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捲風 | Penana

當天我沒有再找到詩華。於是翌日一大清早我便到了她所屬的班別的課室找她，然後才醒覺考試週學生未必天天回校。縱使詩華回到學校，我也不清楚她在哪個課室考試。我唯有透過Whatsapp告訴她倘若在校可以到教員室找我。不過她一直沒有讀我的訊息。

那個週末我準時到了咖啡店，詩華沒有出現在咖啡店。

老闆見我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許久，又不點一杯咖啡，便親自走過來問我。

「那個學生呢？」

我把詩華的事告訴了志琛。他沉默了片刻，然後道：「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位朋友嗎？（註1）」

「我當然記得。」

「做人倘若放不下過去，確實很危險。」

「我知道，所以我很擔心詩華，即是那位學生。」

「這些要看自己造化的。」

「但作為老師我總不能袖手旁觀。」

「那你打算怎樣。」這時志琛直接取過一旁平時詩華坐的椅子，坐在我身邊。

我挪一挪身子讓了些空間給他，順便向剛經過的見習咖啡師要了一杯暖的焙茶。不知為何這天不想要咖啡。

「我不知道。詩華看過了我為你朋友寫的故事，我希望她能夠從中學習。」

「若是可以，現在在不會是我坐在你身旁了吧。」

我雙手抱著頭，不知怎算。

「你想想，倘若被禁止出書的是你，你會怎樣開解自己？」

「大概不用吧。我早已看透了，寫書從來不是為了有讀者，而是寫給自己看。」

「那你可以跟詩華分享這個理念呀。」

「她不是我。她既年青，亦充滿幹勁去改變世界。而我只是一個已經經歷過社會，希望能夠退居隱世桃園的老人家。」

「那倘若這事發生在年輕的你身上呢？」

「那...」我接過焙茶，接過咖啡師遞來的糖。其實我並不需要，不過邊說話邊思考的時候，別人遞什麼過來人都會潛意識接著。

「你好好思考，我先工作了。」志琛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轉身起來去工作了。

那天我在咖啡店一直坐到黃昏時候太太來接我去晚餐。我跟她訴說我依然未想到如何幫助詩華，她給出與志琛類似的意見。

之後的一個星期依然是考試週，詩華已經讀過我的訊息，不過沒有回復，她也沒有到教員室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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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

1. 詳情參閱《太陽繁星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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