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千年(五十六)

沒有拳頭落下的劇痛，倒是被震出的碎石給劃傷了臉，凡斯默默皺著眉，沒料到獸王族打偏了方向，是故意的嗎？

看著那女人拼命忍耐著，包覆著憤怒的身體還在顫抖著，她罵了句該死，重新拎起凡斯，「他那麼相信你！為你做那麼多努力還不夠嗎？」

看著女人的獸眼，純粹的顏色惹地凡斯心驚起來。

妖師仍是緊閉著雙唇，不發一語，巴瑟蘭徹底火了，但要不是這人是亞那重視的人，她早就把他揍的連爹娘都認不出。「你到底想求什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

凡斯懵了。這問題他也一直這樣問著。

「當全世界都不相信你們，只有亞那，只有那個笨蛋精靈還為你們說話，為什麼要傷害他？」

凡斯痛苦地閉上眼，他只想逃離那刺眼的逼問，若是可以，他希望可以摀上耳朵，什麼都不要聽，什麼都不要感受。

「妖師，你們到底還要亞那做什麼？！」巴瑟蘭強迫妖師正面她的問題，不管妖師逃到哪，她相信自己有這本事把他揪出來。

半晌，凡斯才睜開眼，那雙烏黑如淵的眼神讓巴瑟蘭駭然，「什麼、都不用做。」

那雙眼，很熟悉，也令巴瑟蘭害怕。

彷彿放棄世間所有的一切，只尋求毀滅的墮落，她曾與兄弟在旅途中好幾次遇到擁有這雙眼的種族，她記得當時木樨搖著頭，難掩悲痛地說道：「他們忘記了自己的使命，活不了多久了。」

巴瑟蘭怒氣全消了，一個放棄生命的人她不知該如何應對，也不知該如何挽回，「你沒想過妖師是為何存在嗎？」

凡斯失焦的眼神望著，一會看著壓制他的人，一會看向獸王族背後的天空，「那重要嗎？」

「那亞那呢？」巴瑟蘭顫抖的問道，「亞那對你來說不重要嗎？」

悲鳴在胸口斯裂著，想衝出這具人類的身體，好好展露給大家看。

凡斯痛苦地再度閉上眼，阻斷一切會讓他做出瘋狂舉動的事物，揪著自己衣領的拉力消失了，身體隨之重重砸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背部傳來的疼痛他毫不在乎，甚至希望可以再痛一點，好忘記內心那椎骨、椎心的疼。

「這世上還是有人關心你們，我只希望你能記住這點。」

黑暗中他聽著巴瑟蘭逐漸走遠的聲音，窸窸窣窣響起，亞那要走了。凡斯心裡說道。

「西之丘的入口，我們駐紮在那裡，你……好好想想再過來吧！不要讓亞那傷心了……」最後一句近乎是哀求著說道。

氣息消失了。

凡斯不想再睜眼確認，只想安穩躺在黑暗中，就這樣沉沉睡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但內心裡還是不斷再吶喊，獸王族的話讓凡斯的愧疚疊得更高。他已經傷害了亞那，傷害了族人，傷害了烏鷲，更傷害了許多無辜的人，愧疚崩塌地太快，讓凡斯措手不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盡力了。

黑暗中，凡斯轉過頭，眼淚從那雙比黑暗還要黑的眼眶裡流出，他一張一合說著，明明沒有聲音，我卻清晰地聽到了。

「對不起。」

字字句句的割痛著自己的皮膚，我害怕地倒退了幾步，抱著不斷發抖的身軀，腦中浮起許多人的記憶，曾幾何時，自己也跟著掉起淚來。

下意識得想尋求溫暖，卻在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我被拋棄了。

這讓我更加害怕無助，讓我哭得無法自拔。

……萬物都有消逝的一天

我開始尖叫，喊著所有人的名字，卻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

這是懲罰嗎？我這樣問著自己，可自己做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不想再孤單一人，所以我只好不斷道歉，哭求著原諒。

失去之後是重生，

重生之後是美麗的綻放，

一重一重輪回不會因為毀滅停歇。

呆愣地抬起頭，以為是自己的幻聽，但我真的聽到歌聲了。

所以為我祝禱的人們啊，

不要因為失去而傷悲，

那裏也只是讓我們暫時休息沈睡，

聽著聽著，我竟不自覺邁起步伐，朝著歌聲處走去。

許久許久之後，

輪回將重新喚回一切。

歌聲嘎然而止，我也睜開了眼，重見光明。

幾朵白雲在藍色的天空中綻放，安寧屬於這裡。我從光滑的石桌上爬起，發現這裡沒有天地之分，石桌下也是一望無際的天空，但遠處可以看到像石桌一樣的剔透石塊靜靜矗立在天空中。

呼─

感覺到有人在背後吐氣，我嚇得回頭，被眼前的景像楞地說不出話來。

一塊巨大的黑曜石碑威嚴聳立著，碑面四處剝落，刻在上面的圖紋已嚴重風化，但讓我吃驚的不是這塊石碑，而是那如鏡面的石碑倒映出的面容。

不是不苟言笑的凡斯臉，而是那張能衰萬年的─

褚冥漾的臉。

小劇場：

褚冥漾難掩激動，不斷歡呼：終於不用再吃便當了！！終於要進入尾聲啦！！

這真是要人命，吃了五十幾回的便當，學長早就很沒義氣的落跑，在繼續吃下去絕對不用等他出來收尾，直接掛上主角吃到撐死所以全劇終的牌子好了！

可就在漾漾開心地拿出手機準備呼叫學長回來時，被兩個在角落陷入黑暗漩渦的人給嚇到。

漾漾：那個……導演鬱悶就算了，為什麼連凡斯也在這裡啊？

注意到這邊狀況的巴瑟蘭解釋：因為亞那脫稿演出，所以變成你看到的結果。

漾漾疑惑歪頭：脫稿？

巴瑟蘭邊翻劇本邊指給漾漾看：你看，就這一段，本來預計要亞那跟凡斯打一場架的，但是演著演著，哪知亞那哪根筋不對……

結果抱在一起了嗎……

漾漾擦著汗。

巴瑟蘭擦著劍上的血漬，繼續說道：本來亞那還做了一件事，被緊急還卡拖下場，不過有些片段已經露出，挽不回了！

所以凡斯是被亞那「那件事」嚇到魂都跑出來了嗎？

不過……漾漾抱著脆弱的心臟：為什麼您要擦劍啊？

剛剛沒有演血腥場面啊！！哪來的血？！亞那又去哪裡了？！

巴瑟蘭停下擦劍的動作，一邊盡可能「溫柔」地笑著，一邊接近漾漾：你想知道嗎，嗯？

漾漾連忙倒退好幾步，說不出話來地狂搖頭。

巴瑟蘭還是一直呵呵笑個不停的往漾漾走。

領著便當的山叔跟岡茲經過，正巧看到這一幕的山叔感慨道：嘖嘖！吃醋的狼最可怕，老子我當年會選擇離開焰之谷就是躲老婆，你也要小心，焰之谷的女人惹不得，木樨之所以還未嫁、噗！

目睹自家師傅被人打到噴血連還口的餘力都沒有，岡茲嚇到掉了滿地的狼毛：師傅啊！！！

踩在山叔的嘴臉，木樨呵呵地笑問：岡茲，你剛剛聽到了吧？

最後攝影棚裡傳出小狼仔的鬼哭狼嚎，據說從此再也沒有情侶敢出入這裡，凡出入情侶者就會被可怕的怨念纏上，遭遇一連串的墮胎、外遇、分手、離婚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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