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我那個名字的女孩... - （4）瘋狂的手術

飛奔出去的我忘記了自己可以發動防水的法術，腥紅的雨淋濕了我綠色的制服，即使這樣我依然感受不到冰冷，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有百般的焦急。

悄悄進到醫院的我，偷翻著手術室的患者名單，正巧我來的時間是曉芸開刀的時間！

來到手術室外頭，正如我預料，手術室的門是鎖起來的，目的是為了預防止手術時有人會隨便進入或鬧場。

幸虧我因為要到處送信能夠使用ㄨ一點開鎖法術，輕輕鬆鬆就進入了手術室，我的身上圍繞著讓除了曉芸外，其他人都看不見的隱身法術，悄悄的在裡頭尋找曉雲的身影。

手術室裡有一間無菌室，透過上頭的玻璃可以看見曉雲正在裡頭開刀，因為擔心偷偷進入時會為曉芸帶來病菌，我只能將臉貼在隔間的玻璃上擔憂的看著曉芸，聽說只要有一點細菌就會對開刀中的人類造成危害，所以我不敢輕易開鎖進入。

手術台上，曉芸帶著一個呼吸罩，裡面的是氧氣以及一點點的麻痺氣體，用來使病患失去知覺，好讓手術中病患不會感到痛楚。

一名醫生與兩名護士正在剖開曉芸的胸膛，從沒見過人類內臟的我被那紅通通的血液下了一跳，手術台上盡是曉芸的鮮血。

就當我擔心曉芸會不會有事的時候，手術室外又進來了兩個人類。

「咦？這們怎麼沒有鎖好？萬一給人瞧見了怎麼辦？」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子與一名矮胖穿著白袍的醫生走了進來。

那名矮胖的醫生神經質的看了看四周，因為空間關係，一切都可以一目了然，手術室也是從裡面關上的，所以應該沒有外人進入才對，當然，他們看不見我。

「手術進行的怎麼樣了？」

確認沒有人之後，矮胖的醫生再次將房門上鎖並透過觀望室的麥克風，詢問著裡頭的狀況。

「嗯…心電圖一度下降，看來有生命危險喔。」

正在為曉芸執刀的醫生竟然隨手放下刀刃，一派輕鬆的透過另一邊的麥克風說著。

有生命危險？！

不行！曉芸！妳要撐下去呀！！

我慌張的看著玻璃窗內的曉芸，不知我的心情是否傳達到了曉芸心中，原本應該被麻醉而昏睡的她，突然奇蹟似的睜開眼睛，將頭轉向著我，看見了我，她露出喜悅的神情。

我心裡一陣高興，拼命比手畫腳，想告訴曉芸要撐下去，可是裡頭的曉芸卻皺起了眉頭，似乎不理解我在說什麼。

「咦？那女孩張開眼睛了！」一名護士發現曉芸醒了過來，有些不可思議的叫著。

「嘖！不是叫妳安眠藥不要放太少嗎？！再增加0.5毫克！」執刀醫生生氣的叫著，並且重新走回手術檯那。

心急如焚的我掏出平時用來簽收客戶的單據與筆，匆忙的在上頭寫了三個大字，希望曉芸能明確的看到。

『活下去！』

簡潔有力的字眼貼在手術室的窗戶上，曉芸看了看我寫的字後笑了笑，在醫生再度增加安眠氣體後閉上了眼睛。

「醫生，這孩子的心電圖竟然漸漸恢復正常了！」另一名護士很驚訝的叫著。

「喔！李園長，這小孩身子可真健強呀！」矮胖的醫生露出了肥美的笑容說著。

園長？他就是曉芸在信裡提到過的那個園長嗎？！

我驚訝得看著這為高瘦的中年男子，他的長相實在說不出他是善類，甚至感覺有些猥褻。

「嘿嘿…曉芸是咱們孤兒院裡身體最健康的小孩，只可惜她的心臟有缺陷不能用，要不然價錢還可以再提高的說。」中年男子嘿嘿嘿的笑了起來，他的五官擠在一團，實在令我無法想像人類竟然能醜到這個地步。

價錢？什麼價錢？孤兒院……

「下次如果還有這種好貨色，還請園長先生多多幫忙呀。」

「哈哈哈…沒問題，合作愉快！」

「好了，現在就醫資料已經建好擋了，多次有生命危險，動手吧！」

兩人嘻笑了一會兒，矮胖的醫生露出恐怖的笑容對著裡頭執刀的醫生說著，裡頭的醫生聽到胖醫生的命令後點點頭，開始吩咐著身旁的護士。

接著，他們從手術檯下方的暗櫃拿出了幾個奇怪的桶子與箱子，其中一桶還放滿了血肉模糊令人作噁的碎肉塊。

接著執刀醫生輕輕拿起曉芸還在跳動的心臟，將刀刃抵在連接在心臟的一條粗大的血管，這個時候，我才驚覺之前不對勁的感覺是什麼！

噗！！冷光一閃，他們割斷了曉芸的心血管，曉芸也猛然的睜開眼睛，鮮血立即噴濺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的我如果需要呼吸，呼吸可能會因此停掉，但我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

