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UTO│佐鳴│非偶發事件 - 《非偶發事件》29

　　從那晚飽含了許多情緒卻欲言又止的舉動開始，佐助沉悶的心情便持續延燒到北條家任務結束還仍未消停，儘管在後來的幾天裡他還是會陪孩子們練習手裡劍，也不再將自己隨便關在房裡不出來，但從他的整體態度上來看似乎顯得更加心事重重。

　　眾人大概知曉他所煩悶的理由，可基於某些共識也都不加干涉，唯獨鳴人只當他是週期性的憂鬱症發作。

　　對他而言，佐助這種習慣將事情都放在心底不說的情況也不是頭一遭了，說不定過幾天就會恢復正常，也未多加留意。

　　回到木葉後的一個多禮拜，鳴人外出的時間變長了，他跑去找牙跟小李他們串門子的次數也變多了。

　　恰好鹿丸也剛結束某項任務回村，他們幾人便經常相約去吃飯聊天，甚至一塊修練，當中還包括了雛田、丁次與井野等一票人。

　　就像過去佐助還未回村那般。

　　但這並不表示鳴人忘記了佐助已經回村的事，只是他發現……這樣的生活模式似乎比之前成天待在宇智波家還來得愉快許多。

　　或許祭說得沒錯，他需要與不同的朋友連絡情感，這不僅能夠讓他稍微淡化對佐助那不明不白的在意，也能再次讓他鬱鬱寡歡的心情重新活躍起來。

　　今天下午他與牙、鹿丸約好要去火影辦公室幫忙五代目整理一些過期的資料，這項義務性的勞動是靜音拜託的。

　　她表示戰後的三個月裡已經有許多資料都不再使用，需要分門別類地整理好放置倉庫中，可最近負責這些事務的忍者被外派到其他單位協助執行任務，因此才會拜託他們在空閒之餘來幫忙。

　　他們按靜音所指示將需要整理的資料都搬至一旁的會議室進行分類作業，此時正好在迴廊上遇到剛從外頭回來的綱手。

　　「喂欸喂欸、別擋著我啊～」手中那疊厚重的資料明顯影響到鳴人的視線範圍，這讓他欲向前行走時變得格外困難，他直覺性地對著前方的障礙物大喊。

　　「吼哦～死小鬼、你也在啊…」綱手非但沒有讓出行走空間，甚至還惡劣地伸出手在鳴人頭上搓揉，這讓本來就已經搞不清楚方向的鳴人，頓時因為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失去平衡，將資料散落到地面上。

　　蹲在一邊擺弄箱子裡雜物的牙見狀急忙閃開，他沒好氣地大吼：「白痴！你就不會拿少一點嘛！！」然後轉眼瞥見一旁的綱手又一改語氣地向她問好：「火、火影大人好…」

　　聽聞資料散落聲響的靜音立即從辦公室裡跑出來看，見到綱手那泛著不尋常紅暈的臉，她用著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綱手大人……不是說了別喝這麼多嘛…」看來又跑去喝酒了，真是……

　　她走向前去攙扶顯然不勝酒力站不太穩的綱手，一邊交待鹿丸等人資料整理好後要放到哪去，然後將綱手帶回辦公室裡。

　　「呿、綱手奶奶又喝得醉醺醺的…」看著靜音與綱手的背影，鳴人不禁在心裡嘀咕個幾句，他不是不了解綱手有多愛喝酒，可每次她喝醉後辛苦的可都是靜音姐，還真是個麻煩的傢伙啊……

　　「嘖、我說……你們難道忘記自己是忍者了嘛…」站在一旁的鹿丸見他們兩個還在慢條斯理地收拾散落地面的資料，不禁搖頭嘆息。

　　身為忍者連影分身都不懂得用，這樣是要整理到什麼時候啊…

───────

　　距離監視期結束只剩下不到一星期，屆時鷹小隊的眾人就能從五代目手中拿到象徵木葉忍者身分的護額並編入正規部隊。

　　由於四戰傷亡的忍者數量過於龐大，短期內除了進行整建工作外，還有許多委託任務尚待執行，忍者的需求量變得比過往還要多出許多。但礙於諸多因素，還在培育階段的忍者們也僅能從事些危險性較低的任務，此時能有幾名能力優秀的忍者願意為木葉效力，對整個木葉來說是件再好不過的事。

