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庵之後說的內容大致就是,因殺人而被關的狂被太四老之長村正所救,村正帶著狂逃離壬生成為壬生一族的背叛者。
而身為村正直屬的護衛隊士庵里,聽到自家大人背叛壬生的消息感到無法置信,便隨著伊庵向太四老菱祇確認消息真偽。伊庵一聽消息是真的,留下大兒子一個人就衝出壬生找村正去了;庵里則懷疑事情有內幕留在居城逼問菱祇,甚至打上手,最後慘敗在菱祇刀下。
聽完事情始末,我輕輕點了點頭,遂沉默沒了下文,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此,伊庵摸摸我的頭,要我別想太多不用太擔心。
「我去一趟太四老居城,」伊庵起身,「庵里的事、村正和鬼之子的事,得好好弄清楚才行。」
「老婆,妳的身體……」
「放心,我很好,沒問題的。」
壽里庵搔頭,「我也去吧,好久沒去看白夜它們……是該打磨打磨了。」跟著起身。
玄關門口的夫妻倆,朝送行的我們揮手。
「那,家裡就拜託你們看著囉!」
「路上小心!」
道場中,遊庵跟庵曾新正對練著,前者不時低身、跳躍躲著後者掃來的拳腳,速度由慢而快,我看著看著,從日正當中看到日落,直到聽見庵樹里華喊吃飯了,才驚覺夜色已深。
走著廊道,我看向遊庵,問:「你都不會跌倒嗎?」
「嗯?自從學會『心眼』後就沒這個問題了喔。」遊庵回道。
「連顏色、長相也能看見?」
「一開始不能,練了好一陣之後就慢慢能看見了呢。」
「那我的眼睛是什麼顏色?頭髮是什麼顏色?」
「深藍色大眼、淡藍色短髮,是吧。」
真的「看得見」呢,我驚嘆,「是呢,真神奇啊……」
他一臉得意,「好說好說。」
果然,是深藍色的眼睛呢……
我無奈笑了下,一時間感到有些失望。
到了廚房,桌上放滿豐盛的料理,我們各自坐下吃飯,我淡定地吃著並不加入搶菜行列,昨天是因為餓太久,我可不打算每次吃飯都這樣,太損形象了,我邊吃邊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思考。
在昨天更衣的時候發現了,鏡中的自己有著淡藍色的直短髮,與母親琉樹有幾分相似,膚色鵝黃則像父親樂,唯一異於父母的就只有眼睛,白色眼白,深藍眼曈。
這也是「祝福術法」的緣故吧?我只能這麼對自己說。那又為什麼,狂的眼睛還是紅色的呢?
我意識到的,三天前我才來到這個世界,而狂,在我聽到的資訊裡,卻比我更早來到此地,不止跟我一樣會長大說話,連殺人的能力都有了。
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同於上輩子那般,和平的時代。
心中酸澀了下,放下空飯碗拿起湯,緩緩喝著。
織田信長死後的時代,似乎仍是亂的,之後的歷史導向……唉,我不是日本人,只是個聽懂日語的華人轉世,根本沒學過日本史啊!只依稀記得會經歷一堆大小戰爭跟變故(廢話)最後才變成和平的時代。
所以,身為長壽的壬生一族的我來說,身在日本的我總有一天也會面臨不得不拿起武器戰鬥的一天。
終究,是得殺人的吧……
將碗筷收拾好拿去廚房,今天輪到我洗碗,雖然庵奈他們的飯碗都自己洗好了,剩下的菜盤湯鍋的數量仍舊可觀,我奮力刷著大盤子。
如果能順便把心中的煩惱也刷掉就好了。
謎團打鬥什麼的,通通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