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終究會成為過去。
生活在這個快速變遷的時代,要拋棄舊有的觀念,創造嶄新的未來。
但是,那些過去被我們創造出來的人事物呢?
忠心保有我們過去的意念,直到被我們淡忘的現在…
看著這一切發生的我,也只能由我來看清這件事。
在迷失自我的過程中,唯有延續最初的認定,才會發現真實的自己。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讓歷史重演,而紀錄下來的…
擁有奇特能力的種族們,漸漸創造出屬於他們的故事。
*
我叫鬱憫。
你沒聽錯,就是那個筆劃多到讓人想翻桌又極其罕見的姓氏,鬱。
每個初次見面的人一聽到我的名字都以為是「郁」,很可惜不是,當我解釋是憂鬱的鬱時,他們先是疑惑後震驚再追問我家到底是做什麼的,這種事在我人生中可以一而再三的反覆上演,演到我都覺得煩了。
「阿米!」
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不用三秒我立刻快步往前走。
「等等!幹麻跑咧?」被他從後面拉住衣領,我只好放棄逃跑的念頭。
「遇到你絕對沒好事,我當然要跑。」
我轉過身面對眼前染著一頭棕髮的不良少年…更正,是同班同學。
每次看到他總是一頭亂糟糟的髮型,是刻意的?還是原本就這樣?我不曉得,現在的他滿臉笑嘻嘻的看向我。
阿米是我在班上的綽號,因為憫這個字經常被誤叫成米,所以大家也就阿米阿米的這樣叫我,我倒是不以為意,這樣叫反而輕鬆多了。
「幹麻這樣~」他一手放在我肩上,語尾還刻意揚高幾分,像個好哥兒們似的靠近我,「下午沒課,我們去KTV唱歌啊!我已經找了一些人過去包廂了。」
「我下午要打工,你們就自己去吧。」
我斬釘截鐵的拒絕,依我之前的經驗,他找的那些人絕非善類。
「呿、真無趣。」
聽到我的回答後,他自討沒趣的走掉了。
看著他離開我終於鬆了口氣,那傢伙真的太危險了,少接近為妙。
至於是怎樣的危險,請大家想像在全校最愛到處惹事生非因此出名的人,大致上就可以想像的到。
而我好死不死偏偏就被他看中,經常跑來邀我加入他們,真不知道是我太善良了還是…咳咳,抱歉我自作多情了。
才放鬆沒幾秒又見他回來。
「那明天晚上來KTV吧!嘿嘿,我知道你明天沒排班的,就這樣說定啦!」
露出欠扁的笑容朝我揮手離去,完全不顧我的意願就這樣擅自決定後逃逸。
默默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根本來不及阻止的我額頭冒出青筋。
去你的!
*
我現在是個就讀大學的二年級生。
由於雙親早逝再加上平常跟親戚沒什麼來往,因此獨自生活到現在。
以前在家裡是靠普通上班族的老爸薪水維生,雖然供吃、住、生活費那些都沒問題,但是雙親去世後原本該由我繼承的這些錢,竟然被一個詐騙集團全掏空了。
太扯了!連我都不知道當時是怎麼被掏空的,只記得有一天拿著老爸的信用卡要去提錢時餘額只剩下五十六塊,我當場差點沒昏倒,到警局報案後到現在有三年了還是不了了之。幸好我原本就有在打工賺錢,不然等到三年後我就要準備吃自己了。
當這件事發生後我才發現到事情的嚴重性,父母去世、沒了收入連學費也繳不起,雖然可以用學貸,但是像水電等生活費也是需要錢的…
但是即使再困苦,我還是不想因此放棄讀書生涯。
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年可以趁年輕享受當學生的日子呢?