　　過期的資料被搬走後，火影辦公室裡的空間變得寬敞許多，穿著素色常服的佐助正站在置於中央的木桌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坐在後方的綱手。

　　他不曉得在監視期結束前，綱手特地請人通知他單獨前來會面有什麼目的，但他認為應該是相當重要的事，因為甚至連那個吊車尾的都不知道。

　　應該說，或許是刻意隱瞞也不一定。

　　「我就直接了當地告訴你吧…」臉上雖浮著微醉的紅暈，可綱手的思緒卻異常清醒。

　　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叛逃後又歸順木葉的少年，心裡不禁對時間的流逝感到有些感傷，不過令人欣慰的是，至少她還能在活著時親眼見證漩渦鳴人這幾年來所欲完成的夢想。

　　想必鳴人那小子應該也很高興吧，雖然…並不是由他親手將宇智波佐助給帶回來，但至少結果也差不多了，看來…只剩下當火影這件事還沒做到呢……

　　「相信你也很清楚四戰後，木葉目前的戰力並不如從前，先不論正規部隊的人力已經相當吃緊，就連暗部都剩沒幾個能用的人。不用我多說，你也很了解自己的實力達到什麼樣的程度吧…」轉著手中的茶杯，裡頭盛裝的是靜音離開前替她泡好的醒酒茶，她看著佐助那波瀾不驚的表情繼續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暗部呢？」

　　綱手見佐助臉上仍然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她補充道：「啊啊、這不是強迫，只是告訴你有這個選擇而已…畢竟目前暗部人手短缺呢……像你這樣頭腦與實力兼具的優秀人才，最適合編入暗部啦…」綱手笑著拉開抽屜，將幾枚嶄新的木葉護額放到桌上。

　　拿起其中一塊護額，她緩緩說道：「我不清楚你回來木葉是為了什麼，不過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擅自離開。」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孩子時，是自來也與鳴人找她回來繼任火影後沒多久所治療的對象之一。

　　那時從自來也與卡卡西口中聽聞關於這孩子的事後，她就覺得他總有一天會因為心裡的仇恨而做出無法挽回的事，但這幾年來漩渦鳴人那小子始終堅持不放棄將他帶回村的念頭，本以為鳴人會失望，可沒想到他卻自己回來了。

　　而且從他願意回村、接受監視並執行下忍級任務的情況來看，這孩子的本性並沒有因為這幾年的叛逃而變壞。

　　所以…她才想像當初把賭注放到漩渦鳴人身上一樣，在這孩子身上也賭一回。

　　賭他不會再離開木葉，並成為支撐木葉的重要枝幹。

　　她相信這孩子跟鳴人一樣，不會讓她失望。

　　「你不必現在就給我答覆，到監視期正式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只是我希望這件事你能先替我保密，我不希望鳴人那小子知道後…會誤解木葉的高層是否又想假藉各種名義刁難宇智波一族的你…」她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笑出聲來。「畢竟只要是關於你的事，鳴人那傢伙就老是跟我爭論個沒完呢…」好像生怕他們會對待宇智波家的小子多不利一樣。

　　佐助沉默了半晌，他看著綱手手裡拿的木葉護額，想起了那個吊車尾的白痴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收著自己當初扔下的老舊護額。

　　從這女人所說的話多少能猜得出來，在他叛逃期間漩渦鳴人為他在木葉高層做了多少努力，也難怪他回村時能少了那些原先預期會有的阻礙。

　　看來……他似乎虧欠那個笨蛋很多人情吶…

　　「我…不會再離開木葉。」他承諾過那個吊車尾的不會再離開。「所以…妳能先把護額給我嗎？」

　　佐助的回應讓綱手感到有些吃驚，儘管眼前這名少年是曾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昔日叛忍，在面對許多情況時都能沉著冷靜地應對，可終究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從他那夾雜著幾分難為情的語氣裡，她甚至能聽出那近乎於對上位者與長輩的請求之意。

