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液體緩緩地由軟管輸入小翔的體內,O型Rh null,這是林羽辰的血液,打從林羽辰在學習檢驗血型時發現到自己的血型之後,他就開始養成了自備儲血的習慣,因為這種血型太稀少了,如果不事先防範,臨時要用到時鐵定會要命,而事後也證實了這一點,一年多前小翔曾莫名其妙地滿身是血的倒在後院裡,奇怪的是沒有任何內外傷,但是卻極度貧血,昨天又倒楣的遇到逃亡的歹徒脅持割傷脖子,如果不是林羽辰儲血的習慣,恐怕小翔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Rh null血型在全世界有紀錄的只有數十位,約200萬才有1人的機率讓它被稱為黃金之血,但是由於Rh null不帶有任何Rh抗原,一旦接受過一次輸血就會產生抗體,在第二次輸血時溶血反應的機率會大增,甚至會面臨死亡,也幸好林羽辰是學醫的才能發現到自己血型的差異性從而預做準備。。
回到醫院後小翔已經昏睡一整天了,原本白皙的臉現在看來更是慘白,輕輕吻了小翔的額頭,林羽辰不捨的將臉頰靠在小翔的額頭上,沒有任何言語,卻讓旁人感覺到他們父子之間深厚的情感。
小翔是被領養的孩子,和林羽辰一樣是父母不詳的小孩。
20歲那年,在英國留學的林羽辰病倒了,遭受世紀大風雪的倫敦整個交通停擺,路上的積雪幾乎是半個人高,住在宿舍的同學輪流照顧著林羽辰,才能讓他熬過了三天三夜的41度高燒。
「羅帝,你們在做什麼?」楊抱著熱水壺步下樓梯,看見客廳裡一群好友正抱著被子枕頭要上樓。
「林好一點了嗎?」一個紅棕色捲髮的青年將等被子扛在肩上,看著眼前抱著熱水壺下樓的東方青年楊志。
「還是在昏睡中。」
「我們大家剛剛討論過,我們幾個就一起睡在林的房間吧,方便照顧外,也可省些電量,剛剛小D說泰唔士河東岸那邊已經停電了,我們得把自動發電機的電多儲滿一些才行。」
「我們七個人要全擠在林的房間,空氣會不好吧,而且他還在發燒,你們不怕也染上嗎?」聽著這位美國來的同學說的話讓楊覺得有點天真。
「真會傳染早就傳染上了,楊,在我們這屋裡的八個人,除了林是來自台灣外,其他都是在冬季下雪的地區長大的,林會敵不過這場大風雪是一定的,連在阿拉斯加長大的我都有點受不了了,更何況是他!」將平常的金色馬尾放下兼做保暖,來自阿拉斯加的迪莉兒走過楊的身旁說道。
「空氣不好開門就好啦!」理了個大光頭,來自加拿大的丹尼爾和他弟弟伊修搬著沙發床在二樓走道上回應著。
揚志苦笑著從眾人身邊下樓,卻聽到迪莉兒突然笑了出來,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迪莉兒。
「抱歉,我知道這時候不該笑的,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什麼事?」丹尼爾和伊修停下腳步看著來到他們身邊的迪莉兒。
「你們不覺得我們七個人現在好像是要去陪著沉睡的白雪公主嗎?」主攻幼兒心理學的迪莉兒邊笑邊說著。
「老天,你這話可別讓林聽到了!」丹尼爾趕忙制止,嘴角卻是泛著笑意。
「怎了嗎?」伊修和迪莉兒露出了一臉不解。
「別在林面前說他像什麼公主。」楊志再次苦笑。
「為什麼?林長得很漂亮啊,我知道以漂亮來形容男性可能不恰當,但我覺得是事實。」
「你們是今年才搬來這裡住的,所以不知道,林曾經把一個比他重50磅的傢伙給了揍了一頓丟出大門的。」羅帝邊說邊笑:「那時候可把我們所有的人嚇壞了。」
「感覺就像一隻吉娃娃把羅威那犬甩飛一樣,那姿勢真是超震撼又超帥的!」留著辮子頭,一眼就看出是中西混血的小D抱著電暖爐走進客廳,滿臉興奮地搭著腔:「老實說,剛進來時我第一眼還覺得他是那種被混混押到牆角勒索的可憐蟲,哪知道他不但書念得好,打起架來還很狠。」
「是那個人活該吧,一直對人毛手毛腳,還說些性暗示的話,那是性騷擾耶。」拿著一個布包,楊志的英國女友安琪從房裡走出來:「纏人纏到人家的宿舍來,連坐在我旁邊的林也騷擾進去,被修理只是剛好而已。」
「是啊,那時候你還問我說我們在學校是不是都有學過功夫啊,像是體育課都是在打拳的。」楊志語氣聽來很無力。
