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令系列：棋局 - 第三十八章：偏愛

上官鳳用著無比認真的目光注視著端木麒麟說。「麒麟，我的處境遠比你想像中的糟，鳳族內部紛爭不斷，不該牽扯你或你的族，我不願意見到我珍惜、重視的人，再因為我受到任何傷害。楊修是不得已，但我與他彼此有默契，所以他懂得如何自保。」

　　端木麒麟明白上官鳳的擔心，從那次伏擊開始，到後來全部的疑惑與真相，更讓他想在上官鳳身邊，他心疼自己所喜歡之人要面對的困境與危險，在知道一切事情後，自己更不可能袖手旁觀。

　　「阿鳳，我願意將一生的偏愛都給妳，只要妳願意。」端木麒麟眸含秋水目光溫柔如水，聲調堅毅。「我們在出生時命運都已經交錯在一起，不管楊修或我，都無法從彼此中脫身，妳選擇讓楊修與妳同路，為何不也接受我?」

　　他深情目光，似和熙的陽光，融化上官鳳心頭那長久的冰霜。

　　「麒麟，為何定要陷入這泥沼？」

　　「三氏玉中有我麒麟，我定不負此情，往後風雨同路、生死與共。」

　　端木麒麟已打定心意，即使前路難行、危機四伏，他也要與上官鳳同行。

　　「阿鳳，如果妳有機會再遇到那位小哥哥，我相信他也會同妳說，他不怕。」

　　這些話無疑讓上官鳳那涼透的心重新又活了回來。

　　從相遇、相識開始，端木麒麟對自己永遠都只有好與溫柔，無不讓上官鳳感動及動心，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眼前之人早已經成為自己心中那股安全感來源。

　　「麒麟，值得嗎?」面對這樣的安全及悸動，讓上官鳳想再相信一次，想放縱自己情感去依賴他，但即使如此，還是有著不安。

　　「妳是我的人間值得，阿鳳，別再將我推開。」端木麒麟直勾勾的凝視著，目光灼熱，如跳動燃燒的火星，眼底濃重的情意沒有一絲一毫掩視，如海水般波濤洶湧。

　　這樣熱烈的情感觸動到上官鳳心中那柔軟之處，有些羞怯的笑著。「端木麒麟，你可真會說話。」

　　「發自肺腑。」

　　望著那眸中全是自己，上官鳳有著說不上來的喜歡，一種想死死將眼前之人綁在自己身上的衝動。

　　明明自己是如此不堪，如此害人不淺，怎麼還不顧一切的向這深淵裡跳。

　　「你傻嗎？」

　　端木麒麟眼角眉梢蕩開了笑意，真誠的說。「不，是喜歡妳，所以願意與妳福禍與共。」

　　順間，上官鳳表情多變，先是驚訝、歡喜，又轉為難過。

　　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讓端木麒麟如此喜歡。

　　上官鳳掌心扶貼著額心，遮住那欲落未落的淚珠。有多久沒被這樣疼惜過，有多久沒被如此喜歡過了，這樣的日子太長，這條路走得太孤單了。

　　火光映在上官鳳的身側，忽明忽暗，身影搖曳著，襯得上官鳳更加柔媚纖細。

　　「阿鳳，讓我走進妳心裡吧！我會為妳遮風擋雨，盡我所能保護妳，有我在，妳不會再是孤單一人，在我面前妳可以做回那天真無邪的自己。」

　　一向對於自己的喜愛難以啟口的端木麒麟，此時只想大膽表明自己的心意，就怕說晚、說少了，上官鳳又要將自己推開。

　　聽著這些話，不心動是假。

　　上官鳳輕巧的將淚水拭去，帶著炙熱的目光看向端木麒麟，最後又再詢問。「你真想好了？僅管前面是龍潭虎穴、無底深淵，你都不變?」

　　「是，不悔。」

　　原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相信人心，不願意再對人敞開心扉的上官鳳，竟然在此時願意再相信，願意讓端木麒麟住入心底，或許只是因為他是端木麒麟，對自己是特別的。

　　如同自己娘親生前所說，總有一日，將會遇到生命中那個值得讓自己托付真心，而對方也將全心付出，不求回報，只盼自己開心之人。

　　「端木麒麟，你真想好了?答應我後，可沒有反悔餘地！」上官鳳語氣威脅的問著。

　　「嗯。」端木麒麟誠懇的點了點頭。「永世不悔。」

　　上官鳳那如星辰般的眼眸，乎應著端木麒麟那明亮如月的光芒，甜美的笑容浮在上官鳳那張美如天仙的臉龐上，看得端木麒麟心動不已。

　　「真是個傻瓜。」上官鳳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笑著搖頭。

　　「就當我是吧！」

　　心中那激盪的雀躍和開心重新返回上官鳳那乾涸心田，收回看著端木麒麟的目光，臉上是止不住歡喜的笑意，手中那木根翻攪著火堆，他知道從此以後，自己也被人放在心上。

　　那如春風般柔和恬靜的笑顏，看在端木麒麟眼裡，高興在心裡，他知道從今往後，自己將走入上官鳳那封閉的心窩中。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靜默的望著那燒得猛烈的柴火，頓時端木麒麟感到自己有些飢餓，才想起來之前為躱著上官鳳，早膳都還沒吃就急忙趕來小靈山，接著又是登雪山、救人，再未有進食的機會，如今自己的肚子已經悶聲抗議著。

