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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回（めぐり） ── 一再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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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回想起來。
我當時一定中毒了。
或許是因為我身處在已經成為異空間的這個社辦，還試圖要引導「我的主人」去思考一些他從未思考過的問題吧。
於是由涼宮春日的力量所庇護著的這個社團辦公室的「特殊磁場」，以及只在我心中覺醒的，他的「力量」，便互相交戰，並且交織出了特異的毒素。
而毒素侵入了我的腦部。
不，這種時候或許應該用「干擾」會比較正確吧。
但是在生理反應上，我認為用「中毒」來形容會比較恰當。
當時我中毒了。
那是如同甜蜜的情話般甘美的毒素。
毒侵蝕著我的腦部，並且試圖讓我思考一切從未思考過的東西，甚至讓思緒過度膨脹，到達無法判別事物的對與錯的程度。所以我才會做出一些我平常根本不可能做的事情──幾乎毫無思考過的，莽撞的行為。
因此，我才會將一切向他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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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世上充滿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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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做了什麼事情啊！！」他一邊大吼著，一邊用袖子拼命的擦著嘴。
拼命的抹著嘴唇的他，看起來相當的可愛。
夕暮下，他的臉頰與櫻花色的唇瓣都染上了一分紅艷。
「接吻不管何時何地，都是一種魔法。」我回答。
是愛人示愛的魔法，也是誓約的魔法。是表達好感的魔法，也是喚醒「睡眠」的魔法。
「就像你當初在『那個』閉鎖空間裡親吻了涼宮春日一樣，那就是個魔法。」
因為我要喚醒沉眠在你心中的那個世界，所以需要吻。
我心裡的聲音告訴我，我必須要這麼做。
這是你所賦予給我的超能力，我是這麼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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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雙眼。
只不過是一個吻的時間。只是嘴唇碰到了嘴唇而已。
我知道，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並沒有因為我的吻而有任何改變。但是我能感覺到，現在的我們所在的地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世界了。
最顯著的改變，就是令我耳目一清的爽朗氣氛。
原本的SOS團本部，是一個雖然因為各方面力量達到平衡而顯得「正常」的空間，卻也因為壓制了各種的力量，而成為一個巨大的能量體，對於擁有特殊能力的我而言，是個相當具有壓迫感的場所。
但這裡卻相當的清爽。不過，他應該沒有任何感覺吧。
就像現在開始緩緩流入我腦內的情報一樣，他一定也無法感受到我此刻的心情。因為他是無法跟我一樣，讓這些「情報」像水一般流入腦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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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你來說，我不是特別的人物的話，我就不可能開啟這個空間。
同樣的，我也不可能讀取到這些「情報」。
所以，我現在笑得非常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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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露出那麼生氣的表情嘛，你知道嗎？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目的地喔。這裡，」我張開雙臂。「就是屬於你的世界。」在我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剎那，他看起來似乎相當相當的生氣。
「你說這裡是我的閉鎖空間？真是很爛的玩笑耶，這裡不就是平常的社辦嗎？」
是的，他並不能感受到我所感受到的一切，也無法理解現在我心中的狂喜。
「說得也是耶，該怎麼向你證明呢……基本上，我在這個空間裡面，沒有任何力量。因為空間阻斷的關係，所以我甚至感覺不到總是『聯繫』著我們這些『機關』的人們的涼宮春日的氣息──」
「你就算這麼說，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的。這根本就沒有證明的意義啊。」
「別打斷我的話嘛。既然我感覺不到涼宮同學的存在，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裡面，『涼宮春日』基本上是不存在的，理解嗎？所以，最簡單的檢視方法……就是看看這世界有沒有除了你我以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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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本來就不需要除了你以外的人。
對我來說，世界，本來就只需要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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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阿虛，閉鎖空間不就是這樣的地方嗎？」我笑著，微微一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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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半信半疑的表情，跟著我走出了社辦。
一直到走出社團大樓，我們都沒有碰見任何人。
這個世界裡，有風、有舒適的空氣，夕陽也一如往常的掛在天空中，春天的氣息也和溫暖的氣溫一起，瀰漫在四周，是讓人感到舒適的溫柔氣氛。
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我所愛的人，都依舊存在著。但卻完全無法看到其他、任何動物存在的痕跡。
除了風聲跟我們的腳步聲外，這個世界，就連一絲多餘的聲響也沒有。
──沒有準備回家的運動社團的吆喝聲，也沒有歸巢的鳥兒的叫聲──
我們跑遍了整間學校，卻沒有見到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生活空間」的感覺。
明明一切都跟往常一樣，但一切卻也都只像複製的模型一樣，只是在那裡，卻沒有任何人會去使用。
走了越久，我所愛的那個人的臉色跟心情，也就越來越難看。
「因為已經放學了，所以學校裡沒有人是很正常的吧。」不知道在向誰解釋，他悶悶的說著。
接著便大步朝學校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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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的。
這裡是只屬於他的世界。
美麗無比的世界，只要有他在就好的世界，沒有雜質的世界。
──就連我的存在也顯得多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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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理所當然沒有見到任何他以外的存在──除了我。在發現這件事之後，他似乎回想起當初被硬拖進涼宮的閉鎖空間時的事情，於是他又跑回學校打開社辦的電腦，上面卻沒有外星人的留言。