於是我決定利用課餘時間和假日來打工賺生活費,平常省點用至少還可以溫飽三餐。
「歡迎光臨!」
這是一家速食店,看著外面已經黑壓壓的一片也曉得是晚上了,設在這種鄉下地的店面會在這時間進來的客人也寥寥無幾,只有一些要買回去當宵夜的人來光顧。
「一共一百九十九元,找您一元,謝謝光臨!」
動作俐落的收錢找錢後,我拿著包裝好的餐點給客人,看著他離開店門口。
「阿米!時間差不多了,把檯面整理一下就打卡下班吧。」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男同事精神亢奮的走過來拍我的肩。
默默看了那名精力旺盛的同事一眼,我記得他是專門做大夜班的。
聽別的同事說並沒有人逼他做大夜班,只是他白天常常精神不濟,晚上才恢復神智,而且愈晚精神愈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夜貓子。
經他一提醒我才看向旁邊掛在牆上的時鐘,再三分鐘就十一點,也就是我的下班時間,沒想到今天的時間過的還真快。
迅速的整理完檯面,正準備叫剛剛那位接大夜班的夜貓子同事時,眼角突然瞥見一道微弱的光芒。
我眨了眨眼,那道光芒是怎麼回事?
是我眼花一時看錯嗎?
就在我這麼想時轉頭向櫃檯前一看,一個將近六、七歲的金髮碧眼有著外國輪廓的小女孩趴在櫃檯前,並睜著她水汪汪的大眼露出朝陽般燦爛的笑容望向我。
………
一時間我愣住了,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小女孩無視於我一臉困惑的表情,帶著燦爛的笑容不停對我說一連串的話,不是我小氣不把她的話說出來,而是我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啊!
既不是我熟悉的中文,也不像是英文,難道是其他歐洲國家的語言?我見識可沒這麼廣,這我可應付不來。
「Sorry,I don’t know your language……」
看著小女孩天真無邪的笑臉讓我剛發熱的腦袋冷卻下來,想起英文是全世界共通的語言,我試著用簡單的英文跟她溝通。
只是我對說英文這塊真的很弱,連我都不知道這樣亂講對方聽不聽得懂。
這時候才深深體會到什麼是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慨。
「………」
小女孩聽見我的破英文後微微蹙眉,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糟糕!我的英文表達能力真的破成這樣嗎?
那個要接班的夜貓子跑哪去了啊!現在都已經過十一點了耶!還有她的爸媽到底去哪了啊?這麼晚了還丟一個小女孩在這裡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套餐?」
就在我腦內抱怨連連快發飆的同時,小女孩的口中發出的聲音竟是我熟悉的中文。
「妳、妳剛是在說套餐?」顧不得對方聽不聽的懂,我有點激動的用自己的母語問她。
她臉上瞬間又恢復先前的光彩,大力點頭。
所以她是有學過中文的?早說嘛,害我心驚膽顫的。
接著她又用一口不太流暢、發音卻很標準的中文跟我點了一個套餐,在我準備餐點的過程中,看見她似乎對這裡頗有興趣的東看西看,還把每道供應的餐點默唸一遍。
令我吃驚的是她愈唸愈順口,唸沒幾句後就像當地人一樣可以很流暢的說出中文。
…如果能這樣唸一唸菜單就可以提升語文能力,那我下次也來試試唸英文菜單好了。
我在心中暗暗決定。
「妹妹,妳點的東西都到齊了,一共二百零一十九元。」把餐點裝進紙袋後拿給她,她小心翼翼的捧過紙袋並拿出錢來。
然後我看到的是一道非常刺眼閃亮的光芒出現在我面前。
小女孩的手中,有著一塊閃著金色光輝絢爛奪目的金塊。
…黃金?
我倒吸了口氣,那真的就像是電視劇裡演古代劇中的有錢人會拿出一疊金磚的那種東西,只是她手中那塊是縮小版的金塊。
「小妹妹,這、不是這個…」
我克制住內心的貪婪壓抑著說道,雖說她手中那塊價值比219元還高好幾倍,但我可是童叟無欺,況且我也不敢確定那是不是真的黃金。
一般人根本不會分辨是純的黃金、或是參雜那些鐵啊、銅的假黃金吧,反而還會認為是個做的很像的玩具。
「唔…黃金不是全世界通用的嗎?這裡真的不行用嗎大哥哥。」
眨著碧綠的眼睛一臉牲畜無害的看著我…不會吧,妳別騙我那是黃金啊小妹妹。
不過就算妳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不能收啊,這會違反職業道德的。
我搖了搖頭,表示絕不會收下那枚疑似黃金的東西。
見狀,小女孩一臉失落的收回那塊東西,很困擾的看了看手上的餐點又看向我,過了一會兒才終於下定決心開口:「我沒──」
「那套餐就大哥哥請妳吧,不用付錢。」知道她會說些什麼,我無意識的說出這句話。
說完我就後悔了,怎麼動口比動腦還快啊我!
