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UTO│佐鳴│非偶發事件 - 《非偶發事件》06

　　回到房裡，鳴人沒看到佐助的身影。

　　簡單盥洗過後，他將床褥鋪好，一天折騰下來精神上已經有些疲倦，心想反正佐助這麼厲害應該不會有事。

　　一股腦鑽進被窩，為明天的任務做好養精蓄銳的工作。

　　今夜的空氣略有涼意，鳴人睡到一半感覺有點冷，他習慣性地曲著背蜷縮成一團，將已經稍微有些偏離的被子重新扯回身上，然後包捲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身子。

　　半睡半醒的朦朧間，鳴人聽見很奇怪的聲音。

　　原先以為是自己意識不清聽到的幻覺，但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迫使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有人在說話。

　　即便鳴人向來是個警覺性不夠強的忍者，但這次他可是充分地表現出作為忍者優秀的一面。他按兵不動地繼續閉眼假寐，試圖聽清楚在他門外走道上的對話。

　　兩男一女的聲音模糊地交談著，透過幾個片段的關鍵字，鳴人認為他們似乎在商討些什麼，其中那位女性的意見可能與另外兩人不合，言論之中帶著有點激烈地爭吵。

　　正當他打算起身移動到門邊聽得詳細時，有股查克拉的氣息正在他後方迅速接近。

　　在幾乎要碰觸到自己後頸前，一個靈活的反手，他扣握住想從後方襲擊的敵人，但一扭過頭睜開眼就看見深邃如墨的熟悉雙眼。

　　即使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這個人的模樣在黑暗中他也不可能認錯。

　「佐助！」幾乎是鬆了口氣地放開佐助的手。

　　本以為鳴人已經入睡，正想叫他起來的佐助，在鳴人這聲低喊後反射性地摀住他的嘴巴，唯恐他發出太大的聲響會驚動到門外的那三個人。

　　「唔唔嗚…」抗議的聲響被順利地壓蓋住。

　　鳴人緊緊抓著佐助摀著他嘴的手掌，搞不懂佐助的詭異行徑，但在他看見佐助雙眼向他示意地朝門邊看過去時，他明白佐助其實只是要他安靜。

　　停下掙扎，拍了拍佐助的手表示理解，然後在佐助放開他後用力的喘氣。

　　差點就窒息而死，他嚴重懷疑佐助是故意的…

　　「看樣子他們打算明天中午就採取行動。」佐助低下嗓子，用著只有兩人可聽見的音量在鳴人耳邊說道。

　　「所以他們已經找到買家了？」鳴人知道佐助所指的是要進行殺害買家的那群兇手，沒想到居然是三個人。

　　他們捱著門邊仔細聽著外頭的談論，但是為了防止太過靠近會讓其中的醫療忍者察覺到異樣，所以仍然保持著一小段的距離。

　　鳴人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再度壓低聲音問道：「鹿丸不是說他們後天才會進行交易嗎？」他看著佐助想了解，卻突然被扯離門邊。

　　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反應不過來，鳴人惱怒地想責怪他時，佐助卻突然提高音量地開口：「白痴！別把腳放我身上，睡覺姿勢這麼差就離我遠一點！」

　　音量不大不小，但卻足以讓門外的三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然後鳴人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佐助的意圖，於是他配合地也提高聲量：「混蛋！你才是呢！誰叫你要搶我被子…」

