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者與他養的小鬼下卷 - 6-9

陳老大一走，喂喂樂不可支的笑了。

喂喂很少有這麼劇烈的情緒，阿軍一時有些不安。

有這麼開心嗎？

但是喂喂一笑，原本就有些少年感的五官就整個活了過來。即使現在因為靈力、修為雙雙下降而有點「薄」，可好看到近乎秀麗的眉眼被笑容帶起，讓阿軍一瞬間有看見一個年輕活潑的陽光大男生笑得前俯後仰的錯覺。

那個笑容太有感染力，把阿軍的嘴角也勾了起來。他忍不住開起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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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衛王爺。」

喂喂橫了他一眼，嘴角眉梢仍是笑意：「想我死的早一點就這樣喊啊。」

阿軍想到什麼，忍不住噗嗤笑出來：「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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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對看一眼，同時放聲大笑。半晌，兩人的笑聲才漸漸落了下來。

喂喂撐著傘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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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麼辦？」

「收尾款。」阿軍笑笑，「有人還欠我一張刮刮樂，我要去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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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人死掉之後看到的世界是這樣的。

建築、家具、擺設……所有無機質的東西，看起來都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有些黯淡。而活的——不管是植物、動物或是人，則有一層淡淡的光芒圍繞著。

再多的，James看不出來，也看不到。

他被鏈條綁在一根柱子上。電線桿粗細，上面長滿倒刺。

當然，這根柱子跟鏈條都不是無機質，不然不可能綁得住鬼——

他猛然一個哆嗦，勉力抬起被血糊住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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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張沙發的距離立著另一根柱子。柱子上也綁著一個人……或者說一隻鬼。

是小毛。

小毛的輪廓已經非常模糊，形體幾乎要消失了。可他的身體外面有一層薄薄的黑色的「膜」，硬是把應該散去的魂魄收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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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鞭狠狠抽來，痛的James發出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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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心在想什麼？」情獸俊美的臉上帶著嗜血殘忍的快感，「你忘了我最討厭你這樣了嗎？」

「沒有……對不起……」James喃喃的道歉，「對不起……」

「好，我接受。」情獸扁扁嘴，「那之前的事情，你想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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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其實已經對時間失去概念了。他知道自己死了，知道自己被Ea——情獸抓了，知道自己被綁在柱子上，被倒鉤時時刻刻、分分秒秒、沒日沒夜的折磨。他知道自己好痛，卻無法掙脫。

他一恢復神智，就聽到情獸在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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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事，你想起來了嗎？」

「你是不是應該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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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忘啊。從當年在春季藝術展上的相遇——那時Eason大學剛畢業，合身的深藍色西裝把他白皙的皮膚襯得乾淨無瑕，裹在高級西裝布料中修長纖細的四肢彷彿剛剛伸展開，舉手投足有著遮掩不住的青澀，卻又感覺得出來他藏在文質彬彬下的張揚。

James第一眼就喜歡上他，於是後來的邀約、約會、相愛都那麼理所當然。甚至他們相處的甜蜜、求婚的細節，直到去峇里島更新婚誓，他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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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半夜起來去喝水……」James擠出一個句子，「如果我跟你一起起床，你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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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峇里島villa的泳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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