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到大哥醒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庵奈妳知道的吧?」庵曾新頭轉向庵奈,「最先看到大哥那模樣的不是妳嗎?」
「庵曾新……」庵樹里華皺了下眉頭,對於弟弟的衝動有些不滿。
庵奈一拳頭揍下弟弟腦袋,發出咚地大聲響,怒吼道:「這是對姊姊的態度嗎!給我冷靜一下腦子!」
發、發飆的庵奈好可怕……老實說我嚇到了,瞥下眼,發現遊庵和壽里庵大叔正偷偷地擦冷汗。
「~~~!」庵曾新捂著腦袋痛到說不出話來。
不過,庵奈喊得那麼大聲,不怕吵醒昏睡中的庵里嗎?吵醒病人是不道德的行為……
「好了好了,吵到大哥就不好了喔?嗯?庵奈、庵曾新?」伊庵一臉笑咪咪地看著姊弟倆,不知怎麼著,明明在室內,我卻感受到一陣冷風吹過。
眾人的雙肩一齊抖了抖,被點到名的姊弟則小聲回應了聲「是……」便乖乖的沉默下去。
咳了聲,看向聲音來源,原來是壽里庵大叔,他小聲說:「你們媽媽說得對,別吵庵里,想說什麼回到飯廳再說吧。」
「老哥的傷已經處理好了,放心吧。」一直沉默著的遊庵收起繃帶跟傷藥,表情比之前緊繃的樣子稍微好些。
照他的表情判斷,看來傷者已經不要緊了,我暗自鬆口氣,實在不習慣看到有人受重傷的樣子,即使嬰兒時期已經看過死人也一樣。
再次確認沒事,我們七人才悄悄走回飯廳,聆聽庵奈述說與女子交談的內容。
「大哥因為受懲罰才變成這樣,傷好了就沒事了,就這樣。」
……就這樣?庵曾新的臉上寫著那三個字。
庵家夫妻則一臉了然,遊庵和庵樹里華則在思索狀態中,我則保持沉默打算聽完後再慢慢問。
「嗯,就這樣。」庵奈無奈聳肩,嘆氣:「其他的不管我問什麼,她都說『無可奉告』,真是氣死人了。」
「至少說說為什麼大哥要被懲罰啊?那麼聰明厲害的大哥,怎麼會被懲罰!」庵曾新一臉不可置信。
「應該是那件事情的關係……幾天前街上在傳的那個傳言……」庵樹里華語帶不確定的猜測。
「哪件事?」庵曾新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一旁的遊庵低聲提示:「就是太四老之長.村正大人帶著鬼之子逃離壬生的事情,大哥身為村正大人的護衛隊長,聽到消息八成是激動到去頂撞上層,然後就……」
眾人沉默了下來……
而我卻懵了,好複雜,村正不是狂的監護人嗎?竟然是庵里的上司,還是太四老之長?為什麼要逃離?鬼之子是指狂嗎?狂是鬼?我也是鬼?
問題衍生問題,累積成越來越多個問題卻苦無答案的疏通口,搞得……唉,我頭好痛!
「是我疏忽了,」伊庵一臉歉疚,「當時聽到消息,不顧菱祇大人和庵里還在場就去找村正。如果那時帶著庵里走,就不會……」
「不是妳的錯,」壽里庵輕攬著妻子,「庵里都多大了還這麼衝動,護衛隊長當那麼久真是白幹了,等會兒再好好罵罵他,免得下次再犯!」
「老公……謝謝你。」
「老夫老妻了,不用說謝。」
「不過,幸好是菱祇大人,」伊庵一臉慶幸,「要是當時在場的是吹雪大人,庵里也許會傷得更重……」
「啊啊……」
我小小聲詢問隔壁的庵樹里華:「吹雪大人是……?」
安樹里華小小聲回答我:「太四老之一,聽說是個嚴肅的人。」
「燁。」
我猛抬頭,發現叫我的是伊庵姐,果然還是吵到他們?
「我吵到你們了嗎?」
「不會的,只是燁才剛來壬生,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吧?」伊庵安撫性的笑笑,「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我喔?」
真的?「現在就能問?」
她笑著點頭,「嗯,現在。」
我思索了下,決定先問自己最在意的,「狂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被叫做『鬼之子』?」
伊庵想了下,道:「有點複雜呢,我一起回答吧。」
我豎耳傾聽。
「燁也看過了吧?狂的雙眼……有著壬生居民們甚至連太四老都沒有的,鮮紅色眼珠。」她頓了頓,繼續說著:「那原本是只有紅王大人才會有的雙眸,在狂出現之前,『紅眼』一直是紅王的象徵。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只知道他是紅王大人帶來壬生的。
「被紅王大人帶來並有著同樣『紅眼』的孩子,原本是能一直在壬生好好生活的,卻因為一件事情而被關入牢房--他殺了被稱為『第六天魔王』的織田信長。」
清了清耳朵,我有沒聽錯?織田信長?日本歷史中的織田上總介信長!
「織田信長只是一般人,卻有著武士的血統,他的實力雖不比五曜星強,卻不比壬生的中階士兵差,狂只是一個孩子卻有如此實力,這使一般壬生居民有了懼意,以訛傳訛之下,不知不覺中……成了有著不祥之眼的『鬼之子』的稱號。」
不祥之眼……怎麼會?
第一次見面時,狂有著清澈純粹的眼神,單紅的雙眸跟母親一樣美麗,我不覺得它是不祥的象徵,反而很喜歡那雙眼睛,雖然疑惑,為什麼沒有琉樹那連眼白也是紅色的全紅雙曈,或許是一起穿越前琉樹所說的「祝福術法」的緣故也說不定。
那雙美麗的紅眼,有總比沒有好啊,那證明了狂果然是琉樹和樂的孩子,但我……卻沒有「紅眼」。
我的眼球是深藍色的,跟紅眼差了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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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也好痛!怎麼把那些疑點串聯在一起咧?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