「安祺妳怎麼在這,我以為妳在照顧林。」讓路讓安琪上樓梯,羅帝邊說邊看著安棋手上拿著的布包。
「我剛想到上次旅行時有買一些救急的藥品,裡面有退燒藥,想說讓林試看看。」晃著手上的布包,安琪兩階一步的跨上二樓往林羽辰的房間走去。
看著眾人魚貫上樓,楊志聳了聳肩進去廚房裝他的熱水,卻被樓上的女友驚叫聲嚇了一跳,趕忙跑出廚房,就看到羅帝和小D直接飛奔下樓衝出門,當時楊志只有一個念頭,林羽辰出事了。
快步的奔上二樓,就看見安琪和迪莉兒、伊修一臉訝異地站在林羽辰的房門口。
「林怎麼了嗎?」一邊詢問一邊奔上前,看沒人回應他,楊志索性拉開擋在門邊的安琪和迪莉兒走進房裡,才一踏入,楊志也愣住了。
林羽辰跟剛剛他離開時一樣躺在床上昏睡著,只是這時候他的床上,多出了一個怎麼想怎麼弄都不該出現在他身邊的小生物。
一個小生物,一個小小的可愛生物——看來才六個多月的人類小貝比。
「窗戶是關著的,從這裡看下去地上也沒有人走過的痕跡。」立志當法醫,喜歡推理小說的丹尼爾趴在窗戶上左右巡視著:「羅帝和小D好像也沒看到什麼人。」
「所以…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啊?我也才出去一下而已,怎麼突然就冒出了一個、一個,一個小娃娃來了?」楊志看著丹尼爾又回頭看著安琪與迪莉兒,所有人除了搖頭外,沒人有個答案的。
一群醫學院的學生全圍在林羽辰的床邊,看著林羽辰沉睡的臉,以及一個白白胖胖,一臉軟綿綿的靠在林羽辰的額頭上,張著嘴流著口水、睡得香甜的小貝比。
「誰能給個合理的說詞?」所有人的視線全放在小貝比的身上。
「汰除法的話,林是人類男性,他不可能懷孕生孩子。」
他也只是發燒,不是在陣痛……。
「外面沒有人走過或車子行駛過的痕跡,所以排除由外面抱進來的。」
我們一群人都在客廳、二樓走道和樓梯上,誰能有那麼大本事從我們眼前經過沒人看到的?
「你們是誰把小孩帶進來的?」安琪和迪莉兒臉色難看的看向屋裡的其他男同學質詢著。
「沒有!」所有男同學異口同聲回答,大聲的回答聲讓林羽辰和靠著他額頭睡得香甜的小娃娃兩人都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昏睡了三天三夜的林羽辰,視線模糊的看著站在他床左邊的楊志詢問著。
「…你發燒睡了三天,現在還好嗎?」
「…不知道…現在覺得頭還好重…。」林羽辰緊皺著雙眉回答著。
圍著的眾人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上面趴了一個小貝比當枕頭,你會不重才是奇怪…。
啪!
一隻肥肥胖胖的小手整個賞了林羽辰一巴掌,這個啪的聲音似乎引起了小手主人的興趣,接著又賞了兩下。
林羽辰莫名其妙別過頭,視線直接對上一雙渾圓的黑溜溜大眼睛。
「……」林羽辰看著眼前的小貝比一時間愣住。
「噠!」一對上林羽辰的視線,小貝比似乎特別興奮,直接撲上前就在林羽辰的臉頰磨蹭著。
「好可愛,他在撒嬌對不對?」迪莉兒捧著自己臉蛋驚呼著。
「…這孩子哪來的?」看著一直磨蹭著自己臉頰耍萌撒嬌的小貝比,林羽辰微微一笑的掀開被子包住光溜溜的小小身軀。
「我們也想問你這句話…。」一群人異口同聲地把問題丟了回去。
「?」林羽辰一臉困惑地看向眾人。
「我們無法知道這孩子怎麼來的,沒有入侵的跡象,楊剛離開一會後這孩子就出現了。」羅帝先開口回答。
「外面不是…下大雪嗎?」林羽辰轉頭看向窗外,確認自己的印象。
「就是因為下大雪我們才肯定沒有人可以把孩子帶進來啊!」丹尼爾揉了下太陽穴:「外面都沒有走動過的痕跡,窗外窗下也沒有。」
「……」林羽辰再次看向眾人一巡後,低下頭看向停止磨蹭正一直盯著他瞧的小娃娃,就見胖胖的小手又貼上他的臉頰,繼續玩著拍拍的遊戲。
「我樓上的雜物間應該沒人吧……?」林羽辰抬頭看著頭上的天花板,眾人也一起提起視線看上去……。
所以,這小貝比是哪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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