嗚嗚…我二個小時的薪水要飛了。
「真的嗎?謝謝大哥哥!」顯然完全不想拒絕這個好意,她很快的又搭起笑容。
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別客氣,妹妹下次想吃東西別這麼晚自己跑出來,很危險的。」眼見薪水付諸流水的我只好認命。
雖是這麼說,但心還是很痛…
「嗯嗯。」她笑著大力點頭,完全無視於我內心的哀號說道:「大哥哥真是個好人,既然黃金在這邊沒什麼用,那我送個東西給大哥哥吧。」小妹妹微笑著發我一記好人卡後,拿出一塊手掌心即可握住的物品遞給我。
那是一塊玉。
我不太懂玉的種類,它刻成一片葉子的圖形,透明中帶點淡淡的綠色光彩,給人一種純潔無瑕的感覺,很漂亮。
玉的上方有一個小圓孔,就像一般項鍊墜飾那樣可以用鍊子把它掛在脖子上的那種。
我暗暗想著,或許這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那種小飾品吧。
「呃、謝謝。」有點戰戰兢兢的收下這塊漂亮的護符,我對她道謝。
這時候再推託對彼此也沒意思,況且我幫她付了錢。
「這是我國家的護身符,看大哥哥是好人我就特別叮嚀一下吧。」
她神秘兮兮的看著我,音量也降低許多。
然而我很疑惑的是國家護身符,哪個國家會有這種東西?
「這個國家將面臨大危機,尤其是以這家店附近為中心發生的,請大哥哥要小心……若你真是那位大人,必要時它會幫助你。」
我呆呆的聽著她說的話,大腦花了不少時間吸收還是吸收不進去。
這國家要發生危機?而且還是以我打工的這家店為中心,那我的生活費怎麼辦?
最讓我介意的,是她後面的那一句話,但等我回過神想追問時小女孩已經不見人影,來的快消失的也快,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哎,真是莫名其妙。」一定是那小孩平常沒事卡通看太多產生的幻想,什麼危機嘛?鬼才相信。
看著手中對方給的護身符,透明中似乎隱隱發出微弱的光芒,雖然很漂亮但又給我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
………
算了,想那麼多幹嘛。
「阿米!你還在喔?我一直在後面等你過來接班的說!」聽到那充滿精力又熟悉的聲音,二話不說我狠狠回頭瞪他一眼。
「你這傢伙────!」
不用說,我下一秒就一拳呼上去。
*
一開門,我就後悔跟來了。
這裡是KTV包廂內,男女加起來大約有十個人,不論男女都穿著黑色系的龐克風,頭髮不知道用了多少髮膠定型還弄的七彩繽紛,包廂內充斥著足以讓我耳膜震破的極大音響,當然就是那群人調到最高音量high翻天唱歌的原因。
哇靠,你們的耳膜是有多少層才能抵擋這魔音啊!
