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算是平凡的那一種。
除了家裡的老爸老媽比較早去逝外,我還是過著跟一般同齡的人一樣的生活。
上學、考試、放學、打工這樣的循環,再也平凡不過的人生。
雖然我先前說過類似的話,但此刻我忍不住又再講一次。
尤其在我今天遇到這件事後,我更深深體會到過去的生活是多麼的寧靜美好,俗話說等失去後才會了解它的好,我想用在眼前這種情況再也合適不過。
精靈、侏儒、裂痕、戰爭……
在聽了那麼多事情後,我的腦袋依舊呈現吸收不良的混亂狀態。
我和旁邊自稱為精靈的迾希安.瓦卡巴布,坐在KTV內剛發生槍案的地方。
他舉起一隻手輕輕靠近我左肩的傷口上方,口中唸道:「癒合。」從他手中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沒幾秒後我感到傷口不痛了。
「好、好了?」
我很震驚,那種只有在電影或卡通裡才會出現的法術竟然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
太神奇了!而且咒語出奇的簡單,電視上演的不都是要講一堆啥聽不懂的外星語言才會發動嗎?
這種簡單又方便…簡直就像是免費的活動醫療庫。
「那個…我也能用那種咒語嗎?」
我試著詢問,這樣如果哪天真的被不良少年那群人圍毆時,我就可以自力救濟了。
至少可以保住一條命就是。
他那雙漂亮的藍色瞳孔透露出無奈的看向我,耐心地解釋:「不行,這是我們精靈族才能使用的力量。還有,這個不叫咒語,是術語。」
嘖,真可惜。
見我沒事後,他站了起來環顧四周。
牆壁被剛才拿槍的瘋子掃射後變成現在坑坑疤疤的模樣,肇事者在那之後就逃逸了,也不知道跑去哪裡,完全就是個破壞完後啥都沒清理拍拍屁股走人的那種。
我想要是被這家店的老闆看到這種場面一定會氣的當場抓狂報警。
………
總覺得不太對勁,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迾希安…」我用有點沉重的聲音叫他的名字。
「鬱先生,有什麼事嗎?」輕柔的語調中帶著恭敬的語氣,讓我不太習慣。
「為什麼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照理講,發生那麼大的槍響肯定會驚動附近包廂內的客人,但是從事發後到現在也有快三十分鐘,居然一個人都沒出現。
迾希安聽了後,像是早知道我會這麼問,面無表情的回道:「因為我跟侏儒間的紛爭與人類無關,為了不把事情鬧大,我把這一棟空間的人類暫時施了障眼法和隔音術,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類都不會看到這些景象以及我們,也不會聽到任何聲響。」
說完,他又到別的地方去似乎在檢查些什麼。
侏儒就是剛才開槍的人,迾希安說精靈和侏儒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有三千多年,原本精靈跟侏儒是共同在一塊土地上生活,後來卻為了某一塊土地而分裂,演變成以對方侵佔土地為由,而發動戰爭直到現在。
細節他沒多說,我也沒那心情聽下去,直到現在我都在想眼前這一切該不會只是一場夢。
廢話!要我馬上相信這世界上有精靈、侏儒,還有法術啥鬼的怎麼可能!這不是夢還是什麼?難道會是電視台的惡搞節目拍片,然後等一下就會有個拿攝影器材的人跑出來跟我大笑說:「哈哈哈你被騙了這都是套好的。」我就會露出一臉難以置信又憤怒的表情證明他們又成功騙到一名衰人嗎?
回想迾希安給我治療的過程不像是假的,而是真的讓我的傷口不痛…難道被槍射到才是我的錯覺?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已經不知道哪邊是真的、哪邊才是假的了!
我抱著頭在內心大喊,極度希望這場惡夢趕快醒來,這時的迾希安突然朝天花板看著說道:「他還在這棟建築物裡,見到我們沒事一定還會再對我們開槍。」
等等,為什麼是「我們」?我招惹到他了嗎?我跟他無冤無仇啊!
還有,你是怎麼確定他還在這棟KTV裡的?
