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千年(五十二)

他在森林中疾速前進著，今晚沒有月亮，他好幾次狼狽地絆倒在地，然後爬起拖著疲倦的雙腿繼續向前跑著。

蟲兒不再鳴叫，鳥兒不見蹤影，風也在黑夜的晚上保持沉默，唯獨凡斯所經過的草叢所發出的沙沙聲響不間斷，在無邊的黑暗中放大、迴盪。

邁開的步伐愈來愈小，愈來愈近，終於他扶在一棵樹旁，張大口喘氣著，甚至喉嚨乾渴到咳起嗽來。

但想到身後，白陵琪跟白陵軒在爭取時間，凡斯也不顧自己的身體，撐起破碎、凌亂的腳步，一點一點的前進著，往西之丘的方向，往亞那所在之處。

凡斯怎麼也沒料到，有一天居然會用那隻蠢猴子的主意。沒注意到自己正抿嘴笑著，凡斯想，如果亞那知道自己用了他曾經提過的想法時，會露出什麼表情？

當他告訴那對兄妹關於另一個世界存在的事，雖然兩人的臉一陣茫然，但並不妨礙他的計劃，應該說第一次聽說所露出的模樣才是凡斯所需要的。他把輝夜姬的故事略約講述給白陵琪，讓她回去「不經意」地向瑪恩提起。

雖然白陵軒不大願意幫自己解開禁錮術，但為了不讓妹妹跟著族人們一起送死，他也只能聽話地斯開符紙，然後用著一張抑鬱的臉聽完自己要做的任務─暗中協助瑪恩，讓她可以順利大鬧一場。

如果瑪恩成功，長老跟能力者們就會不得不低頭妥協，與黑山君另做交易。

到了那時候，亞那……我保證你會長命，跟心愛的人攜手共度餘生，在精靈漫長的生命裡，你仍會在光芒的世界裡歡笑。

我保證。

只要你不要蠢到又從哪棵樹上掉下來砸到不應該砸到的人！

想到恍神的凡斯不禁愣住，他發現自己到最後一刻，居然還想揮手巴朋友的頭，居然還想看亞那哭著臉回頭委屈的看著自己。

這麼蠢的人，凡斯居然還會止不住的期待著、渴望著、希望著，一股想要大叫的衝動蠢蠢欲動，無法抑制的情愫積壓在胸口，讓呼吸困難，讓視野狹隘。

凡斯努力眨著眼睛，發現黑暗中閃過白色的光線，他下意識地喊出朋友的名字，卻又在驚險的最後一秒察覺到細微的殺氣，險些地躲過刀刃的攻擊。

踉蹌的倒退幾步，凡斯馬上站定後立即在黑夜中摸索敵人，但對方移動速度太快，甚至連一點氣息都窺探不出。

「什麼人？」非常不妙。凡斯的直覺不斷催促自己快離開，但腳底就像被釘死般難以拔起，感覺到右方的視線，凡斯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轉頭，但對方卻更快地衝到他面前。

八隻藍色的眼睛！？

凡斯快速在腦中找尋有八隻眼睛的種族，一邊快速引爆來不及抽出的爆符，火花瞬間在胸口處引爆，把逼近的危險給炸出，連自己也被轟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落入水裡。

他在後面！

危險正步步逼近，凡斯趕忙從水中掙扎爬起，水面被打出不規則的水花聲，水中的重力讓凡斯逃跑加上了一道枷鎖。

後方突然安靜下來，凡斯不安地回頭在黑暗中觀察動靜，卻沒有注意到前方突然飛來的匕首，下意識伸出右手，卻擋不住力量的速度，整個人失重的往後倒，激起的浪花全打在臉上，痛地凡斯只能閉眼咬牙撐著。

被匕首刺穿的右手已經沒有知覺了，凡斯被判定沒有還手的餘地後，敵人才在手心中點光，從黑夜的布簾中走出，一共兩個，一前一後將凡斯夾在中間。

「你們不是從來不干預世界的嗎？」看清兩個包著一身黑的人，凡斯咬牙切齒的念出來人的身分。「重柳族什麼時候開始做起殺人的卑賤工作了？」

「閉嘴，妖師。」尖銳的女聲在高而挺的衣領裡傳出，她肩膀上的蜘蛛還殘留著火藥味的傷口，正對著凡斯發出可怕的嘶喊。相比之下，凡斯前面的重柳族倒顯得平靜。

「你們違反了時間運行的規律，對時間扭曲造成嚴重威脅，為了導正世界秩序，我們有必要除掉妖師的存在。」

還不能死。凡斯不甘心地低吼著，「你們憑什麼？」

「那就要問你們了。」眼前的重柳族雖然冷漠，但聲音還是能聽出幾分的稚嫩，「以往時間軌跡都能默認妖師的存在，但就在不久前發出了警告，妖師到底做了什麼？」

他在好奇？凡斯狐疑地抬眼打量應該算是青年的重柳族。

「你話太多了！」後方的重柳族不由分說拔起長劍，往凡斯的脖頸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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