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日,傍晚。
骸離開警局之後,拿出了手機打給綱吉。
「澤田,你已經回家了嗎?」
『咦?!嗯、嗯!我已經回去了,謝謝關心。』綱吉知道是骸打來的時吃驚一下,不過還是為了骸的問侯而感到窩心。
「那就好了。」骸正要掛斷電話時,綱吉又說話中止骸的動作。
『呃,那個……六道先生你沒什麼事吧?』
「為什麼這樣問呢?」骸的嘴邊勾起笑意。
『因為我見到六道先生跟警察走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
『那、那不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骸掛斷通話把手機收入口袋中,心情愉快的緩步走回家。骸一踏入家的範圍,就見到一個打扮性感的女人坐在門前的階梯。
「哦?」
「你好嗎?六道先生。」女人站了起來,姿態曼妙的走到骸面前。
「不見一陣子,妳變得很美呢,關村小姐。」
「六道先生還能認出我呀?」關村撥撥自己漂染過的長髮,艷紅的唇勾起引人的笑意。
「人的本身是不會變的。」牽起關村經粉飾的纖手,風度翩翩的在手背親吻。關村聽見骸的話,有點敏感的渾身跳了一下,這令她想起之前那個被工作壓榨得要命的自己。
「我們到裡頭再談吧。」邀請關村到家裡,並替關村開門。
「六道先生,我想你以後稱呼我作宮崎太太會比較好,畢竟我都快要結婚了。」
「真的?宮崎太太妳的人生變化的真快啊。」骸嘴上噙著笑意,意思不明。
「妳的未來丈夫,是哪一個行業的人材呢?有時間約出來見見面吧。」骸坐到沙發上問著。
「……這事我就不暪你了,我老公他是當黑道的,而且是老大。」
「想必他一定很疼妳吧。」才怪呢,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才不可能只擁有一個女人,而且是個用大量東西塑造出來的假貨,玩玩無傷大雅,認真就不太可能了。
「對呀,他總是讓我買很多的。」關村陶醉一般的微笑著。
關村挽著的Dior品牌的手袋突然傳出一陣音樂聲,她馬就把響著的手機掏出接聽。
「六道先生,這支票就留下給你作為上一次的資詢費用,我先走了。」關村放下薄薄一張完全沒有本身價值的支票,就咯咯咯的踏著華美的腳步離開。
「……」骸拿起那支票,打算明兒一早就去過戶。
想來想去,還是沒什麼好幹,晚餐時間也太早了,骸就打開電視,看看有什麼有趣的。
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注定的,電視播出一段頗為緊急的新聞,畫面中有極多的記者圍著一個不起名的寓所外,通常這種情況,都是媒體在追趕著一些稍有名氣的藝人,拍到點普羅大眾都會有的常態。
不過骸可算眼尖,他看到一個人被警察帶出,那個全身沾滿血的人……看起來就像那位高傲的相藤警員呢。
不出他所想,報導員就報導出事件,說一名女警員殺害了戀情上的第三者。
「真可惜吶。」結果還是沒法改變自身的命運,到底誰可以改變他所看到的命運?應該沒有吧。
在得悉有警員出了一起殺人事件,警方緊急的推了一個高層上司,向大眾解釋這次的事件。
眾多鏡頭前的高層,他暗暗的流下了冷汗,他自己也不了解事情到底怎樣發生的,據傳聞那位警員一向行為良好,對自身的要求也極高,誰知道她為什麼會不理智做出這種事來?這件事又關他什麼事?為什麼要他上台解釋?
