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online》（version 3.3）
29. 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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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算是非常開明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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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洛希的父母一看到小兒子那封短得可憐、連聯絡地址都沒有的信，居然舒了口氣，還非常欣慰地閒聊：「幸好沒事！小南真是的，要去Ｋ市怎麼不早跟我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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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朋友是個好人，以後我們一定要好好多謝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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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洛希聽後忍不住翻白眼，深感無力。可惜在兩老心目中，初中生祈祐南雖然遠不及高中生祈洛希穩重踏實，但思想更成熟，處事更圓滑，走到外邊是絕不會吃虧的。倒是信中最後一句，父母近乎是咬牙切齒地談論，其嚴肅程度跟小兒子失蹤時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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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你被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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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你在哪兒被輕薄了？學校？他怎麼輕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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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真是的！你怎麼跟你爸一樣，傻傻獃獃呢？以前你爸被侄子騙上床，現在到你！小希你要提防週圍的男人，知道嗎，下次我買個防狼器給你旁身，別被吃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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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你也是！不是解釋清楚了？怎麼又拿那件破事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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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洛希無心觀賞自家父母的吵架劇，沒氣沒力地返回房間，乖乖地溫習課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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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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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下定決心，認真玩《X Online》後，希洛祈總算埋首閱讀說明書，接受老玩家清遙的指導及道具訓練。過了一星期，他對《X Online》的各種技能屬性已經琅琅上口，系統操作自如，細微之處也能分毫不差地掌握，除了發言依然天真，行動舉止已漸見高手風範，連清遙也繞著雙手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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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們逗留在紋小刀的後宮度假村，進行與世隔絕的隱密訓練。清遙依傍在竹屋大柱上，眼見希洛祈百發百中的槍擊技術，連續射中靶心，握著短槍的手從未顫過半厘，深覺希洛祈是強者中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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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玩家要是用槍，定必會配上自動瞄準功能，《X Online》裡也有特殊的槍手裝備或道具用以瞄準、防震等等。像希洛祈這種完全不靠輔助的玩家極為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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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縱使希洛祈多麼適合拿著槍械作戰，在《X Online》裡，獲得武器的機率奇低無比，尤其是刀、劍、槍一類極具殺傷性的。如今希洛祈手中的這把槍，是度假村的附有物，只能在紋小刀後宮度假村的範圍內使用，一旦拿出外面就會變成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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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希洛祈練習完畢，太陽也變成一輪輝紅圓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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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揣摩著，把希洛祈的手槍奪過來：「你的槍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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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射擊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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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好像說過。」清遙笑著想起了，那是他問希洛祈會不會打槍的夜晚，「那麼你打算成為怎樣的玩家？哪種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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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說過每個玩家個性都不同，很難刻意變成自己想要的屬性吧？如果可以選，我想看看你提及的隱藏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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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曾經聽聞小男寵的偽受屬性，它有非常帥氣的技能──反攻。練到頂級的話，發動技能後更可以進入傳說中的無敵狀態，自身能力值暴漲，任何人都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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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點點頭，卻是思念著為希洛祈打槍的那一晚，想到了別處：「隱藏屬性嗎，例如淫蕩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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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再遲鈍也聽得出這名字有蹊蹺，但這名字實在太令人遐想，他忍不住問：「那是怎麼樣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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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值要高，誘受屬性是最高的，並且是其他屬性的兩三倍，另外還要完成一定份量的高Ｈ劇本，好像還需要完成特定的劇本和持有某些道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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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淫蕩受有什麼厲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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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非常厲害喔，發動技能後無論小攻還是小受都會被徹底迷惑住，被淫蕩受吸乾吃盡直至體力不足10點，而且也不怕鬼畜攻虐待，是受中之受喔。傳聞有淫蕩受玩了個劇本，小攻的點數事件是要將他殺死的，但每次小攻想殺的時候，他就發動技能將小攻征服了……呼，幸好我從來沒遇上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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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嗎？聽起來真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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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所以希洛主人你要當淫蕩受嗎？你說一句『好』，我天天帶你去玩高Ｈ劇本，保證你會成為整個《X Online》的第一淫蕩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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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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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亞沙如何？我看他的受值也很高，而且也蠻主動的，這幾天他不是天天傳短訊說『我很寂寞，主人請快點回來』、『希望天天在主人懷裡睡著』嗎？他有當淫蕩受的潛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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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好！我的亞沙絕對不可以成為淫蕩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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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考慮嗎？你的亞沙是不可能成為機伶攻機伶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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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深知跟這犬耳男寵吵絕對不會贏，乾脆把話題順勢兜到遠方身：「清遙，我現在可以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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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裡比較安全喔，有紋小刀當靠山，你不怕別人對你胡來呢。