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爾的吹笛人 - 第二十六章西洋棋

　　「皇雲……？」妍晴躲過她的複製體揮來的一拳，朝著電話那頭喊道。「你剛剛說『西洋棋』怎麼樣了？」但是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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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讓文宇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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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洋棋？這跟這些怪物有什麼關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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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複製體手上的拳套長出尖刺，朝著妍晴的胸口戳了過去，這迫使她暫時放下手機，專心在眼前的戰鬥上，以呼喚出來的赤金巨錘痛擊怪物的側腹，把毫無防備的牠轟到噴水池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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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妍晴有著不少的戰鬥經驗，所以還能暫時與複製體打得不相上下，但文宇這邊的情況就沒有這麼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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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鐮刀揮空了，被複製體抓準時機欺近，重拳如雨點般降落在他身上，緊接著怪物的以觸手纏上腳踝，向後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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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摔倒了，複製體趁著此時以鎖鏈狠狠鞭向他。還沒有習慣新身體的文宇反射性地舉起手，用以抵擋攻擊的左臂卻被從中截斷，整個人也被那股巨大的力道甩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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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臂脫離他的身體，他痛得倒吸一口氣，燃燒般的痛楚席捲他的意識，卻只是讓他更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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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控制從背後疾射而出的鎖鏈勾住地磚間的縫隙，將自己從半空中硬是拉回地面，結果就是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把地磚撞出不少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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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宰了你！」他大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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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點，白癡，口水都快滴下來了。」身旁的妍晴瞪了文宇一眼，「如果到時候你連我都咬，我就把你連同牠們一起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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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低頭，文宇才發現肚子上的裂口不知何時又打開了，露出裡頭的森森白牙，唾液般的漆黑黏液滴得他整雙鞋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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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困擾著他的想法再次浮現。照著課本上的說法，喰夢獸應該無法接觸到實體物件，包括牠們製造出的產物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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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這些沾在他鞋子上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他甚至還能透過腳趾依稀感受到黏膩冰冷的觸感，也能透過尚未收回的鎖鏈化觸手感受到地磚邊角的濕滑顆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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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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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繞噴水池的音響傳出預設的音樂聲，水池中的孔洞輪番噴出水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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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濕的水霧在重新放晴的青空下拉起一道若隱若現，恍若停戰牌的彩虹，恰好將兩人與複製體隔在水池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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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頭的怪物低吼，纏繞在身上的觸手蠢蠢欲動，等待著水幕降下的那一刻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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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晴咬緊牙關，手中的武器隨著赤紅色的光芒轉變，切換成了兩柄造型優美的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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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舉起雙手，打算讓黏液再次構成在戰鬥中莫名其妙消失的鐮刀，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左臂已經沒了。黑液此刻正覆蓋在他的傷口上，疼痛不再像先前那般劇烈，只是變得一陣一陣的，帶著搔癢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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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黏液正在治癒他的身體，不過他的手短時間內應該是無法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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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暗暗思付著能打敗對手的方法，不過不如皇雲聰明的他卻什麼都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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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熟練度就差太多了。複製體比他還要更加熟悉自己喰夢獸化的身體，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不能，而他就只有白白挨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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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妍晴的體力先一步透支，那他們就沒有任何可以翻盤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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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代的噩夢」本體到現在都還沒有實際參戰。牠始終靜靜地漂浮在路旁的，除了放出複製體外什麼舉動都沒有，像是遺忘了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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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們在打倒眼前的複製體後，那頭風箏怪物還能再產出相同的複製體，那麼這場戰鬥將永無止境，兩人落敗只是早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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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來了。」妍晴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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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握緊右拳，將雜念趕出腦海，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敵人上。「我會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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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力以赴恐怕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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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水幕降下。兩頭喰夢獸同時踢地起跳，朝兩人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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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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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製體一號揮下手中的黏稠斧頭，妍晴連忙將軍刀交叉著架在身體前方，艱難地擋下來自牠的驚天一劈，緊接著借力使力，軍刀順時針繞了一大圈甩開巨斧，並趁著一號的身體隨著巨斧的重量偏轉時狠狠地踢中牠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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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製體二號上前助陣，連著觸手的鐮刀直取她的脖頸，一旁的文宇連忙伸出鎖鏈勾住觸手迫使它轉向。