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勇滿臉鬍渣,精神萎靡,早已沒了當醫生時的意氣風發,當獄警通知他有人來看他的時候,他很高興,雖然不知道是誰,有什麼目的,能暫時離開牢籠,不管是誰都無所謂。
「妳是陳嫂吧?怎麼會來看我?」
陳嫂只是盯著他沒說話,看的劉若勇滿身不舒坦。
「陳嫂,妳還好吧?」
「沒想到,我女兒居然死在你這種人手上。」
「陳嫂……」
「我的女兒,我唯一的骨肉,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你和方古只還給我一壇骨灰而已。」
劉若勇臉色鐵青。「妳想怎樣?報仇嗎?」他害過的人太多了,他也不想知道陳嫂是哪個受害人的家屬,受過他恩惠的大官和法官很多,他只要安安分份呆在牢裡幾年就好。
「是阿,我要報仇。」陳嫂語氣裡有著說不出的勞累和絕望。「你害過那麼多人,你晚上睡的安穩嗎?」
「如果妳來只是說這些,我想我們沒什麼話好說了。」說完劉若勇掛掉電話,要求獄警帶他離開。
而陳嫂充滿怨恨的眼光停留在劉若勇身上,直到劉若勇離開,還一直瞪著他離開的方向。
劉若勇回到他的牢房,拿起他看到一半的書繼續讀,這幾天有太多的受害者家屬來罵他打他,這其中有很多跟他無關。
「送飯。」說了兩個字,獄警丟下晚餐繼續往下一監牢房發飯。
從門邊拿過餐盤,劉若勇有點吃驚,因為他有很多有權勢病人的關係,他在牢裡過的比其他犯人還要好,不過今天晚餐也太好了吧。
「紅燒獅子頭、東坡肉、紅油炒手、XO醬炒空心菜、餛飩湯,今天吃這麼好喔,恩,好吃,換廚師了嗎?味道完全不一樣,真好吃。」
享用完晚餐,洗了個熱水澡,劉若勇早早上床睡覺,夏天夜晚悶熱的空氣和蚊蟲讓劉若勇翻來覆去睡不好,半夢半醒之間,氣溫越來越涼,劉若勇很滿意,很快陷入夢鄉。
啪踏!啪踏!啪踏!啪踏!
睡夢中的劉若勇皺著眉,把頭縮進被子裡,企圖抵擋外面的足音。
腳步聲停在門外,劉若勇沒去在意,可能是哪個獄警暫時停下休息。
啪踏!啪踏!
劉若勇跳起來四處張望,剛剛那個腳步聲好近,近到好像就停在旁邊一樣。
怎麼…越來越冷……
他雙手摩擦雙臂,心裡越來越不安,這間牢房只有他一人,可是他卻感覺到有某種東西在裡面,消失已久的動物本能讓他緊貼著牆壁。
這種感覺、這種氣氛,就好像醫院的那一晚,那隻恐怖的鬼。
「阿阿阿阿阿,阿?陳嫂,妳怎麼在這裡?怎麼可能進來?」
劉若勇被臉色發青忽然出現的陳嫂嚇的尿失禁,一股尿騷味,劉若勇臉色也跟陳嫂一樣發青,他晚上要伴著自己的尿液睡覺。
『我的女兒,我唯一的骨肉,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你和方古只還給我一壇骨灰而已。』
「陳嫂,我不知道妳是怎麼買通獄警進來的,我勸妳趕快出去,不然我喊人啦。」
『就算殺了你,我的寶貝女兒也回不來了,可是一想到你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而殺人,我就嚥不下這口氣。』
「喂!妳別亂來,殺人償命,妳根本逃不掉。」這句話從劉若勇口中說出來格外諷刺。
『晚餐的菜好吃嗎?我特地加入我女兒的骨灰,味道不錯吧。』
「什麼!」一股酸味一湧而上,劉若勇趴在便盆上狂吐。
陳嫂拿著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殺豬刀,一刀砍下。
「阿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