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本信野：靈魂火炬 - 「08：皇室」

車上這鬧劇結束…也到了目的地，石英柱圍成半圓環噴水池，流水綻放出五光十色，建築體壯觀，特殊設計材質對應景物形成保護色，大廳接待口是幾面大片落地窗，執事迅速打開對門，下車時…向佩特伸出手，被前方兩位壯漢推開，力氣之大讓我在地上打滾。

「對我朋友做什麼！」佩特提高音量，伸手拉起跌在地上的我。

「沒關係......真不好意思，妳先進去。」

稍稍低頭，她沒看見我的臉，入口兩側站著兩排服務員，全部標準九十度鞠躬，女僕從後方幫她扶著裙擺。

此刻，我坐在鮮紅地毯上，發楞......是阿！這不就是世道，世界本身就是這麼一回事，有什麼好沮喪？推開扇玻璃門，服務員完全沒有示意到我的存在，眼珠停留在前方椅子上，是小時候院長帶我們出遊時，在一個櫥窗上看到的，高級橡木混和特殊水晶，據說椅子擁有智慧，能依照人的骨骼跳整高度、寬窄，對於價目表…一輩子都記得住，五顆中階水晶才能買一把，八支椅子就可以買一個小套房，當腦中還在盤算水晶數量時，第二層扶手有人在向我招手，是佩特。

一眼望去上百把椅子，踏上階梯步步向上，耳際傳來柔和音樂是鋼琴演奏聲，輕快節奏營造出遊的氣氛，長桌主位是位男人，外貌俊俏眼神銳氣十足，髮流傾向左側有點捲曲，右側臉頰有超過嘴唇的刀痕，想往前走…腳卻完全不聽使喚。

「年輕人，來、來放輕鬆。」他一瞬間到我眼前，把我扶入座位，身子僵硬的點點頭，完全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感覺到胸腔一陣灼熱…緊張到忘記呼吸，調整幾次頻率才讓心境平穩些。

「驚喜、有驚喜到吧！」佩特露出調皮的模樣。

「小子，吾好久沒看見，佩特笑得這麼開心。」嗓音獨特共鳴，算是稀以為常的對話，仍感受到幾分威嚴，原來剛剛就是這種感覺。

「我，不、不、不您抬舉了。」用起不擅長的客套語調，感覺很奇怪。

「不必多禮，自然點就好，太拘束，就不像女兒說的那回事。」那男人也露出微笑。

「對、對父王，庶民對我如此無禮。」佩特是笑著說，自己應該沒察覺到。

「閒話家常沒關係，總不能讓貴賓餓著了，上佳餚。」

一聲令下，廚師推出一車車金屬製餐容器。

每一道菜擁有不同典故，他們是說得天花亂墜，對我這門外漢…豈不是讓肚子抗議，早就飢腸轆轆，那有什麼腦袋去記東西，切開精緻餐點分盤放置眼前，香氣四溢直逼腦門，已經是垂延三尺，每咀嚼一次就像飛上青天，隨手拿起餐具就沒停過，對外人來看，只不過是個窮鬼，拼命的狼吞虎嚥罷了。

「擁護我女兒，這個我送給你。」做了個手勢，隨從拿出一盒東西，拿到我眼前才打開，是枚金刻字的魔法戒，看內環就知道造價不斐，全是透光的無色水晶。

「帶上，就代表接受我的謝意。」表情相當認真。

「如此貴重的東西。」原本想推辭，不收的但是......。

「信野，你覺得不收能活著走出這裡。」

佩特對周圍衛兵示意，像剛剛輕輕一推，就可以把我推翻的武裝衛兵，至少十幾名全都亮出傢伙。

「好。」

二話不說帶上了，因為我還想活命，哪有人這麼強硬，算了......有父必有其子，這句話事這麼形容的吧，行禮完就搭上禮車，準備離開時已經是晚上九點整，禮車冷氣雖強，高漲情緒仍還在…冷汗是不停狂流，吃頓飯一生中從沒這麼害怕過，脈搏還是比平常時還快些。

