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第？日(一)

Life finds a way

─《侏儸紀公園》

等等、等等！

我搞糊塗了，盯著石碑上應該是自己的人，嘗試著揮揮手，石鏡上的人也跟著揮了手。

我是……褚冥漾？捏著臉頰，疼痛感仍讓我懷疑。

帶著疑問，我四處尋找能給我一個答案的人，但四周全是天空的景像，拜託！就算這個時候有一個天使路過，我也不會大叫逃跑，誰都好，拜託來告訴我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吧！

腦袋像是被攪和一般，分不清現實與虛偽，雖然想過乾脆從這一躍而下，但我整個人死死貼在石桌上，儘管困惑，身體本能的懼高還是支配著自己。

我現在對混亂的感覺非常熟悉，好像不久前也遭遇過類似的狀況。

啊！記得那個聲音好像是說「妖師的冥沼」，想起來了！

我被黑暗吞噬時，也是這樣的狀況，那時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凡斯……

所以，我是褚冥漾？

可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記得應該跟學長……

對吼！學長人呢？

我驚恐地左右張望，最後戰戰兢兢地沿著石桌來到邊緣……不會吧……學長該不會掉下去了吧？

我誇張地吞了口口水，俯視高得看不到路地的藍色世界，媽呀！

這摔下去恐怕連肉渣都不留了吧！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

我嚇得趕緊擦掉冷汗，嘴裡狂念著《大悲咒》。

學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的，都怪那條大蛇！所以拜託你死後變成厲鬼也不來找我算帳，去找那條什麼鬼蛇啦！

呵呵─

嗯？有人在笑？

我回頭，不變的還是那塊巨大到倒下來絕對會壓死我的石碑，唯一不同的，是棲息在石碑上的光鳥。

會說是光鳥，是因為牠真的太亮了，亮到不用馬賽克就可以把牠的模樣給模糊了。

正當我慶幸這隻光鳥沒有亮到需要我帶太陽眼鏡的時候，周遭的景色開始起了變化。白雲正以極快的速度從我身邊擦身而過，藍天很快的染上橘紅的色彩，寧靜的世界彷彿甦醒般運轉起來，天色如流水般的速度變化著。

正當我意識到時，已經整個人倒了過來，但身體卻還是好好坐在石桌的「上面」，失去重力吸引的頭髮漸漸與夜色結合，黑裡透藍的天空灑滿星粉，看得我目瞪口呆。

黑曜石碑與夜空中融合一體，成了一塊透明的水晶，刻在上面的圖紋正微微亮著，神奇的是，本來殘缺的圖案居然在夜空下成了一副完整的敘事圖。石碑上分了好幾個區塊，我瞇眼打量起上面的圖畫，好幾個區塊裡都有著一樣的人，但跟著這人身後的「人們」每個區塊都不一樣，我從一些細節裡發現到，這些人們裡有精靈跟獸王族。

我突然知道這塊石碑是什麼了。

就在不久前，亞那曾經跟凡斯提過，羽族有一雙負責傳遞記錄的翅膀……

為了印證我的猜想，我數著每一個區塊，找出相對應的種族，「精靈、時族、羽族、獸王族、海民、人類、妖師……咦？」

石碑上依序排列出每個種族，但到妖師這一排時卻被劃分成兩區。左邊有著妖師部落裡常見到的族紋，上面還有顆月亮，另一邊不知是什麼種族的上面有顆太陽。

不是八個種族嗎？

「啊！」

我被稚嫩的聲音嚇到，猛地回頭，發現庭院邊的走廊上站著一個小女孩，她正用食指激動地指著我。「莉露找到你了喔！」

女孩跳到草地上，眨眼不到的功夫就衝到我面前，害我驚的倒退幾步，幸好我腳步穩，草地面也很平，不然換做平常，絕對衰運大爆發。

等等。

草地？

我什麼時候站在庭院裡了？

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啦！！！？？？

(一)

