是原配生的老大，也是我的大哥‧安宇閩，而派人來找我們的是安宇軒，是我的二哥，不過雖然他是原配的小孩但卻落魄到老頭只想給他一些股份和地盤，他不敢去動大哥，就只好來動我了。」

說到這裡，安藤笑了出來，「可是他沒料到我從小就被老頭丟在這種世界打滾，他那種根本還沒搞清楚半生不熟的狀況怎麼可能把我搞垮呢？」

「黑社會的世界沒這麼簡單，它既殘暴又黑暗，為了保護你們所以我選擇隱瞞。」將喝完的鋁罐放在桌上，安藤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所以答應我，不要說出去。」

我笑著說：「我不會無緣無故做危害到自己生命的事。」以我現在的力量去被黑道追殺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話說，既然你沒有打算讓我們知道，以後小奈要怎麼辦？」

「小奈她一開始就知道了。」

「什麼？」我大驚，小奈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黑社會的人啊！

「她、她是哪裡的千金？」

安藤回答：「她都不是。」

「那……」

「關於我和小奈，我也只能跟你說，我們一直在一起。」安藤露出了欠揍的笑容，「有些事還是要保留的。」

「你這傢伙……」竟敢吊我胃口……

「有些事你還是別知道比較好。」他低聲說著，小到我幾乎快聽不見。

我還是別知道比較好嗎？既然如此我也不要太深入好了，放棄放棄。

「好了，既然我已經把秘密告訴你了，也換你說了吧？魔術師先生。」

話鋒一轉，從沉重的黑社會話題來到了我身上。

安藤不可能會呆到以為那是變魔術吧？不過，就算他真的誤認為這是在變魔術，我也想要告訴他真相，儘管之後會被佐旭間痛打我也甘願。

我拿出筆記本和簽字筆放在桌上，「在開始之前，」我對安藤說：「你知道我不是玩魔術的對吧。」

「如果是魔術你不可能不給我們看吧？」安藤挑眉。

我苦笑，說：「說得也是，答應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比起你的黑社會，我的秘密更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安藤聳肩，點了點頭。

我畫出了一個變形陣後，撕下了乾淨的一頁蓋在陣上後兩手罩著。

「依吾之所願，變換汝的外型。」

念出咒語後，紙張開始發光自己慢慢摺成一隻紙鶴，安藤則是看得瞪大了眼張開了嘴巴。

心裡雖然得意，可是我也努力撐到咒術完成，要是一個不小心失敗可是會很沒勁的。

總算撐到了紙鶴成形，我抹掉了額頭上的汗，一臉得意地將紙鶴放到安藤手裡。

安藤小心翼翼地捧著紙鶴左看右看，就像是珍寶鑑定員在看翠玉白菜一般。

安藤用著驚奇的眼神看著我，卻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說話，微笑著把我的可爾必思慢慢地喝完。

就在我快要喝完的時候，安藤開口了。

「阿侑。」

「嗯？」

「我猜猜，你……咒術師這件事和佐大少有關嗎？」

我手中的杯子差點掉到地毯上，我臉上的笑容卻整個灑在地上。

「為什麼說和他有關係？」我問，表情很僵硬。

「其實我一開始就發現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了。」

「仔細想想，莫名其妙突然戴黑手套根本是件不尋常的事，而也是你和佐大少住同個社居還比鄰開始的，我當然也懷疑佐大少是不是非善類，不過後來知道你們的相處模式很正常也沒有關於佐大少是黑社會份子的證據，所以我也沒有再去注意了。」

「原來我其實一直被你監視啊……好噁心。」

「什麼噁心？」安藤好氣又好笑地說：「可知道為了保護你們這群朋友我可是耗費多少心力？」

我點頭用感激的語氣說：「真的十分感謝您的用心。」

安藤無奈的撇了我一眼，又繼續說：「然後，這個學期左大少休學後，你也沒繼續帶著手套，連項鍊也不見了。所以，我的推理毫無破綻。」

結尾被他做得簡單扼要，我也一時說不出什麼可以掩飾的辯解，反正我也不打算辯解。

「這故事很長。」

安藤指著牆上的擺鐘，說：「現在要午餐了，我們可以一邊吃一邊說。」

我摸摸肚子，自嘲著：「那可能要有消化不良的準備。」

「去年暑假，我和佐旭間成為了鄰居，因為一個小意外我發現他的咒術師身份，依照他家族的規定他要我也成為他們的一份子，然後在我學習咒術的同時也經歷了許多事情。」我簡略地說出那段經過。

