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縱諜諧和』都市的調查報告 - 314 - 靜寂之吼

此份文件為編號314號探查者「綾」的潛入任務報告綜合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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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型：日記（自述）

記錄者：綾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Gfnxi4Wl

少年知道自己很愚蠢，自己一個第三階層的平民，居然妄想成為一名作家，要知道，文藝這東西可是第一階層的專利，像他這一般低賤的廢物可是高攀不起的。

但是，他卻不得不寫。

因為，對於被迫靜默的他而言，這是唯一能發聲的機會了。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ChBUcEKN

我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的寫下他的遭遇，這是我來到這座城市後第一個交流的人，他是默，今年十四歲，幼年時因為意外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也是這項缺陷導致他被拋棄，於是他從小便在城市的育幼院中長大。

遇見他約莫是在今天的傍晚時分。那時，我一走進那座高樓的樓頂，便看到默躲在角落，似乎在寫著什麼。一看見我，他便像街角的老鼠一般，瞥見我腰側的匕首便瑟瑟發抖，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正當我驚愕之際，他雙手顫抖的翻開筆記本的第一頁，寫著「求求大人您饒過我，我願意幫你完成『二級命令』。」

見狀，我也拿出了一張紙，寫道，「你不能說話？」

「對，聽得見但不能說。」

「命令？」我於是提出了疑問，而默點點頭，寫道「大人您是第一或第二階層吧？您可以儘管向我們命令。」

「原來如此啊。」我暗自想道，一進城我便想了個辦法偽裝成第二階層，而我確實是有一些技術能力的，但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導致街上的平民一看見我便敬畏。反而無法好好交流。

像這樣坦誠的少年還是第一次。也許，是因為他已到窮途末路了吧。於是決定把一切都袒露出來，作為自己在世界上最後的發聲。

「對，我是第二階層。」我說，「對了，你剛剛是在寫作嗎？」

聽到「寫作」兩字時，他卻異常的緊張，雙手顫抖得幾乎無法握住筆記本。「大人饒命啊！」他又寫道，我有些不明所以，於是我決定使用「命令」詢問他這個世界的一切。

「我命令你告訴我寫作怎麼了嗎？」

少年的字跡潦草得我幾乎無法辨認。「第三階層沒有思考的權利」這幾字像是大石一般，瞬間堵塞了我的思緒，原來如此嗎？怪不得街上的第三階層們總是看起來像機械一般。

人們是如此的工作著，交談著，然就算他們臉上的笑容是如何張狂，我卻依然感受不到「靈魂」的存在。因為他們的一生，一出生就被決定好了，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啊。

我思考了半餉，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問你，你想寫作嗎？」

少年怔怔的看著我，「真的可以嗎」他懦懦的寫下了這幾個字，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我於是從外套夾層中拿出了我的手稿——雖然當初筆記本是準備作為記錄使用的，不過這本在以前確實是做為創作靈感記錄使用，裡面記錄了許多荒謬可笑的點子和斷斷續續的隨筆。

「我姑且算是一名藝術家吧。」我苦笑著說。

「所以說，你想寫作嗎？」我在他耳邊輕輕問道，「如果你有和我一起與世界為敵的勇氣。」

此時，一隻鷹從我眼前掠過，不知怎的，我隱隱覺得牠的眼曈閃爍著名為敵人的刺眼紅光。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OjvDfS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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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型：日記（自述）

記錄者：綾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fZ396K4S

接下來的幾週裡，我每天都去和默一起寫作，他十分有天賦，情感也很細膩。其實，我現在都不明白當日為什麼會那麼強烈的想做這件事。

明明我倆終究是兩個僅僅一點交集的直線。我終究會離開這個世界，而他也終究是「第三階層」。然而。卻有一種衝動讓我決定和默展開一場註定通往煉獄的冒險。

我也不知道這樣是否會害了他，但我只想好好的陪他做一場夢，讓他能夠在如此殘酷的世界中，保有最後的純真。

也許，是因為他與曾經的我很像吧？

我也是為了在世界上留下一點聲音才決定寫作的。

我很平凡，學業才藝樣樣普通，是那樣不被看好，卻又被賦予了過高期待的普通人。我無法承受這一切，微弱的聲音在世俗的規制中被迫壓抑，脆弱的身子在現實的洪流中漸漸下沉。

就在我即將被吞沒之時，我終於找到了救命的浮木——寫作。

寫作並不是那麼幸福；相反的，有時反而會有點痛苦。因為寫作常常迫使我去揭開朦朧的薄紗，去拆穿現實那樣醜陋的真相——寫作迫使我必須「醒著」，不能在這般的世道中逕自沉睡，裝作不在意一切。

