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之月 - 五章：楓林之遇

讓我們回歸時間線吧，正是楓林現在發生的事。

「是誰！」

一聲吶喊，讓原本正在楓樹下休息的夜月醒來，發現不遠處有一群人影，便起身偷偷觀察著。

「……」

看來是一群人正在找不遠處某個女子的麻煩，看他們身上似乎有什麼標誌，夜月便瞪大眼睛察看。

「…京城榮風鏢局的圖案。」夜月心裡想了一會。

那鏢局一個月前老大跑了，搞得屬下完全沒飯吃，人也找不著，後來手下全離開了朝陽城，不知去向。

原來都跑去野外當土匪了啊…夜月這麼想著。

不過，這些關我屁事，還是趕快辦正事要緊。

心裡想完，夜月便起身打算離開，卻看見一個混混正提著刀向女子衝了過去。

「…救。」夜月雖然不想惹事，但也不能容他們欺負弱小，何況榮風鏢局長年在朝陽城狐假虎威，也是時候教訓一下他們了。

思考完，他決定幫助那名女子，於是拿起了武器，嘴裡只唸了一個字。

「廉。」說完，手上的武器被他丟了出去，

就像是回旋鏢一般，從少女的身旁飛過，徑直貫穿前面那個倒楣蛋的太陽穴，又從另一端飛了出來。

攻擊還未停止，武器繼續飛行，繼續貫穿，兩個，三個…直至七個，貫穿七個人之後，武器又飛回夜月手中，整個過程看似漫長，實際上只過了五秒。

七個傢伙全都倒在地上，了無生機…

唯一剩下來的傢伙目睹了全部過程，倒在地上，雙眼盯著夜月，全身都在發抖。

「你…你…你不是…？」

這傢伙難道也知道我嗎…看來在外還是得更謹慎一點…夜月這麼想著，當然他沒有說出口。

「逃…逃啊！」

土匪連滾帶爬的逃跑了，夜月也沒有繼續追殺，而是看著蹲在地上，眼睛一直往這裡瞄的女子。

「…？」武器還滴著血，於是他便甩了兩下。

「謝謝你救了我…」謝娃起身，對著夜月鞠躬。

「我的名字叫謝娃，你呢？」

「……」夜月盯著謝娃，不發一語。

「怎麼了嗎？」謝娃覺得有點奇怪。

「……」夜月還是沒說話。

「…你是殺手嗎？身手超級厲害啊！還有你的武器，是毛筆吧？用毛筆殺人，還一次七個，雖然殺人是不好的，不過看那些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嗯？」

謝娃不知該說什麼，便一次講了一大堆話，看看對方會不會有反應。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呃…你看起來年紀跟我差不多欸，才幾歲就那麼厲害，喔？你的眼睛很好看喔！別用頭髮擋住嘛！哇，紅色的頭髮也很少見耶！」

「……」夜月還是沒有理謝娃。

「幹嘛都不理我啊！還一直看，有什麼好看的，能跟本小姐說話是你的榮幸知道嗎？還是…你是個啞巴？」

謝娃已經要生氣了，說了一大堆的話對方卻完全不理自己，還被一直盯著。

事實上夜月雖然沒有說話，心裡卻是在想很多事情的。

頭髮好長…不知道洗的時候會不會很困難…她話好多，我要理她嗎…？她看起來沒小我幾歲吧…一個人在這邊幹什麼？行囊也太大包了吧…流浪者嗎…

呃，說實話，你只要對人家說不客氣就好，想那麼多幹嘛。

「欸！臭小子，信不信本小姐揍你啊？基本禮貌要有知道嗎？人家向你道謝至少要回話懂嗎？而且我知道自己很美，但也不用盯成這樣吧？」

謝娃已經受不了了，挽起袖子假裝要揍人。

「…煩。」

夜月也已經被謝娃的語言機關槍吵的不耐煩了。

有夠囉嗦…還是別理她好了。他心裡這麼想著，然後回身向楓林西邊走去。

「欸！什麼煩！我是在跟你道謝欸！不會回話是不是？不對啊！你要去哪啊？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名字欸！再怎麼樣我還是要記住恩人的姓名吧？喂！」