「那個…既然跟我沒關係,那我可以先走嗎?」決定把他剛才講的「我們」兩個字當作沒聽到,先逃命再說。
「我已經在這棟屋子下了結界,在裡面的所有人包括侏儒都不能出去。」
有如置身事外的輕聲帶過,迾希安沒注意到我臉上絕望的神情,轉過身把肩上的披風拿下來披在我身上後輕聲說道:「把你捲進來實在是很抱歉,在事情解決之前請披上那件披風,它會保護你不受到一些攻擊。」
咦,也就是像盾牌那種保護作用的意思嗎?
我訝異的摸了摸披在身上的那件披風,跟一般衣服材質的觸感差不多竟然有這麼強的功用。
「不過它現在已經快沒法力了,我會一邊尋找侏儒的下落一邊替它補充能量。」
迾希安說著就把手往我身上一拍,唸了一句「以迾希安.瓦卡巴布之名,承諾予我的保護之物,吸收。」披風發出一陣白光隨即又消逝。
這披風居然是個消耗品,還要補充法力才可以用?
「…我可以在這裡等你把事情辦完嗎?」
我累了,真的很不想碰見那個侏儒,感覺就是個危險份子。
「可以。」我一聽眉梢上揚,還來不及放下緊蹦的情緒,他接著繼續說:「但是這披風用在人類身上的保護作用只能發揮到五成,若是不幸碰上侏儒對你進行更激烈的攻擊,難保不會傷到你。」
然後,他依舊用那張平淡到看不出情緒的臉面向我,依稀可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在那瞬間嗅到一絲邪惡的味道。
「那我就先去解決了,鬱先生請自行保重。」轉身,金色的長髮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揚長而去。
見狀,我氣的咬牙,現在可不是欣賞對方讚嘆的時候,「等等!」我對著他背影大喊。
聞言,對方果然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不失優雅的風度並帶著恭敬的語氣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我跟你一、起、去。」用力強調那兩個字後,我逕自往他的方向走過去。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但笑容裡不再像先前那樣的純淨無瑕,「好的。」
可惡的傢伙!你一定是故意的!
老爸、老媽,小時候聽的童話故事裡把精靈描述的溫柔體貼又喜好助人的美好存在,你兒子就在這一刻深深體會到什麼是童年幻滅的滋味了,請在天之靈保佑我不會被眼前這邪惡精靈推入地獄裡。
*
「還沒找到嗎?」
我跟迾希安走在KTV內,從來不知道這間KTV有這麼大,竟然花了一小時才全部走完。
也許有些時間是耗在迾希安尋找侏儒時發動的法力有關,我現在才知道他之前是靠法力感應到這裡有對方的氣息才確定侏儒還沒離開太遠。
迾希安微皺眉頭,好一會兒才回答我的問題:「沒有,對方的氣息突然消失了。」
氣息消失?難不成是跑出去了?
「雖然消失了,但偶爾隱約感應到他的存在,只是很微弱。」似乎看穿我的想法,他一語打斷我的猜測。
「呃…氣息微弱,難不成對方受傷了?」我提了一個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絕對不是。」果然馬上被駁回。
要說受傷的話應該是身為被害者的我們,不過從頭到尾受傷的只有我,那個精靈大概是受到披風的保護而一點損傷都沒有。
我很困惑,既然不是出去也不是受了傷,那我們晃了一圈都沒見半個人影是怎樣?
「有我的結界在,他是不可能出的去的。」
迾希安望著四周,如此大言不慚的說著,不愧是萬惡精靈。
那你說他到底在哪啊?趕快把你們的家務事處理完放我回去,我明天還要上課和打工耶!
今天一定是把我人生的衰運一次用盡,遇到這種事真夠荒謬的。
「這裡。」迾希安突然加快腳步往前方的洗手間方向走去。
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我愣了一秒後才趕緊出聲制止,「等、等一下,那是女廁啊!」
他竟然毫不猶豫的一頭栽進女廁裡,難道精靈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一聽到我連忙制止的聲音,他轉過頭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後,才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人類很在意性別的差異,不過沒問題的,現在這裡沒有任何人。」毫不在意的輕描淡寫說道。
重點不是這個啊!