「…不可能啊……這不是你在騙我嗎？怎麼可能……」他用力搖了搖頭。
「不、不可能，一定有哪裡搞錯了，對、對了，只要回家，看新聞就知道了。這個時段，新聞絕對是現場直播的──」
「不用浪費體力跟時間了，阿虛。這樣跑上跑下的很辛苦呢，學校外的斜坡雖然很適合健身，但跑個好幾次也是會累的。」我拍拍他的肩膀，這時他的臉色則比水溝的水還要灰暗。
「這個世界在我目前的感知上，跟涼宮所張開的閉鎖空間不一樣，是『沒有邊際』的。這裡與其要說是閉鎖空間，不如說是『你所創造的另一個世界』還比較恰當。」
由我所開啟的閉鎖空間，通常只會通往灰色的，有如末日般的世界。通常那裡隨時有一位酷愛破壞的巨大人形在待機，等著與我們「機關」的成員交戰。
但這裡不一樣。
這個就像完整的複製了「我們的世界」的這個「宇宙」，是單純屬於他一個人的，潔淨的地方。
「所以在這裡，除了你跟我以外，是不可能有任何人類存在的。」
「……為什麼？」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我低頭，輕輕的笑出聲。「為什麼，只有我可以跟你一起到這個世界來呢？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啊！」不知道是不是精神過度緊張的關係，他說話聽起來變得很衝。
明明在涼宮的「閉鎖空間」裡也那麼冷靜的，為什麼來到自己的世界反而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或許就跟我「現在」心情會如此的煩躁一樣吧。
因為這個世界純淨過頭了。就像過度旺盛的白血球一樣，破壞完所有外來的病菌，最後甚至會毀壞內在原有的細胞一樣。
況且對這裡來說，我應該屬於外來的病菌。
或許在他的心中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白血球是不會判斷對錯的。
所以，我沒有辦法阻止「耳語」流洩到我的腦裡。
「或許因為我是領航員吧。如果沒有我的話，光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應該是無法進來這個世界的。」我看著跟原有世界幾乎毫無差別的天空。在時間的流逝中，從橘紅色逐漸變成深藍色的深邃天空，以及只剩下一點點的，美麗的漸層色調。
「因為只有我相信有這個世界。」而且就算是如此令我「痛苦」的世界，我依舊深愛著。
就像愛著他一樣，就算我知道對他的這份感情只會讓我自己痛苦，我卻還是深愛著他。
對於我的話，他認真的思考了一陣子。
接著用冷靜的表情看向我。我知道這代表的是他剛剛曾經認真思考，而且得出了什麼結論的表情。
「那麼，為什麼這裡不可能是你的世界？說不定你才是這世界的神也不一定，搞不好你從一開始就在唬爛我。」
的確。以他所看見的東西，和我一廂情願說出來的話來分析，都潛伏著這樣的可能性。
但那是因為他聽不見，感受不到，我現在，不，是從進入這世界之後，無時無刻都在傳輸進我腦內的「耳語」。
所以他不能理解。
雖然我對此感到相當悲傷，卻也無能為力。我現在甚至連抵抗「耳語」都做不到了，又要怎麼將我的想法傳達給他呢？
「不可能。」我搖搖頭。「根據狀況條件，沒有一件事情可以證明我是世界之神。但是你卻有可能。只是你沒有自覺而已，阿虛。」
啊啊，我的理性只夠維持到這裡了，我親愛的神啊。
不只是你感到難以理解或是感覺不安，我也因為進入你的「宇宙」而感受到嚴重的身體失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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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現在非常後悔。我好後悔。我真的不應該打開這個世界的。
不應該開啟這個妖異且充滿毒素般的，美麗的空間。
雖然能開啟通往這裡的道路，真的令我相當的滿足。
無論是證實了我的理論這一點，或是肯定他肯讓我進入他私人空間這一點，我都相當的開心。
但是喜悅之後，總是會伴隨著悲傷。
創造出世界的他或許無法感受到吧。
但是我，引領他進入這個世界的引導者，唯一被允許進入這個世界的，我。
卻能夠體悟到，這是個多麼誠實又令人害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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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我可以感受到「他」。
我可以感受到他的一切。
大量的情報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文字跟圖像夾雜著，在腦的深處遊動著。
或許是因為大腦的運作不足夠來處理這樣的訊息與結構，這些情報在快速經過我腦海的時候，並沒有做出完美的歸納處理，甚或是記憶。卻讓我可以將這些情報轉化成雙螢幕般的方式。一邊用來歸納思索他傳送到我腦海裡的一切，另一邊，則讓我可以看到現在在「這裡」的他，並且與他交談、互動。
但即使我並不能同時理解他的「一切」，我卻還是像個偷窺狂般，偷窺著他的全部。
我的感官可以在瞬間察知、理解他所有的想法，感受他曾經經歷的一切、過往的一切。
頓時我變成了他，剎那間我們像是同一個生命體。
這種最高等的「合而為一」令我興奮不已。
組成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個用來感受「興奮」與「愉悅」的器官，都遭受到無與倫比的刺激。
成為另一個人──況且那人還是自己所愛的人──是一件，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的，瘋狂的愛情表現。
但這其中也充滿了不確定性。在欣悅的同時，也充滿了苦痛。
是一把雙面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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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愛他。
我真的很愛他。
不只是因為他是我真正的神，所以愛戴他。
不管是愛情的喜歡、欣賞的喜歡，生理需求的喜歡，或是親情的喜歡，全都包含在我愛他這一點上。
進入這個世界，理解了他「真正」的部分之後，這份感情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只有無限的增長。
我相信，就算不是十分，我在他的心中「重要」的程度。也至少有七八分。
就算不是愛情，總有一天，也會昇華成獨一無二的友情。
我是這麼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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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更不能接受事實。
所以我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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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裡，偽裝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他就是世界，而最了解我的人莫非是世界。
我做不出偽裝。
淚水則是我悲傷的具現化。
「古、古泉？你怎麼啦？為什麼突然哭了，就算掉了眼淚我也不會原諒你隨便把人拉進這種地方……」
或許是因為他的體貼，他並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擔心的看著我。
這樣的他，我真的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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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都好愛你，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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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再重複著，無意識且無意義的讀取。