行駛時塑膠容器內冰塊載浮載沉，放了幾瓶香檳在裏頭，佩特開啟一瓶香檳倒在玻璃酒杯中，氣泡持續......向上，佩特才喝了一口，理智就已經完全喪失機能。

「喝、痾，給我喝。」

吐出的話散發出一點酒氣，一聲巨響穿透隔音窗戶，司機也意會到，車就這麼停下來，我也下車巡視有撞到東西？車底和前方什麼也沒有，轉頭看見一群年紀與我相仿的年輕人。

「里拉斯，麻煩你了。」低下頭…當下就開走禮車，撞上的根本不是人。

是巨大的黑影而且撲向另一邊，茂密捲曲的頭髮是那傢伙的招牌，拉住他往進來的路走，條碼破解假象的牆面。

「那......什麼啊？」

「我們也不清楚。」

當我確認狀況時，有兩個人影從身旁呼嘯而過，緊接著小型結界像是玻璃般破碎，銷聲匿跡，就連眼前的他們也是。

「信野，這種事你也遇上。」一閃用刀鞘，敲擊我頭部一下。

「是阿，運氣的確不太好，小弟弟。」妖姬拿出磨砂，清理指甲表面。

「恩，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幸福。」接著一閃在地上畫出一圈圓，妖姬則是對我送出一個飛吻，兩人就同時消失，信野身上的衣服卻......。

「變態、大色狼、非禮啊！」

雖說喝醉，但還是保有，些許理智存在，抓起冰桶和香冰砸向我身上，才意會到身上一絲不掛。

「啊～啊！」叫得如此銷魂，簡直快穿過雲霄，身體發出微微顫抖，抓住小枕頭擋住屬於的男性重點部位。

「先撐一下，超商快到了。」

里拉斯表情似乎比信野還緊張，感應門開啟熟悉音樂在耳邊迴盪，里拉斯買回來時，遞上一套簡便素內衣內褲，還有他的外套，而受到驚嚇的佩特，已經睡死躺在對面睡著，幸好她睡著不然會有得受了。

她雖睡著，嘴中說了什麼夢話......很小聲，身體壓低耳朵停留在可以聽見的範圍。

「怎麼可能嘛，我喜歡他，一定是開玩笑。」

喜歡誰？也沒說，反而不小心......被眼前美麗的峰景震攝住，不行、不行我在想什麼，正要對坐椅時，她伸出手鉤住我脖子，從一開始的很酥服，到勒住脖子往胸部的位置埋，猶如大蟒蛇抓到獵物。

先勒斃在食用一樣，開始陷入一個缺氧狀態，開始頭暈目眩，禮車停下里拉斯打開對門，我拼命伸出右手掙扎，鼻血已經濺到手臂上。

「大小姐，再這樣下去，會殺人。」

執事用力大喊，隱約間佩特似乎有聽到，有緩緩放鬆的跡象，放開瞬間！里拉斯把從佩特身邊抽離。

「黑影的事，暫時先別提起。」他嚼起和勾翼相同的東西。

「有看到？」訝異眼神直視里拉斯。

「還有，真的不要緊？」出血量已經到很誇張的地步，接近水龍頭漏水的模式，

若不止住，任由血滴滴落…可能還會被誤以為是，案發現場後拖行屍體留下的線索，硬撐走上樓梯間......素色內衣已經被血暈開，哦！所謂天旋地轉就是這麼回事，景物不斷在打轉，超想吐！掏出鑰匙，插上準備轉動時，重心不穩居然打開了！有人闖入嗎？是陌生的鞋子…整個撲在玄關，有腳步聲從裏頭傳來，視線已經是霧茫茫一片，景物顏色都接近白色，耳邊聲音很清楚聽到

「是誰？」。

醒來時，天花板是裂開破損，身體躺著也不是柔軟的床，是硬梆梆的水泥地，手腳完全不能動彈，嘴巴被封住不出一點聲音，女性渾身包覆黑色物質就連臉也看不清楚，感覺和影子相像。

「時間將進，少年。」她發出聲音像是在哪聽過。

特製鐵盔罩住整個頭部，他從皮革包裡拿出塊深色透光的魔法石，投放出一個影像。

「少年、會再次相見，這句話曾說過。」那聲音一定聽過，就是我、就是我，自己的聲音。

「相信，你也知道時間不多了。」說話咳嗽咳個不停，掀開遮住顏面的面具。

「自從開始，一切便無法停止。」皮膚經過歲月淬鍊留下痕跡。

「我再給你多一點時間。」把面具裝回臉上。

「很快我們還會見面。」

身上東西扯一下就掙脫了，打算追出門，切！已經消失無影無蹤。

原來這是房門隔壁的房間，在那情況下不搞錯也很難，身體輕盈卻散發出一股異味，自己都覺得難受，這次真的回到自己家中，糟糕！時間已經快來不及，衝進浴室三分鐘的戰鬥澡，擦乾身體就出來，換上學校制服…話說也奇怪，佩特今天居然沒有跑來叫我，還有點時間，用手敲了敲她家的門。

