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華》 - 五十七、......原來不是小說劇情嗎？

「史黛拉妳想太多了，武器是無機物鍛造而成，怎麼可能會有自我意識？」

蘇珊娜馬上認真地反駁。

「但就剛才的情況，我就覺得很像嘛，故事裡面不是也常常有武器出現器靈的劇情嗎？」

「妳八成是故事看太多，這個幻想也太不實際了。」

「欸～怎麼這樣講啦～」

完全忽略史黛拉跟蘇珊娜的對談，嵐陷入思考，開始回想武器開始鍛造到今天的經歷。

當自己粗暴的灌入能量時，就會產生反噬。

實驗室那時我說武器不過是死物時，彷彿鬧脾氣一般的放電。

當蘭提斯主動接觸時，放電的現象馬上就停止。

最後是自己被蘇珊娜抓住的時候，從手中脫離的武器主動放出攻擊……

……不會吧？

嵐搔了搔頭站起身，有點無法相信眼前的狀況，而看到她站起來，史黛拉跟蘇珊娜也停止了爭論。

「怎麼了？」

「呃沒事……那個蘇珊娜妳身體還好嗎？要不要去醫護室一趟？」

「哦，應該是只是被電一下，除了麻麻的沒有什麼其他狀況，就不去了。」

「好哦……那我們今天先到這邊好了，史黛拉可以請妳幫忙送蘇珊娜回宿舍嗎？」

「是可以啦，嵐妳要繼續留在這？」

「嗯嗯對，我先繼續練習……啊對了，我的武器會反噬還有今天的事情，要請妳們務必保密哦，這個跟蘭提斯的技術有關，如果被別人知道可就慘了呢！」

「好。」

「我知道了。」

「嗯嗯今天謝謝妳們，我再找機會請妳們吃飯，先回去吧！」

話說完彼此道別後，史黛拉與蘇珊娜就傳送出模擬戰場。

而留下來的嵐，有些心虛的向四周看了看，在確定她們確實離開後，嵐猶豫幾秒、深吸一口氣，對著手中的武器開口。

「你……該不會真的有自己的意識吧？」

……………………

除了呼呼的風聲，連個蟲鳴鳥叫都沒有。

「……我真的是發蠢了，這種事情不可能有的啦。居然跟自己的武器對話，要是被史黛拉她們知道，一定會被笑死的。」

嵐忍不住搖了搖頭、笑了出來。

這種虛幻的故事情節，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

「？！」

這想法才在她腦中轉了一圈，突然一個奇怪的意念插入她的意識中，讓嵐嚇到跳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但先別說這裡是模擬訓練場，根本不會有生物，一開始我也沒有輸入需要系統怪物的請求。

「難不成有鬼？失落的城市有鬼怪的隱藏設定嗎？」

停止轉圈，嵐忍不住喃喃唸道。

「…………」

雖然沒有搞懂到底是什麼入侵腦袋，但她從這段意念中，感覺到一絲「無語」的情緒。

就像是平時蘇珊娜面對她跟史黛拉……呸！是「她跟蘇珊娜面對史黛拉胡鬧時的那種心情。

但史黛拉跟蘇珊娜離開後，就沒有任何東西接近自己，剩下的就是……

想到這，嵐慢慢低頭看向握在手裡的打刀，內心彷彿一萬隻草泥馬奔跑而過。

「……出現在我腦袋的聲音，不會就是你吧？」

「⎯⎯⎯⎯⎯⎯⎯⎯」

「媽呀！！！！」

這次不但腦袋裡冒出一段聽不懂的意念，連手上的打刀都發出了震動，嚇得嵐手一鬆、刀直接掉在地上。

「真的有鬼啊啊啊啊！！！！」

直接發出高頻尖叫，嵐連滾帶爬跟打刀保持距離。

「⎯⎯⎯⎯！」

突然一個另一個意念出現在嵐腦海，是一種大笑的情緒。

咦！我都沒拿刀了，為什麼還會聽到啊？！

而下一秒，嵐就知道為什麼了。

因為刀，有兩把。

「靠！！！！」

「⎯⎯⎯⎯！⎯⎯⎯⎯！」

正當嵐也準備把左大腿上的短棍扔出去的時候，剛剛大笑的意念突然發出求饒的情緒，讓她不由自主停下動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默默的把短棍扣回去，嵐蹲在地上抱著頭放聲大叫，突然覺得價值觀崩毀了，這可跟自己過去十幾年學習的知識完全不一樣啊。

