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online》（version 3.3）
28. 一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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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跟黑悠約會後的新一天，祈家終於收到小兒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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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父母要上班，祈洛希是第一個檢查郵箱的人。在電子郵箱已廣泛應用的高科技世界，這封白色信件，以及隨信附送的三束花顯得特別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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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蘭，康乃馨，還有向日葵。祈洛希將花朵和信件捧到懷裡，用略為笨拙的姿態擦過鑰匙卡，進屋後來到客廳沙發上，將信封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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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看見那潦草而端雅好看的字跡，祈洛希已知道來信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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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獲珍寶地雙手捧起，慢慢細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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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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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祐南，抱歉讓你們掛心了。現在我住在Ｋ市朋友家裡，為一年後的高中試作準備，請不必憂心我的生活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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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月前的一走了之，我無法用言語表達歉意，唯有借花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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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之前輕薄你的那個蠢材，我已經好好教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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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康
祐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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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簡短得跟便條沒兩樣的信難免讓人洩氣，尤其是最後那句，給爸媽看到還真不知道如何解釋。不過，親眼看見弟弟的信，總比在網路世界遙遙一見來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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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寫信，又買花，看來祈祐南不是被邪惡人販子軟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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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洛希挑起花束，在半透明的花紙外原來貼了張小小的卡片，寄送著遠處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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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石斛蘭寫著：「爸，你的剛強和慈愛，使我永遠愛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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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康乃馨寫著：「媽，你是無償的愛，我永遠熱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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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金向日葵則寫著：「哥，願你如太陽，永遠綻放明媚之光，黑暗絕不傷害你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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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比較長，看得出弟弟刻意把字寫得很小，讓這幾句話能塞進卡片上。祈洛希端來玻璃瓶子，放些水，將石斛蘭和康乃馨放進去。接著他把送給自己的向日葵帶回房間，放在床頭，調整到陽光可以照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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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溫吞地把頭腦兒轉向太陽，全情盛放，花瓣與蜜心都金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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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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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線後，希洛祈把犬裝備和封印之符歸還給清遙，並且含笑講述弟弟的信件，以及床頭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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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聽完後，張圓雙眼為主人拍拍手：「喲，那希洛你可以到Ｋ市把南祐祈抓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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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地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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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用網路郵票還是跑到郵局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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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是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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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網路郵票下方有條碼。」清遙擠到希洛祈旁邊，在他手掌上畫了個大約的樣兒，「警察可以根據條碼查找出寄信人的IP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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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信方式有兩種。重要物品通常會親自前往郵局寄送，而普通的信件，往往是利用網路郵局來購買郵票，再利用激光將郵票圖案連同條碼打印到信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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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地，網路郵局會將唯一條碼連同寄信人的IP記錄進資料庫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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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聽後馬上理解，說：「不過，要是他在網吧或者電腦中心買郵票，查出來也沒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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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也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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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把犬裝備換上，彈指間又回復了希洛祈所熟識的犬耳男寵打扮，尤其是他手裡還把玩著前幾天買的、與他外貌相同的布偶娃娃，親昵地捧到臉頰，看起來更嬌小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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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心情大好，半臥在竹椅上乘涼。兩人雖然靜默無語，但氣氛不尷尬，反而像是同居已久的朋友那麼自然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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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清遙才想到了什麼，歪頭問：「希洛，既然你已經得到弟弟的消息，應該也沒必要多留在《X Onlin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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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睜開雙眼，望向窗外下午的碧色晴空：「我也不知道。我弟叫我繼續玩《X 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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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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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他已經找到弟弟了，只要好好利用「夫妻」的通訊功能，怎麼也不怕再跟南祐祈失聯。至於南祐祈叫他繼續玩下去，意思太含糊了：是叫他拚命升等？還是乖乖待在《X Online》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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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選擇，當然是選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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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只花十幾分鐘時間來《X Online》，跟南祐祈寫寫信，或是享受一下遊戲裡的晨光和景色，別的什麼也不幹，這樣的生活算是非常清閒寫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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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程度的玩樂，也不會跟ＢＬ劇本、ＢＬ角色扯上任何關係；不用出席奇怪的婚禮，不必被瘋狂的玩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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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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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X Online》，用不著辛辛苦苦練技能、買裝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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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的確是有這種玩法呢。」清遙很快會意，悠悠道：「等級、道具、裝備本來就是次要，《X Online》本來的設計很單純，只是利用玩劇本來達到交友、戀愛的目的呢。你喜歡的話，可以完全不練等，找些清水劇本玩玩，應該會認識不少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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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伸手把百葉簾拉下來，抱著兩膝問：「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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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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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黑悠跟我說，大家玩《X Online》是因為寂寞，而我只是來找我弟。