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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転(ころび) ── 滾動、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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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拿起刀子的瞬間,我馬上聯想起當初被朝倉挾持的光景,但是她現在也已經不在了,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當時我真的被她挾持過。真要說的話,大概也只剩下長門未重新構築的眼鏡了吧。
為什麼我會那麼倒楣啊?
難不成除了朝倉是由外星人的反對黨派來刺殺我的(這部分還有待商榷)以外,就連古泉也投向機關的反對黨,準備把我除掉嗎?或是其實他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出現在我身旁的呢?
無論如何,不管我怎麼想像,都還是沒有辦法理解他那一邊哭一邊笑的,舉起刀子的模樣,到底意味著什麼。
我向後退,不小心被腳邊的椅子給絆了一下,幸好沒有跌倒,而他也沒有趁著我這個空隙向前進。
啊啊,所以說,一開始說什麼閉鎖空間,果然都只是在騙我。他只是想把我引誘到這個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然後把我給解決掉吧。
為什麼我這個人運氣就是這麼差啊,大家都這麼想要殺我,這算是我犯桃花嗎?不,應該不是。
但是現在憑我一個人,也不可能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吧?既然這裡是連外星人都無法干涉的空間,那麼我不就完蛋了嗎?
難道這就叫做自投羅網?啊啊,我可以想像我的墓誌銘上會有多麼白痴的結論了,前提是我要有墓誌銘才行。
所以我現在要開始逃跑嗎?要怎麼跑比較好呢?
門口跟我有一段距離,門還是關著的。假如我現在立刻轉身往門的方向跑過去,打開門,需要花費多少的時間?
在我不停的思考著各種逃生的方法時,古泉舉起了刀。
冷汗從我背後流了下來。
但他卻沒有將刀口對準我。而是輕鬆的將刀子往自己的手上劃過。
大量的血液瞬間從他的手臂上噴了出來。就連恐怖電影都沒有這麼誇張的噴法。
刀傷幾乎深可見骨,不只深,而且相當的長,幾乎貫穿他的左前臂,我相信大動脈絕對已經被割斷了。
整個室內頓時充滿了血腥味,就連我的身上也被他噴出的血液給弄髒。
──我沒有想過,他拿起那把刀,居然是為了砍傷自己。
那看起來足以致死的,深刻的刀傷。以及只要沒有立刻急救,幾乎確定一定會死人的出血量。那一刀到底會有多痛,我連想都不敢想像。
但是他看起來卻不痛苦。
反而笑得十分燦爛。
持續,沒有停止的淚水滴落在地面上。淚水,以及滿地的血水,沾濕了地面,還有他的衣服。
但他還是在笑,接著一個踉蹌,他突然地倒在地板上。
我急忙想到他身邊扶起他,卻差一點因血水而滑倒。等我站定在他身邊時,他卻只是有點苦惱的笑著對我說:
「對不起,因為我只想得到這樣的方法。」
……什麼意思?
我根本不能理解他在想什麼。
「如果你是神,一定就可以拯救我吧。就算是這樣的傷勢,你也一定可以輕鬆的將它復原的。」嘩啦啦的長出很多肌肉跟神經啦,血突然全部都倒流之類的。他用略帶疲累的聲音,清淡卻又興奮的說著。
盡作些浪費體力的蠢事。
「你是白痴嗎?就算我真的是神,那也一定有別的方法可以證明吧?你何必沒事拿刀子砍自己啊?」我東張西望,想要找個東西來替他緊急包紮,卻沒看到四周有什麼類似的可以使用的物品。
「或許是這樣沒錯……」這時,他有氣無力的說了。「但我就是想這麼做。」
他的眼精裡帶著堅定。那樣的視線,讓我完全無法招架。
「你有自殘的嗜好嗎?」
「才沒有呢,而且,好痛。」他搖著頭。「不過這樣比較有急迫性,應該會讓你比較有意願來發揮自己的能力吧?」他微微一笑,但是就連笑容看起來也只讓人覺得疼痛。
「……就算你這麼努力的想證明我是神,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嗎?」我別過視線,完全不敢直視現在的他。
總覺得假如我認真的看著現在的他,一定會跟著墮入他雙眼中的黑暗的。
一陣惡寒爬上我的脊椎。
好可怕。
好可怕。
好可怕。
好可怕。
沒有任何理由,不,應該說是理由太多了,反而找不到該用什麼理由可以比較中肯的形容「為什麼我現在會感到害怕」。
但是現在的古泉好可怕,這個世界也好可怕。
瀰漫著血腥味的空氣令人難以忍受,好想嘔吐。但是他看著我,他正用那接近崩潰的眼神看著我。
用那對脆弱不已的,眼睛。
好可怕。
「因為我是這麼相信的。」古泉皺起眉頭。「我希望,我在心裡深深的希望著,我希望你才是神。」
他用沒受傷的右手抓住我的左手,放在他的臉上。
他的體溫相當的低。或許失血過多,已經開始失溫了吧。
「我不懂。」
為什麼我要是神?
為什麼我要經歷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看著你自殘?
為什麼你一定要我,為什麼我必須要成為神?
難道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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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我不想看到你這樣啊。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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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懂你。」我閉起雙眼。如果只是閉著眼睛就可以逃避一切的話,那再好不過了。
「說真的,不僅是你,連我也不懂我自己。」但他的聲音卻還是從眼睛以外的地方進入我的思考內。
就算閉起眼睛也完全沒有用,這個男人還是會毫不考慮的把我捲入他的一切之中。
喂喂,這裡不是我的世界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不可以考慮不去思考他的事情?可不可以考慮捨棄掉這些「他做出的事情」?我無法承受……對於他如此過分又惡劣的表達方式,我沒有辦法承受。
卻又不能無視他重傷的身體。
在有點沮喪的話語後,他猛然發出了呻吟聲。嚇了我一大跳。
本來以為他是因為疼痛而呻吟起來,定睛一看後,卻發現不是這樣的。
他是在哭,慟哭。
「如果這裡是你的世界就好了,如果你承認這是你的世界就好了。」大滴的冷汗從他額頭上流了下來,大概是因為失血過多,他開始喘息。
一直一直掛在他嘴邊的笑容消失了,過了幾秒,他卻又打起精神般揚起笑容。
「我…我啊,打從骨髓裡,鍾愛你……的世界。」不小心與他四目相交,他的眼睛裡卻不像剛才那樣充滿黑暗。
他在哭,但也在笑。他看起來無比悲傷,卻又無比喜悅。
「如果這裡不是你的世界,那不如讓我死了吧。如果我在你的心中不足以讓你承認一切,並且施予拯救的話,那也不如讓我死了吧。」被他緊抓著的手上沾滿了淚水,濡濕的手上有著黏膩的觸感。
「就讓我死在這裡吧。這才是最不傷害我的方法。」他乾淨的聲音裡,帶著放棄一切的絕望所帶來的歡樂。
「你是白痴嗎?說這什麼蠢話!」我忍不住吼了出聲。他卻一本正經的點了頭。
「我是啊。」然後說了這種話。「墜入情網的人,每一個人都是笨蛋。」
「你那是什麼意思?」
「不…沒有,我只是…想說說看而已。」他搖搖頭。
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他在一如往常的教室裡,用一如往常的笑容,隱藏起一切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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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佈滿了他的血。
立在滿地鮮紅之中的我們兩個,簡直像是罌粟花的花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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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開始,我有了這樣的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