　　他從包袱中拿了一片大餅，遞在半空問著。「吃嗎?」

　　上官鳳撇了一眼，別過頭，傲嬌著回。「不吃！」

　　「哦。」端木麒麟知曉上官鳳在耍小性子，於是將大餅收回來。

　　眼見剛說要對自己好的人，竟然不哄自己還將乾糧收了回去，不滿著。「我說不吃，你還真不給！」

　　端木麒麟真是被這話給逗笑，將大餅撕成兩半，又再度遞過去。

　　「太遠！搆不到！」上官鳳抗議著。「離我那麼遠做甚！是怕我吃了你嗎?」

　　有些無奈的端木麒麟，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起身走向上官鳳身旁。

　　誰叫自己喜歡，只能寵著、慣著。

　　「是我怕，怕我會吃了妳。」

　　上官鳳抬眸看著高拔英挺的端木麒麟，白了一眼。「你敢！殺了你！」

　　「是，王。」

　　妳是我永遠唯一的王。

　　山洞裡只有柴火燃燒聲和冷冽風聲，兩人默默吃著手中大餅，即使不交談也感到舒服和自在。

　　上官鳳用著餘光瞄看了身旁端木麒麟一眼，他臉上已恢復以往溫柔，這讓上官鳳安心了不少。

　　「麒麟，你別生氣了，我真不是有心那樣說的，對不起。」想起昨日端木麒麟眼中那無盡的失望，自己的心就不由得糾痛了一下。

　　對於這聲道歉，端木麒麟先是征了一下，後搖了搖頭。「我沒生氣。」

　　「還說沒有，氣得眼都黑了。」

　　想起昨晚因為楊修那句話，氣到整夜難眠，就自嘲的笑了起來。

　　「我只是沒睡好。」

　　「你昨晚去楊修那睡了？」

　　端木麒麟動了動下頜。

　　「憑什麼？」

　　見上官鳳語氣激動，頓時端木麒麟臉都僵住。

　　這僵硬神情的反應，讓上官鳳意識到不妙，急忙解釋著。「我是指楊修憑什麼？憑什麼能和你同房同床？」

　　「我只能去他那睡。」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與楊修同床。「天那麼冷，我不去跟他擠，真要我睡外面?真要我凍死？」

　　又想到端木麒麟抱走被褥的那一幕，上官鳳就皺眉嘟著嘴。「我搬回自己屋了，你回你房睡，別再去跟楊修擠。」

　　聽到上官鳳搬離，端木麒麟心頭不由得酸酸的，難過的點了點頜，「嗯。」了一聲。

　　兩人都在等對方開口說出再一起同屋這事，但卻都閉口不提。

　　「除了我，不能跟別人同床同房。」上官鳳強調著，多希望端木麒麟能聽懂，但他卻像榆木腦袋。

　　這話聽到端木麒麟耳裡只覺得任性的可愛，低眉垂眼，心情蕩漾，嘴角止不住的揚成了一道弧，淺淺的酒窩浮在嘴角邊。

　　端木麒麟靦腆的笑容，讓上官鳳忍不住伸出手指，戳抵在那小酒窩上。

　　輕柔的指腹，輕碰在臉上，一股觸電般的酥麻感，竄流在端木麒麟全身。

　　他既害羞又驚訝的將眼神移轉到笑容滿面的上官鳳臉上。

　　「這樣笑多好，之前那表情著實令人害怕。」

　　「這世上還有能讓阿鳳害怕的?」

　　端木麒麟邊說著話，那指腹就隨著嘴張揚的幅度，有一下沒一下的接觸著，挑動著端木麒麟的心。

　　上官鳳將手指收了回來，習慣性的碰了碰唇瓣。「你啊！多怕我還沒跟你解釋，你就回了落雪谷，再也見不到你。」

　　手腹的溫度、動人的話語，都讓端木麒麟再次深陷在對上官鳳的情愫裡。

　　「我....我不會不見，除非妳不要。」端木麒麟自己說完，都羞到耳根發燙。

　　看著那笑成兩道彎彎月牙形、笑容如艷麗明媚的花朵，讓端木麒麟酥酥暖暖，怦然心動。

　　洞外雖寒風刺骨、大雪紛飛，但洞內卻如春暖冬陽般溫熱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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