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日落之地 - 第7章水神祭競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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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比賽，完全證實了烏真樓央的猜測。

紮黃髪帶的那個在擂臺上一路過關斬將，看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將各部的少年好手一一斬於台下；他的身法很快，對手往往還看不清楚他出刀的方向就已經被他放倒了。

隨著他的一路晉級，擂臺周圍的喧嘩聲也越來越大，紛紛在討論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到底是何方人物；而他的兄弟則完全沒有理會，只是在場邊一個勁地鼓噪打氣。

終於，輪到了他與完顏昭明的比賽。

完顏昭明擎著一柄銀槍，狀甚愉快地看著對方道：「敖登，今年你也來王庭真是太好了呢！我可是一直期待著和你在這樣的正式場合好好地比一次。」

被稱作「敖登」的少年「哈哈」一笑：「話說回來，我也是呢！啊，看你每次水神祭回來在我們面前晃的那個得意樣子我就不爽得很，今天總算有機會可以打掉你那張臉了。」

場邊紮青髪帶的少年更是興奮異常；他迫不及待地爬上擂臺邊的木柵欄，站在上面雙手擺出誇張的手勢：「阿星加油！不要手下留情啊！今天可是開打的好機會呢！一定要狠狠地把這傢伙揍一頓。」

敖登故作正經地點點頭：「你聽到了？心愛的弟弟這樣拜託，我可不能放水了。」刀在他前面半步的地方劃了一個完美的半圓，「請指教。」

完顏昭明也擺開了起手式：「請指教。」

他右手一抖，銀槍便如同出柙之龍化作一道淩厲的銀光快速向前刺去；烏真樓央在心底喝了聲彩：看來他的出槍速度又有了很大的提高。

敖登不退也不避，手上的刀從容地把剩下的半圓劃完，「鏘」地一聲，剛好從正面架住了來勢洶洶的長槍；刀刃與槍桿相接迸出幾點火花。

一場精彩的比試由此開始。

完顏昭明長於槍術，每一下穿刺都力道剛勁；而長槍那在近身戰中優勢明顯的攻守圓圈也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至於敖登則利用他身法靈活的特點，在完顏昭明槍勢長短變化之際瞅準時機，通過快速的走位去攻擊對方的空隙；臺上槍來刀往，「乒乒乓乓」打得十分熱鬧。

而台下的人也都沒有閑著，或是給其中一人打氣鼓勁，或是在比劃雙方的招式，一時間整個比賽場氣氛熱烈，不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喧囂異常。

「哼，那傢伙，還有點本事嘛！」烏真子楚看著臺上那個飄若驚鴻的白色身影，從鼻子裏哼出這麼一句。

烏真樓央本來是定睛看著臺上的比賽；突然視線範圍的邊緣有什麼身影一閃，他下意識地看過去，卻剛好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台吉雲恒旭蒼已經坐到了最高的觀戰臺上。

自從少君也夭折以後，大台吉的後嗣就沒有再出現過；烏真樓央也曾經聽他父親說起大妃汀的身體不好；這幾年也有人勸大台吉再納妃子以求後嗣，可是雲恒旭蒼一直都沒答應。

此刻雲恒旭蒼端坐在觀戰臺上，神情極其專注地看著臺上的比賽；不知道為什麼，烏真樓央覺得他的視線一直都圍敖登在打轉，偶爾偏過頭和身後站著的澹台修雲說些什麼。

他再移動目光：父親烏真萬里看著臺上的打鬥，臉色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難看；而祁連聿則依然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右手支頤，神態愜意得很；至於一向以率直聞名的完顏淳，早就離開座位和台下那幫年輕人一樣為自己的兒子歡呼呐喊了。

烏真樓央將視線轉回臺上，剛好看到敖登一個躍起淩空，身體上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然後趁完顏昭明收槍不及的時候一腳踏上他的槍尖。「啪嗒」一聲，槍尖在落地的強大撞擊力下被踏得粉碎；完顏昭明為了保持身體平衡不得不鬆手，等他站穩的時候敖登的刀已經穩穩地指著他的喉嚨。

全場爆發出一陣怒濤般的掌聲，不少人都在喝彩叫好；臺上澹台修雲松了口氣，連雲恒旭蒼的臉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哎呀哎呀。」完顏昭明撿起掉在地上的愛槍，看著那明顯已經無法修補的槍尖，搖搖頭：「果然——要贏你不是易事呢！不過我說敖登你也不用這麼狠吧？」

敖登唇邊勾起一抹壞壞的笑：「要就只能怪你這槍做得不夠結實了。下次記得讓完顏大人請雅姆人重新幫你造一柄吧！」

「呀——阿星你最後一招真的是太帥了！」那位弟弟在使勁地拍著手，「很好，就以這氣勢繼續去獲得優勝吧！」

「切，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烏真子楚嘟噥著，接著轉向他大哥：「哥，就讓他見識見識連續三年優勝的實力！」

烏真樓央沒搭話，只是拿起刀，逕自走到臺上去，去迎接他今年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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