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ICO魔女的婚儀 - 第二章 06 少女與破壞與相遇

「老朽真是沒想到活到這把歲數了……還能夠看見那個只存在於書籍中的『生物』。」

「鸛腳」一個人喃喃自語著，一邊將手上的魔杖舉起，揮灑下無數的黑色碎屑掉落在EMMA面前。

「什麼……你在說――」

「但是不幸中的大幸是，會得知這件事情的人應該也不多了，到底有誰會想到那個『災難』的化身，竟然寄宿在這個黃毛小丫頭身上？」「鸛腳」強硬地打斷EMMA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是『心臟』？沒錯吧？身為容器的汝不可能不知道……但就算不知道也一定會感受到，那些異於常人的『現象』，都是發生在汝的心臟失去控制的時候，原因就是――」

「鸛腳」伸出乾枯的右手往身後揮了揮，只見五、六個穿著厚重盔甲的衛兵們跑到EMMA的面前，二話不說地就將她狠狠地按壓在地板上。

「好痛！」

EMMA吃痛地大喊，但手腳被壓制住無法動彈，就像是有巨石壓在了自己身上，只能任由他人宰割。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O3GFlA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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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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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鸛腳」低聲說著，並從另一側的魔法師拿來了一把閃爍著銀色光芒的銳利小刀，刀面上反照出少女恐懼不已的臉龐。

「――汝的『心臟』是這世界上最有價值的寶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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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慾望扭曲的話語刺進了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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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現在準備殺了我嗎？」EMMA顫抖著聲音問道。

而「鸛腳」聽了少女的聲音後，意外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說：

「不，老朽並沒有要殺人的打算。」

「那……！」

「只是想要趁早摘取鮮美的果實罷了。在汝的心臟裡寄宿著『黑魔女』蘊釀五百年的魔力，而得到這股力量的人，便可以實現一切的願望，不老不死、永恆魔力、無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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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在少女與老人周圍的人們紛紛起了騷動。

「什麼東西？這是真的嗎？」

「『黑魔女』？我在故事裡面有聽說過！那個東西真的在那個女孩體內？」

「如果「鸛腳」大人認證過的話，那肯定不會有錯！但是……我也好想要實現一切願望的力量啊！」

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一顆巨石，引起的漣漪擾動了湖畔的岸邊雜草，只見有人按耐不住地也走上前，猶豫、懷疑以及興奮的氛圍在一瞬間渲染了整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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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是，沒有人將少女的性命當作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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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恍惚地看著眼前貪婪的人們，腦袋還昏昏沉沉地無法接受所有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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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女……？

我？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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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隱隱約約地就知道自己身上有著不尋常的地方，甚至說是被詛咒了她也十分認同。但是突如其來地被說是「災難」般的存在，甚至要拿刀子來剖出自己的心臟，這點只要是一般人應該都沒有辦法接受。

EMMA垂下了目光，絕望的色彩塗抹在她蒼白的臉上，情況糟糕到她無法做出任何表情，甚至連大聲哭泣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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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汝等庸鼠，要拿出『黑魔女』的心臟可沒有那麼容易。」「鸛腳」不滿地咂了嘴巴，但他的腔調中仍帶有雀躍，連一旁的人都聽得出來這位老頑固情緒比平常高上不少。

「沒用好可是會讓心臟當場破裂壞死的，勸汝等別有其他想法為上策。」

聽到「鸛腳」的話之後，確實讓不少一般民眾卻步不再上前，只能嫉妒地在一旁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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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踏著緩慢又謹慎的步伐，來到了四肢被束縛的少女面前。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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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鸛腳』！汝、汝要對吾的新、新娘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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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陛下拉住老人的肩膀，慌張地大聲問著。

神智不清的他也有了詭異說話腔調的症狀，而眼睛則是變得混濁跟之前的病發者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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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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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鸛腳」下一秒打了一個響指，瞬間托馬斯陛下整個人便漂浮在半空，哪裡也去不了。

「陛下，這裡交給您忠誠的臣子來處理即可，不必您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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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鸛腳」裝模作樣地說著，但卻一眼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EMMA，就像已經瞄準好獵物的狩獵者那樣專注。托馬斯陛下大聲斥責著「鸛腳」的自作主張，但沒有人搭救的他像是在市場被吊掛的魚肉，只能無力地拼命擺動他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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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汝為何會來到此地，但汝有幸在這裡遇見整個國家最為資深的魔法師，可以了結汝畢生背負的職責，無須再痛苦下去。」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EMMA充滿敵意的瞪著他並不屑地說，但是「鸛腳」一點也不在意，喜悅地大聲喊道：

「汝此時的表情不該是如此，老朽可是在幫助汝從命運中解脫，來吧，笑一個給老朽看看！」

強硬地把情緒渲染給少女，老人將刀刃貼到了她的臉上威脅著，但又不露齒地展現出詭異可怕的笑容，充滿皺摺和斑點的皮膚被拉扯開來，整個面貌被扭曲猶如怪物。狡黠的細長黑眼像老鼠般盯著少女的胸前，在他的視線之中只看見了一顆跳動蓬勃的心臟，那顆裝載著無數希望和絕望的黑色寶石。

「鸛腳」一手按壓住少女纖細的脖子，一手高舉起刀子，並大聲地用他那嘶啞的聲音宣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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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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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看著在半空的那閃銀光，視線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到底是哪一步出錯了呢？

――或許她本來就不應該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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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像是跑馬燈一樣從EMMA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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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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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細微的聲音躁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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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女神保佑吾等鴻運大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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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刺破空氣的刀刃劃下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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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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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石頭掉落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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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

為什麼會有石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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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老人驚訝的聲音傳進耳膜，但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

「喀啦！」

「喀啦！喀啦！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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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轟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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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巨大的撞破聲像是爆炸般侵襲了整個現場。

EMMA連忙睜開眼睛，而映入眼簾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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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一個大口的天花板。

因衝擊而四散的大量塵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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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隻猶如整個教堂般大小、張開充滿利牙大嘴的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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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隆隆隆隆隆隆隆隆！」「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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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慘叫聲，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隻黑灰色的巨龍氣勢磅礡地撞破教堂的天花板，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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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衝擊波吹飛了在近距離的人們，EMMA緊緊地爬伏在地，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尖叫聲與耳鳴聲就雙重夾擊耳膜到頭痛，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見巨龍拍擊著牠那有一整片廣場大小的翅膀，降落在塵埃飄散的地面上，再次引起了更大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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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見狀，連忙往巨龍所在的相反方向散去。EMMA感覺到此時此刻身旁空無一人，本應該是最佳逃跑的時機，但身體卻麻痺到無法動彈，只能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

大量的塵霧瀰漫在空中，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巨龍的身影。然而，她卻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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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終於找到了，真是麻煩的傢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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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慵懶乏力的「少年」聲音從裡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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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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