對他而言也是如此吧？因為一無所有，而是決定「創作」出自己的一切，卻不明白原來是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天空之前，會先變得一無所有。

最後僅剩那片天空。

我獨自走在暗巷中，思索著這些日子的暗中調查所看到的一切，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殘酷，令我總覺得有些無法釋懷。我明白，我終究無法拯救所有人，然如此旁觀他們的痛苦仍令我覺得自己是那麼冷血。

就沒有我能做的事嗎？

我明白，我是如此平凡，如此的無能為力，但難道我真的只能成為「共犯」，與這個世界一起同流合汙嗎？

一個卑微的寫作者到底能做什麼⋯⋯

就算我能活著把這裡的一切傳遞出去，難道就真的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改變嗎？

我不知道，也許我只能這樣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就是『探查者』嗎？」突然，一個身影從幽暗的轉角閃現了出來，我下意識的拔出了最近弄來的一把手槍對準他——儘管我根本沒有殺人的覺悟和能力——僅僅作為一種心理的防護。

「別那麼有敵意，我是霧，『議會』的成員，恕我無法透露更細部的信息。」

他的聲音有種電子感，應該是有用變身器。他身穿黑色斗篷，帶著黑色面具，斗篷下隱約可見一把劍。

「你的目的呢？」

「這裡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吧。」霧說道，「如果你信任我的話，那就來吧，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就當作『交易』失敗就好。」

「只是，你想改變這一切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VbkSjR8A

跟隨霧走在這樣曲折的暗道，我們始終都沉默不語，我也沒有那個立場去說什麼，只能默默的跟在霧後面。

「這邊應該可以了。」霧停了下來，說道，「你和那傢伙很好是嗎？」

「你說他？」我不太意外，既然他都能發現我的身分，那麼知道默的事情似乎也是理所當然，我不過害怕讓他被牽連而已。

「你們最近要小心一點，機關那邊已經在懷疑你的身分了。」

「是嗎？」我不太意外的微微點頭，「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嗎？」霧在黑色面具下的眼曈微微一閃，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這麼說可能很可笑吧，但我想改變這個世界。」

「那為什麼找上我？」我不解的問道，「『外來者』應該不少才對啊。」

「因為你很有趣。」霧幽幽的回道，「居然和默搞上了，你好樣的。」

「我說，你真的願意幫他嗎？」

「為什麼不呢？」

他神情複雜的看著我，淺淺的嘆了一口氣，就算我給你一個忠告吧，「不要相信你看到的表象，相信你心中所想的吧，那才會是真實。」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fuE3WVfo

「一週，離針對你的正式搜捕行動還有一週，我已經盡力壓下來了，再多會生人懷疑。在這之前，好好的思考吧，你真正想做的是什麼。」

「以一個作家的身分。」

我沉默不語，一週能做什麼呢？以我這樣一個失敗的作者，能做出什麼？又能在這片看似和平的澈流之中引爆怎麼樣的波瀾呢？

我不過只能寫些拙劣的文字吧，記錄下我那樣失格的一生。

「我相信你的能力，或許你實力不是那麼出色，談判和偵查的能力也普普，但卻是有種獨特的感覺讓我想把希望寄託載你身上。」

「對了，記錄⋯⋯」我不禁呢喃出聲，這就是我一介作者唯一的能力了吧？

「霧，我可以信任你嗎？」

「隨你，反正我們現在不過是在做一個交易吧？這終究是一個只看重利益的世界。」

「那麼我想，」我深呼吸了一大口氣，終於下定決心了，「在這座城市裡引爆一場繽紛。」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7u4Q2Aj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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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型：影像+自述補註