凡斯一睜眼，就見到揚起手白陵軒，而對方似乎發現他醒了，才嘖的一聲收起手。

「下次請用正常方式叫醒我。」半晌才說出話來的凡斯四處觀望，發現自己正躺在白陵軒的床鋪上。

「你說會盡快回來。」

凡斯撫著頭慢慢爬起，語帶無奈地解釋：「路上遇到麻煩。」他指的是重柳族，隨即又補充道：「已經解決了。」

稍稍喘口氣後，凡斯才問白陵軒目前狀況。

「瑪恩爭取到了，長老妥協了。」

乾淨俐落的回答，讓凡斯感慨地點點頭。計畫出乎意料地順利進行，他甚至開始懷疑之前吵那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

「代價是什麼？」

「所有人都必須同意放棄「妖師」身分。」這意味著，妖師將不再具有能力，連言靈之力都會喪失。

凡斯垂眼，「就這樣？」

白陵軒搖搖頭。

「一命換一命。」他緊緊盯著凡斯，說出來的話冰冷無比，「一個人的時間換取另一個人在原世界的時間。」

(二)

巴瑟蘭現在很不爽，剽悍的臉龐蒙上一層陰影，幫亞那診脈的軍醫心驚膽顫的報告：「這、的確是有發現到法術流動的痕跡，但殿下目前無恙，應該是構不成危險……」

「蛤？」銳利鮮紅的獸眼把人嚇地倒退好幾步。

開玩笑！對方是誰？是那個血染沙場的焰之谷公主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戰士，惹到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妳怎麼來了？」

「亞那！」瞪著爬起來的精靈，巴瑟蘭趕緊箭步上前，直接粗魯的把對方壓回床上，蓋好被褥，「這麼弱的身體就給我好好躺著、休息！」

亞那笑著看巴瑟蘭一眼就把軍醫嚇跑，「凡斯呢？」

巴瑟蘭白了一眼，直接往床沿邊坐了下去，「凡斯凡斯的，你就只在乎他，自己的身體都不管了。」

「凡斯不會害我。」

「你也只有這句話！我聽膩了啦！」

亞那靜靜的盯著巴瑟蘭的背影，對方正焦躁地抖著腳，完全沒有女人該有的形象。他再度開口，有點虛弱。

「如果凡斯傷了我，那也是我活該。」

「亞那！」

「凡斯不會隨意傷人。」淚水正燒灼亞那的眼眶，他承受不住的閉眼，把燙人的淚水往外推。「凡斯很溫柔，大氣精靈也很喜歡他，他只是……只是不擅表達，所以其他人才會以為他很厲害，什麼都會做，所以才把很多事丟給凡斯來扛……」

凡斯是純粹的黑，能吸收許多顏色，但不代表他能負荷一切。他是妖師，同時也是人類。

「一定是我做錯了什麼，才會逼得凡斯不得不傷人。」

巴瑟蘭不捨地轉過頭，靜靜聽著亞那痛心地懺悔，直到亞那停下來，帳篷頓時陷入寂靜，安靜地連哭泣聲都沒有。

「你沒做錯什麼。」巴瑟蘭嘆了一口氣，她想到剛見到亞那時的模樣，又想到那個名叫凡斯的妖師，他的眼神盡是疲倦與茫然。

「你們只是盡力了。」

木樨說過，鬼族不可怕，真正該害怕的，是忘卻種族義務。巴瑟蘭只需看一眼就清楚，凡斯無助的眼神正透露著失去內心最重要的東西。

她輕輕哼起歌，哄亞那入睡，溫柔地擦拭遺留在亞那眼角的淚珠。

你們盡力了，光是活著這件事。

(三)