「這麼說來，佐大少一開始就是咒術師嗎？難怪當初要查他資料怎麼查都查不到。」

我繼續說：「我的手套和項鍊是因為咒術的關係帶上去的，佐旭間後來因為家族的關係無法繼續和我待在一起，他就辦理休學回英國了，手套和項鍊也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拿了下來，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我有所保留地說。

「原來如此。」安藤聽了點點頭。

我看著雙手，感嘆說：「其實我之前擁有的能力可是很強的，不過現在的我就只能做些基本的把戲而已。」

「發生了什麼事？」安藤聽到我的那段話，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的力量為什麼會變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笑著對他說：「就像黑社會裡面的事一樣，咒術師也是，儘管我是不被承認也不該存在的咒術師，有些內部的事我也是無法告訴你的。」

安藤沉默一陣，然後問：「你說你不被承認也不該存在……是因為這樣子所以你才會變成這樣嗎？那佐大少他該不會……」

這下換我沉默，佐旭間他的力量是否也被“殺死”了，我也曾抱著這樣的疑問，但是……他不是芬萊達爾的咒術師，萊佛特家也應該不會因為藏匿我而對佐旭間下這種毒手，威爾先生不會這樣對待佐旭間的……

腦子裡不禁浮現起佐旭間的身影，罪惡感也跟著悄悄出現。

「我不知道。」

到最後，我也只能說出這種推卸責任的話。

“叩叩！”「老大，餐點送來了。」

「進來吧，」接著他轉過頭來對我說：「似乎還沒吃飯你就把你的事情說完了，還說很長。」

我笑笑，「我的事好像的確就這些，不過……」我掏出手機打開相簿，「有兩個人我想跟你提一提。」

安藤把一盤炒飯放在我的面前，「哪兩個人？」

「你的朋友。」

我過了很久才明白為什麼永遠是阿猗負責照相，以及阿葉總是在要照相時躲起來的原因，也因為這樣，要向說服安藤他和他們曾經是朋友的證據根本不足，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拿出之前珂瑟傳給我之前一起吃火鍋的照片來。

「雖然裡面沒有你和小奈，可是你也知道佐旭間那傢伙只和我們這群人混在一起，你可以不相信我和珂瑟，但你不能否認佐旭間的孤僻。」

聽了這段既沒說服力又對佐旭間很沒禮貌的話後，安藤仍然用著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我。

安藤低下頭一邊嚼著義大利麵一邊說：「儘管你說得很認真，可是我真的沒印象。」

我無奈地揉揉太陽穴，跟著舀了一大匙炒飯吃下肚。

安藤抬頭望了我一眼，又說：「你說那個叫葉翌的從高一就和我同班認識，但我只記得那個高二轉走的葉維。」

哪來的葉維啦，我還王維咧。我在心裡反駁。

阿猗還真是厲害……整塊記憶連根拔除啊，這下子我根本沒有什麼勝算讓你想起來了。

剩下來的時間我們都是在默默的吃飯，安藤似乎在統整著記憶，我則在想著阿葉他們可能遺忘的BUG。

就算遺留下來的破洞只有半徑一厘米，我也要試試那渺小的可能性。

吃完飯後，安藤像是當沒事般把我拖去高級VIP的KTV包廂飆唱了三四個小時，途中還亂點飲料，一個不小心點到了含酒精的雞尾酒，雖然還要兩個月才成年的我偷喝一兩杯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我的身體很明顯的，只能撐那「一兩杯」……