謝娃繼續吵鬧，一邊追著夜月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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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前行一個小時，身後謝娃就跟了一個小時。

感受到後方的眼光…還真是不太舒服，於是夜月轉過身停了下來。

「嘿嘿，終於肯停下來了啊？」謝娃嘻嘻哈哈的說道。

「…有事？」夜月問道，他只希望謝娃別再跟著了。

「有啊！不然我幹嘛一直跟著你。」

「告訴我你的名字嘛，今天你救我一命，日後我要去哪裡找你回報恩情啊？連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母親一定會指責我的。」

「告訴我嘛！而且日後你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就可以幫你了呀！」謝娃笑嘻嘻的不斷求夜月告訴他的名字。

只是夜月聽完後覺得更無奈了。

話真的好多…還有，我會有需要這個女生幫助的時候嗎…

心裡思索完不忘看著眼前的謝娃，雖然水靈，但腦袋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奇怪的點子，要是尋求她的幫忙，可能自己腦袋會先落地。

何況，她看起來根本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談幫忙了…

「不用。」

「不用幫忙是不是？可以呀，告訴我名字我馬上離開，怎麼樣？」

謝娃說完還雙手插腰。

「真的？」夜月似乎不信她那麼簡單就會走。

「不信喔？好吧！那我就這樣跟著你好了！反正你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種…雖然武功特別強，但是不會濫殺無辜的人，看看我，一個弱女子，你總不可能因為我一直跟著而把我殺了吧？對吧！」謝娃笑著說道。

…雖然好吵，但總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殺了她，不然我剛剛救她等於沒意義，夜月這麼想著，又不禁想到…

這女生確實厲害…用看的就知道我不會隨便殺人…但她肯定不知道我剛剛殺了鏢局土匪的原因只是單純想為人民教訓他們而已。

「所以囉，告訴我名字我馬上走，怎麼樣？」

「…夜月。」

「夜月？好奇特的名字啊！但配上你這個人卻完全沒有違和感呢！」

謝娃聽完感嘆道，但夜月早已轉身走人。

「夜姓是真的少見…欸？人呢？」謝娃張望四周，發現夜月已經走遠，又跟了上去…

「……」

才往前走了沒多久又感覺到有人跟上來了…夜月是真的很無奈，於是停下腳步，左手作勢拿起武器並回頭望向謝娃。

「不是吧？你不會想殺我吧？」謝娃有些驚恐，但往前的腳步卻沒有停下。

「別裝了，我能看出你不是這種人，只是想說些話而已。」謝娃說道。

已經不只說些話那麼簡單了吧…夜月這麼想著。

「欸！要不要一起走啊？」謝娃突然說出這句話。

這女生又有什麼問題…夜月不太懂她的意思。

「你想成…我跟著你一起走好了！這麼想吧！我跟在你身邊，你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就有報答你救命之恩的機會了啊！我啊，不想讓別人對我有恩情啦！」

「第一是我還沒有決定接下來要去哪裡，第二是……」

謝娃話沒說完，夜月更一頭霧水。

「二是你看起來除了武功高強以外什麼都不會的感覺，一臉呆樣，話也不會說，所以要報答恩情可能很快就會有機會了！哈哈！」

謝娃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這是褒還是貶啊…這女的是不是有什麼疾病…夜月這麼想著。

「還是我來教你說話好了，明明會說話還要一直裝啞巴。」

「…不用。」夜月說道，但也沒有拒絕她跟著的意思。

拒絕可能會更煩人，且先隨她意吧…到時再趁她不注意時走人就行。

夜月思考完，沒有說話。

「默許了？耶！」謝娃似乎很開心。

「今後就一起走吧！夜怪人！」謝娃笑道。

妳才是怪人…夜月想著，看來他這次的任務會異常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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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六時，楓辰林西北處。

