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三十二幕：亂倫的婚姻

三日後，御醫對亨利和凱撒說：「兩位陛下，我有一則喜訊。」

「除非你能把我死去的孩子救活，否則什麼都不用說。」亨利冷冷地說。

「陛下，你懷的是雙胞胎。」御醫微笑著表示，「你雖然失去了其中一個，但仍然懷著另一個。」

亨利一愣，「什麼？雙胞胎？」

「是的，陛下。」御醫恭敬地答，「你懷了兩個孩子。」

「你怎麼知道？」凱撒質問。

「陛下已經排出了死胎，但是肚子仍然腫脹，沒有消掉的跡象，這證明裡面仍有另一個孩子。」御醫解釋。

亨利聽罷忍不住喜上眉梢，這幾天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以淚洗臉，無論凱撒怎樣安撫都無法釋懷，此時終於再次露出笑容。

「我還有一個孩子。」亨利欣慰地說，「我沒有被詛咒。」

「這個當然。」凱撒點點頭，「我們是虔誠的信徒，天主必定會保佑我們。」

然而在一個月後，卻發生了怪事，那就是亨利的發情期報到了。

亨利記得他在懷孕期間不會有發情期，因此召來御醫詢問。

御醫檢查完他的身體，信誓旦旦地說：「陛下的腹部依舊鼓起，而且摸起來很硬，孩子肯定仍在裡面。陛下毋需憂慮，只要專心安胎即可。」

有了御醫的再三保證，亨利放寬了心。雖然雙胞胎裡的姊姊夭折了，但他相信剩下的這個孩子會平安出生。

亨利一直在等待，但是整個冬天都過了，春天即將來臨，他的肚子依然沒有動靜。

「懷孕超過十個月是常有的事，尤其是男嬰，通常越強壯的孩子越遲出生，分娩時也越容易。」御醫斷言。

某一天，亨利看著鏡中的自己，發現小腹已回復平坦，腰肢重新變細，就像有人用魔法變走了他肚裡的孩子。

「陛下，這是因為懷孕來到後期，胎兒進入骨盆腔，所以肚子看起來變小……陛下！請聽我解釋！陛下！」

未等御醫說完，亨利便命令侍衛把他帶走。

「我永遠不要再看到這個庸醫。」亨利咬牙切齒地說，「要是他膽敢再踏入王宮半步，我就砍掉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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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亨利白等了一場，這次他只懷了一名女嬰，而她已經在七個月時流產了。

亨利知道沒有人敢當著他面亂說話，但他曾經偷聽到侍從和侍女在背後嘲笑他。他們都說亨利想要兒子想瘋了，居然以為肚子脹氣是懷了雙胞胎。

凱撒重金禮聘了一名新御醫，據說這名醫生曾經周遊列國，在鄂圖曼和威尼斯深造，精通東方和西方的醫學。

「陛下流產後肚子依舊鼓起，可能是因為生殖腔發炎，而且有些血塊和胎盤組織仍然殘留體內，之後排走了，肚子便消掉了。」新御醫表示。

亨利想起他在流產後的幾個月，確實經歷過兩三次出血，肚子亦隨之慢慢縮小，跟這名醫生的推斷吻合。

雖然亨利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但這次懷孕還是把他折騰得不輕，尤其是精神方面。

他和凱撒的關係陷入了惡性循環：首先因為生不出兒子而吵架，之後因為懷孕而短暫和好，但隨著孩子夭折，關係再度結冰。

亨利累了。

現在他甚至連看到凱撒都無法忍受，因為每次看到凱撒，他都會想起了那些短命的孩子。他心愛的小哈爾，還有那兩個連名字都來不及取的小寶貝……

他們曾經是他的一部分，與他血肉相連，每送走一個孩子，都彷彿在他的心臟剜出一個洞來。

凱撒沒有生殖腔，不曾以自己的身體孕育子女，這是一種他永遠無法體會的椎心之痛。

如今亨利的心頭已百孔千瘡，倘若再失去一個孩子，他必定會心碎而死。

亨利知道這並非凱撒的錯，事實上，世人傾向把生育的責任全數推給Omega，認為生不出兒子必然是Omega的問題，像凱撒這樣寬容體諒的Alpha可謂十分罕見。

亨利問過許多醫生，沒有人能回答為什麼他生不出兒子，於是他又向教會求助。神父告訴他，這是因為他罪孽深重，必須透過懺悔來化解。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亨利日夜跪在教堂裡禱告，虔誠地懺悔自己的罪孽。

他還穿上苦行者專用的粗毛內衣，在腰間懸掛沉重的受難帶，並進行長時間的禁食。他甚至想過鞭打自己，但被凱撒阻止了。

雖然亨利做盡了一切懺悔行為，但除了變得越來越憔悴，情緒越來越低落外，對事情毫無幫助，他沒有半點再度懷孕的跡象。

這天，亨利再次跪在教堂裡祈禱，凱撒來到他身旁，開口勸他：

「你必須回復以往的生活，你已經表達了足夠的悔意，天主必定會再賜我們兒子。你不吃東西會導致身體變得虛弱，不利於懷孕。」

亨利沒看凱撒，只是盯著前方的聖母子像，喃喃地說：「如果這不是白金漢的詛咒，那便是天主的懲罰。」

「天主為什麼要懲罰我們？」凱撒問。

「那大概是因為我們犯了罪。」亨利淡淡回答。

「什麼罪？」凱撒再問。

「利未記二十章二十一節。」

「這章節怎麼了？」

「『如娶兄弟之妻，是辱兄弟，斯乃穢事，俱必絕嗣。』」亨利一字一句地唸出經文，「跟手足的配偶結婚是罪惡，會導致斷子絕孫。你曾經和我姊姊結婚，之後又跟我結婚，因此天主要懲罰我們。」

凱撒不由得呆住了，好一會無話可說。

「原來你……始終在意這件事。」凱撒低聲說，「沒錯，我和麗茲確實有過婚約，但是我們並未圓房，因此婚姻並不成立。之後汗熱病帶走了她，她直到離世仍是處子之身。」

「你們在聖保羅大教堂舉行了結婚儀式，宣誓成為合法夫妻，婚姻怎麼不成立了？」亨利咄咄逼人地問，「你們結婚了半年多，這段時間怎可能沒圓房？」

「你也很清楚你姊姊向來體質虛弱，根本沒辦法履行妻子的責任。」

凱撒沉著地解釋。

「我和麗茲沒有夫妻之實，於是教皇才宣布我和她的婚姻無效，並且頒布了特赦令，准許我和你結婚。我們的婚姻既神聖且合法，不容半點質疑。」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為什麼生不出兒子？」亨利質問，「因為教皇錯了，我不應該跟姊夫結婚，你犯了重婚罪，我們都犯了亂倫罪！」

「亨利！」凱撒臉色大變，緊緊抓著他的雙肩，「我們是合法伴侶，不是亂倫！你絕對不能這樣說！」

「我們就是亂倫，我們這些年的婚姻是罪惡！」亨利用力甩開他。

兩人爭執拉扯之際，一串念珠忽地從凱撒身上掉出來，凱撒想去撿，卻被亨利搶先了。

「這是……姊姊的東西。」

亨利看著那串用紅瑪瑙製成的十字架念珠，臉上一下子血色全無。

「如果你和她沒有夫妻之實，為什麼在她死後這麼多年，仍然帶著她的遺物？」

「這是因為——」

凱撒正要解釋，但是亨利卻沒給他機會：「不，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們……已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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