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暗香 - 貳 · 花叢中的蝴蝶

門鈴聲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打開門，一個青年出現在眼前。

「怎麼突然過來了？進來吧。」我笑道，轉身準備進房梳洗一下。

身後的男人突然沖了上來，緊緊地抱著我，頭埋在我的肩窩中，頭髮有些刺刺的紮的癢癢。

「到底怎麼了？就幾天不見，這麼想我了呀？」

我無奈地任由他抱著，心想今天難得週末想睡個懶覺也沒戲了。

男人粘起人來和女人一樣麻煩。

「想……想死你了。我都想的睡不著覺了……」

身後的男人的臉埋在我肩上喃喃說著，吐出的熱氣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馥香，馥香……」

男人見我不掙扎，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他一邊輕喃著，一邊不停地在我頸部親吻，原本抱著我的腰的手開始逐漸往下移動。

我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轉了個圈抽身，趁他愣愣的時候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腦袋。

「大清早撒什麼野呢？再這樣毛手毛腳的，小心我把你轟出去。」

我的語氣說的很柔，甚至帶著玩笑般的笑意，但我的神情稍稍流露出一點不滿，卻又不至於讓人覺得厭惡。

男人呆呆地看著我，似乎有點不知道從何下手。

繼續嘛，又怕真的惹惱了我，但就這樣停下來，又似乎有點不甘心。

我輕笑一下，上前按住他的手，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吻。

男人神色緩了些，似乎稍稍放了些心，那個吻到底還是讓他平衡了些。

「怎麼，今天早上不上班？」

我理了理被弄亂的頭髮，轉身走到廚房開始泡茶。

男人跟著我走進了屋內，卻沒有坐下來，而是站在廚房邊上看著我。

「想你了……」

男人不安地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然後瞄著我。

「我可不喜歡只想著女朋友卻沒有上進心的男人。」

我笑道，將茶壺裡的水倒進杯子。

半認真的語調似乎讓男人又緊張了起來。

「怎麼，你是那種沒有上進心的男人嗎？」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繼續掛著微笑。

「我……不是……」

男人似乎有點心虛。

我遞給他杯子，碰了碰他的手。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眼睛開始亮起來。

「為了你，我會努力工作，以後一定會給你一個舒適的家，不讓你受苦……」

我笑了，泯了口茶，半個瓷杯遮掩了我的臉。

茶水的倒影中，我閃動著眼睛。

「今天出去玩會吧，我也好久沒有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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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是個自由業者，25歲，比我小兩年，也是我現在正在交往的物件。

確切點來說——他是我的獵物。

當然，這個獵物現在已經被我緊緊攢在手中，任我自由擺佈了。

他太聽話，應該說——他是那種愛上了就死心塌地，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你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很忠誠，是個放心的物件，因為他會把你話當聖旨，無時無刻不圍著你轉。

但是這樣的男人通常沒什麼骨氣，並不是我欣賞的類型。你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對付他，高興的時候找他，不高興的時候就別理他。不能讓他靠得太近，卻又不能放著他不管。

適時地給些甜頭是很重要的誘惑。

就像現在我們正身處水族館內，獎勵他一天和我作伴的機會。

門票自然是他出。

水族館裡暗暗的，站在一大票魚面前，林可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他的目光自始自終都不在那些魚身上，而是死死地盯著我，恨不得把我整個吞在肚子裡似的。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自顧自地看著那些水裡游來遊去的魚，偶爾還回頭問一下他，他也會裝作有在認真看一樣點點頭。

到了中午時分，我肚子有些餓了，於是讓他找個地方吃飯。

水族館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露天速食店，我坐在外面的陽傘下悠然自得，林可則進去買飯。

期間有人發了一條短信，我看了一眼，是以前認識的一個男人。一個中年的醫生，自己開了個診所，有點肥肉，還有點禿頭。見過幾次面以後我覺得他實在讓我不想下手，就沒再搭理他了。

在那之後我們也沒怎麼聯繫。誰知道今天突然發個短信過來，內容就是些招呼，問好之類的，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覺得沒有什麼話想說，我便沒去理他。

誰知道過了一會兒，他又發了短信過來。

這回問的是我有空沒，有沒有時間見個面吃飯？

這人許久不見，突然想找我吃飯，是想起我來了，還是有什麼目的？

這時，林可回來了，看到我在看短信，問道。

「誰呀？」

我瞄了他一眼，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以前的一個朋友。」

「哦。」

林可答了一聲，看著我，似乎還想問。

「哎，你買了魚排呀？嘻嘻，我就知道你瞭解我。」

沒等他說話，我便打了岔，伸手去拿盤子，表現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林可見我開心的模樣，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選擇，便將短信的事情拋到腦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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