「呦呦！公主跟王子跑了，有隻狼在這邊鬧彆扭啊！」

阿法帝斯怒瞪撲上來的岡茲，濃厚的酒氣味撲鼻而來，他馬上鄙視得把賴在他身上的人踹開。

「你生什麼氣啊！我們公主出去討個精靈老公不好嗎？」阿法帝斯是真使勁地踹，岡茲趕緊拿好酒瓶，但還是撒出了一些，只能惋惜地搖搖頭。

「你是笨蛋嗎？」

「我是啊！」

岡茲大方地承認，還嘿嘿地笑幾聲，徹底讓阿法帝斯無言許久。

「你不懂嗎？為什麼公主要一個人獨自前往？她在支開我們……」

「因為不想我們上戰場。」岡茲豪邁地灌了一大口酒，直接打斷阿法帝斯的廢話直奔重點。

「你發現了？」

岡茲點頭。

其實早在一開始，公主要他跟阿法帝斯去湖之鎮時就知道了。只是公主不說，他也就不好意思當面戳了人家的好意。

阿法帝斯氣得渾身發抖，「你甘心嗎？」甘心自己當一個被保護者？

「這是事實，我們本來就比較弱，打架都是輸的一方。」但是他們兩個能跟著大家一起出來他就心滿意足了。

岡茲大手攬住阿法帝斯，把酒壺遞到他嘴邊，「唉喲！想這些有什麼用？你也不想給公主添麻煩，不是嗎？」

阿法帝斯嘴一抽，奪去岡茲手中的酒壺，咕咚一聲全灌下肚。

「好啊！今晚咱們不醉不歸。」岡茲興奮地拿出不知哪蹦出的酒壺，一人一口一酒壺的狂倒，很快身邊就堆滿了空酒壺。

「小阿法啊～」岡茲笑咪咪地學著木樨的語氣喊著。

「去你的！」

「嘿嘿！你說，公主這次能不能把這精靈討回家啊？」

阿法帝斯紅著臉，抱著酒壺發呆著，久久才回了一句「不知道。」

「我倒是希望公主可以討個精靈回來！」

「公主是去打戰！才不是去做那些無聊事。」

岡茲睜大眼，「小阿法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誰說這是無聊事？」

白了岡茲一眼，阿法帝斯覺得自己喝太多了，需要離開醒個酒，卻被一個酒鬼拉住。

「來來來！老子我告訴你。」

你也只有在山叔不在時敢稱自己是老子！阿法帝斯在心裡誹腹著。

「你想想，焰之谷裡全是那些肌肉狀漢，女的跟男的站在一塊都分不清性別。」

不會啊！至少我們家公主不是。

「但如果多了一個精靈，那麼輕飄飄、那麼優雅，連走個路都自帶春風，叫人看得是心曠神怡啊！」

所以？

見阿法帝斯一點動容樣貌都沒有，岡茲只好使出殺手鐧。

「精靈本來就很美了！如果再加上我們公主的姿色，生出來的小孩絕對完美得無法比！你不想被這樣的孩子叫聲叔叔來聽聽嗎？」

「嗚！！」阿法帝斯彷彿看到一個天使班的孩子，用著稚嫩的聲音一邊叫著「阿法叔叔」一邊往他身上撲來，只可惜身高不夠高，只能抱到大腿，但一想到孩子用軟綿綿的臉頰蹭著自己，就會忍不住激動地抱起來，軟軟的觸感，還有奶香味。

太、太幸福了！！！！

「怎樣？很令人陶醉是不是？」岡茲知道，他成功了。

阿法帝斯雖沉浸在想像裡，但還是有聽到岡茲的聲音，所以不自覺點點頭。

「光想到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模樣，就算讓老子一輩子待在焰之谷也值了！」

阿法帝斯狂點著頭，沒想到岡茲居然跟他也有一樣的想法。

「唉，你覺得公主跟精靈的孩子要叫什麼？」

「當然是……」

話還沒說完，只見兩個人身軀猛然一顫，眼皮一翻，雙雙倒下。

「兩個酒鬼。」木樨笑呵呵地拄著還在冒煙的拐杖，頭也不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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