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之月 - 十一：天牢闖禍

「順著這條往前大概再走半天就是燕純縣了，是我住的地方，不通過燕純縣的話沒辦法去其他地區的，先回我家如何？到的時候可能都要晚上了，夜晚也不好行走。」

謝娃繼續對夜月分析著，進到寒州以後她就像是嚮導一般，跟夜月介紹這附近的生態。

「……」夜月沒說話，但輕輕點了點頭，腦袋卻在運轉著。

昨日早晨從駐地出發的，速度夠快應該昨日就已抵達邊界線，因為救了謝娃耽擱了一日，還好是她出策今日才得以進入寒州，但這一來一回，進入燕純縣的話又要入夜了，想想還是覺得自己這次任務比以前的都更要複雜。

夜月思考著，慶幸的是這次任務並沒有限時，只要不暴露身份即可。

畢竟怎麼說，自己都還算是刑部之下的人，進入寒州更要謹慎才是。

「發什麼呆呢？木頭。」謝娃出聲打斷了正在思考的夜月。

「…沒，走。」夜月停止思考，繼續前行。

算了，見機行事吧，來刺探情報怎麼可能早回去，還是先做好在這邊長久的準備。

「欸木頭，問你一件事喔！」謝娃一副畏縮的樣子。

「說。」夜月看見畏縮的謝娃感覺特別不習慣。

「我是有一個想法啦～你可以教我武功嗎？我也想學些武功保護自己，總不可能永遠都有人救我吧？昨天只是剛好被你遇到而已。」

「而且我跟著你就是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你有什麼困難我也能幫上一點忙。」謝娃道。

「…幫過了，剛剛。」夜月說的是剛剛謝娃出計通過邊界的一次，他認為已經幫上忙了。

「那不算吧！雖然我覺得計策很好，但怎麼看都是你被認錯的關係。」謝娃搖搖頭，她沒覺得自己有做到什麼事情。

「學過武嗎？」夜月問道。

「沒有…所以才想要你教教我…嗯？難道你不拒絕嗎？」謝娃很驚訝，她原以為夜月會直接跟她說不要的。

「可以，當做報答。」

夜月想了一下，教她武功也行，這一路可能還得靠她這個在地人幫助，學武就當給她的酬謝吧。

「報答？你要報答我什麼啊？你腦子想的可能比我更奇怪！」謝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只是隨口問問，夜月那麼輕易的就答應了。

「一路還得靠妳。」夜月只說了這句話。

「哈哈…既然小月子這麼說了，我們就互相幫忙吧！」

謝娃笑得很開心，學會武功之後，自己的計劃就又再更近一步了。

「學不學的成…」夜月欲言又止。

「嗯？」

「看你造化。」看來夜月沒覺得謝娃會學得很容易。

「安啦！本小姐一定是練武奇才。」謝娃大力的拍了夜月的肩膀，似乎忘記夜月揹著她那巨大的行囊。

「……」

只希望她別拖後腿就好…夜月這麼想著，至少現在還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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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太無聊了？」

一名獄卒正鞭打完被倒吊在牆上的罪犯，回頭詢問。

「嗯？怎麼說？」

首領問道，隨後放下酒杯，轉身朝後看來。

原來首領一詞正是在說咎日，此處便是天牢，所有情節重大的犯人都被關押在此處。

「這邊的犯人骨頭實在是太軟了，打沒幾下就昏過去了，什麼時候才來個硬骨頭給我打啊？」名為小奇的獄卒抱怨著。

「小奇啊，你別忘了你原本也是該在這邊等死的喔。」咎日笑道。

小奇曾在別的縣城砍死了一名親王，聽說是那名親王搶了他老婆，便在夜裡行兇，後來被抓到，送來了京城的天牢關押待斬。

畢竟是砍死皇親，事情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但就在半年前咎日發現了在天牢的他，覺得他非常適合當手下，於是便想辦法救下他，留他在身邊。

「老子就是個硬骨頭，想當初被鞭打幾千下都不哼一聲的，這些傢伙，有膽子犯罪卻沒那個骨氣承受嚴刑拷打，真是沒用。」

說罷，小奇還一腳踢向早已被打昏迷的罪犯。

「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性才留你下來的，把全世界都當成渣的樣子真討人喜歡。」咎日倒是笑得很開心。

「首領，你這個人品味真是獨特。」小奇道。

「留你下來果然是對的選擇，我不在的時候也能把這裡治理的井然有序。」咎日坐了下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首領，救我的命我當然感謝，只是不知道用意為何？從我妻子死去的那刻開始我早就不想活了。」

小奇的妻子被搶走之後，終日鬱鬱寡歡，每天都在思念小奇，茶不思飯不想，最終活活被餓死，小奇得知之後才會行凶。

「不為了什麼，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牢裡的王，交給你管我很放心，畢竟我有好多的事要去辦。」咎日親自倒了一杯酒給小奇。