妍晴一歪頭，鐮刀從她的臉側呼嘯而過，險些擦到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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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用盡全力將鎖鏈收回，右手前臂長出的鐮刀早已蓄勢待發，二號雖然被他拉了過來，卻用盡全力矮身躲過鐮刀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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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反客為主，撲向文宇將他整個人抱住，接著以蠻力持續往後推，兩人一起撞進身後的花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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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晴忙著關注文宇這邊的狀況，沒發現一號已經近在咫尺，回過神的她在最後一刻閃身，耳環下的吊墜隨著突然其來的劇烈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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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口中緊咬著前一秒才剛架構出的血紅色匕首，刀鋒恰好抵擋住對方由上往下的揮砍，但一號持續加重向下壓的力道。她悶哼，使勁想將牠銳利的觸手頂回去，無奈自己的力氣並沒有對方大，所以只好藉機向下一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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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她的動作，一號整個身子向下沉。妍晴本打算故技重施，趁機把牠錘到離自己比較遠的地方，轟向牠的金錘卻被對方用黏液包裹住，雙方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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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二號將文宇死死壓在地上，硬化後的黑液變得無比尖銳，反手就想他的胸口刺，不料這時文宇肚子上的嘴自動張開，深不見底的黑暗將二號的手碾碎後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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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號手忙腳亂地掙扎，想要把手從碎紙機般的深淵中拉出來，卻被越吸越深。無奈之下，牠選擇砍斷自己的手，雙腿用力一蹬，把想起身抓住牠的文宇再次踢得後仰，自己則躍到了安全的距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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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暈眩著從地上爬起，看著二號斷掉的那隻手。黑色黏液爬上牠的手臂，冒泡、擴張，很快就長出一隻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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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公平啦！」文宇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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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黑影進入他的視野，而他下意識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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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直接躲開一個飛過來的美少女也太過份了吧！」妍晴也跟著摔落到他身旁的草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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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的一號還維持著將物體投出的姿勢，胸口處則插著一把橘金色光輝構成的匕首。匕首的前半段埋沒在牠的體內，後半段則露在外頭，不過似乎沒有對牠造成太大的損傷，看來是為了自保而將妍晴整個人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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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歉，一不小心就……」文宇連忙道歉，伸出手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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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晴拉著他的手，喘著粗氣站起身，慍怒地朝地板啐了一口，把沾著泥巴的草渣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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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再插深一點牠就死定了！」她氣憤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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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可能沒用。」文宇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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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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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零散的想法慢慢組織起來，在他的腦袋中逐漸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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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困惑地瞄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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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製體們本想再次進攻，沒想到水幕卻在此時再次上升，文宇頭一次感受到自己被命運女神眷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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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被地形限制的怪物們此刻只能站在水牆後乾瞪眼，什麼都做不了。趁著這段空檔，兩人重整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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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晴早已大汗淋漓，狹長的睫毛上沾著晶瑩剔透的小水珠，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全身上下的衣物也都沾著水漬，衣下的肌膚滿是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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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光如炬，但昔日的清澈如今卻壟罩著一層陰霾，紅唇上多了好幾道裂痕，似乎是在激烈的打鬥中受傷的，但本人並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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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艷的血漬隨著她每一次喘息而顫動，宛如池塘中的紅鯉魚，恣意優游其中，卻不知外界的環境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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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現在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幾乎全身上下都在痛，上衣全破，只剩下幾綹破布還掛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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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左手仍在緩慢復原，右手臂上有道細微的傷口，流出來的卻不是漆黑的黏液，而是鮮紅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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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文宇突然想到一件必須告訴妍晴的事，「如果現在把這批複製體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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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命運女神似乎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水幕再次落下，他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的時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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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就不能再噴久一點嗎……」妍晴的臉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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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兩頭怪物學乖了。牠們同時往文宇的身上撲過來，看來打算要先把實力較弱的他解決掉，之後再去處理妍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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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再說！」文宇對妍晴吼道，接著回頭與牠們扭打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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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地上翻滾一圈躲過二號的攻擊，這次他放棄用鐮刀了，改用鎖鏈化的右手纏住牠的頭部，往下用力一扯，二號幻影般半透明的頭被他砸入地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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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二號掙扎著把頭拔出來時，一號直攻文宇下盤，漆黑彎刀直逼他的小腿肚，而文宇急忙用鎖鏈捲住高處的樂園看板，像彈弓一樣將自己彈射到六米高的半空中，成功躲過一號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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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鬆了一口氣，但是牠還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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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刃在牠手中疾速迴旋，速度快到在周圍產生了一個氣環。