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千年(四十五)

這在愛恨交織的世界裡，當年的承諾只留守在當年，被眼前現實所遮蔽的朋友啊！你沒有撥開擋在你面前的烏雲，卻先選擇了憎恨朋友。

「這就是你的友情？」安地爾嗤嗤笑著，在地上都跪不穩的凡斯連反嘴的餘力都沒有，冷汗一顆一顆得從臉頰上滑落，撐在地上的手掌早已失去知覺，視線被一片黑暗虛無所覆蓋，唯一的感官卻是充滿著討人厭的嗤笑聲。

安地爾手裡把玩著不知從哪抓來的蜘蛛，那是大戰開始前凡斯放出偵察用的，「人人恐懼的妖師，就算只是幾個，也能敵過上萬妖精大軍，不過妖師終究只是人類，過度使用身體是會崩潰的唷！」說完，安地爾用手指就粉碎了蜘蛛，凡斯硬是把哀鳴吞進喉嚨間，卻仍逃不過安地爾的戲謔。

「這麼說也奇怪，我聽說妖師的部落裡應該還有很多人才對？怎麼戰場上卻不見所有的妖師出動呢？」

「該不會，並不是所有妖師都是能力者吧？」看著的地上沒有反應的人，安地爾暗暗的讚嘆，就算是處於弱勢的狀態，他那至高無上的朋友還是能不動聲色，完全不會顯露出半分的動搖，但在亞那面前卻是例外。

是因為物極必反嗎？絕對的黑與絕對的白的吸引力？

安地爾像看著實驗品一般打量著凡斯，完全沒注意到凡斯蜷曲身體下的小動作，等意識到時，本來捏碎的蜘蛛所殘留的液體突然擴散開來，張出黑色的大漁網把安地爾綑住。

「我可不知道你有這嗜好喔？」束縛自己的黑網感覺力量非常微弱，但內在卻藏著一股另人畏懼的波動，安地爾一邊開玩笑一邊思考自己強性突破這網子是否有風險。

摀著發疼的腦袋，凡斯面對安地爾的調戲並沒有反應，他現在沒這個力氣與心情，混亂像漩渦般攪亂他的心思。

他應該是要殺了安地爾？還是逼問出鬼族的陰謀再殺？還是挾持安地爾，逼鬼族開出一條妖師的生路？還是保持妖師的尊嚴，逼他說出大戰的局勢？該問精靈聯軍的進攻嗎？

凡斯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如此困惑，該做什麼他都能很快分出優與劣，也能迅速判定哪個該先做，哪個可以犧牲。這是做為一個族長所必須要有的覺悟。

但是，現在已經抓住安地爾了，鬼族高手的性命就在自己的手上，他可以為所欲為，所以沒問題了……

沒……問題了？

失望與焦慮打擊凡斯的單蠢想法，他問自己什麼叫沒問題？怎樣叫解決問題？問題又是什麼？

你到底在做什麼？

凡斯不用看也能感受到，怨念散不去的族人們以自己為中心聚集過來，一人一句的質問像一顆小石頭砸過來，一顆、一顆、一顆……

崩潰了。

安地爾歪頭盯著凡斯許久，他難得收起了笑容。「亞那快死了。」

凡斯身軀猛然一顫。

注意到的安地爾並沒有住嘴，而是繼續嚴肅的說下去。「他一直相信你，為你奔走各大種族，還拉攏焰之谷為你擋下妖精聯軍，甚至不顧自己身體狀況，帶著僅僅百位的精靈軍隊深入我王的巢穴。」

凡斯緩緩抬起頭，慘白而凹陷的臉頰滲透出死亡的氣味，烏黑的雙眼如深淵般看不到生氣。

「鬼族巢穴裡充斥著瘴氣，我在遠處看就知道了！亞那體內的毒素早已經超出他身體能淨化的負荷了。」

凡斯面露不解。

知道凡斯在想什麼的安地爾嗤嗤笑著。「他是精靈又如何？就算是被白精靈祝福，但一個被妖師下了詛咒的精靈，被黑色種族汙染的身體，早就已經被白色世界拒絕了。」

「懂了嗎，凡斯？三王子要是現在死了，妖師在這世上就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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