再說這裡滿好的，你不覺得住在這裡很有世外高人的味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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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蠻不錯，不過始終是別人的地方，而且亞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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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挑了挑自己的犬耳朵，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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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南祐祈的婚禮過後，他們便沒有回愛巢了。成為民眾公敵的負心漢希洛祈在結婚當晚被揭出所有底細，他的名字、等級、屬性、住址等早已列印在報章上，他左擁右抱兩個男寵之事已為千夫所指，病弱受亞沙也被以訛傳訛，最初的傳言是「被負心漢疏忽照料的ＡＩ」，後來逐步演變成「被負心漢晚晚ＳＭ的Ａ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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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們知道希洛祈不單沒有ＳＭ亞沙，而是把亞沙丟在愛巢裡自生自滅，希洛祈肯定會被說成極惡的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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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希洛祈的住宅已被盯上，南祐祈的粉絲恐怕已埋下十數道陷阱；各大腐女公會也熱切期待掌握希洛祈的最新消息，恐怕早在他家附近放置無數偷拍器。只待希洛祈像小羊咩一樣回家，民眾就會馬上行動，大鬧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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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和清遙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亞沙發的短訊除了包含對主人滿滿的愛意，也交待了屋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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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外面來了好多陌生人，他們笑得很奇怪，我不敢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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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今天有很多女人在愛巢外面，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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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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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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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別說希洛祈難以歸家，在愛巢內的亞沙也很難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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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也考慮到這種情況，但他實在放心不下：「再拖下去，亞沙會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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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握著手槍惦量很久，忽然從後方把主人抱住，黑色的槍頭頂在主人的褲襠上，慢慢地沿著那東西的曲線行走：「希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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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又想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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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連忙用雙手遮住下體，渾身不自在的。這段日子他開始習慣清遙的突如其來的亂摸了，不過被武器指著重要部位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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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男孩踮起雙腳，含著笑容，在主人耳邊模擬細細的發射聲響，同時間，金屬槍枝也剔開主人的手，鑽進跨間。「希洛主人，發射喔，你喜歡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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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的耳根立即紅透，咬著牙恨道：「玩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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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男孩乖乖收回雙手，用毫無感情的語氣說：「希洛，你才該玩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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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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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我跟亞沙之間，你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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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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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把槍丟回原位，雙手環胸：「如果你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你要怎麼處置亞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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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處置？亞沙依然是我的ＡＩ，我會好好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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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主人喔，有了喜歡的人還打算跟ＡＩ寵物糾纏嗎？這樣是３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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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沙是我的ＡＩ，就好像養兒子一樣，這跟喜歡別人沒有衝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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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救了。」清遙按了按額頭，經過這幾天的訓練，希洛祈對遊戲玩法的確熟習了許多，可是人情事上仍是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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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溫吞地沉到西山，遙望天際盡頭，深邃的夜空藍逐漸撲至，將光明吞噬。清遙昂頭看了看天色，然後窸窸窣窣地踐著小草步回竹屋，很不負責任地說：「好，既然你這麼擔心，那叫亞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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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跟隨清遙入屋，追問：「他怎麼出來？那邊不是很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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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Online》是個很地區性的遊戲，大家時區相同，所以該睡覺的時間大家都會乖乖睡覺。入夜後外區沒亮燈，偷拍器發揮不了多少作用，沒人會留意到亞沙的。小心注意陷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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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說得輕抽淡寫，但那算是純粹胡掰──畢竟，陷阱的類型很多，出門後被奇怪的煙霧迷暈也是極可能的事。比較安全的做法是購買隱形藥水或瞬間轉移符，寄給亞沙使用，不過這兩種道具本頗為珍貴，待到存夠錢的時候，希洛祈的惡劣傳聞理該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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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平靜地思考著，親自寫信到愛巢，並寄了500G算是給亞沙當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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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亞沙這個病弱小受會順利逃出呢，還是淚眼汪汪地昏倒在陷阱堆裡面，隔天清晨被南祐祈粉絲興奮地捕獲呢，清遙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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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老玩家很沒良心，料想後者發生的機率超越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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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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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件＞
