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大學生的生存之道！(2) 舞會 - 直到現在我都只是在做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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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橋效應，各位看官開心嗎？」宇達站起身，拿起剛剛跟火鍋料一起買的普洱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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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橋效應。

　　正式的名稱是生理激發的錯誤歸因 (Misattribution of arousal)，是指人誤認自身生身反應的情形。例如出現了因恐懼而有的生理反應 (例如身處吊橋，或是被混混纏上)，卻誤認是喜歡或戀愛身邊的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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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簡直是奇蹟似的應用場景。

　　在被混混包圍時把混混踢進水裡，帶著女生調皮地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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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滿的私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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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每個少女的浪漫，也絕對是每個少年的夢想。

　　敢問諸君，遇到這樣的場景，妳/你怎麼還能不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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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可沒人關心這個。

　　畢竟這裡可是現實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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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在投影螢幕上，那來自李政憲胸前的運動攝影機傳來的影像，是不斷地離開人群，搖搖晃晃的離開現場的畫面。

　　但是收音所聽到的內容，卻是一片混亂的紛擾。

　　不難想像投影螢幕外的現場，現在可能已經快要爆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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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該怎麼收尾……」浩峰啞口無言，原來搞半天宇達他是激進派的嗎？

　　「那些人看起來有在混耶……」校隊好手周莫咬着手指，這樣隨隨便便把一個看起來有在混的敗家子踢進泳池，就算強壯如他也是需要稍微想一下的。

　　「不緊張，這個我來就好。」宇達拿出他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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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了一組號碼，他將手機放在瓦斯爐的旁邊，開擴音。

　　現在的瓦斯爐上擺著一個不鏽鋼底的玻璃茶壺，裏頭泡著宇達剛剛丟下去的一串普洱，正用小火慢慢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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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聲嗡嗡響起。

　　接著，手機的主人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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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是 R2023，可以動手了。」宇達拿出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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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花濺得太高，舞會一陣騷動。

　　騷動來自會場裡的泳池，在十二月的天氣跳下池水裡，實在不是一個好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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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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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黑色西裝的落水客滿身怒火地從泳池跳起。

　　但即使是這個樣子，他依然全身濕透，在十二月的寒風下打了一個抖擻。

　　所以他強制閉氣，用顫抖令自己的身體保持活動，讓自己能夠往那混帳東西的臉上招呼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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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立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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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渾厚的手勁拉住黑色西裝的落水客溼透了的肩膀。

　　黑色西裝的落水客在回過神以前，就被那手勁拔離了水面。

　　接著一條毛巾輕輕地蓋上了，他溼透了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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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黑色西裝的落水客將毛巾撥開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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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屏住了呼吸。

　　十三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包圍著自己。

　　他們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好奇這裡發生的事情，而是來處理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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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照顧了我的朋友？」一個彪形大漢彎下腰，靠近黑色西裝的落水客，輕聲細語。

　　「我……」黑色西裝的落水客語塞，倒抽一口十二月的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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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在某些圈子的人可以分出來，哪些人是哪些人。

　　黑色西裝的落水客是個愛玩的人，混了很多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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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能分得清楚混混跟流氓的差異，大麻毒販跟古柯鹼毒梟的差別。

　　所以他能清楚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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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

　　就像是拿著噴子擅闖戰場的蠢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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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進泳池可能太冷了，海水更冰了點，那不是好主意，對嗎？」其中一個勉強把身體塞進黑西裝，活像是充氣輪胎一樣的彪形大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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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西裝的落水客將頭上的毛巾拿下，搗蒜似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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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個彪形大漢似乎還不是太滿意。

　　所以他走了幾步路，單手握住黑色西裝的落水客後頸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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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將黑色西裝的落水客拎了起來。

　　接著輕輕地，將濕淋淋的他放在地上。

　　然後拍了拍臉色蒼白的黑色西裝肩膀。

　　之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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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個彪形大漢就這樣轉身離開。

　　黑色西裝的落水客兩腿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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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王八蛋是誰……」杵在原地，渾身濕漉漉的黑色西裝感受著自己劇烈的心跳，在十二月的寒風下打了身心合一的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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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擴音從手機發出。

　　「謝謝林哥。」宇達滿意地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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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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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動態攝影機所投影出來的螢幕裡，李政憲離開舞會現場的路上。

　　十三個都像可以就地格殺一頭牛的凶神惡煞對著李政憲點頭示意，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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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裝領帶，成群結隊，臉色肅殺。

　　是啦，只能看見動態攝影機畫面的他們，確實沒辦法親眼看見等等會發生什麼事啦。

　　但是他們完全可以猜到等等會發生什麼事，又不是沒看過黑幫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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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台中嘛。」宇達爲自己倒了杯茶。

　　「台中怎麼了……」浩峰是想到了黑幫之城，子彈之都，人肉消波塊，但那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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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參加台中的車友會。」宇達喝了口茶。

　　「車友會？」邱正濱問。

　　「就是臺中的富二代或是少當家們一起喝茶的地方，我的會員編號是 ByeR-2023，哎其實這個活動他們也有邀請我，車友會也算是贊助商喔。」茶的霧氣上，宇達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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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二代？

　　少當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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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組看著靜靜喝茶的宇達。

　　宇達閉着雙眼，靜靜淺嘗一口普洱，斯文又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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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怎樣？

　　現在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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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所以說？」周莫小心翼翼地舉手發言。

　　「所以說，台中的話，只要老子一聲令下，就會有很多朋友來幫忙喔。」喝空了茶，宇達溫雅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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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的朋友？」浩峰將茶壺拿起。

　　「各種的朋友。」宇達將杯子湊近。

　　「兄弟，我相信你的人格。」浩峰恭恭敬敬地爲宇達斟了茶，熱氣四濺。

　　「好說，我自己是不信。」宇達點頭道謝，將杯子靠近脣沿。

　　「您真愛開玩笑。」浩峰露出油膩的牙齒。

　　「但通常都不太好笑。」宇達聳聳肩，潔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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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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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陰森的對話。

　　周莫和邱正濱正在檢討交到這種朋友的自己，究竟是在人生路的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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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好了，接下來要收尾了，希望時間來得及，還好政憲挺會騎車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宇達吹涼茶水。

　　「原來你還有下一手嗎？」浩峰將水壺丟回瓦斯爐上。

　　「已經是最後一手了，直到現在我都只是在做前置。」宇達聳聳肩。

　　「前置？」浩峰撐着下巴。

　　「對啊，前置。表白這種事無論包裝得多麼花俏，最後都應該是親自把最真實的自己給傳達出來才對，你不認爲嗎？」宇達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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