「大小姐、大小姐，佩特哈嘍！有人在家嗎？」

幾乎是用盡力氣在喊，門把另一端聽到鎖頭鬆脫的聲音，她還穿著睡衣一副懶洋洋，披頭散髮的模樣。

「什麼？」揉了揉眼睛。

「都幾點了？還什麼，A級生就可以遲到？」

口氣裡帶著挑釁意味，她好像才忽然回過神，用力甩上門......整個臉受力百分百，過了幾分鐘她才打開了門，這就是平常時的她。

「走啦！別說話。」在我想要做進一步的語言攻擊時，佩特拖著我搭上巴士。

「妳看看，為了叫妳，我餓肚子。」

腸胃發出聲音抗議：「咕～咕～」

「還敢說......昨晚不知道誰失蹤。」她打一個哈欠，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

「失蹤？哪有，是不是妳太醉了。」裝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樣。

「最好，算了沒事就好，下車。」跟在佩特身旁…校門前方站著一排學生會的人。

直覺告訴我，好像有什麼是發生？果然，當我和佩特準備登陸進入校園時，會長伸出手擋住我的去路。

「等等，你跟我走。」

「我.......」話還沒說完

「有話等等再說。」

雪子和幾名學生會成員推著我走，除了雪子還有會長進入會議室，其餘成員都守在門外。

「坐。」雪子替我拉開椅子。

會長替我把椅拉出來，雪子要坐下時，外面似乎有人要闖進來，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拉門被打開。

「會長？可以給我個解釋嗎？」她周圍溫度猶如岩漿噴發的攝氏溫度。

「不如......冷靜地坐下如何？」

會長掌心輕輕吹口氣，途中竟煉化成箭矢，靠近佩特時發出白煙，瞬間蒸發…。

「不必要的行為，可以停止？」雪子冷靜滑開面板，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拉出幾項資料，分享到我們幾位面前銀幕。

「這就是我，今天請杉本信野，過來的原因。」

會長表情不太好，接續說著，是我和那群找佩特麻煩的人，播放影片除了我和雪子事前看過，會長表情像思慮已久，終於脫口：「杉本同學，一個C級學生，可以如此強悍？」

佩特反問：「為何？，學生不制止呢？」

佩特把椅子轉像我這頭，雪子居然臉紅了，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的天啊，她也沒做任何解釋，當我做好心理準備，要說出來時......雪子拉了拉我衣袖，並用水汪汪大眼看著我，微微搖搖頭，我也跟著搖搖頭，加上皺個眉頭。

雪子就站起來，做了幾次深呼吸。

「雪子？」

信野輕輕叫出，他的名子，會長意會到我跟雪子眉來眼去，斜眼就盯著我，就連佩特也是，那角度相連就是個標準三角形，雪子突然變得羞澀，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事情是這樣的......家母因為，發現學校判定系統產生漏洞，夜以繼日研究問題的所在，導致在開車時精神不繼，這就是會長思慮以久的原因。」雪子又瞧了我一眼。