「你是說你的門派嗎？」小奇也知道刑部歸血月門管，咎日只是血月門派來管理天牢的人。

「是啊，我的門主交代很多事情讓我去辦，我總不能老是待在這。」咎日與小奇碰杯。

「首領，你的門派還真厲害，常常一段時間這裡就會出現幾個年輕人，而且個個身手不凡。」小奇將酒一飲而盡，然後立刻幫咎日倒酒。

「他們都是我的師弟妹，來這裏只是第一步，未來他們都會進入皇宮辦事，你可得對他們好一點。」咎日笑道。

「豈止是好一點啊，老子都把他們當成親爹親媽了！」小奇大叫。

「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把他們當爹娘？怕不是你心理有問題，哈哈！」咎日看著小奇那慌張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

咎日其實也才二十一歲而已，嚴格來說還得叫小奇一聲哥，但在這裡一切都是權力為第一。

「從我進來這裡開始就見識過你們的厲害了，一開始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完全不用動手，一團黑氣從她背後冒出來就能殺掉一大片的人…後來首領你被那名女子帶來了。」小奇回想剛來到天牢的過往。

「那女子是我的副門主，法術高深，你最好別打什麼壞主意。」咎日道。

「再來是首領你，比起你的能力我更佩服你的腦子，總是能想到各種千奇百怪的殺人方法。」

「這句我會當作是誇獎喔。」咎日依然笑容滿面。

「後來又來一個少年，一開始我不知道他手裡拿的是長槍…還以為是哪個寺裡的帶髮僧人。」小奇繼續回想。

「那是我的二師弟舞塵，遇到他給你的感覺怎麼樣？」咎日問道。

「什麼怎麼樣，我差點被他戳死，一開始我是想給他一點下馬威的，結果他二話不說長槍就刺了過來，說話還相當惡毒，叫我管不好就去投胎…」小奇想到那畫面冒了一滴冷汗。

「我那師弟就是這樣，他人還是不錯的。」

「我已經覺得我夠厲害了，但在你們眼中好像一坨屎沒兩樣。」小奇嘆氣道。

「還好他沒有在這裏待很久，在你不在的時候又換了一個人。」

「嗯？不是舞塵暫代我職務嗎？中間有換過人？」咎日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

「你說的那個舞塵來這裏一個禮拜就離開了，根本沒人打得過他，所有獄卒都怕得要死，但是後面來的那個…」小奇看起來更慌了。

「不可能是門主吧…好險你還活著。」咎日被他的舉止嚇得一愣一愣的。

「來的是個少女，說是暫管天牢，也出示首領的令牌了，但她舉止沒比你二師弟差，你二師弟除了講話惡毒一點，其他什麼都沒做，那一個禮拜原本有安排要斬罪犯的，也被他拖掉了。」

「後來呢？」咎日問道。

「後來被改到三天前，結果那名少女聽到上刑場砍人，直接在這邊把他解決掉了…下手比我還要狠。」小奇心有餘悸。

「誰…難道是冬？」咎日暗暗嘀咕。

「對！她說她名字叫做冬，十五歲而已，但完全是個爆脾氣。」小奇點頭。

「我這個小師妹脾氣很不好的，雖然她在門中也是精英弟子，但很少讓她辦有關朝廷的事務。」咎日解釋。

「不用解釋啦首領，只求不要再讓她來了，有夠恐怖，才三天而已這裡已經不知道被她砍死多少犯人了…前天丞相還來找他兒子，結果她早一劍把人家刺死了…」小奇繼續說這幾天發生的事。

「…丞相兒子也被她刺死，看來事情有點複雜了。」

「對了，丞相他兒子犯了什麼罪？」咎日問道。

「查過，是私塾收丞相孫子的費用太高，他兒子覺得太誇張，大庭廣眾之下把老師宰了，原本只是走個流程讓他兒子來大牢住兩三天就回去了，結果你那師妹聽完直接把人家砍了，說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雖然是真的很爽啦…但丞相那邊我很難交代。」小奇道。

「丞相那邊由我去說吧，正巧晚上丞相邀我赴宴，我這師妹阿…」咎日嘆了口氣。

「年紀那麼小，殺人卻眼都不眨一下，你們門派的人都是這樣子，首領幫我引薦一下吧！我也想加入。」小奇突然道。

「你在這裡就夠了，進入門派你就沒辦法做我的眼線了。」咎日道。

「眼線？」

「畢竟這天牢現在也只有你是我的人，其他獄卒都是門主原本指派的人，我也需要能對我忠誠的手下。」

說罷，咎日突然拔劍，神情嚴肅的盯著小奇。

「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下的。」咎日一改往常的樣子。

「首領，這點事我懂的，除了你我不會對別人效忠的。」看來小奇很明事理。

「總之，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留意大牢的狀況就好，我門中的弟子有過來都要向我稟報。」咎日看小奇完全沒有要造反的意思，得意的收起了長劍。

「是，另外還有，你剛說的副門主前天來過，就是她把你師妹帶走的。」小奇道。

「難怪，我知道了，再來交給你了，我去皇宮赴宴了。」

語畢，咎日將杯酒再度一飲而盡，隨後便離開了大牢。

「唉！原本是想要首領引薦我進門派的，我也想變更強啊，否則我什麼都保護不了…」

小奇從口袋拿出了妻子唯一留下的髮髻，深情的撫摸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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