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殿之歌 - 火炎之戒｜禁錮與渴望②

蠟滴落在地毯上，如未出口的字句，被燒得扭曲。玄熐立於窗前，披著未扣的外袍，眼神猶如火中噴出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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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傢伙竟把我當成小丑！」他拳頭猛地砸上牆壁，石屑紛飛，「我才是戰神之血的延續，他算什麼？連劍都握不穩的小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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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們說什麼根本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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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傳來一聲帶鼻音的冷笑。玄熐不必回頭也知道，是庫倫——那個總盤踞身側的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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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旗沒有總指揮，就只是一群無頭蒼蠅，撼動不了你的地位。」庫倫慢條斯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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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熐斜睨著庫倫。他瘦得近乎病態，長襖貼骨，像從影子裡裁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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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蒼白的皮膚下藏著銳利五官，一身壓迫氣息——用玄熐自己的話來說，和這個帶壓迫的男人共處一天，就像是對一具凍土挖出的死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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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心跳，沒溫度，只有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人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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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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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人帶來，省得你發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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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話音剛落，陰影中浮現另一道挺拔的身影。那是玄熐的貼身劍衛，底比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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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熐重重一哼：「他只有令我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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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說嘛。而且，」底比魯晃了晃手中的銀杯，酒液清響。「只要你站得夠高，那頑固的老祭司自會閉嘴。」他俊朗的輪廓下透著雌雄莫辨的氣質，眼中浮著不屑與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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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可還沒閉嘴。」玄熐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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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他們閉嘴。」庫倫語氣平靜如死水，像說的是處理一隻病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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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比魯放下酒杯，嘴角揚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其實今天已經關了一個嘴巴，」他朝門外輕點頭，「你的親信剛送來消息——伊奧娜已經被我們的人帶走。她掙扎得厲害，甚至嘗試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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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熐猛地轉身，眼裡的怒火像被點燃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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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動她做什麼？我還沒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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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我們只是幫你提前一步。」底比魯笑得狡猾，「她是戰神遺孀，是那個小鬼的護符。你若想斷他的活路，就得先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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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玄熐的手緊握成拳，眼神裡閃爍著一種尚未釐清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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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庫倫陰惻惻的笑了，聲音像指甲刮過冰面，「她活著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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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比魯兩手一攤，「老實說，玄熐，我不懂你在氣什麼。她可是戰神之子的遺孀，現在落在你手上……怎麼不乾脆收了她？」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2YwNF4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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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熐的臉色一沉，額上青筋跳動。他沒有說話，眼神卻在燃燒，像要把人燒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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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得有情有義。」底比魯笑得邪魅，「你看她的眼神像餓狗見了肉。要不是炎座死得太突然，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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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玄熐低聲咆哮，握著杯子的手關節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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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掃了底比魯一眼，語氣冷峻地補了一句：「他只是還沒想清楚，是要睡她，還是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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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兩件一起做。」底比魯攤手，一臉無辜，「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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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熐的眼神變了，像是從烈火中燃起了黑霧。他沒有回答，只把酒杯重重放下，轉身走向長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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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長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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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越是亂，」庫倫語氣平平，「她就越是能牽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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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受她控制。」玄熐咬著牙，走到桌邊，打開酒壺，將濃烈的黑酒倒進杯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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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底比魯嗤笑，「你只想控制她的腿開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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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她關起來。」玄熐低聲說，像是在命令，也像在對自己妥協，「不準任何人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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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比魯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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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不發一語地轉身，走到門邊，冷淡地吐出一句：「記得我說的，她是個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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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闔上，玄熐獨留房中，酒氣與火光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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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自己的手，青筋暴起，卻仍止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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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伊奧娜站在神殿門前，白衣如雪，眼神裡從沒有他的位置。那是他兄長的女人，是屬於戰神的遺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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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是他關在地下牢裡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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