牠身上散發的不祥黑氣被徹底擾亂，以螺旋狀吸入氣環中心，像是一個迷你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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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牠想都不想就將氣環直接朝半空中的文宇射出，悲愴的哭嚎與尖叫取代破風聲，其上的紫色電弧劈啪作響，外圍不斷放出的惡寒令文宇寒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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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媽在跟我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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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睜睜看自己快被擊中，仍在疾速下墜的文宇卻沒有任何方式可以迴避。冷風在他的耳邊呼嘯，他努力揮動手臂，想藉由那股力道讓半空中的自己翻轉，卻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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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要關頭，黑色氣環被一道金光撕裂。妍晴的肩膀上架著一把結構奇特的槍械，槍口的微光裊裊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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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二號已經被她給撂倒了，不過她並沒有將怪物消滅，只是用繃帶般的妖紅絲線將牠層層包裹，藉此束縛牠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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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利將刀刃擊落後，妍晴調轉槍口，朝著正在等待文宇降落的一號胸膛連開了好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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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乍現，怪物的身體隨著妍晴每一次開槍而震動，胸口爆出了好幾個小孔，黏液從中噴了出來，牠卻遲遲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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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號只是困惑轉頭，像是在問「妳怎麼有膽打我」，接著揮出手中剛形成的長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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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晴當機立斷朝著牠持鞭的手開了一槍，但那條長鞭就像是貪食蛇，將槍械射出的子彈全部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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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鞭底下的七彩微光逐漸消失，體積卻越漲越大，最後像手榴彈一樣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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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破片朝著四面八方飛散，妍晴揮手，槍械瞬間瓦解。赤紅色的光線在她的操縱之下重新排列成一面盾，雨點般的碎片打在盾表面淡紅色的光幕上，叮咚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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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妍晴正在全力防守，一號打算換一種攻擊方式，沒想到文宇卻正好落在牠的頭頂上，被突如其來的衝擊撞得牠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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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號用力掙扎著想將文宇甩下去，但他卻用鎖鏈緊緊纏住怪物的脖頸，將牠重摔在仍扭動著試圖掙脫的二號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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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一號動也不動，妍晴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放寬心的笑容。她戲劇化地高舉雙手，正準備宣布自己的勝利，但是下一秒，出乎兩人預料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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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頭複製體融化了。包裹住二號的束縛慢慢塌陷，兩個怪物的身體變成一攤混濁的黑色黏液，在空氣中逐漸揮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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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妍晴瞪著地上紅線中的殘渣。「以牠們的力量，應該是沒辦法在被我的術式完全束縛時變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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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還在思考是怎麼回事，結果一抬頭，正巧看見「取代的噩夢」再次從墨黑的身體吐出跟一、二號一模一樣的複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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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我剛剛打算告訴妳的事情。」文宇這時才把上回還沒說出口的話接著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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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倒是早點說啊！」她繃緊神經，再次準備戰鬥，然後被冷不防竄起的水柱噴得渾身濕透，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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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演奏到高潮點的廣播音樂，水柱最後一次升起，這次的陣容比先前的幾次還要更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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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錯陽差之下，兩人被包裹在圓形水牆的正中心。文宇大大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妍晴更是直接跌坐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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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舞表演快結束了，這代表過不了多久，他們唯一的掩護就會消失，況且噴水池周遭也十分空曠，根本沒地方可以供他們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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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在剩下的兩分鐘內結束戰鬥，他們就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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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文宇輕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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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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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力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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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一咪咪。」她打了個哈欠。「我現在只要一躺下來就能直接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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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還是不要躺下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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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呿。」她嗤之以鼻。「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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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皇雲剛才提到的『西洋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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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轉過頭，認真打量著文宇。「你想到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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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知道他想傳達給我們的意思了，也想出了一個很粗糙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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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還挺能幹的嘛？」她挑眉，用手肘輕撞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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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也不敢肯定一定能成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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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現在的我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對吧？現在快告訴我吧，免得這些討人厭的水幕又不讓你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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