我忍不住摀起耳朵,下次再來的話我絕對要戴耳塞…不,下次我絕對不要再踏進來了。
「別客氣別客氣,進來吧。」當初把我拖進來的不良…咳!好同學從後面推了我一把,我踉蹌的往前幾步。
裡頭那群人連看也沒看我一眼,繼續像是嘶吼般唱著他們的歌。
「阿毫!也來一起唱啊!」一個頭髮染成黃綠相間的男生,對我身後的好同學熱情邀約。
阿毫,本名程正毫,那個我在內心習慣稱呼的不良少年,也是他們口中的老大,看我尷尬站在人群中間遲遲不敢有動作,便上前拍拍我的肩,對著那頂有如青草般鮮豔頭髮的同學說道:「好啊,阿米你也想一起來唱對吧?」
瞬間熱鬧的氣氛凝結了。
其實我知道,就算他們的老大認同我並想推薦我給他們認識,但看我這樣子誰也知道完全不像他們那邊的人,所以一直以來也都對我採取愛理不理的態度。
所有人眼底都帶著不善轉過來看我,只有不良少年還少根筋的傻嘻嘻笑著,完全沒意會到他們的排斥,此刻我真的很想揍他。
「呃不用了,我昨天突然喉嚨不太舒服還是不唱了,我、我去幫你們拿吃的來好了!」忍著想揍人的衝動,我邊說邊裝出沙啞的聲音,拿了桌上的餐券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奇怪,我看你白天還好好的啊……」在門關上前聽到不良少年的咕噥,我沒作多想便關上門。
前往的地方不是領餐區而是洗手間。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我一向不招惹別人的原則。
當然對待不良少年也是這樣的,不然我早就被他揍飛到西方國度去了,雖然他好像都不太會對我動粗就是…
打開水龍頭,水嘩啦嘩啦的流出來,我馬上用冰涼的水洗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說到不良少年,他給我的感覺雖然愛打架又吊兒郎當,卻不會有像包廂裡那群人帶來的恐懼感,而且他也一直對自己百般待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啊!我忘記問他們要吃什麼了!」
關上水龍頭後離開洗手間,我猛然想起這件事,如果拿他們的餐券換了一堆不喜歡吃的食物,我肯定會更早去西方世界度假的。
百般不情願,我又掉頭回到我們那間包廂打開了門。
「為什麼要把那種人加入我們?」
聽到這句話的我立刻把門拉回來,只開一條小縫偷看裡面的狀況。
吵死人的噪音沒了,大家也沒有在唱歌反而站在不良少年前面,整個氣氛很不對勁,話題的重點應該是圍繞著自己。
「對啊,那種人一看就是跟我們不同類的,讓他在這邊只會破壞我們的興致。」其中一個女的叼著煙說道。
這裡是公共場所不能吸煙啊同學!
壓了壓微痛的額頭……算了,少惹事生非。
「而且不只我們不想,我看那傢伙也不想待在這裡才說要去拿吃的吧。」
好幾張嘴嘰嘰喳喳的在不良少年周圍吵鬧著,原本還笑笑的他終於受不了喝斥一聲。
「夠了!」
一句話就把大家的嘴緊緊閉上,緊張的看著不良少年即將發飆的臉。
把門悄悄關上,之後的話我不想聽下去。
也沒必要聽了。
不良少年對自己很執著,肯定又是要他們那些人盡量跟我保持良好關係什麼的,我真的無法理解他在想什麼。
老實說,我覺得自己並不特別,也並非聰明到可以讓人對我如此執著。
或許是爸媽早逝的關係,我對很多事情比以前看開很多,也變的不想去管一些事。對我來說,那些事情小到有如浮雲般,一吹即散。
平庸的外表、平平的學業成績、平淡的生活…才是我自己本身最佳的寫照。
所以,每當看到不良少年對我的態度,我真的是完全無法理解。
究竟自己到底有什麼,可以讓對方執著到頑固的地步。
也基於不想被他長期騷擾的關係,有一次終於忍不住挑明了問他:「幹麻沒事對我好,我又沒做什麼讓你值得這麼做的事。」
他聽的那瞬間頓了一下,微妙的表情浮現僅只短短一瞬,接著又回復那張傻嘻嘻欠扁的笑臉,回了一句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話。
「因為你很有趣啊。」
那一秒,我差點沒翻白眼。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
腦袋邊想著以後該如何脫離不良少年的魔爪,一邊走在包廂外的長廊上,轉個彎差點撞到一個金色的身影時我才回過神來。
對方的身高很高,估算有一百九十公分左右,一頭閃亮的金色長髮非常醒目,配上那張不像東方人會有的精緻俊美臉孔,原本以為對方是外國人沒去特別在意,畢竟現在路上很容易可以遇到外國人的。
但是在下一秒我就被一個東西吸引而注意,在他金色髮絲覆蓋之下的耳朵並非正常人的圓耳,是朝向外伸長的尖耳。
呃、尖耳?
