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華》 - 十七、審判終結

「咳咳⋯⋯」

小艾伊⎯⎯名為艾德亞∙伊迪斯的司法長也沒想到蛇會突然對他發難，但確實是他疏忽了，所以也只能用咳嗽掩飾他的尷尬。

「那審判繼續，僅針對發電廠爆炸事故的起訴部分繼續進行討論⎯⎯」

接下來的辯論內容，就像最一開始蘭提斯在醫院內說明的那樣，因為嵐失去記憶的關係，她完全沒有辦法對檢方及法官的問話及答辯提出任何的反駁，所以很快就有了定論、作出了判決。

但因為蛇的出現干擾了所有人的思維與情緒，尤其是身為檢方的盧卡斯因為失言被蛇震懾，在精神上被打擊後他提出的判決建議就變得中規中矩，不敢提出過重的刑罰。

司法長也鑑于嵐這個事件對於組織造成的傷害並不嚴重，爆炸事故也沒有傷到電廠最核心部分，僅針對發電廠爆炸損毀與違反組織命令，分別處以賠償金與一年的緩刑，只要接下來安分守己不要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一年後這個刑責就會失效。

賠償金的部分，因為她基本上普通的花費、食宿等等包含在組織供給內，沒有什麼額外的開銷，所以最後決定就從每次發薪時直接扣押百分之七十作為賠償金分期償還。

雖然對普通人來說這賠償金恐怕是天價，但由於闇影組織高風險、高報酬的薪資待遇，這些賠償金基本上不算什麼，只是要花比較久的時間慢慢還就是。

講真的能有這樣的判決結果，其實也要歸功於蛇的突然出現，雖然他沒有特別做什麼事情，但光是他說了幾句話，就讓判決往對她有利的方向發展。

「⎯⎯本人在此作出判決。若無任何異議，則本次針對編號A-14321戰鬥員之案件審理終結。」

司法長敲了敲法槌，就此宣告審判結束。

我跟蘭提斯都鬆了一口氣。

如果是平時的審判，法官終結程序後人就都會散了，但因為今天有一個大人物在場，所以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排隊向蛇打招呼，獲得他的允許後才趕緊離開審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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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知道那群老東西在想什麼，也大概知道他們要你幹嘛，但你不用太緊張，因為你只是嘴巴上說說，並沒有實際上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這次算了唄。」

對著留到最後、緊張到雙腿發抖的盧卡斯，蛇打著哈欠一邊說道。

「是！非常謝謝您！」

如釋重負的盧卡斯對著蛇深深一鞠躬，感謝他放自己一馬，不跟自己計較。

「但我這邊也有一些話，要請你傳達給那群老東西。」

「雖然我剛擔任負責人不久，高層也正經歷更換有些許不穩定、事情特別多，但不代表我會因為『資歷』而選擇妥協，要是做得太過分，你們可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你就直接把我這段話送給他們唄，希望他們收斂一點，不然我可是會送『徽章』哦。」

蛇看似不正經地笑著，但眼神透露出來的殺意，讓盧卡斯嚇到都快尿出來。

「是，是！我一定會好好傳達的！」

嚇到的盧卡斯點頭如搗蒜，再一次鞠躬後，就連滾帶爬的跑走。他要趕緊向那些「老東西」轉達蛇的意思，免得哪個人真的拿到「徽章」。

徽章是啥東西啊？

心裡疑惑，但因為蛇還沒有把她解除封印，嵐還是呈現不能動的狀態，也沒辦法開口問。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是死亡預告之類的東西吧？身為負責人，要殺個人儀式還這麼多，嵐心裡偷偷吐槽著。

「好啦，事情基本上解決得差不多了，小蘭妳也該好好休息，看妳的黑眼圈都冒出來了。」

看著空蕩蕩的審判庭只剩下他自己、蘭提斯跟嵐，蛇伸個懶腰後站了起來，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說道。

「好的，謝謝您對我還有嵐的協助，這份恩情我跟她都會銘記在心。」

對著蛇做了個非常正式的鞠躬禮，蘭提斯發自內心的對蛇說道。

「啊，我都忘記那個小姑娘還被我封印著呢。」

蛇好像是突然想起似的拍了一下手，然後帶著戲謔的笑容朝嵐走過來。

看著他欠揍的表情，嵐真的很想把一拳把他的笑容揍歪，但想到他對我還有蘭提斯的幫助，又趕緊把這個意圖壓下來。

蛇對著嵐對兩腋一戳，她就恢復了行動能力，她也馬上退了兩步，對著這位負責人鞠躬表示感謝。

「感謝您對我的幫助，嵐會銘記於心，繼續為組織奉獻心力。」

「嗯？就這樣？」

對於嵐的道謝，蛇反倒一臉疑惑。

「啥？」

嵐跟蘭提斯都一臉呆滯地望向蛇，難不成組織道謝還有什麼儀式嗎？

「我還以為解除封印之後，妳會賞我巴掌還是打我兩拳勒，本來感覺妳好像還有點血性，看來是我高看妳了啊。」

捂著胸口，蛇用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跟語氣對嵐說道。

「⋯⋯」

這人到底有什麼毛病？！居然這麼想要被打，抖M？

嵐頓時臉上就冒出了青筋，正想如他的意送他兩拳，但突然意識到這樣不妥。

先不論到底打不打得到，對方八成又是在試探，衝動行事恐怕會出事。

忍耐！忍耐！

「先別說打不打得到，如果我真的對您出手，我恐怕就不適合再繼續擔任組織成員，已經有違反命令的先例，同樣的錯誤我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壓制住衝動，嵐低頭向眼前的蛇說道。

「嘖嘖，還算可以，戰鬥力先不提，至少在精神層面還不錯。」

蛇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但如果他可以把臉上那「沒被打真遺憾」的表情收起來，一定更有組織負責人該有的威嚴，說出來的話一定更有說服力。

大概是覺得再繼續調戲不會再成功，蛇也就不再故意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而是靠在檢察官座位的桌邊，雙手抱胸對著我們兩個說道。

「這邊先跟妳們說清楚，我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因為我跟小蘭妳的交情，也不是認為起訴的內容過重，所以來對法官與檢察官施壓。」

「實際上，我對於組織紀律與命令遵守這兩件事，是沒辦法妥協的。」

蛇停了數秒後繼續說道。

「要不是因為這個小姑娘身體的特殊狀況，與這次事件提供的情報對我們組織幫助極大，我是絕對不會冒著會被其他高層彈劾的可能性出現在這邊。」

「所以要是剛剛我真的對您出手，您恐怕會直接用您的權限對我進行處置對吧？」

嵐很直接的問道。

「我會直接殺掉，就算妳真的是小蘭的女兒也沒用。」

她問得直接，蛇也回答得十分乾脆。

絕對的理智、冷血，但又代表絕對的公平，看似毫無人性卻是身為領導者最該具備的素質，這才是闇影最高負責人⎯⎯羅瑟∙弗雷德的真正姿態。

嵐這時無比慶幸有壓抑好自己的衝動，不然所有的一切努力就將白費，她的人生也會就此劃上休止符。

最後，蛇舉起右手指著嵐，用著無法反駁的語氣命令道。

「好了接下來，關於我出手的回報。嵐，妳必須做到三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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