一旁的護士趕緊將事先準備好的空桶子湊上去接血，就算是白痴現在也看的出來，他們不是在治療病人，他們在殺人啊！！

大量的血液迅速的從曉雲身體流失，還不到半分鐘，曉芸原本收縮的瞳孔散了開來，心電圖也在此時消失了反應，變成單一的一條線。

嗶─────

「不要呀──！！」

在手術室的倆個人類，被憑空冒出來的慘叫聲給嚇了一跳，此刻的我茫然的靠在窗邊，看著他們接下來對曉芸作出的事情，取下她各個器官，眼角膜、肝臟、腎臟…凡能加以利用的各種器官。

最後他們把那滿是腥臭肉塊的桶子拿了過來，逐一丟進了曉芸空蕩蕩的軀殼之中，將曉芸的屍體胡亂的缝了起來，空蕩蕩的外表裡面卻早已換了個樣…

聽著身後兩位人渣的談話我才知道，原來，人類也是可以回收的，可是這樣的回收方式卻是比任何一種我所知道的行為還要殘忍。

那個時候的我就在想，當我被創造的時候也是軀殼，他們到底在我的體內注入了什麼？真的只是驅動我的魔力與刻印嗎？

這點我不得而知，也許也永遠不會知道，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在空蕩蕩身體裡某個東西裂開的感覺。

從震驚到悲傷、從悲傷到憤怒，我不是沒有想過要殺了這群該死的人類，甚至，我還在想，想讓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被拆開撕碎，讓他們體驗過曉雲的痛苦與折磨後死去。

但因為我的身體裡有著無法有攻擊意念的刻印，它限制了我的行動，使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一直到剛剛我才知道我的身體裡有這種東西，我無力癱瘓的坐在窗檯邊，只能看著這件悲慘、殘忍的事情在我眼前發生。

這時我才真正的了解到……我是這麼的懦弱與沒用。

我只是一隻瓷偶…

除了送信外沒有半點用途…

一個沒有真正的生命，無法打從心底笑的瓷偶…

我什麼都辦不到…

「黑皮，有你的電話！」

「嗯？我的？怎麼會有人找我？」

在人類世界中，位於一個偏遠國家裡的不知名森林中，有一棟古老的房子，裡頭住著一家四口加一隻黑貓，然而那通電話要找的，卻是那隻黑貓。

黑貓伸了個懶腰，從舒服的沙發上跳了下來，慢步的走到電話機的旁邊，然後用後腳站了起來，用前爪抓起了電話，電話機的高度對已經站立起來的黑貓來講還是太高，以至於他必須站在小凳子上還必須墊起腳尖才拿的到電話機。

「喂喂──找我幹麻？」

黑貓想不起來有任何朋友會知道這裡的電話，他也不用想多久就可以放棄，因為被他認為可以是朋友的傢伙，多半都已經死光了。

『是我？還記得我嗎？』

「幹麻呀！說的這麼曖昧，你到底是誰啦？！」黑貓的心臟劇烈的跳了起來，電話的那頭響起的是一個清脆但感覺有些沉悶的聲音。

黑貓思索著，那個聲音他曾經不知道在那裡聽過，感覺像是陶瓷所發出來的聲音。

『當時在郵遞公司服務檯那我們見過一面，你可能不…』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什麼來著，9527…你怎麼會知道我家的電話？」黑貓漫不經心的說著，電話那頭的9527卻很訝異他竟然還記得曾經只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自己。

『我擅自去查的，這件事情還請您見諒，因為我有事想拜託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夠幫我？』

「說來聽聽……」黑貓伸出手指想學人類挖著鼻孔，卻不慎被自己的爪子弄傷，現在正一隻手拿著面紙塞著鼻孔。

『奇怪…當初遇見你的時候你還沒那麼的……你變了。』

「只要是生物都是會變的嘛，還有別再說這麼曖昧的話啦！」

『是嗎？事實上…我想請你教我怎麼樣修改自己身上的刻印。』

「刻印？喔，我好像聽過，你們知所以能夠行動合施展法術好像是因為那些刻印，怎麼？你要幹嘛？」

『我想要………殺人。』

「啪碰碰碰碰！……(電話的那頭傳來東西碰撞的聲音，似乎是電話機從桌子上摔落的聲音)」

『喂？喂？你還在嗎？』

「把這件事情敘述給我聽，要不然我不會幫你的…」一分鐘後，電話那頭黑貓嚴肅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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