現在沒有,不代表之後就沒有人進來,要是被撞見的話,我可是會被冠上偷窺女生上廁所之罪嫌移送法辦的。
我的人生可不想為了一個精靈和侏儒留下污點,況且如果說實話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對了,我想起來迾希安說過他剛施的障眼法也會讓別人看不見我們。
「我記得人類有句話是叫做…入土隨俗?既然這裡是人類的土地,我也不好打破這邊的規矩。」看我一點也不想踏進去的樣子,他搖了搖頭,也放棄踏進女廁的念頭。
「是入境隨俗啦!」
中文差一個字差很多耶,我剛差點聽成入土為安,超不吉利的。
咦,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一般人想到精靈都會連想到西方國家的精靈吧,迾希安是精靈的話,那中文怎麼會說的這麼好?難不成精靈的世界裡也有語文考試之類的嗎?
對方睨了我一眼,顯然對於我的大呼小叫非常不解,只是叫錯一個字有必要激動成這樣嗎。
沒再理會我的抱怨,他輕輕閉上雙眼,「風,藉其力,為吾顯現其隱藏之物。」
那句術語從他口中唸出來的同時,周圍也漸漸颳起一陣風,我在一旁自然也感受到那股不自然的風力。
接著他張開眼,「現形!」在風的中心突然發出一道白光,原本在迾希安周圍的那股風力一瞬間集中到女廁內,形成小型龍捲風。
我突然有一種好險廁所裡沒有放些會被風吹的四處飛散的東西,不然等這龍捲風一結束,裡面可就壯觀了。
沒多久後,風力逐漸緩和下來,在原本颳起龍捲風的中心點裡,一隻活生生的粉紅小豬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呆呆的望著牠,那隻小豬並不是那種在畜牧場或是農村裡養來當下酒菜的模樣,反而有點像小型的寵物豬,就是大家在文具店或超市常會看到的那種存錢撲滿。
只是眼前這個存錢撲滿,現在是活生生的。
「不出所料,果然是個使役。」剛使出龍捲風的迾希安一臉平靜的看著小豬,後者露出又懼又怒的眼神。
「使役…所以不是侏儒了?」
我不明白,真的不太懂什麼侏儒使役。
聞言,迾希安沉默了半晌,臉上柔和的表情有些扭曲,隨即又恢復並掛上更柔和燦爛的笑容轉過頭來,我在那瞬間感到一股寒冷從背後竄上來。
「這隻就是侏、儒、的使役。」特地強調侏儒兩字…完了,原來他剛才是在生氣。
我乖乖閉上嘴巴,免得下一個慘遭毒手的就是我。
好吧,我承認自己剛才一時腦殘無法理解,不過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誰還會腦袋清楚啊!
要不是我的適應力還不錯,不然我早就在被槍掃射的那一刻就直接昏過去了。
…現在想想,或許昏過去還是比較好的選擇。
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遇到一堆像惡夢的狀況,還被不是人的精靈瞪。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回過神,我看著眼前的小豬,露出了疑惑。
這就是使役?那個拿槍對著我們…不,是對著迾希安掃射的,居然就是眼前這隻跟籃球差不多大的粉紅小豬?真是太奇怪了。
即使我有許多疑問,但看了一眼旁邊的迾希安直盯著小豬似乎想把牠解剖的眼神……嗯,還是不要問吧。
迾希安舉起一隻手,不用唸任何術語手中便冒出一團橘紅色的火光,看來他是想把那隻小豬巴比Q。
我心裡默默為那隻小豬即將變成烤豬哀悼,小豬不甘心的發出「噗噗噗噗噗噗───」好幾聲後,變成了個子矮小、長相極其醜陋的侏儒,手裡拿著一把金屬製成的金色長槍,看起來威力十足。
…我沒看錯吧?那麼可愛的小豬變成一個醜陋的侏儒,這反差也太大…不對我想這幹什麼,為什麼豬可以變成人?
「區區一個使役,用這種幻術騙我是沒用的。」迾希安見狀哼哼兩聲,不以為然的繼續說著:「讓我見識一下你能戰到什麼地步吧。」
看著旁邊的精靈眼神閃過一絲興奮情緒,嘴角漸漸上揚並用著挑釁的語氣激怒對方,手中的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
我頭痛的扶額,這個人真的是精靈嗎?跟第一眼看見時的模樣反差也太大。
對方顯然被激怒了,手中的槍變成比對方身高更大型的巨砲指向我們,看來這使役的力氣很大,這個巨砲如果一發射大概連這棟屋子都不保了。
我此刻已經懶的想為什麼槍還可以變形,忐忑不安的往迾希安看去。
迾希安仍是一副高傲的態度,眼神鄙視著那個巨型砲彈,「就這樣嗎?哼,就讓我看看你那砲彈的威力有多強。」
這個白癡!這意思不就是要他發射砲彈了嗎!這裡要毀了啦!
