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 《往》第二章

　　《往》第二章

女孩死了。

就像那被狠心的小主人因調皮而折斷手腳的洋娃娃一樣，就這麼沒有哭喊也不能求饒的停止了呼吸。

「不論男女。」

那支離破碎的手腳以不正常的方向彎曲著，先前對著女孩施暴的警備員在拉好褲頭後抓著早已沒了呼吸心跳的女孩的頭髮，淡淡的對著男孩丟下了這句話，便轉身走了出去。

而把紫髮男孩丟進來的警備員指著他對男孩說，「這就是你的室友，代號54232。」語畢，也不管男孩有沒有反應，就轉身碰地一聲關上了門。

望著警備員離去的冰冷背影和地上因為拖行而隱約能瞧見的血痕，男孩的心被一股莫名的恐懼所灌滿。

不論男女……嗎？呵呵……男孩笑了，笑的淒涼、笑的慘白。意思就是，要想離開這裡，就只能那樣離開？

男孩用力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事，他忍受著不斷傳來刺痛感的鞭痕，往紫髮男孩的方向移動。

「欸。」他推了下他的身體，輕輕喚了一聲。

在這個地方，他們不止是失去了人身自由，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若是大聲一點說話，便會被警備員以「吵鬧」為由狠狠的懲罰。

至於懲罰的內容……呵，想想女孩吧！你不會想知道的。

紫髮男孩對於男孩的呼喚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維持著撞上牆壁摔落地面後的姿勢不動，男孩將他翻了個身，忐忑不安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尖幾秒後鬆了一口氣。

男孩其實蠻怕紫髮男孩因為那一撞而失去了性命的，但現在看來命似乎頗大的？

「欸，醒醒。」男孩再次推了幾下他的肩膀，這次說話的聲音稍微大聲了點。

知道他還活著事情就簡單多了，男孩又叫了幾次，紫髮男孩才終於有了反應。

睫毛輕顫，緊握拳頭的雙手忽緊忽鬆了一陣子，他才慢慢睜開了雙眼，那睜開的雙眸有著男孩記憶中和天空一般無異的湛藍色，那曾經的情境狠狠的刺痛了他。

紫髮男孩唿地一聲坐了起來，青澀的嗓音中除了驚慌還帶了點困惑，「這……這是哪裡？」

男孩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紫髮男孩一愣，反射性的張開嘴就要回答，卻在出聲那一剎那停頓住。

他的名字……是什麼？紫髮男孩試著回想，卻發現腦海裡一片空白，任何關於自己的資訊都沒有。

看著紫髮男孩征愣的模樣，男孩露出一抹苦笑，「果然沒能倖免嗎？」

就如同自己一樣，什麼都忘了、什麼都不知道，只能茫然的面對這未知的一切。

紫髮男孩慌張了。

他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

「這就是我反抗的後果。」男孩伸出手，讓他更加清晰地看見自己手臂上的傷痕，「但我不後悔，我希望你能堅持做自己。」

紫髮男孩望著男孩身上那些新舊傷痕，眸底的恐懼多到滿溢出來，卻沒有反駁男孩的話，甚至認同了他的下一句話。

——「有尊嚴的死，總比賴活得好。」

※

依照組織的慣例，在抓到試驗品後的第一步驟就是消除他的記憶，所以男孩忘了自己是誰、紫髮男孩也忘了自己的曾經。

即使男孩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卻也從一堆輸送管、儀器表、一個個戴著面罩沉睡在巨大水巢裡的裸體人們和白袍壞人們談話的內容裡稍微推理出一些端倪。

他們，是試驗品。

當他把這個推理告訴了紫髮男孩後，紫髮男孩緊抿著下唇，湛藍的瞳眸流露出不甘與憤怒，卻沒有說話。

「哎、多了一個人啊？」

力安和愷維不知何時站在了房外，沒有理會縮在角落的兩人逕自討論著。

「多了一個，那54225還需要留著嗎？」愷維上下打量著紫髮男孩。

「說的也是，似乎就不需要了……」頓了一下，力安轉了話鋒，「不，還是留著好了。」

「嗯？為什麼？」

「還記得上回我跟你說的嗎？博士說要找個人試試電流在人體內是否可以存留。」

「啊、對喔！差點忘了……」愷維轉過目光看著男孩，「要不就用他好了？反正我看也支撐不了多久。」

「也好。」力安點頭，隨即轉頭對佇立在附近的警備員說，「把黑髮那個帶去2室。」

警備員點頭，走進房裡揪著男孩的頭髮就往外拖，男孩吃痛下痛苦的哀鳴了一聲，他知道自己若被抓出去的下場是什麼，驚恐的他就算知道沒有用還是不斷掙扎著。

紫髮男孩呆滯地看著警備員走進來揪住男孩的頭髮，在男孩發出哀鳴時才回過神來，就算在他的認知裡他們不過是剛認識幾分鐘、甚至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也驚恐的上前槌打著警備員，卻被抓了領子再度往牆上丟，從撞擊的聲音看來這次的力道增加了許多。

紫髮男孩昏厥了，而黑髮男孩死命的掙扎、狂喊在警備員不耐煩地甩了他幾巴掌又往他肚子狠狠揍了幾拳後也停了下來，他已沒了掙扎的力氣。

「安分一點，不然有你受的。」這時，遲來的警告才從警備員口中傳出。

男孩低著頭直喘氣，想藉此減輕腹部的疼痛感，但那冷血的惡魔根本不給他時間反應，扯著他的頭髮便往外拖，頭上傳來一陣陣揪疼感的男孩腳步踉蹌地跟隨著警備員。

力安和愷維站在原地各自打量了幾眼側躺著昏厥過去的紫髮男孩後便一齊轉身並肩往外走，看著走在前頭被警備員幾乎是拖著走的男孩邊討論著。

「這個看起來也撐不了多久了，要不就直接用最大劑量吧？省的浪費時間。」愷維首先說，「就算壞了也可以得到不少數據，另外一個用起來就比較順手了。」

「你是說全部放進去嗎？」力安思考了幾秒後點頭道，「也是，反正就快壞了，就直接看結局好了。」

「嗯……那就七級麻醉，源頭……放手臂？這樣似乎比較方便？」

「不，十級，源頭放心臟。」力安搖頭，「把心臟切開，源頭放在裡面，或許可以造出一個能放電的試驗體來……只要他挺得住的話。」

「好像不錯？那就試試看吧。」愷維點頭，跟力安一起轉進一間實驗室裡，看著警備員將男孩摔至手術台上，「記得先通知博士，照他的體能況狀看來，應該很快就可以知道結果了。」

「嗯。」力安點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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