兩個人依然繼續走著，沒有說話。

過了一小段時間謝娃似乎又忍不住了，跑到夜月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月，你這是要去哪啊？難不成你有要去的地方嗎？」

謝娃問道，夜月本來沒打算理她，但看到她的眼神…感覺又要問東問西了，於是他停下腳步，蹲下身，似乎在畫什麼。

「這是…？」謝娃疑惑著說道，後繼續看著夜月在地上畫著。

夜月畫得沒有很複雜，只畫了一個箭頭，貌似是目前走的方向，然後在箭頭前方處畫了一條線，與線隔開的空白處又被他圈了起來。

「這…難不成你想去寒州？」

謝娃一看便懂了，因為她剛剛便是從這方向走過來的，剛剛她就有在懷疑夜月走的路了。

「…」夜月沒說話，但輕微的點頭。

「這條路走到底就是分界線了，那邊可是有一大群官兵的喔！」謝娃說道。

夜月滿驚訝謝娃說的話，感覺她對那裡似乎很熟。

「嗯？幹嘛又一直看著我？我就是寒州人啊！早上才走這邊過來的，只是分界線官兵太多，所以才走比較後面的河流而已。」

夜月依然沒說話，只是繼續思考著。

「你不用覺得奇怪啦！我覺得你是好人才直接說的，要是其他人聽到可能會砍死我吧？母親有說過，你們外頭的人都痛恨寒州人。」

夜月對這個自來熟的女生感到好奇了起來，就不怕那麼大喇喇的個性會被砍死嗎…

「哎呀別發呆了，讓我先來問問吧！你去寒州要幹嘛？」謝娃問道。

「看看。」

「看看？有甚麼好看的，這麼多年我在寒州還沒見過外來人呢！搞不好你們有被嚴格禁止跨越分界也說不定，否則怎麼那麼多官兵在那邊，沒有一點能力根本過不去嘛！」謝娃說完望向夜月，然後想起了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

「不對，你就不像普通人，我忘記了！哈哈！」說完還大力拍著夜月的背。

「……」

謝娃一邊笑著，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於是迅速跳開。

「莫非你是朝廷派來的人？」謝娃有些不知所措。

這麼一想也合理了起來，如此武功高強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個地方遊蕩。

「……」

「說中了吧？朝廷的走狗。」

「不是。」

「只是…看看。」

「真的？」謝娃不信。

「真的。」夜月回道。

「好吧，看在你救過我一命的份上就算了！不應該懷疑你的哈。」謝娃笑著打哈哈，但夜月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父母也是被朝廷所殺，雖然自己也處在刑部之中，卻沒有為朝廷辦過任何一件事，如今被說是走狗當然不太開心。

（刑部與血月門是差不多的關係，只是嵐笙只將精英弟子帶入刑部而已）

「但偷偷跟你說一件事……」

「……？」

「其實我才剛偷溜出來而已，結果你現在要去，我看我要被母親罵一頓啦！」

謝娃抱住腦袋喊叫道。

夜月沒有理她，心裡卻想著：妳可以不要跟啊…

「不管，你要去就去，跟著就是了，還沒報答完我才不會走呢！」

夜月心裡的想法好像被看穿了一樣，謝娃怒斥著道。

「隨妳。」

「明日。」夜月說完以上的話後坐了下來，似乎要閉目養神。

「明天出發吧？好啊！這裏那麼漂亮，在這裡休息也不錯！先說好啊，你可不能夜襲我喔！」

「……」

「哈哈！我看你連夜襲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夜木頭人。」說完謝娃還從地上撿起一片楓葉放在夜月頭上。

一下是怪人，一下是木頭人…？夜月相當無奈，看來自己才是被怪人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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