我整個人怒火中燒,這個精靈是怎麼回事?原先那畢恭畢敬的樣子到哪去了?還有那個使役,無緣無故就在別人的店裡開槍,拿槍支就已經觸法了,居然還弄出個更大的巨砲?
身體被氣的微微顫抖…這兩人都一個樣,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就在戰鬥將一觸即發之際,我用盡人生中所有的肺活量大吼,一吼完都感到自己的喉嚨快啞了。
「!」兩人被我突然大吼一聲嚇的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
……呃被這麼一看,我都有點膽怯起來了。
「咳咳。」咳了聲消除那退縮的念頭,我轉向那名使役,劈頭第一句就問:「你幹麻攻擊那傢伙?他跟你之間有仇嗎?」
使役剎那間一臉錯愕的看著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莫名其妙的問題。至今替主子作戰好幾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敵…不,是無關的一方對他說出這種話。
「鬱先生,沒用的,那個只是使役,他才不會───」迾希安正打算結束這沒用的問話,又聚集一次手中的火焰想開打時…
「我沒問你,給我安靜一點!」我惡狠狠的回瞪他。
這次換迾希安一臉錯愕,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居然敢跟這兩個非人類大聲起來,一吼完馬上就在內心後悔禱告數十次「千萬別殺我千萬別殺我千萬別殺我……」。
然後,我又瞪回去那個使役一眼,後者嚇的往後退縮幾步,好一會兒才怯生生的回答我:「沒、沒有…不過主子說只要是精靈族的就該消滅。」是個小男孩細嫩的聲音,在說最後一句時挺直身子驕傲起來,為主子奮戰是他的使命也是義務。
「主子說什麼你就一定要去做嗎?難道他叫你去死你就會去死?」我直接丟了句狠話給他。
「主子才不會這樣做!就算真的這樣…我也願意!」使役聽了有些生氣,對他來說主子就如同自己最重要的人,為主子而不惜犧牲一切是理所當然的。
嗯嗯,照世界的常理是這樣沒錯,早至古代的宮廷是奴才奴婢為皇上、皇后等高貴身份鞠躬盡瘁,到現代則是員工勞工為老闆…不,是為微薄薪水拼死拼活。
我突然開始有點同情這個使役了。
使役歪著頭感到十分不解,他看著眼前的人類原先殺氣騰騰的,幾秒後馬上用同情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難不成這人類的頭殼壞掉了?
我在內心嘆氣,吸了一大口氣後對他大吼:「笨蛋──!別人叫你去死你還去死,這時候就應該要換主人了,你要捍衛自己的基本人權啊!」
就在我激烈搖著使役解說基本人權和自我保護觀念下,半個小時過去了。後者被我不斷嘮叨再加上死命搖晃下被搞的頭昏眼花,連變出來的武器都消失了。而迾希安剛開始一副遇到神經病的模樣錯愕看著我們,後來就到處左看右看找個好位子直接坐下來閉目養神,完全不管附近有什麼風吹草動。
「這下你都懂了吧?別再為了什麼尊嚴地位職責就做出傷害自己的事,知道了吧?」講的我都口乾舌燥了,雙手才甘願放開使役的肩頭。
真是的,我這老毛病又發作了……呃不會吧!
我突然驚恐了起來,該不會是遺傳到老媽愛嘮叨的個性吧。
「我、我知道了…」使役終於逃出我的魔掌,勉強站直身子,深深嘆氣:「哀…我竟然會敗在一個什麼能力都沒有的人類小鬼…欸那邊的,這次就放過你,下次讓我遇到就不會客氣了。」最後這句是對正在閉目養神的迾希安說的。
聞言,迾希安微微睜開眼,一副「誰怕誰呀有膽下次再打」的眼神瞪回去。
大概是達成了共識,使役又轉過頭來看著我上下打量一番,我說…我到底有哪裡值得看那麼久啊。
「人類,你很有趣,而且竟然看的見我們,雖然……呃咳!你叫什麼名字?」欲言又止的那句話我很在意,但直覺不是什麼好話我就不想下去了。
「我才不會告訴一個亂攻擊人的瘋子自己的名字!」
沒錯,我可不想哪天被追殺。
等一下,為什麼我今天一直想到這種事情?先是不良少年那群人,再來是萬惡精靈,然後就是眼前這個侏儒的使役。
我決定今天一回家要馬上去廟裡收驚!
