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73

歐錦翔在冷冽中睜開雙眸，第一眼看到天花板的海報。

海報是一個男人撩起上衣下擺，露出腰腹，水滴在髮梢、手臂，模樣涼爽，可是斜斜向上的眼神非常火熱勾人。

頓時他的腦袋也火熱起來，陣陣刺痛，想抬手揉太陽穴，發現扯動自己的腳──

有人把他脫到只剩內褲，雙腿屈起，與雙手綁在一起，帶子向下延伸，疑似固定在床腳。

歐錦翔駭然。

帶子緊緊禁錮，無法掙脫，他躺在床上環視這個空間，有書桌有電視、小冰箱、衣櫃、浴室，應是一個小套房。

有窗戶，但被厚重的深色窗簾蓋住。

而他以為的壁紙，其實是無數張照片拼貼成。不只段雄，還有一個個不同膚色的男人，不是坦胸露背就是穿著西裝，相當兩極，貼得沒有縫隙。

再看一次天花板的段雄，愈來愈顫慄。

下意識瞥向自己下半身，內褲並非他的，掩住的那地方緊繃腫脹、深處有異物感……

寒冷加上內心的驚懼使他一瞬間全身雞皮疙瘩。

搞什麼？搞什麼！頭痛欲裂，體外接觸低溫，體內卻隱隱蘊著燥熱，搞得他煎熬，加劇混亂。

記得尾牙他喝多了，有人載他回去……那個人是誰？家儒？怪胎？

歐錦翔大口大口吞著冷空氣，試圖讓腦袋清醒一些，混亂會像滾雪球，要是此時費力去想些有的沒的，生機只會歸零，不如觀察情勢、伺機而動。

就算現在幾乎一絲不掛被綁在床上，屁股裡還被塞了什麼。

嘩啦──

他瞠目，這是馬桶的沖水聲。有人在浴室裡，他應該如何應對？

猶豫時，喀啦，那人打開浴室門，歐錦翔本能地閉上眼睛，豎起耳朵。

之後的幾秒都是寂靜的，然後吱呀一聲，像是坐到椅子上，再來喀喀喀，似乎是鍵盤與滑鼠。

頃刻，一段段英文對話進入耳裡，聽來是兩個男人在爭執……接著對話消失了，喘息逐步加重，編織為淫聲浪語。

在自身處境暗示下，他立刻明白那人在看同志色情影片！咬著牙，抑制到口的髒話，慶幸選擇閉眼，至少保護了視覺。

忽地，鼻腔竄進奇異的空氣，味道像一種化學藥劑，他想屏住呼吸又怕裝睡裝得不自然，於是那味道進了肺裡。

原先因宿醉泛疼的頭加上暈眩，整個人霎時宛如置身搖晃的小船上，漸漸頭痛消失，他的警覺與理智飄搖，被小船撞散，遭縛的手腳沒有拘束感，四肢柔軟放鬆。

加快的心跳帶領他，前往未知的境地，在那裡，所有的不適都不存在，連屁股裡的異物都輕鬆接納。

須臾，生理反應同洪水潰堤，原本只出不進的那深處發癢蠕動，包覆異物，貪欲蔓延。

歐錦翔的震驚因為這飄飄然而延宕，待抵達，又被愉快的浪淹沒。

他抿嘴，覺得自己瀕臨瘋狂，居然差一點張口喊叫。是要喊什麼？可是好想喊，好想，想要──

因為被低溫沁涼，貼緊皮膚，他才感覺到內褲溼了一大片。

性器充血硬挺，熱烘烘的，無法控制地抽動著，歐錦翔轉頭將臉埋進枕頭，企圖封住嘴巴。

同志色情影片的聲音方才聽了反感，此刻變成催情的音符，影片裡的人可以盡情喊叫而他卻不能的挫折與誘惑，攪在一塊，攪爛神智。

他是怎麼該死地變成這個樣子！

異物驀地集體震動，歐錦翔毫無防備，枕頭擋不住他的叫聲：「呃啊啊啊──嗯嗯！哼嗯……」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要闔上嘴，但來不及了。

那人絕對聽到了。

某種液體不斷從自己開合的洞口流出來，最後竟在震動下，把一顆又一顆的異物推擠到外，全都被內褲壓在脆弱的私處，不停亂竄。

他仰著頭，實在沒有辦法忍住，呼吸之餘，哼出嗯嗯嗯的鼻音。

「呃哈哈！不會裝還裝，噁心死了你。」那人說話了。

聲音是聽過的，語氣卻前所未聞。

「還裝啊？再裝啊？看你怎麼裝下去！」一隻手掌按住他臀部，把異物──震動的情趣用品──通通再塞回去。

「嗚啊啊啊！」歐錦翔嚇得睜開雙眼，在下半身的痙攣下，視線慌忙鎖定那人。

怪胎坐在椅子上靠近床沿，眼神直勾勾地，面無善意，拿著情趣用品的遙控器，調高速度。

完全不是平時那副了無生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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