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殿之歌 - 火炎之戒｜禁錮與渴望 ①

一道清冷的光灑進來，照亮了曉恩驚懼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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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加爾站在那裡，俯視著他，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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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恩尚未聚焦，他的視線飄忽不定，在門縫、牆角與天花板間跳動，像在尋找什麼，又像躲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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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阿爾加爾蹲下來，語氣溫和卻帶著急切，「可找到你了。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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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恩張口欲言，聲音卻卡在喉間。他不確定方才那兩個竊賊走遠了沒有，也不知自己是否已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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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夢見有人在追我……」他試圖掩飾，但語氣中的顫抖怎麼都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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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加爾沉默了一瞬，伸手將窗簾綁起，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整個房間，彷彿在確認是否有人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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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他轉過身，神色變得更嚴肅，「您不該擅自行動，快隨我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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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睏......我要在這裡待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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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聽見的對話不停在曉恩腦中迴蕩，父親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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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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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走！」曉恩拔高聲音，「這是父親大人的房間，誰也不許擅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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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加爾看著面前這雙失焦卻純淨的眼睛，眼神深了幾分。他本該等些時日，但神殿危機四伏，他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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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很害怕，對嗎？」阿爾加爾低聲道，「面對恐懼，少主不能一輩子躲在帷幔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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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恩咬了咬唇，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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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你父親的名字能讓所有人聞之色變。」阿爾加爾語氣凝重，「所以從來只有人躲著他，輪不到他開口趕人。如果你想像他一樣，就令人們重新記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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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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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少主。」阿爾加爾伸出手，「從今天起，你得學會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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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恩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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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習劍術。少主的處境與過去不同，你父親留下的不只有榮譽......還有一些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你的存在，對某些人而言，是籌碼，是威脅，也可能是絆腳石。」阿爾加爾頓了頓：「他死後，已經有人在找它。他們不會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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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恩聽著這些話，腦中浮現一枚從小見過，卻從未被解釋的戒指——總是被套在父親手上，冰冷，沈重，紅通通的戒圍像被火燒過，上邊刻滿了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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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竊賊......他們就是在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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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加爾看出了他的徬徨，語氣更堅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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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劍能使你安神。當恐懼不斷啃噬您時，唯有揮出手中之劍，才能讓你不迷失。我會親自訓練您，直到你能保護自己。無論面對誰、面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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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恩瞳孔微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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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加爾身後，戰神之子的壁畫變得模糊且不真實。那張熟悉的座椅，空著，沒有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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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阿爾加爾低語，「我們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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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恩站得直直的，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小小的掌心放入對方堅實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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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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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會一輩子記得竊賊的放肆猖獗，也會記得阿爾加爾說過，父親曾讓這裡萬籟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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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不會只是看著竊盜者離開的背影，而是會讓他們記住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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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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