使役露出一抹苦笑,搭配那張醜陋的臉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卻讓我在那一瞬間感到對方或許不是他表面上那麼不講理、見人就開槍開砲的惡人,反而有一絲絲的…溫和?
「無妨,人類你有那雙奇特的眼睛代表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後會有期。」
使役走進女廁打開某一間門後,又變回粉紅小豬的模樣往馬桶裡一跳。
「咦!」我嚇的張大嘴巴,你不從這棟屋子的門好好出去,偏偏要往馬桶裡自殺?
而且那隻小豬應該是公的吧?你們是都對走進女廁毫無感覺是嗎!
「那是他們侏儒那國家的傳送門。」不知道何時過來的迾希安,見我一臉驚嚇後站在我旁邊說明。
傳送門設在馬桶裡?我記得一般遊戲裡的傳送門不都是設在大廳或是郊外,竟然會設在這種像鬼會出場的方式地點。
「迾希安,我問你…」扶額,我深深感到一陣無力。
「嗯?」沒之前那麼恭敬的語氣,我想大概是對我打斷他們戰鬥不爽的關係。
「如果你上廁所的馬桶裡伸出一張醜陋的侏儒臉,或者是一張可愛的粉紅小豬,你會選擇哪一個?」
也不知道是我一下子遭遇太多非人事件,腦子開始壞掉對著旁邊不是人的精靈問這種蠢問題。不過我還是思考了,如果是我的話會選粉紅小豬,畢竟可愛的東西還不至於會像見鬼一樣嚇的魂都飛了。
「……我兩個都不會讓他們有機會伸出頭來。」迾希安面無表情的斬釘截鐵說道,對於我這個白痴問題完全不想再多作回應。
不愧是萬惡精靈。
「我也不該留在這裡太久。」說完,他看了我一眼,「忘了說,牆壁的損傷在你剛才囉哩囉唆的期間,已經用我的法術恢復原狀。等我一離開,這裡的結界也會消失。」
我聽了後不太高興的用力抿著嘴,什麼囉哩囉唆啊…我是好言相勸耶。
不過話說回來,我從此就可以跟這些禍害說掰掰了?真是太好了。
迾希安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我感覺到他似乎另外有話想對我說。
「鬱先生。」他抬起頭來,回到剛見面時的恭敬語氣,「基於一些原因我無法對你詳細說明,不過這個國家不久後將面臨危機,據我調查是在這城市發生的。我只能說這些了,你好自為知。」
這種熟悉的話…不就是跟昨天晚上那個外國小妹妹說的話一樣嗎。
按著發疼的太陽穴,我虛弱的說:「最近的人是這麼喜歡說些國家危機的事嗎…昨天就有一個小妹妹跟我講了,還給我一塊說是他國家的護身符…但怎麼看就只是有著葉子形狀的玉。」
小孩子說這種話也就算了,眼前看似跟我差不多年紀的迾希安也胡說八道,不過他是精靈就是了,嗯大概吧…
聞言,迾希安臉色變了,一個劍步衝上來抓住我,完全失去前一秒那溫和又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形象。
「你說的那個小妹妹是誰!昨天晚上跟你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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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心碎念:
一直想要顛覆以往小時候認為的美好種族的形象
於是迾希安就這麼誕生了(喂
至於侏儒的使役是粉紅小豬完全是私心////
設定為忠誠的僕人,擅長幻術
其實呢…在寫這部以前,就想要寫許多種族間的故事
目前就出現三個種族:人類、精靈、侏儒
(不過侏儒都只有提到一下,出場的幾乎是侏儒的使役XD)
P.S.然後就是…種族的設定或多或少會跟大家所認知的有點落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