清遙，你以前玩過，現在轉生再玩，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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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提著布偶，指向自己：「你問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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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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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真心想知道的事情，希洛祈總會合上嘴巴，與對方目光扣成一線，擺出溫馴小羊的姿態，好比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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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碌大眼睛，訕訕回答：「我猜，以前，我是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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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我想知道現在的清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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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想升上Lv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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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的等級應該很高吧？為什麼要從頭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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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重新認識這個世界。」黑髮男孩將娃娃放在大腿上，徐緩道：「舊人的角度跟新人是不同的。我想用新的身份去看這個世界，發現我所不知道的領域；我希望在《X Online》玩得開開心心，達到頂峰，再把這世界的一切都看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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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聽後，忍不住微微展開笑靨。他眼前的這個小男寵，一定是打從一開始便深深愛著這遊戲吧？到底在遊戲裡遇到什麼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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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住在對面的鄰居法可斯，在婚宴亂扔武器的激進份子，四大小攻的紋小刀和優格，還有愛聊是非八卦的路人們，以及他們手上的奇怪報章。還有他的弟弟南祐祈，在現實中不曾告白，卻在遊戲裡機關算盡，只為了讓他掉入這個婚禮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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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寂寞，因為渴望得到愛，所以聚集在同一遊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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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也罷，敵人也罷，他所看見的每個玩家，似乎都莫名地熱哀於這個詭異的ＢＬ遊戲。唯一不認真的人似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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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這麼遊蕩在思維中，猛然驚醒，下巴陷到兩膝之間：「清遙，你的目標是Lv 10，但我只想輕輕鬆鬆玩下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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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我會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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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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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男寵一個人在《X Online》很難生存呢，連房子都沒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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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清遙仍是氣定神閒的老樣子，低頭逗玩他的布玩偶，希洛祈沒由來地一陣失落。他心裡有話，放在嘴邊琢磨了好幾遍，沒有作聲。可是一想到上線後再也看不見這個有點毒舌的男孩，他終究無法忽視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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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雙腳放下，一步步來到下午日光無法照射到的竹椅前。待到清遙將心思從布偶轉移到他身上，他才鼓起勇氣說：「清遙，你不想跟我一起嗎？不再繼續當我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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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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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我無法想像沒有你在的《X 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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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抱緊布偶，小心翼翼地說：「希洛，該不會是我隨便戲弄你一次，你就迷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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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天都戲弄我吧？」希洛祈蹲下身，語氣甚是平靜：「你是我在《X Online》第一個認識的玩家朋友，說不定是最後一個了。我沒看清楚說明書，不懂得玩，每次都是你提醒我。我能這麼順利找到我弟，都是因為遇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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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繃緊的表情逐漸放緩，伴隨而來的是些許的困惑，還有點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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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認真想了想，十指搓緊，繼續把心裡的話說出口：「如果可以，希望接下來的日子，你還能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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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你不打算練等吧，我們目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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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練。」希洛祈堅定地說：「反正我已經決定會玩下去。如果練等級就能把朋友留下來，不是很划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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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遙怔神地注視希洛祈，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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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不行嗎？確實，像希洛祈這樣的小小菜鳥，似乎沒有資格將高手留下來，但他還是不死心地問最後一次：「清遙，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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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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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寵終於忍受不了主人天然過頭的問題發言，一掌拍到他的頭頂，卻是控制好了力道，一點兒也不會讓人痛。趁著那傻子還傻乎乎地摸著後腦時，清遙匆匆將布玩偶捧到微微發紅的臉珠前，故作冷淡：「我陪你繼續玩下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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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祈不禁滿足地笑了，那是個宛如向日葵的笑容：「謝謝。以後請你繼續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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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懶洋洋的春天下午，空氣裡略帶點濕意，外區的半山地帶更佈著霏霏薄霧，讓人不想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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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村竹屋內，頂著犬耳的男孩子領著另一名少年走出來，兩人隨意坐在射擊場旁邊的石階上，在這個多姿多樣的世界四處張望，伸手往看得見的地方指來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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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早已走遍這世界無數地方的老玩家，另一個是剛剛提起衝勁認真遊戲的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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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懸浮天空的島嶼，還有很多行事奇詭的玩家，還有無數悄然成長的Ａ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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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他們從沒見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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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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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好極了，希洛祈果然會玩下去，一切繼續！讓我先想想吧，下一步該怎樣做呢？古列德，你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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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之過急反而會壞大事，南祐祈是聰明人，要是我們做得太過，他一不高興，什麼都化成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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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菲，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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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BOSS喲！雖然咱們不能做太過，但也不能不行動嘛？你也想盡快完了心願，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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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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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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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嗷嗷嗷囉，我忘記你是被懲罰中！啊，古列德和安菲都有道理，那希洛祈的事就循序漸進了，誰都別插手。嘻嘻嘻嘻！希洛祈啊希洛祈，真期待你的活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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