「嘔……我好難過……」眼前的景象不至於到扭曲，但一但跨出一步，地面上就像果凍一樣陷了下去真是可怕。

「安藤你確定你家的酒沒有放毒品嗎？」我整人除了腳步歪七扭八之外，整個身體也是胡亂地掛在安藤身上。

「死酒鬼不會喝酒還懷疑我。」安藤又氣又好笑地說。

我無力地槌打他的胸膛，講話也變得大舌頭：「哩、你要互責……嘔……」

「夠了夠了，你別再講話了，我怕你再講就又要吐了。」他說完，轉頭跟旁邊穿著西裝的人說了幾句，傳入腦裡是不清不楚的一串話。

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讓我胃裡的東西倒了出來。

等倒把思緒努力抓了回來，我才發現我整人被安藤扛了起來。

「我不重嗎……」我有氣無力地問。

「我幹黑道的。」安騰簡單的說了這句，扛著我走出酒店。

外頭的太陽刺眼，我閉上了眼卻更能感受到令人想嘔吐的搖晃感。

顛頗了幾回，我被安藤扔到一部賓士後座，安藤緊接著鑽了進來。

把我的座椅背調低後扶好我，接著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小罐飲料掰開我的嘴灌了下去。

「酒鬼。」安藤用著很無奈的口氣說著。

我又不像你這千杯不醉的黑道……想開口辯駁，但身體實在很不舒服，勉強瞪了他一眼後，靠著椅背慢慢睡去。

等到我被叫醒來後，車子已經停在夢風大門口了。

「剛剛灌了你一瓶醒酒液，應該有好一點了吧？」頓了頓，安藤又說：「還會不舒服的話我陪你到你家門口？」

「我好多了。」我疲累地擠出笑容。

安藤扯了個微笑，貼心的幫我開車門帶我下車。

「明天見。」他離開前對我說。

我揮揮手。

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家裡，叫醒佐旭間後隨便泡了個麵就丟給他吃。

「侑侑不吃嗎？」佐旭間笨拙地夾了一口麵到我面前。

「我不餓，你吃就好。」

佐旭間點點頭，把麵放到自己口中。

看著佐旭間還是不太熟練的使用筷子，我又想起了在安藤家酒店的事。

各種想法和情緒交雜在我胸口，既困擾又煩躁。

我的下一步到底該往哪裡走？這種事，別人給的只是建議，行動的不是終究只有自己嗎？

我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微笑，站起來走進倉庫拿出一個小盒子。

對滿臉好奇的佐旭間笑了笑，打開了盒子。

裡頭裝的是，一副黑手套以及一串戒指項鍊。

希望夏天戴手套不會很噁心，我抱著這樣的念頭套上了手套。

「！」一戴上去，我驚訝得睜大了雙眼。

然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將另一隻手也套上手套後，我拿出盒中的項鍊。

「桑爾過來。」我朝佐旭間招招手，佐旭間很聽話的移動到我旁邊。

我手繞過佐旭間的脖子給他戴上項鍊。

「這是侑侑要給我的嗎？」佐旭間兩眼直盯著胸前的戒指，看起來很高興。

「是啊，因為桑爾是好孩子。」我摸摸他的頭寵溺地說。

佐旭間抬起頭看著我開心地說：「謝謝侑侑，我最喜歡你了。」

明明這只是小孩子的話語，但聽到他這樣說，我怎麼會這麼高興呢……

我低著頭捂著臉，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因為現在的我，肯定臉紅得像蘋果吧……

「喂，你好，這裡是柴家。」

『我是萊爾。』

「萊爾？」

『嗯，桑爾他……過得還好嗎？』

「我可是把他伺候得像大爺。」

『諷刺的話就免了，我有關於桑爾的事要跟你說，在那之前我要跟你確認一件事。』

「哪件事？」

『桑爾他在你那裏會做有關咒術師的事嗎……呃，我很難表達我想知道的問題，你懂我剛剛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說他會不會在我這畫陣形那些咒術師會做的事情嗎？」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他會啊，他常常在畫一些陣形，除了基本的五陣之外他也常畫些我看不懂的陣形……嗯，雖然他會畫，不過就是沒有發動就是了。」

『……』

「萊爾？……怎麼又不講話了？」

『柴。』

「什麼？」

『我哥……威爾他近期之內可能會去找你，好好把桑爾藏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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