「信野。」

會長跟佩特，什麼時候默契俱佳，居然會異口同聲，我只好點點頭傻笑，聽下去。

「恩！聽我說試驗活體器材，五毒四聖獸數據化資料。」

「牠們都已經有年紀了，對於新生代潛能測試，產生極大誤差。」

她嚥一口口水，又繼續說下去。

「極大誤差？什麼意思。」會長查閱眼前的資料，我和佩特也是。

「是一位C級學員兩次的檢測，對於此感到懊惱的家母。」

「幾夜以繼日，研究第一次出現的問題。」

「在攜帶這些資料，到研究所找夥伴討論。」

「結果衝撞分隔島，差點撞上這位檢體。」她冷冷地口氣，臉蛋卻是成反比，接著乾脆完全不想面對我。

「老師好。」

自動門敞開，幹部們聲音響亮整齊，是雪子的媽媽。

「接著.我就被這小夥子，送到勾翼大夫黑心診所，被料理被這樣弄、那樣弄。」

抱著自己的身體自己撫摸，發出有點淫蕩的聲音。

「老師、請自重。」會長撇眼清了個嗓。

「帆爾諾醬，別太緊繃啦！」。

「老師！」用力捶了一下桌子。

「帆爾諾醬生氣，好可怕...」居然跑到信野背後。

「然後、然後，女兒就嚎啕大哭一番。」她走敲敲走到雪子身旁。

「過沒幾天，超級元氣鶴紅老師參上。」

迴轉一圈非常孩子氣，做出個某卡通超人的招牌動作，看到這一幕已經僵住，我這才知道，原來學校內沒有半個正常人。

「然後！雪子，雪子壞掉了。」教師把椅子轉過來面向我們這頭，雪子像是過熱停機，完全愣在那，我的手常是在她眼前揮動。

「雪子、雪子。」還是完全沒有反應。

「沒關係，別看她這樣，她很遲鈍。」

「平常就把內心封閉起來，其實是個很單純的孩子。」

鶴紅抱住雪子，上下磨蹭她的臉頰。

「百聞不如一見，今天......終於看到。」佩特像是感觸很多，多了些悲傷感。

「請回歸正題，鶴紅老師。」會長一本正經，還是維持在自己的節奏上。

「好得，帆爾諾同學。」鶴紅老師打開詳細數據排列，數據總共有八位數這麼長。

「差了二十倍以上？」帆爾諾圈起數字，並率先表達意見。

「並不是」雪子回過神，手指在虛擬鍵上飛舞氣勢凌人，把幾個計算公式帶入後，最下方出現最後數字。

「三十五萬以上？」佩特緊盯浮動數據。

「已經是現在系統運算極限。」雪子停下手中的操作。

「我想有初步概念的都知道，數據達到上限，系統就會初始化。」紅鶴嘆了口氣，事情似乎沒有個準確答案，對於太深入計算，光聽就能感覺很恐怖。

「放學後，各位再來一趟。」紅鶴指著螢幕下的時間，過兩分鐘上課鐘就響起，各自離席後，當我走出教室的時候。

「信野，你的教室不是往那走。」有人忽然！叫住我。

「蛤？什麼？紅鶴老師。」我腦經頓時停止思考。

「佩特沒跟你說嗎？」。

「今天你重新分級，編入A段班，我就是你們班導師，多多指教。」

臉上表情就是愉悅，推著我走向A棟教室，這是在作夢嗎？怎麼會被編入A段班，自己還沒回過神，就已經到了教室門口，一眼望去只有五名學生，而且全部都是女性，跟著老師到講台旁邊，老師做了一個很普通的動作，媽呀！居然前空翻一圈，是啊，對她來說夠！普通。

「同學們早，就算沒見過，野略有所聞。」

「這位同學，今天由C段班跳級為A段班學生，杉本信野同學。」

虛擬面板上浮現我的名子，只有老師獨自一人在鼓掌。

「大家好，我是杉本信野，請各位多多指教。」相當尷尬，卻只能以鞠躬收場。

「信野，你就坐那吧！」

紅鶴指了五個位子的中央，絕不是上課疲勞…第一感覺到這種龐大壓力，深怕和哪位四目相交，就目視前方的紅鶴老師。

「同學們翻開一百六三頁，在人界尚未產生之前，上古世紀之時，所謂光明、黑暗分成兩派，擁有神性的天界和掌管靈魂去處的冥府，看似緩暫和平的千年在某日爆發戰爭，兩極力量的擠壓衍生出第三個空間，也就是如今，天、人、冥三界。」

虛擬面板讀取資料庫，幾次失偵，彈出繪師的手工圖檔，左側同學舉起手。

「娜可同學，有什麼問題嗎？」紅鶴停止畫面播映。

「所謂正負面意指？」

「就像天枰，維持平衡狀態。」

「是察覺不到任何異樣，傾斜一端，使者就會察覺，並邀請你。」

「珞露絲，別只用資料互動，嘗試對談，好歹妳也是個貴族？」紅鶴看著我右側那位女孩，她只有點頭。

影片從暫停地方繼續播放，兩界積極派遣使者到人界，心理正面與負面占比，推敲資質優良的人類簽締契約，原先爭鬥不斷各處廝殺，經由時間流逝血脈一代傳一代，兩派人意識逐漸互相接受彼此，這是一切的開端…因子雖衰退，但…潛藏力量並非消失，只是選擇沉睡，每百年就會有批人類被喻為化身，各自突顯力量，呼應上古戰場的破碎石塊，每當傍晚就會特別清楚，發揮出光芒－也就是現在的星星。

使者？心裡正在想，黑帝斯算是使者嗎？天使我沒見過…所以我的天秤已經傾斜？課程就在思緒神遊情況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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