　　「怪我？我可不記得我身上的被子跟你蓋的是同一條…」

　　「……呿！」雖然是演戲，但還是被佐助那語氣給氣到。

　　兩人一搭一唱像在唱雙簧似的，極有默契地上演了一段正在為睡覺問題吵架的友人。

　　外頭的三個人聽見聲響後突然噤聲，好一會兒，他們在百般確認房內的人應該沒有聽見什麼後，才邁開腳步離去。

　　直到確認對方已經遠離，佐助立刻佈下結界，然後開始向鳴人說明全部的情況。

　　「那三個人從我們今天下榻這間旅店的時候就開始跟著。」佐助解開草薙劍，將身上沾滿塵土的衣服脫下，一邊說道。

　　沒聽見鳴人對這話有所反應，他好意地提醒：「放心…現在我們的對話並不會被聽見，因為我設了結界。」然後抬頭就看見鳴人一臉不服的模樣，他沒由得地感到一絲愉悅。

　　看來漩渦鳴人對結界、幻術這類的忍術仍然是一竅不通啊。

　　「鹿丸知道嗎？」

　　「我想那個叫祭的應該有察覺到。」

　　既然他們早就發現被跟蹤，居然都沒說，鳴人有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那剛才為什麼不聽完他們說的呢…」明明有機會聽到更詳細的計畫的說。

　　「白痴…因為差點被發現了啊。」佐助無奈地解釋，然後他看著無法理解原因的鳴人繼續說：「你後來問第二句話的時候被那個醫療忍者感覺到了…」

　　「……我沒有很大聲啊。」明明自己用跟佐助一樣的音量說話，怎麼就只有他被發現。

　　「你的聲調比較高一點，而且你忘記了一件事，醫療忍者通常對查克拉的控制比較敏感，你說話時，身上的查克拉流動得比我明顯。」

　　「哼！」鳴人還是對於佐助總能這麼冷靜地分析事情的能耐，稍有那麼點忌妒。

　　「吊車尾的…看來你這四年也沒什麼長進嘛～」向來很少笑的佐助在此時嘴角微勾，眼中藏有笑意並帶著得意語氣地奚落著鳴人。

　　鳴人沒有立即暴跳如雷，只是鼓著腮幫子反擊：「呿…我才不會永遠都是吊車尾呢！」雖然對佐助這樣的嘲笑感到有點不爽，但這又讓他感受到與過去極為類似的夥伴情誼，於是多少也讓鳴人少了想與其爭論的心情。

　　適可而止地停下嘲弄的話題，佐助開始問起正經的事。

　　「你剛剛沒有睡著？」沒想到方才鳴人的反應居然這麼快。

　　「本來有…但是被子跑掉所以…冷醒了…」

　　「……」佐助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看來是他高估他了。

　　他拿起背包裡的換洗衣物，走進房內的浴室，這間旅店明明有公共的溫泉浴池但每間客房卻仍附有衛浴設備，看來還真是為了搶生意無所不用其極啊…

　　「喂吊車尾，可別睡著了，等等有事要商量。」在關上浴室門前向他提醒道，讓正已經鑽進被窩打算繼續睡回籠覺的鳴人苦著臉又坐起來。

　　「那你快一點啊！」他沒好氣地高呼。

　　呿…不知道佐助在搞什麼弄到半夜才回來，然後一身髒汙跑去洗澡又叫他不准先睡！

　　到底是在做什麼…

　　等到佐助頂著半乾還滴著少許水珠的頭髮出來時，鳴人已經徹底忘記佐助的交待，趴在另一邊的被窩上呼呼大睡了。

　　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他沒有叫醒鳴人，只是一臉無奈地將鳴人挪到他自己的床鋪上去，然後繼續擦拭著半乾的頭髮。

　　他想，要是自己認真跟鳴人說明明天的計畫應該需要花上很多時間，而且還不一定能保證他聽得懂。

　　想起過去兩人還在七班執行任務時，這傢伙也向來不會遵照卡卡西交代的計畫去做事…

　　反觀自己當時雖然對卡卡西多少有些叛逆般的反抗，但終究是按優秀學生的思考模式去完成所有任務，只是現在…

　　鳴人對他來說有時候就像一面鏡子，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但多少都有點相似的性格，既不服輸也不怕受傷，往往都會為了證明自己的強悍而弄得遍體鱗傷。