「⎯⎯⎯⎯」

一道帶著安慰情緒的意念傳來。

雖然有被安慰的感覺，但安慰自己的對象是一把武器，這種感覺還是好奇怪。

崩潰了快五分鐘，嵐還是默默爬起，走過去把被丟下的打刀撿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是既成事實，逃避也沒用，也只好認命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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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渺無人煙、建築物東倒西歪的失落城市，一個銀髮少女蹲在地上，面無表情盯著手上的兩把武器。

「我從頭開始問好了，長的打刀是哪一位？發出聲音一下？」

兩手各抓著一長一短的武士刀，嵐認真的問道。

「⎯⎯⎯⎯⎯⎯⎯⎯」

「短的脇差是？」

「⎯⎯⎯⎯」

「我可以請問一下，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

「⎯⎯⎯⎯」

雖然完全聽不懂它們的語言，但可能因為認主的關係，嵐可以用是非題、再加上他們的情緒來勉強辨識出答案，而在她和兩把武器一問一答的過程中，嵐了解到它們兩個「人」，是寄宿某種特殊物質中的靈體，原本應該是受人祭祀的神物，但因為戰爭等等的複雜因素，而使它們的宿體流落在外、流入「黑市」，被蘭提斯買下當作研究材料。

當蘭提斯為了配合她的體質製造武器，而試驗大量材料時，意外把它們的宿體拿來使用，所以八成這就是為什麼我的武器會產生意識的原因，因為它們本來就是「活的」。

「蘭提斯這可是妳的鍋啊……」

花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得出這個結論的嵐，無語的扶額。

「話說，你們的宿體被毀掉了，這樣你們不就失去居所，很可能會消逝嗎？」

小說裡面常常寫到，如果「靈體」的本體被毀掉的話很快就會消散，那是不是代表這兩把武器的意識也很快就會「死掉」了？

「⎯⎯⎯⎯⎯⎯⎯⎯」

「⎯⎯⎯⎯」

又經過一番溝通，嵐才明白到雖然他們的宿體沒有了，但本體被融進武器當中，所以他們寄宿的地方就移轉到自己手中的特質級武器。

失去祭祀之力若再沒有能量的補充，或許再過個十幾年意識就會消散，徹底變成普通的石頭或特殊物質。而特質級武器是由多項珍貴材料融合而成，讓他們不但可以存活，還能憑藉著主人的能量繼續壯大，故這就是為何他們沒有做出抵抗，乖乖的被鍛造成武器的原因。

而且還因為鍛造時宿體被融合，導致原本是獨立個體的它們，居然變成「共體雙生」的狀態，不但可感應到對方的存在跟思緒連能量都能互通有無，這就是他們所料想不到、也搞不清楚的事情了。

「唔……這個世界真的太奇妙了。」

好不容易消化了大量的資訊後，嵐正臉朝上向後倒、仰躺在地上望著天空發愣。

「這下子我要怎麼跟蘭提斯說明，以她身為研究人員的性格，她不會相信的這種事的。」

「⎯⎯⎯⎯⎯⎯⎯⎯」

這是打刀發出的意念。

啥？你的意思是要電到她相信？信不信我馬上把你折斷？！

「⎯⎯⎯⎯！⎯⎯⎯⎯！」

嵐還來不及開罵，另一把脇差馬上發出生氣的情緒。雖然聽不懂，但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你這個笨蛋，不要有事沒事就只知道放電」。

「…………」

被罵的打刀頓時就萎了，不敢再亂說話。

感受著兩把刀在我腦海裡的溝通，嵐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有種少根筋的哥哥被聰明的妹妹罵到不敢回嘴的感覺。

