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鳥的翅膀 - 離開

「因為，我有事想要問妳。」

我想下，接著慢慢講出來。

「什麼？」

「就是關於班上那些謠言⋯⋯」

「你都聽到了？」

「嗯⋯⋯」

我們在這樓梯階上，看著前方的桃紅磚墻，低聲說話；沒有見面。

她的語氣有點隨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是嗎？難怪你會過來，我真的沒料到你會出現的。很讓我擔心欸。」

說完後，她撥了一下頭髮，「那，你認為我是妓女嗎？」

「不是。」

「這麼直接？」他們慢慢把頭轉過來，面向我的側臉，「如果我是呢？」

她笑著看向我，只讓我覺得詭異。

就好像雨生幽邃的雙眸直繞著我打轉，操弄我的思想；讓我覺得頭暈。

「不會的⋯⋯」

「我就是妓女，怎麼樣？」

我，還在掙扎；不知道什麼才是真，什麼才是假。

對這選擇，我仍感到害怕，可我卻對害怕什麼；怎麼都說不出來。

我到底在害怕什麼？

「雨生⋯⋯」

「嗯？」

她一臉疑問地看著我，直到最後我才講出我的想法——

「我喜歡你。」

腦子過熱的我，脫口而出這句；只是當我轉頭過去看向雨生時，卻只看到滿臉通紅的她。

「欸？」

「我⋯⋯我才不管妳是不是妓女，我只是想要守護妳，所以我才衝過去打⋯⋯」

我的口齒完全胡亂掉了，四肢也跟著抽搐；完全不聽使喚了。

「我⋯⋯原本只是想要捉弄你的，可是⋯⋯呃。」

可見，完全不聽使喚的人，不是只有我而已。

她的臉上發出紅暈，比剛剛兇我的表情還更紅潤；她的雙眸顫抖，嫩唇間急喘著氣。

「雨生？」

我慢慢靠近雨生，看她受驚嚇得汗珠從頰上掉落，在衣上濺散開；我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想著關切她。

「呃，好啦！剛剛都是騙你的啦，不要再靠近我了。」

她閉上雙眼，立馬把我推開，推到牆上；她大聲的說著。

她低頭喘了幾口氣後，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她呢喃著。

「我不是妓女，但是我媽媽是做這一行的；更準確來講，是酒店小姐。」

見她說道，我的視線又轉向了前方的桃紅牆面。

「是嗎⋯⋯」

「我不知道，關於這些謠言，到底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更不知道是誰傳的。」

她緩緩抬起頭，面朝著前方牆面。

「但⋯⋯他們似乎根本不在意，這是不是謠言。」

「是啊，我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等我再次看向她時，她平穩的說著，而那副臉上依然掛著那一抹笑容。

「這個情況持續多久了？」

「不知道，我沒有記。」

「可這麼大的事，妳沒有跟任何人講嗎？」

「沒有，不想；也不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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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就俐落地，被簡單幾個字詞切斷了，沒有聯繫。

她緩緩站起身，說到：「好啦，是時候回家了不是嗎？禿驢老師的課上完咯。」

她依然是那個快樂的樣子，又變得遙不可及。

「妳不覺得傷心嗎？」

「⋯⋯這，只是我的家務事而已，你不用管。」她愣在原地，隨後才慢慢回答我。

「雨生。」回答結束後，眼看她準備要走，我想著叫住她。

但她卻愈走愈快，我跑了上去，直到拉著她的衣袖。

「幹嘛？」她有些忿忿地喊道。

「妳有東西忘了拿。」我掏下口袋，拿出剛剛打鬥掉落的銀品和紙鈔，「這是妳的東西吧？小心拿好。」

我物品放在了她的手心中，與她緊握。

「⋯⋯謝謝。」她的語氣弱下來了，接著頭也不回，離開。

我就這麼看著她離開的身影，一個人留在原地覺得懊惱；剛剛講的話，太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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