世界的構造，他的構造，我的構造。
世界的想法，他的想法，我的想法。
我的淚水，他的淚水，世界的淚水。
我的愛情，他的愛情，世界的愛情。
雖然我知道那是無意義的事情，從一開始，我的行為都只是重複著無意義的索求
但，就算是一點點也好，我想要賭上那我的一切。
我想知道，我有沒有一絲絲的可能呢？在我沒有讀取到的，他心中的情報裡，我是不是，有那幾億兆分之一的可能性？有幾億兆分之一的未來？
一點點也好，我不奢求。
我只希望我能得到他一點點的愛。
一點點的，好感，戀愛的好感。
如果，他對我有絲毫的「喜歡」，那麼我死也甘願。
如果，在他心中我果然沒有任何地位，那麼，我也不如死了算了。
我始終相信我的上帝，不只是進駐在我心中，將我當成實現願望的容器。我始終相信我是他心中的某種唯一。
假如我不是特別的，為什麼他會願意只對我開放他的全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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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再重複著，無意識且無意義的讀取。
一再重複著。
相信我在他心中的價值。
一再重複著。
被他所背叛的痛苦。
究竟在他的心中，我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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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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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腦裡就像有哪裡崩壞了似的，突然冒出了一個相當惡劣的點子。
美麗的耳語，頓時化為文字。
憑空的出現在如同雙螢幕般的，我的視線中，我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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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開吧！
切開吧！
因為唯有毀壞才能獲得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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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美的毒素，甜美的劇毒，從血管末梢，從每一根神經的末梢，侵入。
我深深的中了毒，由你的美好所孕育出的毒藥。
我沉浸在毒素裡，享受著成癮的症狀。
我渴求著你，卻無法得到你。
吝嗇如你甚至連一點愛意也不願意分給我。
所以我只好飲鴆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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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開吧！
切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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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運轉的大腦，以及過度苦悶的現實，過度輕挑的愛情，以及過度壓抑的慾望。
在我耳邊化成了言語。
我深信那是解決一切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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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愛我。
我知道你不重視我。
我知道是我太自以為是。
但是我還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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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舉起刀。
一邊流著淚一邊舉起刀。
雖然想要對他訴說什麼，但最後我卻沒有張開唇瓣。
咬的太緊的嘴唇感到些許的痛，刺痛，卻也是直達脊椎的歡愉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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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的動作，他的眼睛中頓時充滿恐懼。
他向後退，絆到了椅子，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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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開吧，劃開吧，切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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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讓你感到害怕呢？
麻痺的腦內無法思索這顯而易見的答案。
愉快深植在前意識之海，腦內每個皺摺都充滿著惡意的甜蜜，鴉片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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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刀，接著往下一砍。
砍破深青色的西裝外套，砍破襯衫。
劃開皮膚，劃開血肉。
切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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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感到疼痛。
血則鮮豔的從我手上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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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大動脈的快感頓時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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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紛飛的鮮紅色，飛躍我的視線。
染紅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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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興奮。
對污染了美麗世界的瞬間感到興奮。
對我的血感到興奮。
為激烈的痛楚感到興奮。
因此，我舉杯慶祝。
赤紅的液體則為美味的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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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能將這單薄的身軀獻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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