儘管心裡把責任左推右移,但下垮的嘴巴還是迂腐的悠說:「相信我們的警員會發生如此不幸的事,主要原因是精神壓力所引發……」
誰的生活都有一定的壓力,難不成誰都要殺人或是被殺嗎?真是可笑。
新聞播完了,但相信接下來會重複播上好次。電視播起廣告,就是一成不變的宣傳,地產、減肥、食品、電影、音樂……社會上的聲聲色色,爾虞我詐,在電視上顯示而出。
骸快要盯著電視睡去,就似是不讓他睡,門鈴突然被按響了。
骸睜開眼想了想,就拖著身子去開門,來人是個素未某面的女性,大概三十歲左右。
女人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再瞧瞧面對的六道骸:「你就是六道骸?」
「是的……我不記得有把名片給你。」骸不是每個人都會附上名片,只有少數的人會持有,所以骸都會記得的。
「是沒有給,這名片是一位朋友給我的,她說你……是一個不錯的咨詢師,你幫過她的大忙。」女人跟著骸的腳步進到屋裡,說話時有一絲的停頓。
「妳的朋友哪位呢?」
「結城泠。」
「哦……是三個月前幸福完婚的結城小姐,現在是幸福太太了吧。」骸撇過頭來,意外看到女人的臉色鐵青。
「哼…她根本就不會幸福的。」女人喃喃自語,不斷咬唇的模樣,看來有點癲狂。
不過骸冷眼以待。
「那麼,你來是為了什麼事?」骸可不想把人邀進來,但只是看著她發瘋,就算她比電視有趣。
女人猛然抬頭,盯了骸一會,覺得他年輕不可靠,但是她還是賭一次。
「我要你破壞她的婚姻!我不要他們兩個在一起!」
「為什麼?」這個女人還真有趣。
「這不關你的事,事成之後我會給你錢,只要你辦好事就成了。」女人放下寫有聯絡電話、名字和結城泠的住所地址,然後像陣風一般又走了。
「水川若菜?人跟名字還真不搭。」骸訕笑。
骸也沒有急著為水川辦事,因為他不是工作第一的人。翌日一早,骸連飯也未吃,就在銀行排隊。由於還在睡眼醒松的狀態,一身黑的六道骸貌似不起眼的在挑牙的伯伯、上班族之間穿梭,不過只要是女性,還是會發現這個強把自己隱沒起來的骸。
「過戶。」櫃檯的女職員滿心歡喜,替骸驗證身份,再執行支票過戶。
「先、先生你的皮膚好細呢,有在保養的嗎?」女職員要承認自己的開場白很爛,但為了跟帥哥搭上話是在所不惜的。
「沒有。」骸覺得自己的頭腦很不好使,因為肚子現在空空的,就趕快答話算了。
女職員暗暗打了個顫,全身雞皮疙瘩。好好聽!好好聽的聲線!
「好了。」手掌微微冒汗,但還是把過戶帳單遞給骸。骸就這樣接過,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不知道女職員一直到目送他離開,直到經理罵她才願意別開眼。
骸離開銀行之後,撥了一通電話給綱吉,要綱吉出來補習。
「……」綱吉被骸叫出來之後,像前一次那樣坐在那餐廳中,看著骸吃早餐。
「你真的不要吃嗎?」骸正啃著麵包問綱吉。
「不了……」綱吉笑著推拒,這次他連咖啡也沒點,面前只放著一杯温水。每每看到骸的吃相,還真……隨性。
這時,骸口袋中的手機震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眼,直接掛斷。
「六道先生,手機……」骸放在桌上的手機又震起來,而且一直一直的沒有停止,非六道骸接起不可。
「不用管。」手機滋~滋的反覆震動,綱吉以為骸會像上次一會就接起來,但是沒有。
之後骸吃完了,就跟著回去骸的住所,期間骸還是沒有接電話。綱吉臆測是些廣告性質的來電,不過突然撲出來的女人,打破了綱吉的想法。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電話?!我找你找得好苦!」綱吉看著那個死巴著骸的女人,不可否認他是被這個人嚇到了。原來是六道先生的前女友……?
「宮崎太太有事嗎?」抵頭看著跪在自己跟前,昨日華美、今天披頭散髮的關村。
「求你收留我好嗎?他、他把我丟出來,把銀行戶口也斷了,我一無所有……」關村提手擦擦眼淚,這時她臉上的鮮紅的巴掌印才讓兩人看到。
關村開始在說自己多可憐,甚至想搏取綱吉的同情心。
就在昨晚,她發現她的丈夫宮崎抱另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到了今早,她問起了宮崎,正式吵了起來,宮崎早就對關村沒興趣了,所以一怒之下就把她趕出來,把她擁有的一切都回收。
骸噙笑看了關村好一會:「那關我什麼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