　　這孩子…是在跟她撒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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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綱手破例在監視期結束前就先贈予他的木葉護額，佐助心裡那份構思已久的打算更添了幾分堅定。

　　那天在北條家差點就因衝動脫口而出的話，所幸被祭那突然出現的傢伙給打斷，讓他多了些時間能仔細考量。

　　比方那個吊車尾的對自己當初離開木葉的事耿耿於懷，即便他已承諾過不再離開，但他認為一旦他們之間的關係要再往更深層的地方發展下去，那他勢必要為了他再多加強化這份承諾能夠給予的安全感。

　　他想拿著這個象徵木葉忍者身分的護額告訴他，自己再也不會離開木葉…

　　他相信這比任何禮物或鮮花都還來得有用許多。

　　畢竟那個白痴不是女人，不需要自己用對待女人的方式去對待他，他要的是能夠與他平起平坐，相互尊重的對等立場。

　　所以他思量已久，這樣的方式應該是最好的。

　　他走在木葉的街道上，看著人群熙來攘往，忽然想起從北條家回來後，吊車尾那有些令他不悅的情況。

　　那個白痴最近外出的時間變得很長，回到家時甚至也很少像先前那樣三番兩次地找他吵架，應該說，連心平氣和的對話都變得更少了。

　　他感覺吊車尾的在迴避他。

　　對於這樣的情況，他不清楚是否跟自己這幾日來的沉悶情緒有關，他知道自己在思考一些事時，情緒會顯得有些反覆無常，但他也很確定…至少他並沒有再抗拒那個白痴想試圖進行開導他的行為。

　　可令他意外的是，漩渦鳴人似乎變得不那麼在乎他了。

　　這種情形令他明顯地感到焦慮，正因如此…他才會向五代目開口請求在監視期結束前先拿到新的護額。

　　他想…要是再不坦白，或許自己好不容易想接受的情感，又會在這種不安定的情形下再一次選擇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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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牙的驚呼聲貫徹了整間會議室，這讓鳴人頓時有種很想用螺旋丸轟炸他的衝動。

　　「等、等等等…你是說…難道、上次你一直在那邊百般糾結的暗戀對象就是……就是宇智波嗎？！！！！！！」再一次高分貝地大吼，這下連埋首於分類資料的鹿丸也不禁抬頭起來抱怨幾句。

　　「你小聲點啦！！！」鳴人真的很想一拳讓這傢伙閉上嘴。

　　牙原本只是因為整理資料時感到有些無趣，便順勢找些話題閒聊，沒想到卻意外套出鳴人上次所說的新對象。

　　鳴人告訴他自己當初可能是聽了祭胡亂猜測的話而產生困惑，一度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佐助而非小櫻，可是上回聽完祭的解釋，外加這幾天來也都盡量避免經常待在宇智波家，他發現似乎對宇智波佐助的在意感確實變得淺少許多。

　　說不定真的是因為各種因素的影響下…才會讓他誤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佐助吧。

　　可這說法顯然讓牙不怎麼能認同，他帶著鄙夷的眼光對著鳴人說：「你這傢伙也太容易被說服了吧……」難道自己喜歡誰還能因為別人的說法就輕易改變嗎？

　　「我也不知道啊…」雖然鳴人對自己堅持的忍道與信念始終抱持著相當肯定的態度，但一旦扯上情感這種事，他的態度似乎就顯得有些曖昧不明。

　　或許是因為他在情感關係上的認知還不夠成熟，甚至連認定是喜歡對象的小櫻，有時在他心裡也會更傾向於家人一般的存在，這種事…還需要些時間與人生經驗，來讓他釐清某些感情的價值判斷。

　　一直處於角落分類資料的鹿丸在聽完他們的對話後，似乎隱約知曉了這兩人關係上最大問題的癥結所在。

　　綜合他所得知的情報與觀察，說不定真的就像他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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