　　他從鳴人身上偶爾會看見自己的某些面向，只是他猜想這傢伙大概一點自覺都沒有。

　　在大蛇丸那邊修行的三年光陰裡，他發現自己變得跟過去完全不同，那優秀學生的思考模式在堪稱變態的修練過程中幾乎不復存在。

　　屏除了規規矩矩的思維，現在他更傾向於更直接且有效的方式，因此他不否認現在的自己偶然也會做出一些脫序的行為…

　　也罷…明天就見機行事吧！

───────

　　鳴人是被佐助用草薙劍的劍柄敲醒的，當他迷迷糊糊還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時，只見佐助正穿著浴衣手持草薙與敵人在打鬥。

　　「白痴還不快起來！」一腳踢開還呆愣在那的鳴人，飛過去的苦無瞬間沒入床鋪。

　　其實以佐助的身手，這樣的攻擊根本不具任何威脅，但同時對付六個水準還算不錯的忍者，還必須顧慮到尚未清醒的鳴人，就稍嫌麻煩了。

　　鳴人看清楚現在的局勢後立刻清醒過來，他迅速結印使用影分身加入這場混戰，但很快地，影分身都在對方的攻擊下變成一團煙霧。

　　對手是六名身著黑衣無配戴護額的不明忍者，但從他們交戰的方式看來，除了會使用苦無與手裡劍外，明顯只是單純受過體術訓練而已，真要與阿凱老師和小李相比的話還差上許多。

　　「為什麼不用千鳥？」以苦無擋掉對方射過來的手裡劍，鳴人疑惑地問著與他背對背的佐助。

　　「白痴，你想一早就告訴全村的人我們是來這做任務的嗎？」要是使用千鳥，那可是會發出相當大的聲響，遠比他們單用體術的打鬥來得吵雜。

　　「可是他們顯然已經發現我們了啊！」都已經這樣搞偷襲了還需要顧慮什麼？

　　「喂…吊車尾，你要負責賠償旅店損失嗎？」

　　怕是鳴人聽不懂似地，他繼續道：「要是賠償金遠大於酬勞，讓五代目知道的話，我想我應該還算在你的監視下吧？負責人…」刻意拉長最後三個字，然後成功地看見鳴人氣急敗壞地大吼：「隨便啦！」

　　「哼，到時別賴帳啊。」

　　敢吵醒他睡覺的人，就應該需要點懲罰。

　　突然間，手中迅速集結查克拉，千鳥雷鳴的聲響貫徹了整間旅店，敵方的忍者也在一瞬間被千鳥的電流震得向後飛撞。

　　受到千鳥撞擊，還未能從四肢麻痺的情況下恢復過來，六人正吃力地掙扎，意圖站起身來繼續打鬥。

　　原本佐助僅是想利用千鳥的電流讓敵人暫時麻痺，但鳴人見他已使出忍術，不甘讓佐助專美於前，他迅速結印喚出影分身，緊接著使出螺旋丸，一人一個地將他們轟出旅店的房間。

　　『磅───！』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佐助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旅店房間的牆面正式宣告壽終正寢。

　　「………喂…」見到這場面，佐助扶額無奈地嘆氣說道：「超級大白痴，萬一剛剛那面牆對面還有房間怎麼辦…」不僅只有敵人飛出牆外，連帶整面牆都被螺旋丸轟出相當大面積的破洞。

　　好好的一面牆幾乎只剩下一堆破碎的石礫，周圍漫天粉塵。

　　「啊…沒控制好…哈哈哈…」隨著煙霧散去，收手後鳴人才發現似乎釀成了大禍。

　　先是那一時衝動的幾個螺旋丸造成了旅店的巨大損失，而那驚天動地的打鬥聲顯然已經將旅店裡的房客與附近村民都吵醒，這下儼然已成為敵暗我明的處境，更別提這次任務結束要是被綱手要求賠償旅店損失金額那就真的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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