我猛然再回過頭看他,這時他也注意到我的視線一臉詫異看過來,彼此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遲遲沒有動作。
彼此沉默的這段期間,我再仔細的從頭到腳觀察他。
對方年紀很輕看起來跟我差不多,瞳孔是有如晴空般淡淡的藍,很自然很漂亮的顏色,並非戴隱形眼鏡會有的強烈突兀感。身上穿著毫無一絲污染的白長袍,外面同樣掛上純白的披風,以及腳上穿著白色長靴,由於過份的潔淨讓我感到對方不是有潔癖就是有好幾套同樣的衣服可替換。
全身一襲純白到有點透明的他,那頭金髮柔順垂下於長袍前,一股美的令人窒息的神聖散發在周圍,空間有如被隔絕般,就像是看到不存在於人世的精靈或天使靜靜佇立在面前的錯覺。
有那麼短暫的幾秒鐘,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對方的存在太過不真實,一度錯覺是我鬼打牆看花眼。
沒幾秒後,腦內的冷靜理性逐漸回來,我瞥了眼對方那對突兀的尖耳,難不成這個人是玩角色扮演玩到KTV來了?
這次換對方微微挑起好看的柳眉上下打量我,被他那張近乎神聖俊美的臉瞧的我不敢亂動,明知道根本不會有什麼好怕的卻還是感到一股不自在,不知道我到底有哪裡值得他看這麼久的。
難道對方其實不想被人知道他在玩扮演遊戲?不過打扮成這樣不想被人注意簡直比中獎還難吧。
似乎發覺我窘迫的神情,他才緩緩開口:「人類…你看的見我?」他的聲音很輕柔,有如在吟唱詩歌或是催眠曲般。
雖然這樣比喻很奇怪,但那時候內心原有的一股壓力或不安頓時煙消雲散,全身舒服到感覺有如融化般輕飄飄的。
………
「…你就不是人嗎!」
被那輕柔的聲音而發愣了幾秒後才驚覺到那句不禁想讓人吐槽的話,一不小心就脫口嗆了回去。
天哪,這是什麼療癒系技能。
此時此刻我肯定這個人如果去傳教一定會有很多信徒追隨他,而且還是只要一開口就可以洗滌心靈的罪惡或煩惱的那種。
那張俊美的臉深鎖眉頭,瞇起眼看向自己…雖然真的很好看,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欣賞的時候…糟糕,剛才那句話一定讓他不愉快了,嚴重的話可能會告我語言傷害罪之類的。
不對,是對方先說莫名其妙的話!
又不是見鬼了,現在也不是農曆七月。
正當我打算堅持自己無罪的立場,挺直身子接受對方可能要求的談判時,一陣冷風從我背後吹來。
身子不由得打了寒顫,連雞皮疙瘩都跑了出來,奇怪…這走道的冷氣之前有開這麼強嗎?
「快趴下!」
對方原本輕柔的聲音突然變的低沉許多,一時間我還反應不過來。
「碰碰碰碰碰碰─────!」
身後毫無預警傳來槍支掃射的連環聲響,我反射性立刻就趴下去。
趴下去才沒幾秒,我的左肩感到一陣痛楚,一看才發現被剛才的子彈擦肩而過,血沾染了我白色的上衣…
搞什麼!誰來跟我說明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等到那該死的槍掃射結束後,除了煙灰瀰漫到讓我咳到快死之外,四周也被子彈破壞的一片狼籍,而最嚴重的就是剛剛叫我趴下的那個人所站的地方……
那個人沒事吧?
雖然是只見了短短一面的人,不免還是會擔心對方的安危,畢竟對方還好心的要我趕快趴下,即使是個嚴重妄想症的人。
等到煙灰散去後,我望了望四周尋找那個人的蹤影,對方的打扮太過招搖肯定很好認。
沒多久,就像是回應我的想法似的,身旁傳來一個聲音對我問道:「沒事吧?人類。」輕柔的讓人感到一陣安心的聲音,只可惜現在可不是安心的時候。
「我叫鬱憫!」馬上跳了起來面向他,我沒好氣的說道。
真是夠了,你的異次元語言還沒玩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