記錄者：綾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0ZldRvAf

緊緊握著霧給我的幻金屬製折疊型鋼劍，看著我這一身沾滿顏料的衣服，我不自主的開始顫抖。

今天就是決戰的日子了。

仰望著眼前這大型的壁畫，我十分的滿意，於是我便匆匆的準備回去與默碰頭。

這是一個宣戰的宣言。

這幅畫的名稱是「寂靜之火」，在那次之後我向霧要了一些顏料，在這晚趁暗夜在市中心畫了一幅畫向世界表達我們的聲音。

這很瘋狂，但卻使我興奮的期待著之後的引爆。

一趕回去，默便有些沈悶的看著我，「這是最後了嗎？」他懦懦的寫道，我能感受到他眼神裡的恐懼和不捨。

我沒有回應，只是接過了他的手稿，那是我讓他記錄下他身為第三階層的所見所聞，希望我能夠帶回去揭發這個世界的不公不義。

「我可以跟你走嗎？」少年的字跡很輕，彷彿有些難以啟齒一般，「不行，這段路太危險了，我不能把你牽連進去。」

「你可不能帶走我的人。」這時，一個聲音從霧給我的幻金型機能服的頭盔中傳了出來，「霧！你怎麼⋯⋯」

「對，我裝了監聽器。」他居然毫不避諱的承認了。

「你⋯⋯」

「我說過了吧，我也有我的利益導向。」霧的聲音很冷，「我沒有背叛你，因為我們之間從來都只是一個『交易』罷了吧？我又沒有違背交易，也沒有出賣你。」

「但是，如果你帶走我的眼線，那就不是同一件事了。」

「他說的是真的嗎？」我問了默。他正瑟瑟發抖著，聽見我的問題，他便微微點頭，正眼不敢看我一眼。

「那你想怎麼選擇？」我輕輕的問他，他沉默不語，「沒關係的，反正我本是一介過客，跟隨你所相信的就好了。」

我等了好一會，看到少年似乎下定決心了，然看到那歪歪斜斜的「我想跟你走」這幾字，我不免有些發愣。

「你確定嗎？」我問，而默只是點了點頭。

「霧先生，交易作罷吧，我依然會將手稿帶出去，但默要一起。」下定決心後我於是說道，另一頭的霧於是冷冷的輕笑著，「我真是錯看你了啊……」

「計畫提早執行吧。」

隨著他的如此宣告，幾聲爆炸在城市的各處敲響了此次戰役的序幕，那是我之前去「創作」時霧托我所佈下的驚喜。「算是我最後的提醒了吧，現在政府軍看到你的傑作了，而反抗軍也藉機開始行動了，城市接下來應該會陷入混亂，你小心行動吧，想逃出去或是弄出卵子就趁現在了吧。」

「謝謝，合作愉快。」

我展開了黑劍，替默穿上了防彈衣後便開始了行動，我絲毫沒有猶豫，反正無論如何這都是最後了吧。

然逃亡開始沒過多久，我便見到一大群政府軍朝著我而來。

我連忙拿出了黑劍準備迎戰，然我明白我根本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正當我已經感到絕望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霧的聲音，「住手！那是我的人！」

「烏力達大人，您怎麼在這裡？」

「你們回中心區去和主隊會合吧。」

「遵命。」

霧，或者說烏力達，看著遠去的親兵們嘆了一口氣，半餉之後，他看向我，「是時候解決了吧。」

他拔出了劍，在我來得及阻擋之前，我只看見一道劍影和少年飛出的頭顱，他甚至來不及尖叫——雖說他也無法發聲——就已歸於沉寂。

「你……」我舉起劍來試圖攻擊他，然他只不過隨手一劍，便撥開我的劍劃傷了我的腰側。

「這是警告，你不應該與我為敵的，我已經網開一面放你生路了，原本你可以這麼離開這裡的，將真相公布於眾，試圖憑藉外部勢力改變這個世界。」

「這不是你所期望的嗎？那跟默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為了你的願望犧牲？」

「革命總是需要犧牲者的。」霧蹲了下來，在少年僵硬的手中塞入了他的備份手稿，再拿起了一把政府軍官方用劍擺在旁邊，之後他拿起了紀錄水晶拍下這幕。

「這樣社群應該就會炸鍋了吧，可以進入第二階段了。」

我錯愕的看著這幕，「原來你只是為了演一齣戲嗎？」我很氣憤，但卻又無可奈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我什麼都不是。

我果然很沒用吧？不管在哪個世界，我總是這樣的沒用吧？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珍惜之物在面前消失。

「回歸正義之前，總是需要一些犧牲……」他再度重復了這句話，語氣很冷，就像經歷了風花雪月的賢者一般淡然。

彷彿神一般的姿態。

「算了，就當對你的補償吧，我護送你一程吧。」

「不必了吧，這樣有什麼意義呢？」

我嘆了一口氣，「你難道覺得我就算真的能回去把那份稿件公諸於世，這個世界就真的會有所改變嗎？」

「不，我相信一定會改變的。」

「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了什麼？」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於是乾脆對他大吼，他只是搖搖頭，說道，「這是為了群體的正義，這世界需要像我一樣的『惡人』，才能真正扭轉看似合理的那一切規則。」

