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狗（偽骨科x很狗血x年下攻） - 第四章　寵物的寵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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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曦的到來讓他發現自己從未被愛。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對蔣曦愛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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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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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之後，好一段時間，沒再跟母親和弟弟同桌吃飯。

雖然同住在宅中，但他充其量只來往自己的房間跟大廳、書房，這麼長一段時間內竟然跟他們見不上兩三次。

在這之前，他從未覺得這豪宅如此寬敞。

絕無僅有的見面都是沉默而對，眼神才碰到就彼此避開，繼續走往自己的方向。

他始終沒有回應那孩子期待的眼神，總與他保持距離。

有一次，他無意中看到他的書包，書包上掛的名牌寫著三年級。

他有點驚訝，他以為那嬌弱的孩子與自己最少相差七歲，原來只是五歲。

自己在三年級的時候看上去也如此弱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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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母親帶著弟弟回家已經數月了。

他發現父親對待他們的態度一貫冷淡，好像只是吩咐佣人多準備兩份飯菜。

……這讓他不懂為什麼父親要接納他們。

也只能認為他接弟弟回來當繼承人的備胎。

但弟弟無論怎麼看都不像父親的骨肉……只要是母親生的孩子，無論如何都無條件地接納嗎？這樣一想，便讓他無由來地湧上陣陣放鬆跟恐懼，舌頭嚐到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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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得對，他真的可以不管她們，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但這自欺欺人的生活終會迎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有點記不清楚那開始一切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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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的課程跟小學的完全不同，他升讀的是名校因此課業更為繁重了。

每天至少有十樣作業要完成，老師會抽考……碰巧那一天的作業中有棘手的數學，沒有親密的朋友可以「抄」考或打電話問，他只能孤軍作戰。

他不敢讓任何人知道於是只能關掉房燈，只開桌燈地埋頭奮戰。

完成作業時已晚，他揉著酸澀的眼睛，想下廚房去喝杯水──廚房的燈竟然亮著。

他下樓梯的腳步收回一步……這麼晚了，會是誰？

是佣人在準備早餐嗎？但這時間也太早了。若被人發現他這麼晚還沒睡很可能會告訴父親……他衡量著風險，最後還是摸著乾痛喉頭，輕手輕腳地接近廚房。

希望只是佣人一時忘了關燈而已。

他在接近廚房時聽到輕響。

他立即貼著門邊，小心翼翼地望進去，想知道誰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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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身影正蹲下來，地上一堆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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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箭步進去，抓起那雙小手。「別碰！」

弟弟被他嚇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量太大，顯得太凶。

現在他就明白了父親當時的心情，怎能看著他人空手抓利器而不心悸？

尤其小孩子還不會控制力度，只想盡快收拾，一拳頭下去就抓著大大一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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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

他放輕聲音，一方面想要安撫他，另一方面也怕被他人發現──

半夜三更，跟弟弟像約定好般在廚房碰面。

實在無法確定父親會怎樣想，可想而知不會有多愉快吧。

他看到弟弟咬著下唇，一雙小肩膀微微發抖……他後悔自己剛剛太心急了，一個才七歲的孩子在陌生環境弄壞東西已經夠怕了，還要經他嚇上一嚇。

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要跟名義上是弟弟，實際見沒兩三次的小孩說些什麼……

他只是默默地撿起大小碎片。

孩子站在他身旁，瘦弱的背脊緊貼著廚櫃，低下小小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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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長一段時間裡，他們維持同樣的姿態相對無語，直到他撿完所有碎片。

他拔了數張烤箱旁的鍚萡紙包起來玻璃片，放進垃圾桶的深深處。

洗手之後，他倒了一杯水。

細心觀察下才發現杯架放得太高了，孩子的手伸得再長也碰不到……也難怪弟弟會把水杯摔破，他剛剛肯定是墊高腳跟想要拿杯吧？

這家庭已經很久沒有照顧過小孩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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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睡了嗎？因此他才自己一個人來廚房？

七歲不大也不小，他無法確定這孩子是體貼大人或是被疏忽照料。

他彎腰，把一杯溫水遞給他。

孩子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再三確定後才把杯子接過去。

孩子囫圇吞棗地喝水時，他才發現小腳丫子光溜溜。不論四季，家中的雲石地板都很冰冷，更遑論像今晚的涼夜了……「你的拖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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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一問又害孩子被小小嗆到。

……這樣會不會多管閒事？會不會太把自己當一回事，端起哥哥的架子？

為什麼他要在意這孩子是否被母親忽略或虐待？他可能想太多了。

待孩子把水喝得一乾二淨，他把杯子接過去，再倒了一杯水給自己……

他是真渴了，也怕任何人來廚房看到這一幕，於是大口痛飲。

透過杯沿，他看見孩子似被驚到般瞪著他，他的臉微微一紅，用手背抹走唇上水漬。

但他很快就明白孩子不是在驚異於他毫無儀態……

而是他用孩子剛用過的杯子喝水，而且沒留意就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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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他想叫孩子快回房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吧。