「你們的相處模式感覺就像家人一樣呢。」

「⎯⎯⎯⎯，⎯⎯⎯⎯。」

脇差的靈體表示他們並沒有性別，但打刀的靈體確實比自己還大沒錯。

「唔，不然這樣好了，打刀上的那隻就哥哥，妳就當妹妹怎麼樣？」

我對著右手的脇差笑道。

「⎯⎯⎯⎯」

右手傳來一陣輕微震動，感覺對嵐的提議感到滿意。

「…………」

雖然不情願，不過左手的那一隻也勉強同意了。

「好啦，既然已經決定性別跟長幼……這邊我有個問題要問哥哥。」

「⎯⎯⎯⎯⎯⎯⎯⎯？」

「從我開始進行武器測試開始，一直在電我的就是你對吧？」

嵐盯著眼前的打刀，陰森的笑道。

「…………」

這個情緒感覺就是默認。

你個混蛋，為了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啊！

正當嵐開始思考要怎麼教訓一把武器才有用的時候，身為妹妹的脇差突然發出震動、散發出淡淡的藍光，一道道水流從刀身飄出，環繞了嵐的全身，而原本跟史黛拉與蘇珊娜對戰的疲憊感，突然就減緩了一些。

「欸？水屬性？！」

水屬性雖然沒有火跟音波強大的攻擊、風迅疾的速度，或土堅固的防禦，但卻代表者極佳的操控力、生命能量與治癒能力，而身為打刀的哥哥會對她放電，屬性八成就是雷電無疑，但明明是一起製造的武器，身為妹妹的脇差卻顯現出不同的屬性，這真是十分奇怪的狀況。

或許她原先的宿體就跟水元素有關？

在幫嵐治療疲憊之後，妹妹也跟嵐解釋了為什麼哥哥會電她的原因。

因為自然法則上雷電屬性剋制水屬性，所以身為水屬性的妹妹，沒辦法直接吸收傳導過去的雷電，甚至會被傷到。所以每次傳送轉為雷電的能量過去時，都是雷電屬性的哥哥先吸收之後轉換成普通能量，再傳給妹妹。而作為武器轉換的效率自然比不上身為主人的嵐，所以他只好把來不及轉換、多餘的雷電反傳回去，這就是為什麼嵐大量傳送雷電給武器時，都會被反噬的原因了。

「啊哈哈哈……」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的問題？頓時有點抱歉。

「對不起啦，但畢竟我也不清楚這件事，我也被你電了好幾次，就這樣扯平了好不好？」

「⎯⎯⎯⎯⎯⎯⎯⎯。」

雖然被誤會不太爽，但感覺起來還是接受道歉了。

「還有啊，既然我已經知道實際原因了，我之後使用你們時，我會記得單純傳送能量而不是雷電，這樣妹妹就不會被傷到，哥哥你也不用要負責當中轉的角色了，這樣ok吧？」

這下我就不會再有被反噬的風險，哥哥也不用這麼麻煩，皆大歡喜。

溝通到一個段落後，嵐對著兩把武器說道。

「雖然我們會相遇都是陰錯陽差，但既然我成為你們的主人，我發誓我會好好的對待你們，也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的協助我，我們未來好好的合作如何？」

「⎯⎯⎯⎯⎯⎯⎯⎯。」

「⎯⎯⎯⎯！」

雖然表現出的情緒不太一樣，但他們應該都是同意了。

那接下來就是給他們名字了，總不能「哥哥」、「妹妹」的一直叫。

「關於你們名字嘛……雷屬性的哥哥就叫『雷鳴』，水屬性的妹妹就叫做『霽月』怎麼樣？」

也恰巧這兩個靈體一雷一水，個性一個有點暴躁、一個有點溫柔，這樣的名字正好符合。

當嵐說出名字時，這兩把武器突然各自發出屬性的光芒，等光影散去，我發現自己跟兩把武器的契合度又提升少許。

原來命名也會讓武器的契合度變高……雖然八成是因為他們兩個有自主意識就是了。

天生變異體質的我已經夠奇葩了，結果還多了具備自我意識的一對「雙胞胎」武器。

總覺得我的人生走得越來越歪。

「呼，突然覺得有點累……不然今天就先這樣好了。」

今天接收到的資訊量實在太多，嵐只想好好的休息，讓腦袋好好放空一下了，屬性跟輔助工具的操作訓練明天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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