「我從不懷疑自己走上的道路，對我來說，我的人生就是為了推翻貴族而活著的，那之後會怎樣就不是我所要參與的。」

霧苦笑著搖搖頭，「因為我也是貴族啊，我終究是一個共犯，我只是想要尋求自己的正義而已。」

「然後我就從世界上消失。」

「這就是你的決心嗎？」

「所以我送你一程吧，你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

「這也是你計畫的一部分嗎？」我打斷道，「我的出逃是你計畫的一部分，對吧？」

「對。」他再次承認，「我們邊走吧，我知道最近的『傳送門』在哪。」

我已經放棄掙扎了，反正這就是我的死局了吧？就這樣掙扎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

我摸了摸側袋中的手稿，嘆了一口氣。

不得不承認，有了霧的幫助，突破的十分順利，但前來的政府軍與反抗軍越來越多，就似潮水一般從沒消逝過。

過了好長一段路後，霧隱藏在面具下的面容也少見的顯露出疲態。「唔⋯⋯」他大口喘著氣，撫著剛剛被砍傷的創口。「啊⋯⋯不在這裡停下啊！」

他吼道，又是幾劍便解決了一名士兵，這時，突然一個男人破開了我的格擋，在我的腹部開了好大一道口子。「夠了吧！烏力達！就那麼想要成為『王』嗎？」他看向霧大吼著，四周的人在聽見這個名字後無一不露出驚愕的表情。

成為「王」？我疑惑的看向霧，但他沒有回答。

他拖下了面具，苦笑著，激動的吼道，「我只是想改變這個世界啊！」

「對啊我有錯吧？我知道啊！我只是想⋯⋯」

「只是想重塑這個世界啊！」

「你走吧，」霧看向我說道，「恕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這不是你該淌的渾水。」

「接下來，你有更重要的任務吧，走吧。」

「那我就謝謝你了！」我咬牙吼道，頭也不回的往包圍網中刻意張開的通道衝去。

那之後，我混在四處逃難的人群中跑了很久，很久，雙腳都幾乎失去了知覺，身上的創口痛的我好想就這麼躺下，但我想，也許我還是應該把那份文稿送出去，畢竟那可承載了一個少年的希望。

這是我身為筆者，所能盡的那最後的努力了吧？

啊，就快到了啊。好累，我真的好累⋯⋯

我看到門了，看到了！我⋯⋯

我⋯⋯

我怎麼看到綠地了，啊⋯⋯難道我上天堂了嗎⋯⋯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14vbNBzJ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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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檔：GJOBM

類型：官方行動記錄檔（機密三級）

目標：綾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fAV2Owt0

任務判定：成功（75%），價值：B+

目標狀態：疑似因為傳送力場干擾導致目標生理自體調節機能受影響，失去自理能力。且此次目標的四肢軀幹受傷嚴重，目前判斷需要進行手術並接受長期復健。

目標處置：目前收容於國家二級機構管理中，裁定一級銷毀。

備註：判斷目標之親屬可能會發現目標失蹤，建議裁請相關部門對其親屬進行管制與監視。

任務所得：記錄文稿一份，判定價值：B、幻金製摺疊型劍一支，判定價值：A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ghFYBO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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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檔：CFGPSFEBUI

類型：觀察日誌

觀測目標：綾

撰寫者：代號A0314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NHAOWrkB

少年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我已在稍早告知綾他的處置結果，他比想像中淡定，只是一直詢問我「我是一個好作家嗎？」

我知道少年很無辜，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他在被徵召之前，不過是個普通的繭居族，自稱為作家，但卻毫無成就。被徵召的罪名似乎是「缺乏社會貢獻」。

他很坦然的接受了這樁罪名，並沒有絲毫不滿與抗議，沉默的令人畏懼。

以下為目標的自白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h1amsyWk

我是綾，我知道我要死了。

我有沒有遺憾呢？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吧。

反正正義終究不可能得到伸張，而我終究是這樣失格的失敗者吧。

啊，他們已經在施打鎮定劑了，我就要死了啊⋯⋯

吶，在歸於沉寂之前，我也一樣發不出怒吼嗎？

反正世界依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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