又想到，整間大宅都黑漆漆的，小孩子即使不覺得可怕，也很容易一路撞到碰到……他記得母親的房間在三樓的角落，很清靜，但離廚房也遠。

他只想了兩秒就決定先帶他回去。

他接近他，牽起那隻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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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沒有反牽他，小手軟軟地被握著。

「我帶你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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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介意孩子像洋娃娃般沒反應，只想速戰速決。

孩子跟著他走了兩步，說話了，「……哥，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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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孩子來說，得悉認識的人的名字可能很重要。「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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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蔣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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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步一頓，回頭。

孩子的語氣好像變得輕快了一些些，因為他們的名字中有一字相同嗎？

他發現自己忘了這孩子正在赤腳，他索性抱起他。「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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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的孩子不輕，但也重不到哪裡去。

剛剛沒反牽他手的孩子，現下竟把雙手環上他的頸，親暱地將臉埋進他頸窩中。

他邊努力看清楚前路，邊想，除了父親之外，蔣曦算是第二個與他如此「親密」的人。而且，從他懂事開始，父親未嘗對他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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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感受小孩子的重量。

呼息有多潮濕，而那小小的身軀又有多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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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那晚的廚房偶遇後，他又有四天沒有見過蔣曦了。

果然是接觸後、交談後便會開始產生感情……

縱然並不濃烈也不橫蠻，但這淡淡的記掛已足夠讓他意識到有幾天沒見過弟弟，他以往只知道大概時間。

他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又拿著筆，看著作業卻在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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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追求不明確的兄弟感情，他有更困擾他的問題。

他輕輕地放下筆，椅子滑輪向後一移，站了起來。

他站在書案前，解開褲頭……

只要一回房就換下校服已是習慣，若被父親發現他還穿著校服晃來晃去會被掌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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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棉褲跟內褲一同拉下，軟軟的肉棒似心不甘情不願地出現，懶懶向下垂。

他把向左微傾的陽具托起來，再仔細地觀察。

他知道同學之間不時會比較，如廁時也有人會露骨地瞄著他這裡，不過他都目不斜視……無從得知道自己的尺寸與他人相較下算不算短小。

他的陰莖與生理課本上的範圖大致一樣，就是沒那般粗壯，還有……

在範圖上被標示為龜頭的地方，現下大部分隱藏在包皮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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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正常的嗎？其他人也是如此？到他再長大一些龜頭就會露出來了吧？

為什麼他勃起時會感到疼痛，龜頭不會完整地露出來？雖然用手把皮層向外翻就能解決問題了，但……這真的沒問題嗎？

他把陰莖執起來，將頂端面向自己，然後把裹著瑰紅色的龜頭的薄皮向外輕撥……

聽老師講解，說包皮會覆蓋保護著龜頭，長大後在勃起時就會自然向下及外翻，露出龜頭。

是不是他的年紀還不夠大，所以勃起時才會痛？

只有在做功課需要才被允准上網，他絕對不敢用那段時間來搜尋相關知識，就怕被他人發現。但要商量的話也不知道要找誰才好，母親？稍微想想已知道不可行。父親……他上次在飯桌上不是問起他的發育嗎？

也許……也許可以找個獨處機會與他提起……

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需不需要看醫生，需不需要做手術？

自他發現自己開始勃起、爾後勃起中途會痛後，憂慮便纏繞著他……他只想有人來告訴他這是正常的，不需要擔心，逐漸長大就會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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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與之商量的就是父親了，即使決定要說……要怎樣開口？怎樣才不會顯得小題大作？連說勃起一詞也已經……稍為想想已經讓他臉紅。他沒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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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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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陷入鬱悶循環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他嚇得不輕，呆怔當場。

我竟然忘了鎖門！

有道小小身影像炮彈般衝進來，然後把門關上，上鎖。

他手忙腳亂地把滑落到膝蓋的褲子拉起來。

那逐步接近他的孩子稍稍瞪大眼睛，「……哥，你在換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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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進來之前不敲門！」

他氣急敗壞地把褲腰拉到腰部，驚訝過後有點微怒。

既驚且急的吼叫沒多大威力，甚至顯得軟了些，但他還是看到孩子不高興地皺起眉頭。

比起問蔣曦為什麼不敲門直闖進來，更應該問為什麼蔣曦會在這裡吧？

又想到，雖然他跟弟弟的關係像大峽谷般既遠又崎嶇，但他房門前又沒守衛，弟弟也沒被褓姆全天候照顧……

其實他們要找彼此輕而易舉，只是一向習慣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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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父親跟母親分為兩個陣營，他們若彼此接觸便好像背叛了其中一方……弟弟可能不明白其中的轉折，卻也敏感地感受到氣氛不對，因此平常的接觸只限同桌晚飯，他有什麼必要像偷兒般竄進他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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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聽見他這般生疏的詢問，好像更不高興了，眉頭皺得更緊。

他停於他面前三步之距，「我剛看見你回房了，而且走廊上又沒有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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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這才發現孩子還穿著小學校服，一隻小手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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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有什麼要你轉達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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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今天上課時發了這個，我想到你之前……總之，這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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