日期：54年3月26日（三）
時間：740.10＠ beats（下午5時45分45秒）
寄件人：清遙
訊息：亞沙，如果想見你家主人，凌晨4時前將一切準備妥當。要是外面沒人，你就從窗戶爬出來，跑到第２外區的紋小刀後宮度假村裡面，我已經叫度假村主人放你進去，你主人暫時住在射擊槍旁邊的那間房屋。
一切小心，不要被人抓住，否則你別旨意會看見你家主人。
這500G你可以買小道具防身，不過你應該用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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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困在屋子內的亞沙看見這封郵件時，心中的興奮難以言喻。他跟主人分開已經快十天了，滿溢的思念未曾停止，雖然他以強攻作為人生目標，但擁有弱受本質的他仍是終日以淚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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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清遙前輩的叮囑，無疑給了他無窮的幹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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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3時半，他把家中的貴重物品都塞進道具欄，接著掀開窗簾一角。這種時間，別說外面沒有半個人影，再靜候10分鐘，也是什麼聲響也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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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遊戲踏入深夜4時，亞沙卻沒有從床邊的窗爬出去，也沒有從面對石板路的窗戶逃走。這幾天鬱鬱不歡地聽著收音機關於主人的報導，偷看外面的人與事，他早知道屋子前後都佈滿陷阱，捕獸器、巨網、地洞等什麼都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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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沙雖病弱純良，卻絕頂機伶。因此他選擇使用小屋子上方那個無用的煙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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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兩顆肌種子吞下肚，弱質纖纖的手臂總算長了點肉，人也變得精神了，唯獨終究不及平常玩家那麼有力。他把木桌搬過來，再把椅子堆到木桌上，最後抖著雙腳站到椅子上，顫巍巍地挺直身體。顯然，要爬入煙囟太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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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膽地把窗簾扯下來，一把往上拋，試了十幾遍，好不容易才鉤住煙筒頂部，構成逃生繩索。亞沙的體重很輕，吃了肌種子後行動變矯健了些，在矮小的管子內掙扎過後，總算從煙囟裡冒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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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星月的天空，是被漆黑所薰染的世界。放眼過去，他所身處的外區草原也被濃密的黑所籠罩，唯有遠在浮空島中心的鬧市區，才隱約看見幾盞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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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世界黑得幾乎看不見一切，但亞沙內心卻產生了奇怪的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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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小屋子裡面的Ａ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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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離開房屋，來到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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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未成熟的ＡＩ不懂得「驚嘆」這種感情，也不懂得欣賞自然之美。亞沙把窗簾捲好，順著三角形屋頂慢慢滑下，坐在懸上。他瞇著眼看看，在無光的情況下，他實在無法看見屋子側面的情況，不過應該比從大門出去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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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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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沙沒有多想，小心翼翼地把腳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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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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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前方冒出了男子的聲音，傳進耳中，柔和清亮，好比在夏風中四處飄蕩的綠葉。要是一般玩家，早就被這悅耳得跟吟遊詩人沒兩樣的嗓音所迷惑，不過亞沙根本不理，他只知道被人捉住就無法再見到主人，說話者可能是壞蛋。他連忙把雙腳縮回去，目露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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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聲尋找，聽見踐草聲逐步迫近，苗條的輪廓在黑暗中隱約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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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啪噠」一聲，打火機點燃，微弱的火光在對方胸前亮起。仔細瞧瞧，這是一名看起來十分文弱的銀髮少年，深灰色的眼睛彎彎，臉上挂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他的衣著樸素得過份，過大的白色襯衫落到他的大腿上，手掌也遮住了半隻。若要形容，他很像是從醫院病房裡走出來的白衣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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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亞沙是不懂得鑑賞美少年的，他也沒有這種興趣。他死死地瞪著對方，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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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年並不在乎，只道：「這房子外圍全是陷阱，你怎麼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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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的手裡突然多出一顆螢光彈彈球，往屋子的方向拋過去──一開始，亞沙還看見彈球用圓滑的弧度往前彈跳，但是快要撞上牆壁之際，彈球卻忽然頓了在草地上，一動不動，明顯是被什麼東西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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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沙嚇得雙腳顫了顫，霎時間明白過來：要是他剛剛真的跳下去，腳掌肯定會被黏住，到時候他根本不能去找主人……想到此處，亞沙的雙眼立即盈滿了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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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濛的視線下，他隱約看見銀髮的少年走近了幾步，在合適的位置停下來，向他張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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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來，這邊是安全的，我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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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沙掠走眼淚，帶著疑惑去操作他的腦袋。這男生提醒了他，所以是朋友；朋友是幫助自己的人，是善良的，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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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逃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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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黑暗中前來幫助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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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沙縮起的雙腳又滑了出來，他深深吸了口氣，屹立在屋頂上，閉眼；接著往銀髮少年的位置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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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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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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